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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没人有异议,我们所有人如同在逃避直逼而来的洪水一般,双腿仿佛被电击般疯狂地奔跑。反应迅速的张晓颖在车顶上先放箭击倒了两个离我们最近的变异者,随后也也和我们一起跟着老狼歇斯底里朝未知的方向地狂奔。
左边的街口出现了变异者,右边的拐角也徘徊了佝偻的身影,背后传来一阵阵饥饿的吼叫,前方的路远远看不到尽头。茂密的枝叶压垮了城市里大多数我们熟悉的建筑,错综复杂的枝蔓将原本井井有条的街道改造成一座无尽的迷宫。大雨冲刷后的街道变得相当泥泞,途中我们不断有人摔倒,但根本无暇顾及伤势就抓爬而起,脚步一刻也不能停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似乎来到一处工地,依稀可以辨认出周边已经荒废的施工建筑和尚未完工便被厚重枝叶压垮的楼房,我们的头顶上还悬空着被吊车挂起的巨大钢管。从它下面经过时,我还有些担心这玩意会突然坠落将我们压成肉酱,好在我们都顺利通过了这庞然大物的阴影。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变异者?”其实我也明白问老狼这个问题,他也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我说这话更多是在发牢骚罢了。
没想到老狼却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估计是你的枪声把这帮鬼东西引来了。”
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如此,那我还真的算得上是这次行动的大罪人了。我还在胡思乱想,队伍后方又有掉队摔倒,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拿着枪指着我和老狼吵着要回去的家伙。
变异者的行动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那人没摔倒多久就见到几个变异者已经来到他的跟前。男人慌张地乱开了几枪,侥幸击毙了一个变异者,但紧接着两个迅速向他靠近,而这蠢货竟然打光了所有的子弹。空膛的枪声就像他无助的喘息一样绝望,眼看其中一个变异者就要扑向他,一根利箭径直射倒了那个几乎完全压倒那个可怜虫的变异者。
这么精准及时的射击除了张晓颖绝对没有第二人。我来不及去想更多能赞美她的话,赶紧冲上前,一枪爆了紧跟扑来的变异者的脑袋,扶起那个双腿发软仍瘫倒在地的男人。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是多么没种,刚走几步又踉跄倒地,我正想抚他站起,谁知突然又扑来一个变异者,把我推开,就好像在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猎物一般,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一口直接要在那人的颈脖上。
男人惨叫着胡乱挥动四肢挣扎,但我们都知道这无济于事,此时更多的变异者已经赶来,它们就像一群饥肠辘辘的豺狼,活生生将那个男人撕碎。前一秒我还能听见他的哀嚎,后一秒我就看见血浆四溅,变异者就像撕扯一个布娃娃一样瞬间将那人的手脚撕裂,扭断他脑袋的那一刹那,我仿佛还能感觉得到他还一息尚存,然而一眨眼他便成了一滩血肉,血淋淋的人头连接着脊柱被拔出,在我们面前摇晃。
由于这血腥的冲击让我感到一阵不适,肠胃立刻做出了人类正常的反应;其他的队友似乎早有人已经吐得稀里哗啦。不过此时我还没有时间这么做,能感觉得到恶心的液体已经到了我的喉头,但不远处变异者向我瞥来的目光让我的双腿迫不及待地蹬开地上的泥土,试图逃离这该死的恶魔。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赶紧呼唤我离开,但事实上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让我逃走,很快我就要成为变异者的第二道美餐。那群变异者丢下还没吃完的肉块,贪婪地向我走来。
我开了两枪干掉了最嘴馋的两个变异者,紧接着转身连滚带爬地跑起来,有个变异者就在我身后,它张牙舞爪地企图把我拉倒,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它的手指已经刮到了我的外衣夹克,一次,两次,第三次时我只感觉到脖子被重重地一勒,失去重心的身体立刻向后仰去,那张几乎就是骷髅的鬼脸由上而下倒立着出现在我眼前!我紧闭双眼,扯着脖子往下压,双手握枪猛然朝它脑袋一顶,同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我的双耳顿时嗡鸣,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变异者的脑袋就像一块炸开花的烂肉向后一翻,但与此同时,我也随之仰躺在泥地上。
头顶的视线范围可以看见那潮水一般向我涌来的变异者,但此时双耳只能听见朦胧声音,仰躺在地上的我得以全视角仰望这片灰蒙蒙的天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吊在空中的大型钢管挡住了一片天,但这并不影响我欣赏这阴暗,冰冷但让我如此留恋的天。此时再爬起来也逃不出蜂拥而来的变异者饥饿的双手,我绝望的闭上双眼,悲凉的雨水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身体……
大地轰然撼动,我猛然睁开眼,只见天空突然炸出一团火球,像节日里的烟火绚丽耀眼,吊在空中的钢管在火光中坠落,硬生生砸在我头顶没多远的位置,溅来的泥血和猛烈的震撼使我根本睁不开眼,巨大撞击带来的冲击波甚至把我的往后推了几厘米。我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痛楚,虽然我知道它完好无损,但依然让我疼痛难耐。
我勉强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一个人一手拿着一杆正怒射火舌的钢枪另一手向我伸来想把我拉起。我没多想,只是伸手拉住这个人的强有力的手,我的视线随之得以扶正。这人宽厚的肩膀稳稳地支撑着我和他一同往后退,面前仍然还有两三个残余的变异者,搀扶着的那人放下枪,绷带勾着枪不让其掉落,而这人娴熟地拔出一把挂在他裤腿上的斧头,切换的动作几乎就是在一秒间完成,紧接而来的就是他向变异者迅猛的挥斧猛踢,追来的变异者便一个个应声倒地。而他也并没有恋战,拉着我快步跑回我们的队伍。
一阵朦胧的吵杂声后,我终于恢复了听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
这熟悉的声音使我不由得抬头张望它的主人,结果我看到了久违而亲切同时能让我感到安全的朋友。“谢……谢涛?”
“嘿,兄弟,好久不见。”谢涛对我一笑,他仍是像过去那样亲善但他左脸颊上的一道伤疤也在告诉着我他这阵子的不容易,“我们先离开这,有什么待会再说。”
张晓颖帮着谢涛扶着我,同时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涛也向她点头示意。老狼也看出来我们三人的关系,所以也没多说便放心的接纳了谢涛,并催促我们加快脚步离开这已经被我们大闹一场的工地。
然而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巴士的喇叭声,一辆被改装加附防护网和铁板的公交车伴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冲破工地的铁皮护栏横停在我们面前。从被这车冲破的口子可以看见,外面还聚集着大群的变异者,此时正迫不及待地从塌坏的铁皮口子那涌进来。
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从公交车的车顶天窗上冒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电影里常见恐怖分子所用的rpg火箭筒的土黑色铁管朝护栏外的变异者群轰声射出一发带着白光的“炮弹”,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滂沱大雨中再次响起的高空巨雷,白光在空中炸开,闪耀的白光将整个工地所在的街区照成白昼,车顶上的男人立刻钻回车内,而在这时我的皮肤突然感觉到一阵温热,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在此时升高,工地护栏外上空的白光虽然刺眼,但我还是依稀可以看见许多小颗粒物像一颗颗小陨石般包裹着熊熊火焰洒向整条街道。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动物被烧焦的恶臭,白光持续了几分钟才变暗熄灭,护栏外出的嚎叫在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火焰被燃烧后时不时发出的小声爆炸和一些东西坍塌的声音。
“天啊……”变异者在一瞬间烧成焦炭,而我们没有人感觉到喜悦,而是一种莫名的畏惧。
“该死。”谢涛自言自语地骂道。
公交车的前门打开,从里面走下三个身穿皮袄夹克的大汉,他们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之后又走下一个矮小敦实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然而这人看上去并不简单,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而他腰间佩戴的汉剑倒是有几分眼熟。韦宏曾说,他和宇恒曾经遭遇过飞车党,而听说他的那把剑也被落入这帮匪徒之手。
“是飞车党。”老狼小声告诉我们对方的身份,同时示意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那矮子是被称为天王的黎四才,这个人是个疯子,你们都不要乱说话。”
队友们都点头保持镇定,不过谢涛倒显得有些按耐不住情绪,他紧握着斧头,紧咬着牙关,头上膨胀的青筋隐约而见。黎四才这个名字我也从宇恒和韦宏那听过。他们说当时差点被这混蛋玩弄死,不过后来和江上人一起收拾了这混蛋和他的飞车党,看来这帮人又卷土重来了。
“哎呀哎呀,是老狼啊,没想到在这遇见邢哥的人,万向城近来可好啊?”主导局势的黎四才先开口道。
“一切都好,真不好意思还让天王挂念。”老狼收起顾虑,假笑道。
“挂念倒算不上,只是我见老狼你在这种糟糕的天气还带着人出来找补给,还以为万向出了啥事,物资紧缺了呢。拾荒人果然名不虚传啊。”黎四才似乎不仅认识老狼还对万向城的事有所了解,他不紧不慢地来回走动,还故意炫耀一般的挥甩手中的剑。
记得在万向城的时候听刘依静说过,之前之所以她会出现在大学城,就是因为要在那和飞车党的人谈判结盟,事实上这两个分在城市两边的安全区势力根本没有多大必要联合,但后来刘依静告诉我们,张邢之所以想拉近和黎四才的关系,是因为飞车党是目前他们所了解唯一知道如何往来于死城森林的势力。这要得益于他们改造的公交巴士和白磷弹以及他们自己摸索出的森林安全路线。就在刚才我们都亲眼目睹了白磷弹的恐怖威力,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一条所谓的安全路线,我想他们能在这种阴暗的天气条件下出现在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狼没有接下黎四才的话,于是这位所谓飞车党的天王便得以地继续说道:“我也不想为难邢哥的人,虽然上次和你们的人有些小意外,不过我猜邢哥他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计较吧?好吧,我们说正事吧。你们这有个家伙是我要的人,实不相瞒他干掉了我四五个兄弟,所以我今天在这追了一天就是为了逮着他。既然他现在在你们这,我觉得不如你们把他交出来,我也算是欠了万向城一个人情,下次谈事的时候我们好商量,怎么样?”
一个人干掉了四五个人?这对谢涛这种特种兵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其实我反倒有些惊讶,为什么谢涛没把黎四才一起解决了呢?不过回想过来,如果没猜错刚才为了救我,谢涛所引爆的吊车缆绳落下的铁管或许就是为了消灭黎四才的公交车而设的陷阱。
老狼思考了片刻,突然转头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的无奈与不得而为。“没问题。”老狼轻言一笑,举起他的手枪指着谢涛对他说道,“不好意思,朋友,我要保证我的人的安全。”
“放屁!”谢涛还没开口,没想到张晓颖竟然先拉弓对准老狼警告道,“谁都别想动他!”
张晓颖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就举起砍刀架在她的脖子前用同样严峻的语气说道:“小姐,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哦,是吗?”我可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张晓颖,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会发生。
为了防止再次被人架武器威胁,我尽可能面朝着每个队友,举着谢涛送给我的伯奈利散弹枪对着那个威胁张晓颖的家伙。我们小队里其他的人也都不敢乱来,毕竟他们都知道被我的散弹枪击中后的下场。我们的内讧对在一旁的黎四才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有意思的好戏,他饶有兴致地靠着车门看着我们队友之间刀剑相向,只等着坐收渔利。
沉默了几秒后,谢涛忽然丢下手中的斧头,转头对我笑道:“黄玮峥,放下枪吧,你们没有必要这么做。”
“可是……”
“相信我。”谢涛轻轻歪了歪嘴,好像在暗示着我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照他说的放下枪,而其他人也随之放下武器。谢涛脱下步枪的背带,丢下枪,昂首挺胸走向黎四才。在那趾高气扬的黎四才则得意洋洋地示意让手下去制服谢涛,然而谢涛跨出的步幅太大,以至于当他走到几乎离黎四才没有几步的距离前,那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才靠近他。谁知这时,谢涛猛然从腰背后掏出一颗手雷样的玩意,吓得所有人踩了电一般向后一跳。可谢涛已经站在公交车车门旁,飞车党们全都战战兢兢地盯着他手中的手雷,威胁要他别动。
“你,你,你他妈想干什么?给我站着别动!”黎四才一声令下,飞车党们全都拔出武器对着谢涛,但他们当中也只有两三个人拿有枪,其他人也只是挥舞着刀棍做做样子罢了。
“别动?呵呵,就凭我现在和你们的距离还有这车上的火药,我只要一松手,大家全都玩完。
黎四才颤抖的握剑指着谢涛道:“你敢威胁我?”
“你说呢?”训练有素的谢涛当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警告吓住,他自信的笑道,“就是威胁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我……”
乱了方寸的黎四才支支吾吾,谢涛随即继续高声喊道:“快放了我朋友!”
“好好好!”
黎四才走投无路,只好照做。车里这才走出以个人,而且也是我熟悉的身影——班智瑜。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这种鬼地方并且是这种情况下和好友重逢。张晓颖也有些兴奋,她也和我一样激动地看着谢涛一点点逆转局势让飞车党的混蛋狼狈不堪。
班智瑜在看到我们后立刻朝我们奔来,他们和谢涛一样衣衫褴褛,胳膊和脖子、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伤痕,只不过此时我们都无暇寒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谢涛和黎四才的对峙上。
“好吧,你要求的我都照做了,现在你还想怎样?”黎四才不耐烦地哀求道。
谢涛没说话,他背对着我们,所以我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但我看到他做出的我至今看到最英勇的举动,那握着手雷的右手忽然一甩,正好把它丢进车门打开的公交车里。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丢入车内的手雷,除了谢涛一人侧身一斜,朝一个飞车党大汉一扑,夺过这家伙手中的砍刀朝他身边另一个人砍去,正当那人的脖子被砍断时谢涛又撇脚一绊,之前那个被他夺刀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摔了个大马趴,而谢涛再一转手一扭,那个被砍死的人手上的手枪便正好转入他手中,当最后一个人回过神来时,谢涛已经开枪将其击毙。
公交车里的飞车党吓得全都一溜烟跑出车子有些人更是慌慌张张地爬窗而出,离谢涛最近的黎四才则猛然向旁一跃,刚想逃跑便被谢涛打伤了脚踝跌倒在地。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那车会在下一秒爆炸,可万万没想到车子里只是冒出了浓浓的黄烟,有几个没来得及跑出车子的飞车党呛着鼻子逃出了车子,这些匪徒全都吓破了胆作鸟兽散。
我们其他人呼唤着胜利涌上前,所有人都拍着谢涛叫好,全然忘记刚才我们差点自相残杀。剩下来就是如何处置这个蹩脚的“天王”。我将枪口直指着黎四才的脑袋,但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左右询问伙伴们的意见。
“他怎么处理?”我看了看老狼又看了看张晓颖,张晓颖又转头看着谢涛,谢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我的人知道我出事一定会找万向城算账!”
“你闭嘴!”张晓颖狠狠踩了一脚黎四才,止住了这临死还嘴硬的家伙的狂言。
“还是交给邢哥处理吧。”老狼最终还是开口做出了个折中但我们都能接受的决定。
今天的“狩猎”姑且算是结束了,好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在死城森林的边缘,开着缴获的公交车横从直撞没多久我们便离开了森林。回到万向城后,好像所有人都聚了过来,我们就像一群天外来客一般走出了这辆全副武装的公交巴士。刚开始,在通关核对暗号时,我们还不得不进行了多次的密码认证,并且还被停到了指定的位置下车检查。
根据要求,这辆特殊的公交车被暂时管制,我和老狼被广播要求去向张邢汇报,张晓颖得到许可带着谢涛还有班智瑜去医务室检查包扎,黎四才则被四五个卫兵带走,不过其他队员总算可以回家休息尽早结束这惊心动魄的一天,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帮人可以说是在万向城一夜成名了。
听完我们的汇报后,张邢出乎意料的高兴,我想这是因为我们不仅缴获了他梦寐以求可以在死城森林里通行的工具而且还抓到了飞车党首领的缘故。
一个多小时的汇报结束后,张邢让老狼先离开,专门留下我,请我坐下后,笑道:“哈哈,你还真是特别啊,刚来没多久,我们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好宝贝。”
我低头笑笑,也不知道张邢这是在褒扬还是在贬低我。
“啊,你今天给我带了好消息,我当然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张邢在我身边坐下,搂着我的肩膀用让我感觉别扭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们伟大的卢华雄博士已经在今天中午研制出了hts89r病毒的疫苗了。”
“真的吗?”我惊喜道。
“没错,也就是说你很快就可以带着疫苗去救你朋友了!”张邢的笑容让我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短暂的停顿后他果然继续说道,“不过呢,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嗯,说吧,我尽力。”其实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不这么说,一切有关疫苗的事都将与我无关。
“这话我爱听。”张邢满意的一笑,一挪身子坐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低着头盯着我用神秘的语气想在讲鬼故事一般的低语道,“我听说,你朋友在青山宣称自己携带有一份有关处理病毒的前线部队的病毒研究资料。好像他的秘密任务就是要把这个交给一个可以研究出疫苗的人手上……”
张邢的语气在暗示我他知道的更多,只不过像亲耳听我说出来罢了,换言之,我之前对他说的话根本就不足以得到他的信服。
“原来是这样,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竭尽所能克制内心的不平静直视着张邢的眼睛希望能让他相信我所言。真不明白杜宇恒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小子就那么迫不及待等着别人打他的鬼主意吗?
“我还听说,你跟你的那个朋友关系不错;当然,你肯为他来到万向城,我觉得这一点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是的,我和他关系很好。”
“那么……嗯,我觉得黄玮峥同学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你想让我帮你问他要到那份资料,对吧?”
“没错,没错,没错!哈哈,跟你谈事情就是那么轻松。”张邢神经质地笑道,“呐,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卢华雄博士很有能力,如果你能为他弄到这份资料,说不定他真能研究出hts89的疫苗,到那时,你们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了!”
“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不否认卢华雄有这个能力,至少他能制出这个病毒亚种的疫苗,很难说他离真正的成功就差那么一两步,但当时刘礼承终究是把资料交给了杜宇恒,也就是说杜宇恒才是唯一有权力做出这个判断的人。然而张邢话说到这份上,说白了就是要拿hts89r的疫苗换杜宇恒的资料,再说了,他先给我疫苗,资料的事还有斡旋的余地,者由未尝不可呢?
“黄玮峥同学,你考虑的如何了?”张邢依然用那双我估摸不透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步步紧逼的他似乎在逼迫我立刻给出一个他想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