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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丢丢小孩子,体力出人意料的好,夏细语和尚宇交替抱了他一会儿,他的体力又恢复了,小长腿在机场大厅飞跑,指着玻璃窗外的机场数飞机,还要了尚宇的手机拍照片。
一会儿溜进机场内的服装店逛逛,一会儿去饮食店买零食,一会儿又上厕所,玩得不亦乐乎。
夏细语穿着运动鞋,经常步行走路,尚宇可就常了,脚上的拖鞋很不客气地在他脚缝里打了个泡,亮晶晶的,在眼光的照耀下,非常晶莹可爱。
机场大厅的休息区里,一张靠边的长椅上。
“你再说一次!”尚宇瞪着低头看着他的水泡表示赞美的夏细语,脸黑透了。
“真的很可爱啊!”夏细语委屈了,小手食指戳着他的痛处,挑逗着:“是不是啊?小泡泡,你好可爱哟!”
“夏细语!”
此刻的尚宇甭提有多狼狈了,摘下了假发,取下了眼镜,脸还是那张脸,可身上穿的和脚上汲的,和这张脸混搭在一起,有说不出的滑稽!
夏细语无辜地抬眼,望着咬牙切齿的尚宇,大眼睛眨巴眨巴,嘴里接过夏丢丢递过来的薯片,嘎吱嘎吱嚼着,一派的天真无邪。
“你!”尚宇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弯下(一)(本)[读]小说 ybdu要,扯过她的耳朵,小声说:“欠咬了!”
咬!夏细语的眼睛蓦然睁大,嘴里的薯片忘记吞下,嘴巴微张,口腔里全是黄黄的不明物,好像那啥?
尚宇大手一抬,合上她的下巴,眉头一皱:“快点吞了!”
“嗯。”夏细语回过神来,嘴里的薯片搅拌了一下,吞了下肚,然后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尚宇身边,温柔地揪起他黑色体恤领口,娇滴滴地说:“尚宇,你想咬人?牙痒了?”
“嗯哼!”尚宇翘起二郎腿,长手臂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郑重点头。
夏细语这女人嘛,就是欠收拾,骂她她不怕,你咬她她就怕了,嘿嘿嘿。
尚宇肯定的回答刺激到了夏细语,想到身上那些好些天才散去的齿印和唇印,她心里升起了恐慌。“尚宇!你这么会那么坏?”
“夏细语,尚宇的名字会引起全场注目的!”夏丢丢不咸不淡地对他老母亲说,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没头脑?只会吩咐他注意事项,她自己转身就忘!老年痴呆提前了啊?
夏细语很想声明,这不是老年痴呆,而是本性如此!
“薯片吃完了,自己去买,不要嘴巴一空就啰里巴索的,大人的事儿,小屁孩少插嘴!”夏细语头也没回,手也没有放松,眼睛看着尚宇,教训身后的小家伙。
“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儿,夏细语,我看到天空飞来一架波音客机,你确定要我一个人去接你爹地?”
“夏——丢——丢——”
这小家伙说话没大没小的,和他爹地一样欠扁了!
“好吧、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夏丢丢急忙改口:“妈咪,我们快去接外公吧。”
小家伙溜下椅子,跑去垃圾桶边丢了垃圾回到两人身边,小手一边一个,笑眯眯地说:“来吧,二老,别摔着了。”
“等等!”夏细语看到尚宇小心翼翼地把脚套进拖鞋,还是心疼了,看看了不远处的服装店,一溜烟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双鲜红的凉拖过来,扔在尚宇脚边:“换上!”
尚宇呆怔地望那双鲜红的拖鞋,好像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巴在嘲笑自己,脸绿了!
“要不,买双牛皮皮鞋换上?”夏细语上下打量着身穿体恤嬉皮裤的男人,满脸揶揄。
尚宇尽管呕得吐血,最后还是忸怩着穿上凉拖,一步三摇地跟在母子两后边。
没办法,这个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
机场出口处,很多人都打着牌子在等人,夏细语三人来到贵宾接待室,等钟慕文来这边找他们。
风骏停好车过来,飞机已经降落,他对身后几辆黑色轿车里钻出来的、穿着便衣的粗大男人们使了个眼色,十来个男人立即散在人群中不见了。
贵宾室里,夏丢丢依然精力充沛得停不下来,围着长方形桌子绕圈圈,夏细语和尚宇各占一头,脸上都有疲色。
“夏丢丢,你给我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小家伙绕到夏细语身边就去拍她一下,绕到尚宇身边也去捶他一下,夏细语眼花缭乱的,绕得头都晕了,厉声喝止小家伙。
夏丢丢吓了一跳,裂开的嘴巴撇紧,一手拉住一张椅子扶手,低头不语。
风骏恰好进来,看到这情形,走过去抱起小家伙,放他在大腿上,和扯皮,不一会儿,夏丢丢就乐得哈哈大笑了。
尚宇看得满心心酸,他的亲生儿子,和人家那么亲热……
“丢丢,来,我们去买饮料去。”他向儿子伸出双手。
夏丢丢斜了他一眼,摇头:“我不口渴,你和你老婆去吧。”
他想了想,又说:“给风叔叔买一瓶乐虎。”
尚宇今天的心情糟糕透顶,给人误会成人贩子不说,还给老婆儿子欺负,这是撞邪了吗?
他蹭地站起来,脱下一只拖鞋,对准小家伙,恶狠狠地说:“你过来不?”
“爹地!”小家伙不甘示弱,在风骏怀里站起来,双手叉腰:“你这招是偷学妈咪的,不算,再来招新的瞧瞧!”
风骏在忍住笑,在小家伙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别闹,小心爹地哭鼻子。”
“你……”尚宇一贯清冷的俊脸像开了染坊,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夏细语暗叫不妙,迅速来到他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黄鳝鱼,你是大男人,不会与小男人计较的,哈哈哈,我们去买……”
她真想转移尚宇的视线,房门口就传来熟悉爽朗的笑声:“都在啊?”
钟慕文身穿深蓝色手工西装,打着酒红色领带,脚上是黑色的皮鞋,风度翩翩,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他身斜侧,站着穿着大朵牡丹旗袍的夏暖,也是纯手工的,一口就价值不菲。还有她佩戴的首饰,一看就是全套,衬托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她穿着白色细高跟鞋,走起路来娉娉婷婷,整个人更加显得优雅漂亮。
意外地看到她,夏细语眯了眯眸子,可没有想平常一样口没遮拦,她对钟慕文这个爸爸,是非常尊重的。
他刚下飞机,路途辛苦,她不能意气用事。
夏暖也察觉了她的冷漠,苦笑一下,站在钟慕文身后,静静的没有说话。
尚宇和风骏与夏细语不同,联想到钟慕文匆匆忙忙地赶赴洛杉矶,他们就猜测了很多,看到他们一起现身,不难看出钟慕文和夏暖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夏丢丢逢人就亲,钟慕文一进门,就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脆生生地喊了声:“外公!”
钟慕文望着外孙,抱起他,转脸望着夏暖,诱哄他:“叫外婆!”
夏丢丢乖乖地顺口叫:“外婆!”
夏细语变了脸!她正想开口反驳,尚宇手疾眼快,走过去挡住她,半拉半抱:“细语,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夏细语眼里迸射出愤恨的光,使劲挣开尚宇的手:“我要回家!”
她如果知道钟慕文是去洛杉矶找夏暖,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来接机的!
夏暖唇边强装出来的笑倏然僵住!女儿对她的恨到底有多深啊!那双眼睛好像藏了无数刀子,刺得她浑身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我们走吧。”钟慕文早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挽起夏暖的手臂,一起往外走,机场出口处,大多数人都走了,剩下的大都是些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壮汉。
尚宇重新戴上假发,一手还提着换下来的拖鞋,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在钟慕文一行后面,不伦不类的。
停车处在斑马线过去的另外一条道上,一大石柱后面,忽然有幽光照在了夏丢丢的脸蛋上,“妈咪,那是什么东西?”
小家伙朝着对着那束光指过去,尚宇一愣,立刻朝钟慕文一扑,力气不大,但是使钟慕文立刻了原来的位置,噗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射入皮肉的声响,然后是尚宇的闷哼:“嘶……”
夏细语在尚宇一动的刹那间,也意识到了危险,抱着夏丢丢一滚,滚离了钟慕文身边,听到尚宇的闷哼,急忙站起来,把夏丢丢护在身后向尚宇接近。
“蹲下!”风骏一声令下,几个人急忙蹲下,随即四处涌出几个大汉,动作灵敏地朝大石柱包抄过去。
大石柱后面,一个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举起了一把手枪,面无表情地对着钟慕文,黑黝黝的枪口令人望而生畏,浑身发抖。
壮汉们开没有冲到大石柱附近,年轻的外国人连开了三枪,都在壮汉脚旁边,他此举无疑是在警告:他只要钟慕文的命,而非是他们的命。
和这些壮汉都是风骏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手,哪里会给他恐吓到,几个人脚步非但未停,还加快了速度,朝这个不要命的杀手扑去!
“不要杀他!赶走他就是!”钟慕文站起来,对手下大声喊。
这个人是温大少派来的,他和夏暖心知肚明,杀了他,只会惹恼温大少,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钟总裁还真仁慈心善,你难道不知道杀手……”美国人开始叽里呱啦地讲英文。
“人命是无价的,我并不想你死。”钟慕文也用英文流利地喊回去,听得夏细语一愣一愣的,尚宇什么时候溜走了她都没有留意。
“你回去告诉温大少,叫他和我面对面谈,这样子对谁都不好。”钟慕文拉起夏暖,对杀手微笑:“这是我的夫人,她应该回到我身边。”
风骏好奇地看了眼抖抖索索的夏暖和一脸镇定的钟慕文,再看了眼一脸谨慎的夏细语,不得不说一句:原来真的是一家三口啊,真像!
夏细语对他回瞪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她一句都听不懂!问风骏不会丢人!
“他说不要伤害他的夫人和孩子。”风骏绝对是故意的,不但把真相告诉了夏细语,还把钟慕文说得英勇无比。
夏暖见他忽悠夏细语,脸皮一抽,却没有解释,这样间接告诉她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她可以多一些事情消化。
在钟慕文和杀手对话的时候,杀手身后出现了一个痞子,他一手拿着一只拖鞋,在慢慢地向杀手靠近,夏丢丢眼尖,首先发现了爹地,开心地大叫:“爹地,飞他!飞他!”
夏细语想要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已经迟了,在这边的人谁没有见到尚宇啊,每个人都在替他的安危捏着一把汗,没想到个小家伙一语道破!
惨了!尚宇听到儿子的喊叫,来不及在思考,手中的拖鞋迅速甩出,带着破风直声,呼啸着直奔杀手面门!
杀手很警觉,发现有黑影袭来,灵活一闪,躲过一只,而另一只拖鞋的力道则弱了许多,还没有到他的面前就自己掉地上牺牲了。
虽然是这样,杀手也不再停留,朝尚宇面前发了两枪,眼梢看到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各类人,不敢再恋战,转身逃走了。
风骏打个口哨,壮汉们都没有追下去,个个消失在众人眼前,这是,几十名机场保安冲了过来,呆头呆脑地问:“枪杀案?在哪里?”
“没事了,我外孙顽皮,和他爹地捉迷藏来着。”钟慕文敷衍着保安,对风骏使个眼色,肃容说:“还不去把你哥带走!儿子都那么大了,还逗着闹!”
尚宇受伤了,要是给人围住,他们这一干人都得上新闻头条,并且持续三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这爆炸性新闻里,受伤的肯定是夏暖,这是钟慕文不想的,他自己的名声不重要,可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风骏和夏细语交换一个眼色,点点头,迈开长腿朝尚宇跑过去。
跑得近了,他先前的担心应验了——这个男人果然中枪了,白皙的左臂膀上,有个黑红的洞,血在不断地流下来。
“快走!”
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情知不能惊动那些保安和好奇的人群,风骏脱下西装替尚宇披上,搀扶着他急速走向自己的车。
钟慕文看到风骏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也知道失态的严重性,他保持着冷静,礼貌地对机场保安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先走一边。”
夏细语即使再不愿意和夏暖站在一起,但此时此地,她也不能任性胡闹,拍拍夏丢丢的手背,示意他去牵她的手。
夏暖的手里塞进一只暖暖的小手,低头看是夏丢丢,抬头望向夏细语,后者已经调转了目光,望着保安。
“丢丢,我们先去车里吧。”夏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遂抱着小家伙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黑衣司机恭敬地下来打开车门,夏丢丢先爬了进去,然后挪开小屁股让夏暖坐进来。
夏丢丢等夏暖坐稳,拨通夏细语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和“姨婆”先回去了。
“好了,我们也走吧。”钟慕文才出现在a市,并没有太多人认识他,和保安交涉了几句之后,就把事情圆满解决了。
坐上司机开来的雪佛兰,夏细语忍不住好奇地问:“爸爸,杀手是冲她来的?”
钟慕文微微皱眉:“你没有看到尚宇保护的是我吗?”
她不满女儿敌视夏暖,那是她的亲妈。
“要不是因为她,谁动你啊?她就罪魁祸首!”夏细语对夏暖怨念极深,三言两句是不能消除隔阂的。
钟慕文升起驾驶座与后座的隔离窗,才沉沉地说:“她是你妈妈,细语,不要太怨她,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的。”
“有什么理由逼得她亲骨肉都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