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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至张掖,不过三日路程。这一路逃亡,出张掖经敦煌,再折回祁连山,不觉已近月,中途哪曾停歇,更遑论睡个安稳觉了。
林然一上马车,居然顾不上一旁刘舞阳到底是何目的,就陷入沉睡中。这一路,迷迷糊糊的,睡得不是很踏实,一闭眼,便是祁连山中那横尸遍地的惨状,葛云儿浑身是血的模样,漫天的血腥之气灌入耳鼻口中,林然直觉嘴巴一阵发苦,下意识地唤了句。“好苦,许浩,好苦!”
恍惚间,有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道:“不苦,不苦!”
有一只温暖的手揽过她,轻轻柔柔的。
林然突然眼一酸,许浩,有多久未曾这般温柔地对她了?好像从那日口角起,两人的关系便陷入了僵局,就那般胶着,谁也不肯低头。
“许浩,我恨你,恨你。”
这丫的,游手好闲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找女人,为什么趁我给你怀孕的时候找女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痛恨的男人,现在也不属于她了,她可以不要这个男人,可是,她不能不要孩子,她的孩子。可是,现在的“她”,却让沈云汐给占了位了。“沈云汐……”
那只揽着她的手一顿。林然没有睁开眼,只是伸手抓住那只温暖的手,喃喃地说道:“许浩,让沈云汐回来,让她回来好不好?”只要沈云汐回来,她便能回去了。
“好,好,让她回来!”那个温润的声音应道:“你别乱动,小心动了伤口!”
“许浩,你走开,走开……”她实在是太累了,半句都不想再言,眯着眼,双手乱挥。那个温润的声音便也一直这样由着她,惯着她。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行走了数日,待林然醒来时,已到张掖城。
镇西王府的金匾在阳光下璀璨生辉。林然迈下马车,抬头望着那四个镏金大字,默然发怔。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堂而皇之地进了这镇西王府。那南楚的大长公主,还在这王府之中么?
这厢马车停下,镇西王府的守卫早已打开大门,侍卫使女排成两行,依次鱼贯而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恭迎主子……”
“都起来吧!”刘舞阳一挥手,免了众人行礼,一众人等又是高声道谢,这才起来,刘舞阳便也坦然地受了。
林然望着这贵气遍身地刘舞阳傲然立于人群之中,却依旧出类拔萃的感觉,不油想起了清水镇初见时,那个骑着毛驴,一派道骨仙风的刘舞阳来。或者,清水镇所见的,当真不过是刘舞阳而已,而眼前这位,才是北汉的镇西王。
一众人等拥着刘舞阳,进了王府大门,李胜亲自护卫在林然身边,引她一同入内。
刘舞阳让人领了林然前去梳洗,自己带着李胜一行,去了中楼密室议事。
林然自逃亡开始,就不曾梳洗过。所幸西疆干燥,虽风沙大些,倒不像江南,一日不洗,身上便粘乎乎的。虽如此,林然却总觉得的身上有股怪味,宛若发馊了一般。当下也不推辞,便随了使女而去。
使女一路穿花拂柳,直接将林然领至了后院,进了一间雅致的小院,院前梅树虬枝盘旋,风骨立显。
“婢子红衣,遵主子吩咐,日后便由婢子服伺公子,此间乃公子歇息之所,公子若有所需,唤婢子便可。”进了小院,那使女朝林然曲膝一礼。
“红衣?”林然乍一听闻此名,不由想起了远在南楚冷宫的绿裳来。自己这一走,音讯全无,绿裳那丫头,如今可好?
“是,婢子红衣,谨遵公子吩咐!”那唤红衣的使女恭敬地应了句。
林然摆了摆手,笑道:“红衣姑娘不必多礼,日后,还要麻烦姑娘了。”
红衣神色一凛,道:“公子唤婢子红衣便好,姑娘二字,婢子万不敢当!”
林然一听,方想起这是在等级森严的古时,转念便笑道:“也好,红衣,麻烦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公子请随婢子来。”红衣引着林然,从小院正厅右角小门往后行去。
拐过一个廊台,便到了卧室之内,卧室后侧便是净房。角帘一掀,映入眼帘的是四面美女出浴的屏风,看起来赏心悦目,媚而不俗。
屏风之后,摆着一个约七尺见方的大木桶,里面花朵飘浮,轻雾缭绕,温温地冒着热气,显然,早就备好了热水。
林然看了红衣一眼,正想开口让红衣先出去,却只见红衣款步上前,将手伸至林然胸前衣襟之处,林然一惊,生生往后退了三步,一手抓着衣襟,瞪着红衣,道:“你干什么?”
红衣一顿,失笑道:“婢子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你先去外间候着,我需要你时,自会叫你。”林然急急地摆手,将红衣赶了出去,红衣还想说什么,却让林然给推出了屏风外。
红衣微微一叹,道:“婢子便在外边候着,公子若有吩咐,尽管叫婢子便是!”
林然目送红衣出了净房,这才解了衣衫,果然,那外衫早已积满尘土,肩头那一处箭伤,因为没有及时清理,到如今还是一片红肿,血液凝固粘连着皮肉之处,乍一撕扯,嘶的一声,将林然痛出了声。
林然看着那片红肿,轻轻地按揉红肿边处,这才慢慢地把疼痛缓解了些。再伸手去解缚胸。那一卷薄棉解落,胸前那两处浑圆,便傲然挺立。衬着白皙的肤色,更显巍颤。浑圆之下,纤腰只堪盈握。林然弯腰褪去长裤,只见玉腿修长,窄腰丰臀,前凸后翘,好不勾人,心里不由大叹,亏得沈云汐这身材底子好,缚脸绑了小半年,居然一点变形都没有。林然伸手抚上胸前,轻柔地按摩着,缓解那一处血液循环。
迈入木桶之中,一下子被温热包围,慢慢泡去那丝丝疲惫,惬意之感油然而生,怪不得前世泡花澡那般流行,原来真正的是享受啊,林然懒懒地靠着桶沿,闭目养神。
良久,只听净房门帘晃动之声,林然一惊,便听得红衣在屏风外恭敬地回禀:“晚宴已始,王爷请公子移步前厅。”
“哦!”林然应了一声。
便见红衣自屏风后转出,手上捧着折得整齐的衣衫,双目微垂,道:“婢子为公子更衣!”
更,更衣?林然讶然。“我自己来!”
“是!”红衣知道她不喜人服伺,倒也乐得轻松,便将小衣摆在了木桶边的条凳上,外衫挂在了屏风上,才躬身退了出去。
林然将小衣穿好,伸手取了外衫,正欲穿上进,突然脸色惊惶,难以自己地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