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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林然听得从刘舞阳口中冒出公主二字,心中一动,猛然记起出宫之时,章后所言之事:南楚远嫁乌孙的长公主,自乌孙归楚,囤于张掖,让楚皇御驾新迎,这才有了章后派她林然来北汉查探一事。
林然小心地朝室看看去,只见向飞晚转身看着矗立在门口的刘舞阳,懊恼地跺了跺脚。“我娘亲的下落,你们打探了几年了?可有打探出个子丑寅卯来?”
“此事我自有分寸,待得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向你解说分明!”刘舞阳神情一如往昔的温润。拱手朝那女子施了一礼,道:“晚妹鲁莽,惊扰了公主,请公主海涵!”
“王爷言重了!”那女子侧身一避,谦声应道。
“天色已晚,舞阳就不打扰公主了。”刘舞阳笑道,一手拉过向飞晚。“就此告退。”
向飞晚呶呶嘴,还想朝那女子问些什么,却被刘舞阳扣住手腕,往身后一押,只得作罢。
那女子笑道:“王爷不必多礼,我幸得王爷收留,还没有谢过王爷呢!”
两人一番礼尚往来,方才罢休。那女子扶门目送刘舞阳拉走了晚妹,怔怔地看了半晌,口中喃喃自语道:“向、飞、晚——”
待得刘舞阳和向飞晚没去了踪影,女子才将那门掩上,转身回座。就在那女子转身之际,林然瞧见那女子的面容。
只见那女子约莫三十出头,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樱唇琼鼻,柳眉弯弯,看上去分外的娇小柔弱,宛若江南水乡的画中女子。只是,这看上去娇柔的女子,那眼神,却格外的犀利,颇带几分杀气,那眼神,倒与那向飞晚有几分神似。
林然心中一惊,心道,这难道不是南楚的长公主,而是那向飞晚的娘亲?这是看这年纪又不像?还是说这人就是向飞晚的娘亲,只不过是驻颜有术,看上去显年轻罢了?
就在林然心思转念之际,那女子却忽地幽幽叹息了一声:“你死活闹着与我一同回来,今日里总算是达成所愿了吧?”
那女子言罢,半晌,未听得有任何动静,过了许久,才听得一阵轻劝的啜泣之声隐约传来。
那女子又叹息一声,走近一旁木榻前,伸手摸向一处,用力一按,木榻便轰的一声往边上移去,显出一条通道来,那女子怔了一怔,提步迈入。瞬间没去踪影。
林然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狂跳个不停,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没有趁机溜走,反正鬼使神差地翻窗入了室内,走到那通道入口之处,心中纠结半晌,终是耐不住那好奇之心,跟着进了那通道。
那是一道朝下的阶梯,由青石筑成,两边的青石墙上,每个拐弯处都按有一颗夜明珠,想来是用作照明之用。
大约拐了几个弯,便听得有人声传来。“你日思夜想,如今得偿所愿,你又何必要哭?且看如今,她出落得这般俊秀,又有王爷呵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女子,显然,那里还另有人在。不过,饶是那女子这般说劝,对方也不见有所释怀,不过是将那啜泣之声,哭作了呜呜的悲鸣,听得人好不心酸。
“其实,照我说,想见,就见见,又能如何?当初,乃形式所逼,你也是为了保全他们父女二人,这孩子若是个懂事的,定然不会怪你!”
“便是晚儿不怪我,可我这心里,终究难受!”那人呜咽地答道,带了浓浓的哭音。“我的晚儿,被我丢下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再苦也没有我们在塞外苦!”那女子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冷冷地应道:“好歹,她自小有向将军悉心照料,长大后又有镇西王关照,便是汉室,也对她照顾有加,倒不见得受过什么苦。”
“只要晚儿不受苦,我便是再苦再难,我也是愿意的!”那个哽咽的声音应道。
“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好哭的?”那女子道:“至少,你躲在这暗室之内,借这机关之术,还能远远地看上几眼,可我,只能在这王府之中,苦等契机。且事情成与不成,还是两说!”
“你向来能干,只要时机成熟,定然一举拿下。”
“能干么?我若能干,何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便是我能在这镇西王府中落脚,还是仰仗了你这公主的金面。”那女子笑道。
“别提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了,你不也是公主?”先前那哽咽之人应道:“可是,这公主的尊号,有什么用?除了要背负一辈子的责任,公主的尊号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我们被逼丢下亲人,远嫁他乡,受了委屈,也就只有自己受了。”
林然听得此处,更为大吃一惊,这下倒好,一下子出来了两位公主!这两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来路?听这二人的对话,那先前哭泣的人,必定是向飞晚之母。因着某种原因,无法与向飞晚相认。可这另外一位公主又是何人?
林然不由好奇地将脑袋探出了些,举目悄然望去,只见先前那女子背对着自己,面朝一方,由于方位的关系,林然所处之位,并看不到那女子对面之人。林然不由地又探出了些。
只见那女子对面,坐着一个约四十五六,容貌姣好的中年妇女,鹅蛋脸,肤色白皙,杏眸熠熠,柳眉斜飞,眉眼之间,与那向飞晚有几分神似。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显然,年轻时,也是个绝色美人。
只是大约是思女过度,面上总有一股郁郁之色,看起来显老了几分。不像那个年轻一些的女子那么有精气神。
“正是因着这公主的名头,却没有给我们该有的幸福,所以,我们才要自己去争,争不过,便抢!这十年的屈辱,我可不愿白受。”那个年轻一些的女子冷冷应道。
“不白受,又能如何?这幸福,抢得来么?”那中年女子幽幽问道。
“能否抢得来,我也不知,不过,我只知道,你若不争不抢,那你便连机会都没有!”那年轻女子应道:“这一次,只要他敢来,我便叫他有去无还。”
那声音,有一种彻骨的寒,听得林然不由倒吸了一口气。霎时惊了里面的两个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