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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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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曦月从南京过来了,有时间吗?过来一起吃个饭。”电话那头汪海清说。

    “好的好的,我过去。”曾卫国说。

    “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不用,还是自行车方便。”

    “那好。”

    汪海清以前在曾卫国的辖区开了个小珍所,有一天卫生监督所的汽车开到医院,要曾卫国一起去查处无证行医案。

    有人举报,有详细的地址。

    诊所并没有挂牌子,租在原来赤脚医生的家里。

    诊所正是汪海清开的。

    一间不大的房子,摆着一个玻璃柜,里面摆着不多的药品,汪海清手足无措的样子,解释说才开几天。

    卫生监督所的人把所有的药品、器具装箱搬走,叫他到监督所接受处理。

    第二天陈曦月带着汪海清来找曾卫国。

    陈曦月是曾卫国同学的哥,在医药公司开票,每次去医药公司进药,陈曦月都会照顾,多给几个点的折扣。

    “都是朋友,能帮忙就帮忙一下。”陈曦月说。

    “叶志刚所长兼卫生局副局长,”曾卫国说,“他说句话肯定管用。”

    “没门路,不认识啊。”汪海清说。

    “我单位叶娴是他妹,我试试看。”曾卫国说。

    “那好,肯定行。”

    曾卫国和叶娴说了,汪海清的东西如数拿了回来,也没有罚款。

    汪海清拿了一箱水果给曾卫国。

    “我不用,给叶娴吧。”曾卫国说。

    “你先拿着,明天我再送一箱过来。”

    叶娴推托了一下,也收了。

    东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有一个诊所要转让,汪海清听到消息来和曾卫国商量,“只要叶志刚点头就可以了。”

    “那就托叶娴说说看。”

    “不要说说看,要一定要拿下。”

    曾卫国陪汪海清去叶娴家,送了一箱海鲜给叶娴,说明了来意。

    “不太好办。”第二天叶娴回话说。

    汪海清买了个笔记本电脑,自己去叶娴家,还答应事成了送叶娴百分之十的股份。

    第二天叶娴把笔记本电脑退了回来,说,“我哥不让我掺和。”

    某一天汪海清突然告诉曾卫国,说,“搞定了。”

    原来汪海清直接送一箱水果到叶志刚家,里面放了一根金条。

    以前无证行医,现在总算合法合规了。

    曾卫国去过他的诊所,一间大房子,坐着两个医生,注射室、换药室、药房都聚在一起。

    请来的医生三千打底,再按提成,还包吃包住。

    还老是抱怨钱不好赚。

    曾卫国按着汪海清的地址找过去,看到四间六层楼的房子,挂着海清门诊部的牌子,还是被惊到了。

    看到陈曦月和汪海清从外面走过来,感叹道,“鸟枪换炮了!”

    在地下一层楼的偌大的空间里,摆着一个长两米厚二十厘米的实木桌子,上面摆着茶具。

    “来来来,咱们喝茶。”汪海清说。

    陈曦月拍了拍桌子,“要不少钱吧?”

    “光搬进来就找了六个人,花了八百块。”

    不远处有一张乒乓球桌,隔壁还有一张台球桌。

    “这么大的地方都空着,不是太浪费了?”曾卫国说。

    “一到四层都是我的,地方足够了,这里叫职工喝喝茶,打打乒乓球,运动运动。”

    “人很多吗?”陈曦月问。

    “二十五个。”

    “我靠!”曾卫国惊叫一声,“比我们单位人还多!”

    “我这里现在有内科、外科、中医科、妇科、小儿科、牙科。”

    “赚钱吗?”曾卫国问。

    “妇科、外科、牙科还行。”

    “你什么时候搞个眼科,叫我儿子过来帮你割双眼皮。”

    “好啊好啊,那感情。”

    “割双眼皮很赚钱,六千一个,十五分钟就搞定。”

    “怕你儿子不来。”

    “我看可行,”陈曦月说,“美容行业真的是暴利。”

    “这地方买下来了吗?”曾卫国问。

    “一千八百万买下来了,不过贷款要八百万,一年能赚两百万,打算四年还清。”

    “现在不止一千八百万了吧?”陈曦月问。

    “打头的那边上个月卖了八百万,我这四间怎么也值三千万吧!”

    陈曦月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真佩服你啊!”曾卫国由衷地说道,“从Ah两手空空过来,十几年功夫,资产赚到了三千万。”

    “还不是靠你们这些朋友帮忙。”

    “有眼光,有魄力!”陈曦月说道,“我当年要不是拿钱资产也上千万了。”

    “怎么回事?”曾卫国问,“医药公司不是很好吗?”

    “都是他吗的改制,”陈曦月愤愤不平地说,“生意不好做,年年亏损,上面要求改制。拿出一百万买公司股份,不买的给三十万一次性买断。”

    “你选了一次性买断?”曾卫国问。

    “是呀!”陈曦月拍桌子气道,“西街那一排店铺都是公司的,现在房租都能收五百万,当时的一百万变两千万了。”

    “你怎么选付钱呢?”曾卫国感觉实在太可惜了。

    “当时家里面没么多钱,我老婆也有关系,叫我拿钱去南京。”

    “没想到房子会涨这么厉害。”汪海清说。“咱们说要买的南苑,当时四千,现在两万了。”

    “现在还有人在往上告,告国有资产流失,当时评估是底了。”陈曦月说。

    吃饭的时候说到了股票。

    “九州药业还拿着吗?”曾卫国问。

    那时候股汪海清说要买的时候价十一块左右,现在四十多了。

    “赚了点茶钱就出来了。”汪海清懊恼地说道,“没拿住。”

    “这个票不看月线根本拿不住,”曾卫国说,“月线走的真漂亮。”

    “我一朋友说叫我买和科达,”汪海清说,“结果被套了。”

    曾卫国已经割肉了。

    “重组了反而跌了。”

    “主力反向操作,看走势主力还在,基本控盘了。”

    “你怎么样?”曾卫国问陈曦月。

    “说起来都是泪,拿来的三十万亏完了,现在只是小搞搞。”陈曦月说,“海清你也别太投入,股票害死人!”

    “我也亏,没赚过。”曾卫国有同感。

    “我都亏一辆宝马了。”汪海清说。

    吃完了饭曾卫国和陈曦月打了一会乒乓球,汪海清在门诊部门口值班,查看健康码、行程码。

    陈曦月过来是看看装潢的老房子,然后出租,明天就回去。

    曾卫国说在省城见过你弟弟了,开了个咨询公司,资产也上千万了。

    “为什么一直没结婚?”曾卫国问。

    “谁知道呢!有个女的一直跟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结婚。”

    分手的时候互换了电话号码。

    然而一直没联系,和汪海清也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