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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经历了徐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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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很是恍惚了片刻。谢厅弯起眉眼,笑吟吟地,两腿交迭翘起,手臂搭在大腿上。既有成熟男人的随和风范,又有英俊中的强大威严,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被轻而易举地震慑住。谢宁手指上捏一根香烟,香烟都燃到指甲盖了,才去烟灰缸里弹了一弹。

    “嗯?没想好?”卫琬迅速地眨眨眼睛,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后背滋滋地扬上来,总觉得气氛不是那么正宗。

    “不也不是,动笔前我想先了解一下您的想法。”谢厅才不说,跟她打太极:“这样吧,你先说说对章丞的看法,他是不是有意见?”

    “我看他好几次想表达意见,都被周处挡了。”卫琬十分懊恼,呼吸发热,手指蜷缩着扒着热烫的水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谢厅这样问是很阴险的事。章丞那表现,一点眼力见都没,她还能为他开脱?

    不能为他开脱,不就是逼着她讲章丞的坏话嘛!卫琬舔舔干燥的唇,谢厅还往这边看,舌头呲溜地又缩了回去。

    “如果是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章丞应该跟周处意见一致,可能是有些细节方面想要商讨。”谢宁拿鼻音轻轻的嗯了一身:“周处又是什么想法呢?”这话像是一边剑一样。

    直直的劈过来,劈得卫琬在心里打了个生冷的激灵,其实章丞如何如何,根本没人关心,他还是个小科员,无权无职地,就算说破天了也不会产生作用。

    话头转来转去,谢厅矛头直指药政处处长,在厅里权柄不少,要她卫琬怎么说?轮得到她来说?

    卫琬觑谢厅的眼,眉骨高耸眼神深邃,仍含着平和,海纳百川一般,谢宁笑了笑,反思自己是不是给了卫琬太大压力,细问了些:“想必你也清楚,德化乡的数据并非他说的3。89,也并非在理想的可控范围内。”

    “讲真数据的话,德化县这两个地方,已经成了很大问题。章丞想说,周处不让说,你说他是为什么?”

    一般人或许会想,还不是为了讨好您,让您当权时数据好看?卫琬却不这么想,理了理思维,回道:“章丞想说,是因为他看问题不全面。反而是周处的处理还稳妥些。”

    “真把实数写到报告上,会受到卫生部的责难,如果上头不看好,我们很多政策和行为没法顺利实行,如此也不过是好心办坏事。”“如今领导您知道了淳化县的真实情况,您自然有自己的解决方案。”

    “说到底,怎么说怎么写都无所谓,关键是能解决问题。”“既把问题解决了,对省里对上面都有交代”卫琬讲话是镇定有序的,老长一段,也是清雅的涛涛,让人听着万分舒服。

    加之她又好看,坐在跟前就跟一副画似的。谢宁流转的眸光下,藏着点点的震动,他是真没想到卫琬能合他思路到这份上。

    搞得胸腔里充斥出一股热流,想要泄出去。面上当然看不出,谢宁起身,抚抚衣物上的褶皱,抬手看表:“很晚了,先回去吧。”

    卫琬在后跨出几大步来,气喘吁吁的娇美,追上谢宁:“我还有个请求。”谢宁将外套拖在臂弯里,抬手关了灯,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了卫琬一眼,这一眼压着如墨的浓稠,压着翻滚的肆意,他退了出来,把门带上:“你说吧。”

    “既然要写调研报告,后面还有可行性方案,我可能还需要去一次淳化县再了解”“行,我批了。”卫琬登时没话说了,错开半步跟在谢厅身后。

    谢宁倒是等她,两人并肩而行着往下走。乍一走出大楼走进大院,天空漆黑一片,冷气逼人地往脸上吹。“这么晚,你一个女人回家不安全,我带你一程。”

    卫琬讷讷地,谢厅已经往停车场那边去了,耳朵里回旋着“你一个女人”几个字,麻麻的脸上跟着发起烧来。

    车上两人也没说话,空气稀少空间逼仄,卫琬连呼吸也是轻轻的。鼻翼下嗅到侧边悠来的冷香,余光中是他握方向盘的长手指,肚子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搐。

    她的腿在裙子下扭了扭,已经有滑腻的液体在蠕动中,卟出一团。谢宁偏过头来,无声地喉结滚动一下,冷清的气质像是洞穴里盘桓的大蛇。

    抵达公寓楼下,卫琬逃一般下车,又被谢宁召唤回去。谢宁慢一步从车上下来,两步就近了,万分自然地捏捏她的手心:“好冷吧?”

    卫琬已经痴呆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傻傻的跟一只肉肉香香刚出锅的绿粽子般。碧绿的粽叶散发着热潮之气,可以一圈圈的剥开。谢宁的喉结又要动,堪堪忍住。

    “回去泡个热水澡,不舒服的话就请两天假,嗯?”说着去后备车厢拎出一个迷你百宝药箱,塞到她手里:“里面常用的药物都有,你看着用。缺什么”语调拖得长长的,欲言又止,凭白的令人浮想联翩,只道:“再跟我说。”

    卫琬在淳化县待了三四天,每天早出晚归的。这次单独下来调研考察、收集一手资料和数据,让她感想很大。上次谢厅和处长在,基本上没她说话的份,这次只有她,尽管只是一个代理的主任,却被人招呼得密不透风。人一步步往上走。

    就能看到跟以前截然不同的风景,谁能轻易抗拒?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些人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就怕她哪里不舒服、哪里不如意。想来也是层级不一样。

    他们在县级乡级的,能不把省厅单位来的人阿弥陀佛似的供么?说到底,并不是她卫琬如何怎样,而是她有幸在省厅。

    在他们眼里就是神秘的、高高在上的,需要奉承交结。县工商局长来招待她,给她敬酒:“卫主任不光长得漂亮,还有才干,真是让我们既佩服又嫉妒嘛。”卫琬平平而含蓄地受了,当然也要反夸对方。

    又有人道:“上次您跟领导过来,我就觉得您的气场非同一般,”这就有些过了,把她抬那么高,还要越过谢厅和处长?卫琬主动起身,跟他碰了一杯:“您过奖了,说来说去,我也不过是领导派下来的办事人员。”

    道还是你们这些某某中层干部,才是中流砥柱嘛。我一个拿笔写报告的,办不了事实,都是虚的。满屋子瞬间哈哈大笑,气氛十分愉悦美好。

    卫琬觉着差不多了,说明天还要下乡,就没法再多陪各位了。几人纷纷跟着起来,握手的握手,留名片的留名片,工商局长道:“卫主任你怎么回去?”

    他是一副极豪气的模样,卫生局局长也在旁边:“有专车呢”工商的摆摆手:“嗐,别麻烦了,刚好我一个侄子也在这里吃饭,京城医科大学的研究生,现在在市里医院实习。”

    “都是年轻人嘛,又是同一个系统的,我们也要给卫主任喘口气的时间。”那人来了,就在玻璃门外驻守,侧影斯文俊逸,穿一套斜纹深蓝西装。卫琬心头咯噔一下,恍惚了两秒,男人的侧影让她想起徐怀,好在不是徐怀。

    也不可能是徐怀,徐怀这个副市长怎么可能孤零零地杵在饭馆的门口等人?男人等待的态度也是谦恭斯文,看得出交际能力不差,倒是真切看到卫主任后,眼里暗暗地闪过一缕光。卫琬敏感,经历了一个徐怀,让她对同类型的男人看得比谁都深。徐怀是这类型中的顶尖分子,又来一个降级的同类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