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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来到京城的羲轩,终于在朝会这一天进了皇宫。在满朝文武的瞩目下,羲轩身穿游牧族服饰,身后紧跟着羲敏和四名侍卫,他们手上捧着游牧族族长的亲笔书信和进贡礼单。
“游牧族使者羲轩觐见皇上,这是本族进宫的礼单和族长的亲笔信,请皇上过目。”羲轩带头下跪,呈上东西,这次他主要目的是送羲敏来京城,他自幼生在京城,这也是选择他来京城的原因之一。
“免礼。”雪晨只看了羲轲的亲笔书信,书信中写明了羲敏和求和这两件事,这是早就已经商议好的事,至于礼单他根本不用看,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今晚朕会在这大殿之中宴请使者和羲敏公主,也希望公主会喜欢将来在京城的生活。”
“谢皇上,羲敏年幼,今后麻烦皇上多多照看我们的公主,我仅代表族长和游牧族百姓感谢皇上对我们的大恩。”让羲敏做质子这是他们不愿意的,虽说平时日她有些孩子心性,可在游牧族大家都让着她。京城里,就连那些官员都得看雪日身边的人的眼色,为了羲敏,为了伯父的托付,他不得不对雪日假以颜色。
“这是自然,朕为了公主的安全,把小公主安置在皇宫的西苑,那里是专门接待朕的贵客的。朕会让小公主觉得在京城如同在游牧族一样。”
“羲敏谢过皇上。”在堂哥羲轩的注目下,羲敏跪在地上向雪国的皇上谢恩。
夜晚来临,整座日殿热闹非凡,雪晨高高在上地看着底下的热闹,这宴会虽然是为羲轩他们而设,不过他心里清楚,他来京城并不仅仅是为了羲敏。原本今晚雪月也该来的,只是前两天的事情让她心情很不好,今早他去看过了,还是老样子,他也不好再让她出席宴会了。
“日儿,月儿怎么还不来?”雪老夫人早就听说了,今晚的宴会女儿也会来参加的,可这宴会都过了大半了,她还没见到女儿的影子。想到老爷对她说过的话,到了现在还没见到女儿,心整整地吊了一晚上。
“娘,前些日子姐姐着了凉,我原想着今晚姐姐也来看热闹,可惜了,这么好的表演看不到了。”雪晨喝着杯里的酒,注视着底下的人,却也不忘回答她的话。
“病了?秋影看过了吗,孩子没事吧?”雪老夫人想着女儿现在的身子原本就很虚弱,要是再病了,这药可千万不能乱喝啊。
“有秋影在,姐姐怎么会有事呢。只要多休息,就会没事的。娘若是担心姐姐,尽可住下来照顾姐姐。爹,您说呢?”自宴会开始以来,雪枫就未开口说过话,底下的人来敬酒,也是挡了。虽然他心里清楚雪枫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雪日。但是雪日已经不在了,他这么做也是无补于事。他不能说出真相,但是他也不能让他伤了雪月。
“我们住在洛城住惯了,不习惯住在京城。”雪枫在过去就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盯得紧,所以他这次进京只带了几个随从,暗卫一个都没带。
“爹想必也很久没见姐姐了,这次我们一家人可要多聚聚。如今爹都要做外公了,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只住了几日就回洛城了,况且儿子也该对您尽孝不是吗?”
“尽孝倒不必,只是有些事爹不放心,爹虽然老了,可有些事爹还是能帮你做的。”
“爹也说自己老了,有些事就让儿子替您做吧。爹就在京城颐养天年吧,该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了。”
“你想对付月儿那样,也把我关起来吗?”若不是底下的乐声过于吵闹,否则雪枫即便是压低声音说话,下面的那些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爹说笑了,那可是大不孝,我只想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你这个逆子”若不是顾忌这场面,雪枫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砸过去。
“你们两父子是想气死我吗,反正你们两个人我都劝不了,索性我眼不见为净。”雪老夫人心里原本就担心女儿,可他们父子竟在这种场合还想着争吵,她居然还想着他们到底是父子,不会闹得太僵,可一见面就吵上了,实在是太伤她的心了。
雪老夫人一离席,底下的人都面色各异。羲轩看着老夫人离去,想必是去月殿了,不知道自己该找个什么理由去见她呢。
海滨与其他两人对视,心想这其中果然有问题,虽然上座的两位主子脸色平常,可武功稍好的人都隐约地能听到他们之间说话的语气怪异,虽听不清楚内容,可至少他们之间的谈话能让老夫人面色不渝,想必谈话的内容肯定不愉快。
月殿内,雪月躺在床上,从敞开的窗口还是能清楚地听到礼乐声。外面的热闹与她无关,她今后只想窝在这个房间里,与外面的一切都隔绝起来。
“小姐,老夫人来看您了。”月拾从外面将老夫人引进寝殿,这两天小姐心情低迷,有老夫人在,小姐也不用整天面对皇上了。
“娘,您回来了。”雪月看着年迈的娘亲,心想着不能再让她担心了,从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月儿,听日儿说你病了,现在好了吗?我怎么看你脸色还是很苍白,是不是病还没好?”雪老夫人苍老的手抚摸着女儿的小脸,比上次她离开的时候还憔悴。
“我好多了,只是这次没能去凑热闹,心情有点闷。”
“你这孩子,都怀着孩子呢,怎么还敢往热闹的地方凑。月儿,对娘说实话,日儿对你好吗?”雪老夫人心里一直担忧着那件可怕的事,可她想的跟老爷不一样,只要女儿离开皇宫,就会没事了。
“娘,您怎么会问?日儿他对我当然好了,他是我弟弟,我们自幼感情就很好,这您又不是不知道?”
“对你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雪老夫人见女儿这样说就不再说什么了,窗外传来了很清澈的乐声,可她眼底的担忧却在雪月没看见的地方越发浓厚了。若是过去,依月儿的性子,若是有人这样说她弟弟,她怎么会心平气和地跟人解释呢。这孩子,是怕她担心啊。
“娘,这乐声好熟悉啊”雪月望着窗户,这跟她之前听到的乐声很相似,肯定是同一个人弹奏的,难道那个人进皇宫吗?甚至现在就在日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