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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的农村一直保持着固有的传统。哪怕是国家三令五申要求死去的人要火化,但二狼口村这样的农村依然会把逝者葬在自己家的坟地里。
北方地多,每个村有都喜欢建在一个凹穴里或山脚下,所以在很多村屯的正西面或正东面,走个大约五里路一般都会有个小山包或小树林。这样的地方,当地人平时一般是不会进去的,即使那里的野菜很多,山花浪漫,因为那一处一般都是附近村屯的坟地。
二狼口村的坟场占了这个小山包的全部。这个小山包据说是抗战时期,村里的大善人孙文花钱买下,然后捐给村里人做坟场的。张家,赵家,王家等村里各家又会每家划出一小块地作为自己人的坟地。
所以在这块坟地里,有着一条条下水沟,有着一排排或高或矮的小树林。这些就像活人家的院墙一样,把这里的安息者也分成了一块又一块,分成了一家又一家。
黑衣人放下狼四妹,好像累了似的,找了一块石头坐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昏迷了很久,即将要醒的狼四妹。
狼四妹手脚上留着很深的於痕,甚至于两颊的嘴角边上都留下了布条的痕迹。阴云飘动,偶尔露出的一点儿亮光照在狼四妹那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惹人怜爱,令人心疼。
“我这是在哪里啊,是地府吗?”狼四妹悠悠醒转,首先看到的就是阴沉的吓人的天空。但冷风一吹,狼四妹悚然一惊,直接从地上滚开,急忙的站立起身又差点儿因为急迫而摔倒,看着那坐在那里像死了一样的黑衣人,狼四妹声音颤抖的问道,“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黑衣男子的声音苍老,但却没有任何情感。
“那谢谢前辈了,我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狼四妹再问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了,看到自己是在三师哥的坟前,面容平静而又安详,甚至连身体都因为激动而不住的颤抖。
“狼四妹,你可以不这样做我可以把你送回老狼主那里或者把你送的更远,你何必一定要这样做呢”黑衣人看着狼四妹的神情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金狼吧?否则你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并救下我这个将死之人”狼四妹嘴角泛着苦笑缓缓说道,“对我这样的苦命人来讲,活下去又有什么价值呢?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刚愎自用,一定要b着我,让我嫁给我像兄长一样敬爱的大师兄,何曾问过我的感受?在师傅的眼里,我们就是他养的一条狼而已。我和三师哥私奔逃离,师傅又让大师兄率领人追杀我俩。如果不是遇见苗疆蛊王夫妇,我俩哪里还有活命?”狼四妹背靠着狼三的墓碑坐下,语气激动的说道。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又何必翻这芯封往事呢?那你俩后来窃取了蛊王的秘籍,还不是老狼王及时派狼大支援你们才得以脱险?你说当初是老狼王不对,那你对苗疆蛊王夫妇犯下的错误又由谁来承担呢?狼大是因为谁而死的,你不知道吗?”金狼语气冰冷,声音严厉的大声质问。
“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因为我害死了多少人啊,大师兄因为当初帮我们如今无辜枉死,三师哥因为爱我也被蛊王的后人索取了性命,甚至于狼五的死都是因为来监控我们而出现了背叛残狼的动机而死。我该死,我也无言再活下去。只要我死了,另外一个秘密也可以被掩藏了”狼四妹眼神中带着恨意和坚决,顶着西北风近乎声嘶力竭的喊完,然后再无一丝声息的靠在了墓碑上。
西北风夹杂着穴飘落,狼四妹那张越来越冰冷的脸上却泛着解脱的笑意。只是嘴角渗出的那丝血迹和那飘落上面迅速融化的穴在提示金狼,眼前的狼四妹已经和狼三团聚了。
“大师兄啊,我们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啊”银狼去保护孙绍波以后,金狼就秘密的执法,在残狼基地附近的狼子狼孙,只要有**害百姓或者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金狼就会穿着这身夜行衣去执行家法。
金狼不记得这是多少次看见自己熟悉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但这次涉及到尘封的往事,涉及到一个秘密,所以即使狼四妹不该死也必须让她闭嘴。金狼本打算送狼四妹离开这里,即使那样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最终还是未能走出自己内心对老狼王的亏欠,带着狼四妹来到了这里。
“好好安息吧”初次降临大地的穴呼朋引伴般的飘落,很快就在金狼离开的路上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穴。
深秋初冬的东北大地是最丑陋的,就像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孕妇,缺少了那份成熟妇女的韵味,多了一股久卧床头的异味一般。
下了整整一夜的雪,但积雪却被西北风吹得到处都是,胡乱的不均匀的分散在这片黑土地的角角落落。
也许因为老滕头屋子边上小树林遮挡的缘故,在老滕头家的屋前屋后堆了一层厚厚的雪。
关押狼四妹的小屋门还开着,吱吱呀呀的响声也听不见了,但却站着一脸愤怒的罗玉成。
“你不说,你黄阶后期不是大白菜吗?现在怎么样?”罗玉成看着舅舅,脸上的血管青筋都依稀可见的大声质问着,“你说,现在还怎么去找我姐姐”
罗玉成昨晚睡的很踏实,甚至于做了一个和自己姐姐团聚的美梦。只是这美梦到了凌晨四点就被吵醒,是舅舅老滕头那近乎报丧的电话。
下了一夜的大雪,罗玉成从于家出来的时候,连于二龙都懒在床上睡懒觉。为了避免脚印的痕迹暴漏行踪,罗玉成特意像往常跑步一样,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围绕着村子跑了一大圈,最后才心急如焚的赶到了舅舅这里。
天放亮的时候,雪就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看不清模样,东方那若隐若现的红晕迅速的让大地增添了暖意。毕竟不是穴应该存在的季节,随着天色放亮,地上的穴也在渐渐的消解融化。
“我昨晚喝多了,对不起啊,玉成”老滕头很羞愧,羞愧的不敢直视罗玉成那b问自己的目光。苗疆人认理不认亲,没汉族那种辈分的观念,错了就是错了,即使被小辈近乎指着鼻子骂很是丢人,老滕头也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职。如果不是自己喝多了酒要上厕所,如果不是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家里的大狼狗不叫,老滕头的酒估计都不会醒,那狼四妹失踪的事情自己可能现在都不一定能知道。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已经暴露了,要赶紧离开,否则有杀身之祸”罗玉成看到舅舅那内疚的模样,扭转头冷冷的说道。“对方应该是个高手,你的大狼狗都未提醒你就被毙了,可以想见对方昨晚就是来救狼四妹的,否则我今天早晨来就给你收尸了““我走,你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这里的生活了”老滕头知道罗玉成说的没错,但自己的性命和罗玉成的安危相比真不算什么。
“我没危险没人知道我的身份狼四妹应该不会说出我的名字的”
“你怎么那么笃定?你那样折磨她,她不会报复你吗?”
“因为狼四妹想自杀,因为她不但愧对她的几个师兄,还愧对我的父母所以即使被救走,她也必死如果她能活动的话,我敢保证她已经死在狼三的坟前”罗玉成很是自信的说道,“所以你按我的吩咐,带上钱,其他所有东西保持原样不动,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我,知道吗,舅舅”罗玉成耐心的解释给舅舅听。
“好,我马上走那大狼狗很肥,你别丢了,怪可惜的,你吃了吧”老滕头一边向屋里走,一边不断的回头看着那已经硬邦邦的大狼狗。
“你——————”罗玉成真想上去踹自己的舅舅几脚,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狗肉的事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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