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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宠愁眉苦脸的打量了一眼自己认旗下的那些残兵败将,脸色越发的苦涩了。就这群挨千刀的,刚才后面一千多号人押阵,他们都被贼人一冲就溃,现在让他带着他们去破寨当先锋,这不是为难他吗?
可兵宪的军令已经下来了,这还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呢。
朱宠左右为难,一眼正好瞟见不远处的那面九头鸟旗,旗帜上那只有九个脑袋的凤凰,让他突然心中一动。当下连忙小跑着向那边过去,刘钧正指挥着九头鸟的队员们在割取本队刚才击杀的贼匪首级,搜寻战利品,看到朱宠那独特的胖子奔跑方式,不由笑了。
“公辑,有笔小财可发了。”
李春江还以为刘钧说的是他们刚击杀的这些贼匪的首级赏赐,“可惜那些贼人怕死跑的快,要不然这百来号贼匪就都是我们的军功了,能换不少银子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另外的外快。”
“什么外快?”李春江疑惑。
刘钧笑着呶嘴示意了下正跑来的朱胖子,“一会公辑你别说话,看我的,包能小赚一笔。”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朱胖子迎了上去,“千户大人。”
“哎哟,继业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叫我世叔就好了。”朱胖子连忙笑呤呤的道,很是热切。“世侄啊,世叔这是来求你个事啊。”
“世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刘钧也是很和切的道。
“是这样的。”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组织了下语言,“你也听到了,赵兵宪让我将功赎罪,率部前锋,攻打山寨。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手下都是一群熊兵,刚才那熊样你也看到了,光凭我们只怕很难完成任务啊。”
刘钧却是道,“世叔多虑了,这山寨,大-麻子一伙先被剿在外,如今二当家又带着精锐刚被歼灭于山下,眼下山寨中只怕全是些老弱妇孺,不足为虑。世叔率兵一个冲锋,保准拿下。”
“话是这么说。”胖子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哪会有这么简单。“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世叔还是想请两位世侄能够帮个忙,我刚才看你们的火器真是厉害,又多又准,了得。因此,我想等会我攻寨的时候,九头鸟队能帮我在后面提供火力支援。”
李春江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刘钧说的要发笔小财了。他立即故作为难之状,“本来这是没问题的,只是...”
朱宠虽打仗不行,可还是很会办事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之处,连忙道,“世叔也知道这有些为难,不过世叔不白让弟兄们帮忙,九头鸟帮世叔这个忙,我给每人一两谢银如何?”
“提钱就俗了,提那干什么。”刘钧一边笑道,可就是不说答应。
胖子一看,估摸是嫌钱少了,虽然心里肉痛,可考虑到这次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当下只得一咬牙,“二百两,帮个忙。”
“公辑啊,我们这次带的火药铅弹还够不?”刘钧也不答应,而是转头去问李春江。
“来时带的不多,又连续两场战斗,估摸着没剩下多少了,而且打了两仗,估计不少弟兄们的铳管可能要换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反正胖子的钱不赚白不赚。就胖子那卫军,哪怕贼人精锐尽失,可要破寨也有些难,除非他拿着他那家丁去填。估计胖子宁愿出点钱,也不愿意白白把家丁折在这吧。对九头鸟来说,帮胖子提供点火力支持不是问题,顺便赚点外快,还能让乡勇们多点实弹机会,反正弹药有人买单。
“五百两!”胖子急了,终于开了个高价。
朱胖子还是很精于算账的,刚才他已经折了两个家丁,三十几个军户,不说这个损失,光是那糟糕的败退表现,就急需要接下来的胜利扳回。他养一个家丁,饷钱赏赐加上他们的战马、装备消耗等,怎么的加起来平均一个家丁一年要花五十两。
折损十个,五百两就扔水里去了,何况要打不好接下来这仗,他这千户能不能继续坐着还是问题呢。
而且他一口气喊了五百两,也不打算自己出这笔钱的,他想好了,等回头,就把这笔开支算到卫所所有人头上去。虽然他手下只有五十个家丁,现在是四十八个了。可他卫所军额还是有一千多人的,就算这些人现在只是他和千户所里军官们的佃农,可这钱可以摊派到他们头上去。
“哎呀,世叔这是...好,既然世叔瞧的起我们,那就算有再大困难,我们也得帮这个忙不是。世叔放心吧,我们九头鸟一定提供火器支援。甚至你若是需要,我们还可以把六门虎蹲炮拉上去,你放心,我们的炮手都是梅公那借来的高手,指哪打哪,虽然消耗大了些。”刘钧在一边满面笑容的拍着胸脯道。
朱宠感觉真的好肉痛,不过这个时候只得装豪爽的道,“消耗算我的,世侄六门炮都拉出来打,我再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有银子就好说话,刘钧这回胸脯拍的更响了。
六百两银子,朱宠立即让自己的家丁把银子拿来了,现银,一两不少。也难为他在战场上居然还带了这么多银子,不过刘钧一面谦虚着一面却又很干脆的把银子收下了。
收了银子就要办事,刘钧这方面还是很有人品的。
九头鸟队全队跟在黄州卫军的后面向山寨前进,山寨里剩下的几百来号人,老少男女都有,不过差不多都只是些老弱妇孺了。他们刚刚亲眼看到了二当家那一百多号青壮的覆灭,一个个都惊惧不已,可面对官军的逼近,却没有人逃跑,也没有人投降。
这里是半山腰,山脚下全是官军,无处可逃,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官军。
几百号老少男女提枪拿箭,聚守在寨门前,要顽抗到底。
刘钧知道那些人其实早先也只是大明的忠厚百姓,后来因为各种天灾人祸,不得不背井离乡成了流民,最后甚至成为了流寇贼匪,但刘钧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怜悯之情。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流民成了流寇之后,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沾染着其它无辜百姓的鲜血,他们已经不再是赤子百姓,而是流寇贼匪,一群杀人抢劫无恶不作之人。
“炮队准备!”
三十六斤的虎蹲炮轻便,直接一个人就能提着到处走,最适合这种山地剿匪作战。六门虎蹲炮很轻松的就抵近到了寨子大门前百步的距离。
刘钧扫视了一眼那紧闭的寨门,寨门后隐约可见人影,还有长短的刀枪。这处寨子原本是一座小庙,后来庙荒废了,再然后被这些贼人占据,然后他们在倒塌的寺墙上修葺,半截土墙上立了一道木栅。
朱宠的队伍已经就位,提着刀枪畏缩的就站在虎蹲炮前二十步,不肯前进。
“世侄,看你炮火发威了。”朱宠望着那一排六门虎蹲。
刘钧点了点头,然后跟他说作战计划,“一会我的六门虎蹲炮会率先开炮,集中轰击寨门。炮击过后,世叔立即率你部吹号进攻,我会让我的抬枪队在后掩护,并派鸟铳手跟随你们后面前进,鸟铳火力支援。”
“打几轮炮?”
“一轮足矣。”刘钧回答,面对着几百号老弱,他可没兴趣先放个半天炮,那完全是浪费。
“是不是多打几轮?”朱宠提道。
“兵贵神速,一轮炮后,贼人必然慌乱,这个时候冲上去正好。”
虎蹲炮虽然是射程比较近的小炮,既不如佛朗机也不如红夷大炮,可毕竟是炮。
刘钧一声令下,已经完成了装填的六门虎蹲虎已经瞄准目标,炮手已经按要求对准了那木质的紧闭寨门。
点火,开炮。
六门虎蹲依次发射,每门炮口里一枚大铅弹率先射出,然后是铳管里压着的百余枚小铅子。
炮声如雷霆。
第一炮就直接命中了寨门,刘钧对那炮手非常满意,不愧是从梅之焕火器队里请来的教头,虽然说打的只是百步距离的寨门,可若不是专业**高手,还真不容易中。
接着的五发炮击,几个大铅弹两发命中寨门,两发打到边上木栅上,还有一发直接就飞过了寨门,落到了寨子里去了。这发本来属于未中目标的大铅弹,却意外的砸入寨子后成了跳弹,一连砸死了三个躲在寨门后的老贼。
一阵惨叫自寨门后响起,还伴随着一阵慌乱之声。
剩下的几百枚小铅子则如天女散花一样的覆盖了寨门,那发射偏的炮击,百余铅子也如雨打芭蕉一样的射向后面的贼人,倒又是杀伤了几个。
连刘钧都有些惊讶,六炮就有命中杀伤。
“该世叔的人上了。”刘钧提醒了一下还在惊讶中的朱宠。
朱宠回过神来,连忙喝令,让那些畏缩的军户冲锋,家丁亲自带队冲锋,这些军户也缩头缩脑的跟上了。
刘钧看到第一轮就打中了,这时转身向炮兵下令,“再来一轮。”他也是看出来了,那些军户冲的太慢了,说是冲锋不如说是散步,这速度,根本无法利用炮击的效果迅速接近寨门。
果然,这些军户好半天还没跑出三十步,寨墙上已经有贼人露头了。
“抬枪射击!”
虎蹲炮还没有完成重新装填,刘钧立即让抬枪队打那些露头的贼匪。
这回是自由瞄准射击,也不要求什么齐射。冬狗子率先瞄准了一个露头的贼人,那是一个老头,手里还提着一张弓,已经拉开了弦,冬狗子扣下扳机,老头胸口爆发一团血雾,拉开一半的弦又弹了回去,老头跌回寨内。
一枪击杀这个老贼后,冬狗子没有立即装填火药,而是先拿出短剑,在铳把上刻了一条竖纹,枪上原本已经有了五道纹,加上这道,是第六道。这每一道纹代表着他击杀的一个敌人,六人中,五个贼匪,一个黄州军所军户,其中还有一个是被他用长刀击杀,其余五个两个被他用鸟铳击杀,三个被抬枪所杀。
寨墙上露头的贼人一下子被打落了两三个,一时没人再敢冒头,军户们一见如此也大胆的向前跑步前进。
他们刚跑到一半,这时空中呼啸声传来,第二轮虎蹲跑又发射了。
一阵爆炸声响,那寨门轰然而倒。
朱宠的家丁队头一见如此,举着腰刀高喊:“冲啊!”
九头鸟队的二十四名铳手也在各战队队友的保护下,举枪缓步前进。
寨门一破,寨子里的贼人举着刀枪冲了出来,九头鸟队铳手放铳,弓刀手放箭,还有钩枪手在后面火放箭,一时间冲出来的贼人立马倒下了一片。
远处的那个山坡上,梅之焕放下千里镜,笑着对赵诚道,“恭喜赵兵宪,贼穴已破!”
赵诚也放下了千里镜,这仗已经彻底赢了,他的脸色好笑了许多,“又除去一伙贼人,同喜同喜。”一面说着场面话,他一面脑子里却还全是九头鸟马队,那两个自信优秀的年轻队长,那些整齐威武的九头鸟乡勇,那猎猎飞舞的九头鸟大旗。
此次前来麻城,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九头鸟马队了,九头鸟,还真是让人惊叹呢。尤其是那个刘钧,更让他印象深刻,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真难相信,这样的俊秀居然还只是一个小小武生。
“大人,那些贼人如何处置?”一名官员问。
赵诚冷哼一声,“一群无法无天无君无父的贼子,留之何用,全部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山寨里起码还有二三百号人,且多是老弱妇孺,可赵诚却直接下了一个斩杀令,甚至连里面那些幼儿都不打算放过。对他的这个处置令,他身边的那一众官员和乡绅,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何不当之处,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
赵诚的家丁得令,向已经四处起火的山寨中赶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