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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上,古霄和曹秋道相谈甚欢。
这一幕,如果落在别人的眼中,一定会惊得掉落一地的眼珠子。
一个是稷下剑圣,照剑斋的仇人;一个是照剑斋的得意门生,这两个人见面之后,没有打起来就是好的了,居然还能谈得这么高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古霄不管这一幕如果落在别人的眼中会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得这么愉快了!
一直以来,他作为一名穿越者,虽然内心深处,始终都不免具有穿越者特有的自傲,但是,他的心中还是难免有着一丝寂寞的。
毕竟,无论他有多么喜欢穿越小说,当他真的开始穿越之后,他都会难免感觉到寂寞的。那种,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除了他自己之外,是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了解的。
此刻,在这观星台上,与曹秋道洽谈,反而让他觉得非常的开心,心中的那股子寂寞更是难得的排解了一些。
毕竟,本质上来说,曹秋道也是一个寂寞的人。
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东西是无敌!
在这个低武世界之中,曹秋道便是这样一个,拥有着最寂寞的剑手。
所以,当两个寂寞的人相逢之后,他们往往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这一点,无论是曹秋道还是古霄,都感觉到了。
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只会有一次。不论是古霄还是曹秋道,都很清楚,他们之间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的话,那必将有一战的,而且这一战还势必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面对下次见面之后,就势必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古霄和曹秋道都难得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你真是一个不错的小子,如果早点遇到你的话,曹某一定会收你为徒的!”良久,曹秋道感慨的说道。
闻听曹秋道此言,古霄道:“不,就算我是来找你拜师的,你也不会收我为徒的。毕竟,我是秦人!”
秦人!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重锤一样打在了曹秋道的心上,使得曹秋道不由得为之一怔,良久才苦笑道:“不错,以你秦人的身份,再加上你又是白起的孙子。如果当初,曹某见到你的话,一定会杀了你!”
古霄默然,他当年之所以会退而求其次,选择照剑斋拜师学艺,正是因此。如今这个时代,正是七国国家观念形成的时期,一个外国人如果想要在其他国家出人头地,那所需要付出的东西,比在本国要何止艰难十倍百倍。
故而,他才会选择去赵国找到政儿这个小鬼。因为这一世,他既然是白起的孙子,秦国宗室的偏远支脉,那自然就要为秦国效力!在他看来,无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应该为自己的立场而服务。
所谓的大义灭亲,往往是以悲剧作为结束,不正是因此吗?
“小子,你就没打算为东方六国效力吗?”曹秋道突兀的问道。
古霄郑重的点点头,道:“想过!可惜,放弃了!”
“因为你的身份?”
“不!是因为天下大势!”
“天下大势?”曹秋道皱起了眉头,作为一名真正的剑客,曹秋道对于政治上的东西素来都了解不多,也不想了解。此时,古霄说出这四个字,他根本就不懂,古霄话里到底在说什么。
古霄解释道:“自周平王东迁以来,天下一直都动荡不安,五百多年来,天下哪一天没有燃起战火。五百年了,当年的近百个诸侯国,打到现在,只剩下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个还能上得了台面的了。”
曹秋道点点头,古霄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根本就没法反驳。
古霄接着说道:“这些年来,秦国的国力越来越强,六国有识之士纷纷投奔,天下大势已经呈现出七雄归秦的局面。就算我想要为东方六国效力,也无非是为这天下再多一个李牧罢了,根本就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与其背叛母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身败名裂的下场。那我为什么不为母国效力呢?”
听到古霄如是说,曹秋道身上气势暴涨,杀气更是四散而出。
纵使这些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如今听到古霄说出来,还是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刺耳。腰间的剑柄已经被他紧紧的握住,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将古霄斩杀在当场。
古霄看着杀气毕露的曹秋道,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什么话都没有说。说实话,说他根本就不怕曹秋道,那是骗人的。
他知道说出这些话,一定会激怒曹秋道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说出来。
古霄相信,这些道理,曹秋道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想承认。
“照你这么说,天下必将归于秦喽?”良久,曹秋道将手从剑柄上拿开,幽幽问道。
古霄颌首,道:“未必,但天下终究会一统的,或是归于秦,或是归于其他诸侯国,终归就是这三十年左右的事情了!”
曹秋道默然,良久,他对古霄说道:“你可以走了!”
······
“你没事吧?”
“曹秋道没有伤害你吧?”
“师傅,您还好吧?”
古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稷下学宫之中走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刚刚走出稷下学宫的大门,立刻就被人给团团围住,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朝着他砸来,砸得他是一阵头晕眼花。
“我没事!”古霄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嫣然、凤菲等人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其中,纪嫣然和凤菲是一脸的担忧,而政儿则是拉着他的衣襟,想要寻找他受伤的痕迹。看到这三个关心自己的人,古霄心中一股暖流涌动,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
“忘忧先生,居然没有和你动手?”在听到古霄叙说了他与曹秋道只是单纯的见了一次面,说了几句话之后,纪嫣然诧异不已。
当年,照剑斋都被曹秋道斩断一根手指,今日,他的徒弟居然完好无损的从曹秋道的面前全身而退,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该走了。”半晌,古霄才摆脱了三人的纠缠,淡淡的说道。
政儿问道:“去哪?师傅,我们会驿馆吗?”
“不,我们应该离开齐国了!”话音刚落,古霄便将目光投向了西方,在那里,有着他这一世的家族,有着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有着未来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的雏形!这一切都在无时无刻的吸引着他,吸引着他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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