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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冷着脸,却阻止不了宇喜多将她们带回了府上,并且给了照看白包子的职务。天野已经有数天没有和宇喜多说过话,不过她一直就是比较冰冷的一个人,或许宇喜多还没有看出区别。
这日,宇喜多交付给天野一封信,天野默然地接受,正打算离开,被宇喜多叫住。天野低着头转回身,始终没有说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天野抬起头,看向宇喜多,此时宇喜多的背后,那个叫阿优的女人正抱着白包子驾轻就熟地喂食物,对于已经有过一个孩子的阿优来说,带孩子的样子显然比拖着白包子的天野靠谱多了。
天野作道别礼,便什么都没有说地上了马车,事实上肚子里早起了一团无名火。
在马车上就把那封信给拆开了,里面是宇喜多写给瓦尔基里的信——
尊敬的瓦尔基里:
听闻近日住在赤土行宫,在下定然择日拜访。至于选择观察者之事,我决议不再插手,且全然支持你所提议的白护人选。
另外幻雾川行宫已废弃。
以上
宇喜多直家
【☆, 此时正路过边境,因为有通行证,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幻雾川和赤土接壤的地方因为难民的增多而变得不太平,此时车夫穿过难民的地盘,因为难民们看出这是不同寻常人家的马车,所以蜂拥而上,天野正为信而恼火,道:“挡我路?碾过去。”
马车车夫略略一惊,难以想象这是十二岁女孩子的平静和决绝。
直到行宫前,天野突然叫住马车,又道:“不去了。”
马车车夫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询问怎么了。
天野已经顺手将信撕了:“就这么一封信也要走一圈真是麻烦。我想回去休息了。”
马车车夫是雇来的,并不理解其中的缘由,一听想休息以为身体不适,看见前方有驿站,问道要不要休息。
天野看到已经进入赤土的边境,如果现在折返过去也要在关口等上很久。既然如此不如就在驿站里小休息一下好了。
天野点点头,握着信的碎片走下车,来到驿站,驿站背靠幻雾川,面向赤土的兆天集市。面前有一天小河,是经幻雾川流淌而来的河流,下游便是那个集市的入口。天野随手一撒,将信撒进河里,爱看不看吧。
这里非主要关口,所以来往人不多,驿站陈旧,唯一几个在驿站休息的市民看了看天色,也行色色匆匆地离开了。
天野看天色不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正是冒出几个人,打量起天野。“小姑娘,这条道已经很久不走人了。”
马车车夫阻挡在天野面前,若是出了事情,想必这个车夫也不用回去请命了。天野天资聪慧,打量了几眼便知道对方是想要打劫的意思,此时正被宇喜多的事弄得心烦意乱,心想要是死在这里,他大可以和那个真阿优朝夕相处,省得她夹在当中,如此一想,不管对方说什么,更是冷冰冰的不理不睬,那几人凑上来时还恶心地啐了一口口水。
车夫毕竟在江湖里游走的,一看就知对方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游鬼,忍不住失声喊道:“难不成是游鬼?”
天野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什么有没有鬼还真是无趣,道:“要杀要剐随意!”车夫自然知道这是天野的气话,果然游鬼攻击而来,车夫挡在面前便被一刀砍死了,血溅在天野的衣服上,只看她不过是轻轻地拍了拍,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
游鬼见此更是不爽:“不会是个傻姑娘吧?”
话音未落,就见那人的头颅咕噜一下滚落了下来,身旁几人登时都吓傻了。有人从背后冷冷地笑道:“还冒充游鬼,呵。”
是宇喜多的声音。
天野一喜,又赶紧掩藏住,低头不看他:“脚疼。”
宇喜多将天野横背起来:“怎么?走不动路了么?”
天野鼻子里哼了哼气。
“哦,那个阿优我送回去了,终觉得还是亲姐姐来带白包子比较好。”
天野又哼了哼气,可是这一声明显服了软。
“在家中怎么都等不来你,就过来看看。”
天野脸埋进了宇喜多的背后,呼吸细细腻腻地:“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游鬼?”
“你小时候碰见过一次他们,不记得了么?”
天野摇了摇头:“记那些干什么?”
宇喜多淡淡地笑起来:“你回来后仍然是一副没什么的表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无意间和我说起。”
“啊,那次。”天野想起来,后来有两个奇怪的男人救了她。
宇喜多背着她走回马车的位置,天野轻轻啊了一声:“对了,你的信被我撕了。”
宇喜多皱着眉头,心里想道:“随便你怎么胡来吧。”
天野被宇喜多轻轻地放在马车上,问:“怎么不说话?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宇喜多噗嗤地笑起来:“你个诡计多端的小孩,谁……”
天野一把跳在宇喜多的怀里:“小孩?我还是小孩吗?”
夕阳下,暖色调的衬托下天野白净的肌肤更是透着雪白无暇,此时她头发散乱,却更多地衬托出她已经成熟的女性之美,换做他们的女儿估计早已送入闺阁待嫁了。天野早就不是那个一手勉强地拖住白包子一边死死跟着他身后的倔强少女。
宇喜多的心不免地处于本能地咯噔了一下,就看天野的两只手搂在了宇喜多的脖子上:“不准你说我是小孩。”
她吻下宇喜多,尽管很是生疏,但足以让出世很久的宇喜多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澜。他一时被眼前的姑娘弄得不知所措,看起来还是他更别扭一下。
天野献上一个优质的吻道:“这样,我是不是永远就是你的人了?”
宇喜多皱了皱眉:“你究竟在想什么。”
“喜欢你啊,带我去你的宫殿好不好?我不想回家,我想去水虺殿看看。”
宇喜多拉开勾在脖子上的小手,怒道:“你究竟在想什么?”神情是怒然的,可是心情却一点都愤怒不起来。
“我想陪着你,永远地守护在你身边。”天野眨着明媚的眸子,盈盈一笑:“我想像你一样,可以活很久。”
宇喜多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些年来,宇喜多看着天野一点点长大,可是天野却从未看到宇喜多老去,聪颖的天野早在迹象中和瓦尔基里的几次到访感觉到了什么。她想到既然如此,把一切说出来又有何妨?
于是嘟着嘴道:“我想活很久,就能陪你很久了。”
宇喜多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提罢了,那小妮子的想法,包括她利用自己耿耿于怀的名字“阿优”这件事,也在他再次路径幻雾川的边境时听到了风声,当时还是深深地惊奇了一下。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哪里来这么多想法?
宇喜多望着眼前这个往自己怀里扑的少女:“只不过是多活几年而已,哪一天创世神动怒了,还不是须臾就把我们打入地狱?”
“所以啊。”天野天天地笑起来:“只有活的长的人才能想这么多,而我们的生命不是太过于须臾了么?”
宇喜多有些怒气,不再是轻手轻脚地,而是索性将她一推,驾起马车。天野往后一扬,险些摔倒,也不想,仍由他前行。
直到回到幻雾川的边境,路边的森林层层叠叠地冒了出来,天野在车厢里问道:“生气了么?”“我做错什么了么?”
“我跳车了哦。”
“哦对,你不会信的……”
宇喜多背对着天野,早就噗嗤一笑,转而正色:“可是,漫长的人生,很寂寞的。”
“所以,让我陪着你啊。”
甜甜糯糯的声音从天野的嘴中冒出,宇喜多心头一热,他不回话,实则已经悄悄地往另外一条道路上行驶。天野望着车外的景致出神,转而他们在一座宫殿前停下。
宫殿所在的土地广袤无人,只有鹿时不时越过栏杆进入园林偷吃草木。尽管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却没有一丝颓废的感觉。
天野从马车走了下来,环顾着这座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宇喜多停好马车,牵着她的手走入其中。宫殿就建造在一片密林之中,地势略略高于四周。宫殿很大很大,天野怀疑自己会在里面迷路。
宫殿外有栏杆,因为无人看守,他们便轻而易举地走了进来,宫殿的窗户全部由浅蓝色琉璃建造,透出水蓝色波纹的光泽,阳光照射在琉璃上映在地板上,整个宫殿给人海一般的感觉。
天野慢慢走到楼上,发现整个宫殿前后有两排,总共四层,也全部都空无一人。
只有脚步的回声。
天野看着骨瓷的餐具,精致的餐布,卧室里天丝的床被,恍惚极了。
“这里是……”
她看到宇喜多迎面走来,问道。
“这里是水虺殿。”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里是观察者的宫殿。”
“观察者……所以你是观察者咯?观察者又是什么呢?”
“啊,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天野一副“没事,我坐下来慢慢听”的神情,她环顾四周,斜靠在一张桌子前。她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有着柔夷般细嫩的肌肤,五官漂亮的像画一样的存在。宇喜多悠悠地抽了一口烟,袅袅升起的烟雾化在空中,形成一片云雾的形状,他说道:“这个世界之上还有无数个世界,都是由创世神建立。而这里,他派了四位观察者观察统治……”
“……所以,你是统治者?”
“你觉得我像吗?哈哈、”宇喜多笑了起来。天野拨弄桌椅:“那我们也只是……蝼蚁而已。”
“观察者一旦发现地民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就必须前往天照山写下人类的罪状,到时候便有审判者来定夺罪状,毁灭世界。”宇喜多说着说着,自己也纳闷了起来:“这些知识……我是怎么知道的来者……”好像一旦成为了观察者,大脑里就会主动输入这些信息,如寻求食物、睡眠一样而存在的知识。没有人转述,或者是告知,也能清楚地知晓。
“所以,你真是不生不灭的么?”天野问。
宇喜多笑道:“天底下就没有不生不灭的失误,我也是因为上一个观察者死去了,才得以成为观察者的。只不过稍微能多活个几岁罢了。”
“君生我未生。”天野眯着眼道:“这是我从舶来的书籍上学到的一句,看来也不正确啊!”
宇喜多知道这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难道观察者这么无聊的身份,却也是上天的礼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明天开始,我们住在这里吧。”
天野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和告白似地。
彼时,一年有四季。天野还只是恋爱期的孩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