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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遥接着说:“古人云在其位谋其职,意思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楚嫣是吉他手,没上过专业的学校,一半都是靠自己苦练,手指常常流血。楚嫣很有气质,淡定从容,宠辱不惊那种。她化了妆肯定更漂亮的,可是素面朝天,就是这么自信。她勇敢的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大家看。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她都是她,她不用看你的脸色,不用计较你的想法……”
宋朵儿没好气说:“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苏子遥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楚嫣身上有很多东西你没有。比如勤奋专注,比如自信骄傲,比如优雅贤淑……宋朵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又生气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肖飞哥哥每天去看她,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气质吸引了他。”
宋朵儿一刹那间愣住,好半响之后,低着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苏子遥接着说:“你化妆,很重的烟熏,戴很大的耳环,年纪轻轻就娇艳妩媚,你以为这样就和肖老板身边的小三子或者小九气质搭了,肖老板能和他们称兄道弟,最起码不至于讨厌你。宋朵儿啊,我比你大三四岁,可是觉得你真的很不成熟。肖老板讨厌怎样,你就怎样做。肖老板让你认真学习,你偏偏就呼朋唤友要去找楚嫣的麻烦。你觉得真的这么做了,痛快一时,肖老板会怎么对你?”
宋朵儿愁眉苦脸,快哭了。
苏子遥语重心长,说:“宋朵儿,我有个姐姐,和你的性格特别像。一样任性胡作非为。所以我今天刚见到你,没觉得你大家小姐难接触,反而觉得很亲切。所以才会跟你说这番话。你和我姐不同的是,她会捅天大的篓子,但是在捅这个篓子之前,会先想好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而你不是,你只图一时爽快,一时开心,你从不计较后果,从不顾后面会怎样。甚至很多事情,都懒得动脑子去考虑。就比如非礼你的小伎俩,用了十几次。就算我真非礼你,恐怕你说出去陈阿姨也不会信。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想说过几年,你个子高了,身材好了,脸蛋更加漂亮了,就算你是个天大的美女,也只是没脑子的花瓶。我想,肖老板一定不会喜欢的……”
宋朵儿红了眼睛,忽然大声道:“住口!别说了!”
她起身,跑进自己房间,狠狠的关上门。一个小时后,重新回到书房,摘掉了夸张的耳环,换掉了超短裙小体恤,洗干净了脸……
素面朝天,再没有胭脂遮挡这个年龄吹弹可破的小脸,没有浓抹掩盖本来就存在的清纯。
不得不说,不化妆的宋朵儿,换了个人一样,比原来漂亮可爱太多。
宋朵儿规规矩矩的坐在苏子遥对面,把数学书推到苏子遥身边,她说:“苏子遥,咱们从数学开始教吧。”
……
高速路上,黑色的奥迪a6,当初接苏子遥的司机开车,肖飞坐在副驾驶。
他揉着眼角,手里一份档案,档案上的照片赫然便是苏子遥的。
肖飞一边翻着,一边淡淡问道:“没漏什么吧?”
司机姓丁,名字很少人知道,大家喊他丁九。
丁九说:“陈慕青推荐的时候我就派人调查,当时的结果和现在差不多。后来你又让我去查了一次,绝对差不了。”
肖飞点了点头,说:“看不出来,这苏子遥原来还是个公子哥。苏凯泽……苏凯泽……小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知不知道是谁?”
丁九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飞哥,要不然我再去查查?”
肖飞合上档案,说:“不用了。就是一个家教而已,只要确定他不会伤害朵儿就成。至于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和咱们没关系,我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肖飞给陈阿姨打了个电话。
“阿姨,朵儿这几天没惹你生气吧?”
“没……没……肖老板啊,你是不知道,大小姐现在跟变了个人一样,每天用心学习,放学就回来,也不出去和那些朋友玩了。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不化妆了,哎呦,那小脸嫩的……多漂亮啊,比原来漂亮一百倍。听话乖巧,有一次还要帮我洗碗来着……”
陈阿姨很开心,挺兴奋,语速很快,让肖飞觉得几乎是在胡言乱语。
用心学习?宋朵儿会用心学习?他宁愿相信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不化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她那帮小姐妹的审美,简直无法想象,站一起就像是妖怪开会一样,偏偏一个个还自我感觉良好。至于洗碗,肖飞直接把这句话过滤掉了,这种天方夜谭的东西,听听就好,完全没认真的必要。
挂了电话,他说:“小九,下了高速直接去昊元上品一趟,看看宋朵儿。”
丁九看了看时间,犹豫一下,说:“飞哥,已经晚上九点了,大古集团的董事长从早上八点就在办公室等你,已经一整天了,要不要……”
肖飞不置可否,望着窗外,一脸平静,说:“既然已经一整天了,不在乎多等一两个小时。”
丁九不再说什么。
……
宋朵儿底子很差。
苏子遥特别头疼,这姑娘已经初三了,初二的数学课程都没完全弄明白。不过和苏子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打小在国外生活过几年,英语口语很溜。
主攻数学,苏子遥所幸从初一的开始讲,把整个初中的课程连贯完整有系统的教了一遍。他学习很有办法,这办法是高考前那一百天努力总结出来的,很多知识点内容,都可以系统,相关链一起。做题也更加有针对性,更加便于记住。
三四天下来,宋朵儿进步不算太大,不过态度彻底改了,端正无比,当然有时候也会着急呵斥:“苏子遥,再给我讲一遍,敢不耐烦,本姑娘揍死你……”
晚上十点,黑色奥迪a6缓缓的停在楼下。丁九抢先一步开门,肖飞走进来,对陈阿姨点了点头,小声问:“朵儿睡了吗?”
陈阿姨说:“没呢,楼上书房,这几天变了个人似得,每天学到晚上十二点。”
肖飞轻声上楼,侧身站在书房外,透过门缝往里望去,宋朵儿皱着眉头,小嘴咬着笔,正和一道数学题奋战。
苏子遥全神贯注在一旁白纸上写写画画。
肖飞转身,下楼端了一盘水果,推开门,打趣道:“哎呀,这位小姑娘是谁?我家原来那个妖怪呢?”
“肖飞哥哥……”宋朵儿一下子站起来,很久没听多肖飞这么开玩笑了,心里偷着乐,瞄一眼苏子遥,觉得苏子遥不愧是恋爱高手,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错误,出的主意更是能见奇效。
她不知道,苏子遥压根就没谈过恋爱,追一个女生,还追了三年没效果。
苏子遥见肖飞来了,也站起来喊了声飞哥,写画的那张纸,不动声色压在书下。
肖飞看到了,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不下一百个名字。他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笑了笑,装没看到,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说:“小苏有本事啊,原来可没哪个人能教得了小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