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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没看中岳不群的美色,只看中了岳不群的武功,选了他做对手。
不可否认,东方不败是个骄傲的人,不同于任我行的狂妄自大,东方不败的骄傲在于内涵。
以前他虽然将任我行当作对手,但内心里其实鄙视任我行一介江湖武夫,粗鲁无文,心机固然不浅,手段却也止步于小计俩,眼界与内涵相当有限……
当然,任我行终归是东方不败曾经费尽心思想要击败的对手,所以制住任我行之后,他没有随随便便就杀了任我行,反而将任我行关在西湖牢底……
对于一个有内涵的枭雄来说,此举无关于恩义与仁慈,反倒更像是将战利品收藏起来,留待他日后回味与纪念。
尽管这个战利品是个危险之极的绝顶高手,甚至有可能再次脱困报复他,但他的骄傲告诉自己,能把任我行关一次,就能再关第二次……不过是将不慎掉落地上的战利品放回收藏夹而已!
但任我行毕竟是过去式了……
而如今,他登上日月神教的教主,却又觉得教务繁琐,枯燥无趣……他击败方正、冲虚、左冷禅,荣登天下第一高手,却又觉得空洞虚无,无甚意义!
世间武者无数,大多庸庸碌碌,浪得虚名,真正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唯有岳不群而已。
他有种奇妙的直觉,就像是上天在他即将无敌而无聊之际,降下岳不群给他做对手!
但他有些担心,现在能做他的对手,不代表以后还能继续做他的对手——他修炼葵花宝典还远远未达止境,功力仍在飞速提升,新近又得了易筋经,更是如虎添翼,武学修为势必一日千里……
若是岳不群器量不足,就此止步不前,今后还配做他的对手么?
他的骄傲又告诉自己,他需要给自己的对手一个提醒,或者说,将自身当作悬在对手头顶的一把利刃,催促着对手也不断突飞猛进……
而自从他根据岳不群的剑术,认出岳不群就是那夜偷*窥葵花宝典的黑衣剑客后,他不用想就知道,岳不群在黑木崖安插了为数不少的棋子,或许地位还不低。
但他如今对于争权夺利已经兴趣缺缺,也懒得调查肃清,反正少林、武当、嵩山等派肯定也在黑木崖安插人手了……
所以,他避开了教众们的视线,独身一人去告诫岳不群一番,并约下了三年后的“二人世界”!
返回黑木崖后,东方不败拒绝了童百熊所请,此番神教大获全胜,由他亲自主持庆功宴的提议,吩咐今后的一般教务,由长老、堂主们共同决定就好。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进入密室,闭关参悟易筋经。
恰在此时,近卫前来禀报,“教主,几位夫人求见……”
东方不败皱眉,正要近卫将她们赶走,却又忽然改变主意,“让她们进来吧!”
其实这些妻妾们的想法,他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害怕他喜新厌旧,她们因此失宠而已。
七个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袅袅而至,姿容气质各异,有端庄美妇打扮,有大家闺秀打扮,有小家碧玉打扮,有宫装女官打扮,有风情妩媚打扮,有花枝招展打扮……
这些女人,也是他从前年轻气盛,一时兴起的收藏品,同时也是他鄙视任我行的一个方面,任我行当年的侍妾们尽是些胭脂水粉,不堪入目,最后娶了个漂亮妻子,还是个野蛮苗女!
当然,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东方不败心意一定,微笑的看着妻妾们齐齐温柔行礼。
“妾身拜见教主……”
“听说你们一直想见我……”东方不败说着转过身去,拿起软座旁兵器架上的宝剑,铿锵……宝剑缓缓出鞘,“其实我也很想你们……以后应该会更想……”
咻……嗤……
东方不败竟突然转身挥剑,一道雪亮剑光划过……
七个姿容出众的美女喉间同时浮现一线血痕,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缓缓倒下。
无视旁边近卫惊傻了的表情,东方不败随手丢下宝剑,毫不迟疑的闭关之处而去……好一会儿,才远远传来一句“将夫人们厚葬了吧!”
近卫如梦初醒,浑身一个哆嗦,忙不迭招呼人手前来收拾尸体。
数日后,岳不群在华山接到齐丛的传信,得知东方不败一回黑木崖就将妻妾们一剑杀光,着实吓了一跳。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是东方不败走上搞*基之路的征兆,反而隐隐觉得,东方不败的剑术迈向了绝情之道,从此必可勇猛精进,直通“舍剑之外,别无他物”的可怕境界。
而且,东方不败既然已经将教务大权放给童百熊、齐丛、贾布、上官云等人,又有葵花宝典自宫练气打底,便再也不受权欲、色欲之扰。
七情六欲之中,男人最容易沉迷的权欲、色欲一去,其余喜、怒、哀、惧等等不过小节,东方不败于绝情之道已经形成非同一般的优势。
因此岳不群很清楚,若是自己不能同样勇猛精进,那么三年后一战,很可能就会败在东方不败剑下……
但是,岳不群也深知,自己所选的太上忘情之道,讲究顺其自然,勘破红尘,道心圆满,念头通达,乃是循序渐进之路,绝非冒冒然闭关苦修就能有所进益。
所以,日日修炼之余,岳不群照常坐镇指挥全真教的发展,只是将绝大多数繁琐事物都分配给了封不平、于不明、成不忧等人罢了。
而且,此后江湖武林会迎来十余年的大致平静,岳不群属意的某些布局也该早些开始了……
夜幕降临,令狐冲从校场练剑归来,一屁股坐在榻上,疲惫的揉着双脚。
今日是月底传功长老封不平检查课业之日,凡是这个月剑法未有长进的弟子,都被罚下月做扫地、洗衣、劈柴、挑水等杂活。
令狐冲自觉这个月勤学苦练,剑法进境颇大,绝不会过不了检查。
可惜不知封长老哪根筋不对,非要他与余人彦、罗繁等几个弟子留在最后检查,害得他站了一下午,腿酸脚麻,演练剑法时差点儿出错。
而且他们几个通过检查之后,封不平还一一指出他们剑法中的疏漏,不厌其烦的详细解释剑意剑理……简直就是开小灶!
若非令狐冲知道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余人彦、罗繁等人也另有爹娘,他都要以为自己等人都是封不平的私生子了……
就在令狐冲嘴角含笑,幻想着等下去食堂用饭,再舔脸向掌勺的刘大叔讨些黄酒时……
“冲儿……晚饭后来朝阳台一趟……”
耳边忽然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他嘴角肌肉一滞,咳咳……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教主让我大半夜去朝阳台,又是干什么呢?
怀着深深的疑惑,令狐冲去食堂用饭时食不知味,也没兴趣跟师兄弟们打屁聊天,仅是草草吃过饭,随后也忘了向掌勺大厨讨要心爱的黄酒,就急匆匆前往朝阳台。
月底的月光黯淡,幸好令狐冲到底练了好几年的混元功,基础牢固,虽然还不能在夜色里摸黑与人斗剑,但也能勉强看清山道。
一到朝阳台,令狐冲远远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形站在崖边,宽松的道袍迎风猎猎,雄姿英发。
“冲儿来了……快过来吧!”
听到召唤,令狐冲连忙奔到他身后,行礼拜见道:“教主……”
“嗯……”岳不群仍旧面向悬崖,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再无声音,似乎陷入了沉思。
令狐冲见此,即使心里疑惑未解,但也不敢放肆,只得恭敬的站着,一动不动。
好半响,就在令狐冲腿脚再次开始酸麻,就要怀疑教主是否忘记了自己之时,岳不群忽然开口道:“冲儿……我准备收你为徒!”
令狐冲脑袋一懵,收我为徒?全真教不是废除师徒相传制度,对弟子们的教导改为统一教授,逐级选拔提升的制度了么?
愣神间,还没等令狐冲将疑惑问出口,岳不群又道:“这是你我二人的秘密……我收你为徒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封不平、成不忧、于不明三位长老!……好了,行拜师礼吧!”
尽管心中疑惑更深,但令狐冲来华山已有七八年了,深信对方不会害他,也就毫不犹豫的跪地叩头,“徒儿拜见师傅……”
“嗯……起来吧!”岳不群依然未曾回身,只淡淡道:“如今你的剑法刚刚过了打基础的阶段,只要听从封长老的教诲,多学些华山上乘剑法就行,我会每半月检查一次,指导你一些剑法窍要!
至于内功……
内功方面,咱们华山的混元功中正平和,阴阳兼具,本是顶好的道门筑基功夫,只可惜偏向于厚积薄发,进境颇慢,你又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与此功刚柔并济、动静相合的心境不符,怕是最终难有什么成就!”
听到这里,令狐冲心里立时哇凉一片,难怪他修炼混元功七八年,一身混元真气比之余人彦修炼四五年也没高出多少!
却听岳不群又道:“现在我传你一门绝顶神功,此功博大精深,精纯阳和,只要日日勤修苦练,即可有所成就!
以后你每日白天修炼时运转这门纯阳内功,积蓄纯阳真气,夜里睡觉前运转本门的混元功,直到睡熟,凭着混元功涵纳阴阳的特性,便可在睡梦中将一身纯阳真气再次化为混元真气……也不虞被其他弟子发现异常!”
令狐冲实在忍不住问道:“难道这门纯阳内功不是咱们全真教的功夫?”
岳不群理直气壮的道:“以前不是,今后便是了……只要被咱们全真教弟子练会的功夫,都是全真教的功夫,管那么多干嘛!
更何况,此功也是纯阳真人吕洞宾一脉的道统,与咱们全真教渊源甚深,而今咱们全真教执掌天下道门,就该有海纳百川的胸襟,一切道家功法都该归属咱们全真教道统之内!”
令狐冲听得豪气勃发,只觉师父说得对极了!
接下来岳不群一字一句的将神照经念给他听,细细指点他运气行功之要旨。
以岳不群如今的高深境界,来解说神照经的密要关窍,当属驾轻就熟,深入浅出,远非令狐冲自己胡乱琢磨可比,只言片语即可使他受益匪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