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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出“茵花塘”顺着官道走去,不过三五里路来到一处乡村似的村集,原来就是“东乡”
向当地乡民间后,就找来周铭德财主的住宅。
长离一枭举手扣门,不多时,一个老佣人开门出来,看到三人,不由一怔,问道:
“三位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长离一枭卫西,有声有色,历历如绘,道:
“在下卫西,由江西龙虎山来此,发现贵宅妖气弥漫,黑气冲天,知道必有妖物,盘踞府上”
这个老苍头听到此番话,两眼发直,愣愣照长离一枭看来。
心里却是暗暗嘀咕
一点不错,公子爷卧倒床塌,正遭千年狐狸精所迷住。
长离一枭有条有理的接着再道:
“区区不才,乃是龙虎山张天师座下,五雷法官之一,喜于斩妖除邪,请覆贵宅主人,说我来此,为这一方除害便了!”
边上于秋秋,上排牙齿咬住下面嘴唇,别让自己笑出声来。
姜青扮了一个演戏的“搭配”脸色凝重,郑重其事。
老苍头听来深信不疑
以长离一枭这副外相文巾儒衫,一副文生秀士模样,谁都相信他是张天师座下法官。
老苍头匆匆忙忙进入宅内,不多时,出来一个面团团的富绅,一见长离一枭,纳头便拜。
长离一枭暗运真气,把他阻止,使他拜不下去,一面嘴上道:
“阁下就是主人周铭德?不必多礼,进去谈吧!”
周铭德见长离一枭相貌奇特,真跟书上神仙有几份相似。
后面姜青、秋秋,英俊娟秀,背负长剑,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这等乡下土绅,哪曾见过此种场面,连连打拱作揖,道:
“是,是,请法官入内就坐。”
说着,肃客入内宾主坐下后,长离一枭就问遭妖狐所扰的情形,周铭德据实说了出来所说情形,跟“万松楼”两客人说的差不多。
长离一枭站起身,道:
“令郎现在何处,能否带晚生前去一看?”
周铭德呐呐道:
“卫卫法官,小儿在后院书楼内只是踏进门槛,就有飞瓦打来”
长离一枭一笑,道:
“妖狐伎俩不过如此本法官领有龙虎山张真人‘五雷镇心天印’,百邪不侵,何况现在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有何可惧之处?快带路!”
周铭德听到这些话,只有战战兢兢硬起胆子,吩咐两名家人带路,后院书楼而来。
沿途并无异状,一直进了后院拱门抬脸看去,翠竹千竿,绿盖成荫,小院之中,矗立书楼一角。
两名家人,已不敢再走向前面。
长离一枭知道他们害怕狐精,也不勉强这两个家人,自己带了姜青、秋秋两人,来到书楼上
这座书楼中,窗明几净,十分雅致!
墙沿一张床塌,横卧着一个年轻人,面黄肌瘦,睡得正酣。
这端墙沿的书桌上,放着几件妇女们化妆用的东西。
长离一枭轻步上前,戟指朝那年轻人身上,轻轻点了一下。
姜青已看到长离一枭,在这年轻人身上点的是“睡穴”不由诧异问道:
“卫前辈,你制下他‘睡穴’则甚,难道叫他十二个时辰中不醒转过来?”
长离一枭颔首道:
“是的,不妨让他睡个痛快到时吾等动手时,也免得他受惊。”
秋秋一指楼窗外,道:
“卫前辈,这里院子景色真不错呢!”
长离一枭一笑道:
“到时吾等捉妖,还要用到这样一个地方。”
三人巡看了一遍,转身下楼,越过院子,来到外面厅上。
周铭德正在担心他们三人,进去后面书楼,看到三人平安出来,才始放心下来,就即问道:
“敢问法官,是否能制伏此妖?”
长离一枭煞有其事的道:
“晚生从书楼情形看来,此妖非比寻常,乃有千年道行幸而本法官有真人符剑,自问相信可将此妖制伏”
话题一转,又道:
“今夜三更,是本法官捉妖时刻进深后院,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等不必惊慌。”
周铭德连连点头,道:
“法官爷这样吩咐,小老儿知道。”
接着吩咐厨下,速备酒宴,接待法官爷,和两位随同来的年轻男女。
三人也不客气,吃了个痛快,把肚子填饱。
吃喝过后,周铭德突然想了起来,问道:
“卫法官,捉妖需用何物是否要备下黄纸朱砂,香烛元宝诸类东西?”
长离一枭摇头道:
“不必准备这类东西。”
周铭德听来心里暗暗猜疑
但这卫法官等三位,不请自来,而是这样镇定,看来还有几分把握。
周铭德这一想,就不再问下去了。
长离一枭等三人,坐下客厅,等到月色升起,他才带了姜青、秋秋两人,走向进深后院,书楼的下面。
他向姜青道:
“小兄弟,你上书楼守候,老夫与秋妹在下面挡住女贼后路。”
三更过后,果然不出所料
周宅后院的风火高墙一隅,一抹身形疾如飞鸟,向这边由远而近。
姜青伏在暗处,敌明我暗,看得清楚对方是一个年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头扎巾布,容貌虽然美丽,却是长得十分妖冶,身穿玄色劲装,背负兵刃。
不到三五下起落已飘入后院飞身一跃,纵向书楼窗户而入。
姜青疾忙抓起书桌一方石砚,出其不意,抖手朝那女子头上打去。
敢情那年轻女子,也是一个久经大敌的人物听到劲风声扑而袭来,马上头脸一侧,石砚堪堪抹过头额飞过,落向院子,跌个粉碎。
那女子一声娇叱,道:
“何方鼠辈,胆敢暗处袭击?”
姜青悄无声息之下,疾扑而出骈指如戟,直向对方喉间点到。
年轻女子猝遇袭击,柳腰一扭,使个“金鲤穿波”身法,闪退窗台处
定睛看去,对方竟是一个英姿轩朗,浊世无俦的年轻男子。
姜青冷然一笑,道:
“妖妇别走上界灵霄宝殿,派出大罗令仙前来捉你!”
那女子亮出兵刃,用手一指,道:
“朋友,你我两人不必装神扮鬼,不妨手下见个高下!”
姜青“奔雷剑”出鞘,叱声道:
“女贼,原来扮成千年狐精,现在却是狐狸抖露出尾巴了”
剑走身前,快剑“掣电掠虹剑”出手,一招“回天七匝”向对方递来。
那女子激起一股怒火,单刀一招“敲山震虎”一记硬招,架上姜青剑脊。
双方照面交上手,就在书楼中大战起来。
斗过十余回合,那女子卖个破绽,虚晃一招,直往楼外逸去。
姜青一声冷叱,道:
“女贼,狐狸已露了尾巴,还容你脱走?”
那女子煞步旋身,腕把一抬“唰唰唰”寒星三点,破空飞到。
这个夤夜偷情,扮装狐狸精的女子,年纪看来二十六七,其实已三十多岁。
此女如果给“玉面罗刹”谷真看到,能指认出来,她名叫“尹湘屏”江湖上有“粉面芙蓉”之称。
“粉面芙蓉”尹湘屏,生性淫荡,西南江湖上艳名四播,其面首不计其数。
粉面芙蓉尹湘屏,朝姜青出手打出三支“回风柳叶箭”
江湖上只有“柳叶飞刀”少有听到“柳叶箭”之名
由于此箭身扁长,出手时似柳叶迎风,是以尹湘屏取了“回风柳叶箭”的名称。
姜青尚在楼中,见对方暗器飞来横剑一挡,一响“当”的声中“柳叶箭”已跌落楼板上。
衔尾两支“唰唰”飞到,姜青挥剑如虹,亦都打落地上。
粉面芙蓉尹湘屏,见对方剑法迅捷如电,出手暗器都给打落,不由恼羞成怒
伸手探入剑囊,准备再次出手。
突然后面传来一响“嘿”的声,冷冷在道:
“女飞贼,凭你手上这些破铜烂铁,想在我等面前张牙舞爪,那是你班门弄斧了!”
粉面芙蓉尹湘屏转脸看去,背后赫然站着一个文巾儒衫的老者。
尹湘屏身子闪落书楼前庭院,眉柳皱拢,杏眼圆瞪,问道:
“穷酸,老冬烘,你是谁?”
长离一枭哈哈一笑,道:
“长离一枭卫西女飞贼,你没有见过老夫,该听到过此一名号?”
粉面芙蓉尹湘屏,脸色一怔,一指道:
“你就是你?”
长离一枭点头道:
“不错,正是老夫”
一指自书楼飘飞而下的姜青,又道:
“此乃武林有‘火云邪者’之称的姜青”
尹湘屏目注姜青,一声轻“哦”往后退了半步,道:
“‘鹿鸣帮’中‘八臂猿’庞通,就是丧命你‘火云邪者’姜青之手?”
姜青一点头,道:
“不错,正是区区姜青,送他上路的。”
隐伏在树荫深处的彩莺于秋秋,见长离一枭、姜青两人露脸,她也飘飞而下。
长离一枭见女飞贼向姜青问出此话,心念闪动,突然想到一件事上
冷然一笑,道:
“人有名,树有影女飞贼,你栽在老夫等三人之手,不算辱没了你报出你名号听听”
尹湘屏见树荫深处,又飘落一个手执熠熠生光宝剑的年轻女子,不由心头更是一紧。
她见长离一枭问出这话,却是色厉内荏的道:
“姑娘‘尹湘屏’,西南江湖上有‘粉面芙蓉’之称”
长离一枭接口道:
“‘粉面芙蓉’尹湘屏,你来自西南江湖,你是‘鹿鸣帮’中人?”
尹湘屏不但并不否认,而是有恃无恐,道:
“不错到时‘鹿鸣帮’大军席卷江南武林,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她话还未说个中落,突然脆生生响起一个“啪”的声音
尹湘屏倏然发觉面前人影一暗,劲风闪处,左脸挨上一记结结实实的大耳光。
彩莺于秋秋,向尹湘屏出手送上一记耳光,嘟起嘴,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己丢脸不在乎,把天下女人的脸都丢尽了”
尹湘屏一手捂上挨打的左脸发现这年轻小女子身法之快,却是自己从未见过连连退下三四步,指了指,道:
“你你是谁?”
于秋秋颈子一挺,道:
“臭女人,咱叫‘彩莺’于秋秋,你又准备怎么样?”
长离一枭没有半点火气,一笑道:
“尹湘屏,你说‘鹿鸣帮’要席卷江南武林,顺我者生,逆我者亡‘鹿鸣帮’在江湖上的实力,跟‘天地门’一比又如何?”
尹湘屏没有接下回答,旋首往后一瞥,又退了三四步。
姜青已知道尹湘屏的用意,身形闪挪,掠到她身后,已把尹湘屏退路挡住。
长离一枭道:
“尹湘屏,你淫乱偷情,虽然丢人现眼,但尚未危害到整个江湖老夫所问,你能照实说来,我等网开一面,饶你一个活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说是人
眼前长离一枭等三人,不须要连袂并肩而上,只要其中任何一个出手,都非尹湘屏所敌。
尹湘屏栽在他们手中,显然非死即伤,不会留下一个好的结果。
粉面芙蓉尹湘屏,眼珠滴溜一转,突然换了个称呼,道:
“不知卫前辈所问何事尹湘屏知无不言,言无不详。”
长离一枭问道:
“尹湘屏,你在‘鹿鸣帮’中,担任了何种职司?”
尹湘屏见问到这件事上,脸一红,嗫嚅了下,才轻轻回答道:
“尹湘屏什么职司也没有,咱咱就侍候在‘鹿鸣帮’掌门人‘獠牙文魁’曲池的身边”
长离一枭听到这话,已会意过来,微微一点头,又问道:
“你这次来江南武林,是自己单独行动,还是随同其他人一起来的?”
尹湘屏道:
“离开‘鹿鸣帮’总坛黔东印江时,不只是咱尹湘屏,还有其他人结伴同行后来他们有另外事情,就剩下咱一个人了。”
长离一枭道:
“你所指的‘他们’,是哪些人?”
尹湘屏道:
“他们一伙是三人,咱只知道其中一个叫‘陌地飘影’马伦,另外那两人就不清楚了。”
长离一枭缓缓一点头,道:
“‘陌地飘影’马伦一伙三人,去往何处,他们另外有些什么事?”
尹湘屏想了下,道:
“好像是去浙江杭州”
姜青、秋秋两人,听到粉面芙蓉尹湘屏,说出“杭州”这二字,立即注意起来。
尹湘屏接着在道:
“马伦等去浙江是何事,他们没有说,咱尹湘屏也不便问。”
姜青接口问道:
“尹湘屏,那个‘陌地飘影’马伦,是何等样的一个人?”
尹湘屏道:
“马伦年纪有六十左右,个子颀长,长了一张长长的马头脸”
长离一枭道:
“此人有‘陌地飘影’之称,是不是轻功见长?”
尹湘屏点头道:
“是的,掌门人很赞赏马伦一身的轻功。”
长离一枭换话题移转,问道:
“尹湘屏,吾等饶你一命放你走后,你是否再会找来此地?”
尹湘屏脸一红,轻轻道:
“卫前辈,尹湘屏此去后,不会再找来这里。”
长离一枭道:
“这里周门一家,把你视作千年狐狸,老夫等带你去见过他们,把这事解释过后,你可以离去。”
三人带了粉面芙蓉尹湘屏,出来外面,把躲藏起来的周家众人叫来大厅。
尹湘屏红着脸,把头垂的低低的。
长离一枭将抓住尹湘屏的经过,简短的告诉了周家众人
接着向周铭德道:
“此尹湘屏并非千年狐狸,此后不会再来惊扰尊府,放她离去如何?”
周铭德连连点头,道:
“小老儿听凭卫法官的处置。”
长离一枭见周铭德同意下来,当堂放走粉面芙蓉尹湘屏,让她离去。
三人把周宅“千年狐狸”之事,有了个交待后,就要告辞离去。
周铭德挽留不住,赠送金银也被推回,只有将三人殷殷送出大门。
三人走在路上,长离一枭笑道:
“老夫踪游江湖数十年,第一次扮演‘张大师捉妖’这出戏”
于秋秋笑着道:
“卫前辈扮演得维妙维肖,咱差一点要喷口笑出声来。”
姜青道:
“卫前辈,那个粉面芙蓉尹湘屏,会不会只是嘴上应诺,还是找去惊扰周家?”
长离一枭摇摇头,道:
“尹湘屏受到此一教训,她该知道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不敢如此大胆了。”
于秋秋一嘟嘴,道:
“卫前辈,像尹湘屏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干吗还饶她不死?”
长离一枭道:
“秋妹,吾等行道江湖,对人不能下手过‘绝’虽然除了‘天地门’,吾等与‘鹿鸣帮’也已成了势不两立,但从尹湘屏所说的话中听来,她是‘鹿鸣帮’掌门人‘獠牙文魁’曲池的‘宠妾’”
微微一顿,又道:
“吾等将尹湘屏置于死地,固然事出有因,尹湘屏不顾廉耻,蛊惑人家年轻少男,但此事传进‘獠牙文魁’曲池耳里,他不会想到这上面,我等将他‘宠妾’置于死地,认为出手过于歹毒,加深了彼此一层莫须有的仇恨。”
姜青想到另外一回事上,问道:
“卫前辈,尹湘屏所说的那个‘陌地飘影’马伦,不知是何等样人物?”
长离一枭道:
“此马伦虽然未曾见过此人,不过从他‘陌地飘影’此一称号看来,此人可能有点份量。”
姜青道:
“据尹湘屏说,‘陌地飘影’马伦带了两名‘鹿鸣帮’弟子去杭州这三人此去杭州,会不会跟庆春门后街,战大哥府邸有关?”
长离一枭沉思了下,道:
“小兄弟,这可能言之过早”
一顿,又道:
“但如果尹湘屏所说,真有此事,吾等对‘陌地飘影’马伦等三人行踪,不能不加以注意。”
秋秋接口道:
“卫前辈,这件事偏劳长离岛‘飞燕楼’杭州分堂弟子,可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长离一枭缓缓一点头,道:
“秋妹说的也对吾等原来是捉‘千年狐狸精’的,阴错阳差,却找到‘鹿鸣帮’身上。”
三人自皖东进入浙省境界,已渐渐接近杭州
于秋秋道:
“战大哥、白二哥,和谷姑娘三人,会不会比咱们三人先到杭州?”
长离一枭道:
“从脚程上算来,他们三人要拐向黄山山麓而行,多了一段路,当然是我们这里三人先到杭州”
秋秋又道:
“还有昭姊呢?”
姜青一笑道:
“这还用说,昭妹转向鄂南崇阳,兜上一个大圈圈,一定在战大哥等他们之后才到杭州。”
长离一枭突然想到一个人身上,把话题移转,向两人问道:
“小兄弟,秋妹,你等是否还记得‘风尘浪客’喻帆此人?”
于秋秋咭地一笑,道:
“怎么不记得一口‘乌金刀’要卖纹银三百两,结果栽在咱秋秋手里”
长离一枭一笑道:
“后来呢?”
姜青发现卫前辈尚有题外之意,就即道:
“后来‘风尘浪客’喻帆,提到有一封信送去杭州南门大街明珠巷那回事”
话到这里,一顿道:
“卫前辈,住明珠巷的那个‘人屠’朱虹,就是‘鹿鸣帮’中人”
长离一枭一点头,道:
“不错‘巧手鲁班’鲍兄弟用了‘偷天换日’手法,取出喻帆信封中信笺这张信笺上指出,吾等是‘鹿鸣帮’死敌,设法探听战兄府邸动静,与‘法华寺’元空取得联络,暗中剪除穷家帮中弟子纸笺上最后一句是不久将有‘鹿鸣帮’高手前来”
于秋秋“哦”了声,道:
“卫前辈,那个尹湘屏虽然做出丢人现眼的丑事,说话倒很实在她说‘鹿鸣帮’中那个‘陌地飘影’马伦,带了两个人去杭州他们去杭州找的,可能就是‘人屠’朱虹”
长离一枭道:
“当初喻帆受人之托,所转送的那封信,并非是他黔地友人田森的信,那是‘鹿鸣帮’掌门人‘獠牙文魁’曲池,借用了这个名义”
姜青道:
“卫前辈,那个‘人屠’朱虹,在杭州北门外‘秃头岩’,已丧命姜青之手,‘陌地飘影’马伦此去杭州,如何能找到他?”
长离一枭道:
“杭州城外的‘法华寺’,已是‘鹿鸣帮’江南分舵,马伦等三人,找不到‘人屠’朱虹,会找去‘法华寺’元空那里”
于秋秋道:
“朱虹虽然死在青哥手里,除了咱们这边人外,‘鹿鸣帮’中谁也不知道”
长离一枭道:
“秋妹,话虽是这样说,但任何一个谜底,都可以作一番推断‘鹿鸣帮’中对‘人屠’朱虹离奇失踪,除了已丧命吾等之手外,没有其他更接近的理由。”
姜青倏然想起,道:
“卫前辈,此番吾等都离开杭州,战大哥府邸只留下三哥祝颐,和鲍兄两对夫妇‘鹿鸣帮’高手去杭州,会不会由‘法华寺’陪同,来个趁虚袭击?”
长离一枭沉思了下,道:
“如果真有发生此事,江南各地的‘飞燕楼’弟子,自会与老夫联络”
一顿,又道:
“‘天地门’这次战役,穷家帮帮主‘穷侠’葛松,也参与其事战兄府邸发生变故,杭州穷家帮中弟子,不会不知道!”
姜青道:
“杭州已离此不远,我等赶紧回去一看究竟。”
三人回来杭州庆春门后街,战千羽的府邸,看到出奇的宁静,才始安心下来。
鲍玉的那口子楚楚,朝三人后面望了眼,问道:
“卫前辈、青哥、秋妹,怎么只有你们三个,还有人呢?”
战府众人,从三人脸色神情看来虽然仆仆风尘,但并未带有受伤之色显然不可能发生了其他的变故意外。
长离一枭就把分拨而行的情形,告诉了厅上众人,又道:
“战兄等三人,拐向黄山之麓而行,回来脚程可能要晚了些。”
巧手鲁班鲍玉向姜青问道:
“襟兄,此去皖南九华山情形如何?”
姜青含笑道:
“班师而归”
他把经过情形,简要的告诉了众人。
姜青目光朝宽敞的大厅上看去时一道怯生生熟悉的身形,从通向里端的一扇侧门,悄悄走了进来。
姜青走前一步,道:
“倩妹,你回来了?”
黄倩倩轻轻一笑,道:
“早就回来了”
姜青关怀地又道:
“倩妹,是‘飞燕楼’和穷家帮中两位弟子,‘银鞭’姜秀,和‘石铊’焦奎二人,护送你回来的?”
倩倩“嗯”了声,道:
“走的尽是迂回曲折的山道岔径,真辛苦了他们两位”
姜青含笑道:
“你怎么不说自己很辛苦呢?”
倩倩脸上扬起层鲜艳的红云,朝姜青注视了眼。
长离一枭向巧手鲁班鲍玉问道:
“鲍兄弟,吾等离去后,战府可有发生风吹草动之事?”
鲍玉含笑摇头,道:
“很平静”
边上楚楚一笑,接口道:
“‘飞燕楼’的两位正副堂主,走得真勤,早晚两次,来战府看看嗯,又快来了”
祝颐的那口子裴敏,道:
“还有穷家帮的那个‘玉笛郎’胡睁听老门房战贵说,那个胡睁不进里面来,在大门外站了老半天,有时又换了一个其他要饭的,像‘岗哨’似的站了半天。”
姜青听来暗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