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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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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重啊!”后院里,潘紫嬣涨红着脸,使尽力气的拿着一把重重的斧头学劈柴。

    丁杰一把她带来这里,就要奴仆们先拨点杂务给她做,但那些婢女们不知是否如小澄所说,因为她长得太碍眼,加上康尔奇对她的差别待遇,对她皆有敌意,要她拿把斧头把柴房里的木柴全劈开,再挑几桶水就好。

    什么就好?她花上三天三夜也劈不完这些木柴!

    “这斧头到底几斤重?”她嘀嘀咕咕的咒骂,但仍想努力劈柴,可是下去的那一刀就是没有刚刚好劈中柴的,不是削到边就是卡在木头里。气死她了!

    一名看不过去的小厮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我来帮你吧。”

    她一愣,随即露齿一笑“谢谢你,我是恩静贤,你叫我小贤就好,小扮怎么称呼?”

    年轻的小厮脸火速一红“我叫彭尧。”他羞涩的看她一眼,再拿起斧头,不一会儿工夫,就将好几捆柴给劈好。

    “谢谢。”潘紫嬣甜甜的又问:“尧哥,我要去挑水,是要去哪里挑?”

    一声“尧哥”叫得彭尧飘飘然“我看你没什么力气,我来就好!”“谢谢。”她嫣然一笑“小心点喔。”

    “嗯。”他傻笑,拿了水桶走人。

    长得美就是有这种好处,平常她是不会利用美色的,只是,那些眼中只有少主的奴婢们,除了小澄外,大概也不可能跟她做朋友,而她要逃离这里,唯一能依赖的也只能是朋友,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累积人脉了。

    不知道小贤还好吗?唉,她希望冷耆那个病痨子昏迷不醒,无法人道,她才有机会救小贤

    “当个婢女还能奴役在这里工作三、五年的小厮,你可真行。”猛地,沉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吓──”她猝然转身,抚着胸口咬牙瞪他“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少主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是某人洋洋得意过了头,没听到我的脚步声。”

    “你!算了,你是主子,我能说什么?”

    “这么认命?”康尔奇笑。

    他在调侃她?也是啦,做主子的总是比较闲!

    “抱歉,奴婢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跟少主嚼舌根。”说罢,她转身就要走,康尔奇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她柳眉一皱“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开我。”

    动口吗?原来他们心有灵犀啊。他忍不住坏坏一笑。

    勾引她?这家伙大白天的想做什么?“少主想使坏请找别人──唔!”

    话都还没说完,薄唇已霸道的印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她倏地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群婢女正往这里走来时,更是倒抽了口气,慌乱的对上那双邪魅的含笑黑眸,才顿时明白,这家伙是故意吻她的,因为她不肯屈服,所以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嗯唔!”她气愤的要挣脱他的唇,但他箝制的双臂不容她逃开。

    原本只想戏弄她的康尔奇同样震惊。没想到她的滋味如此甜美,抑或是他太久没有尝到抗拒他魅力的女人?总之,她恼火的味道如此呛辣迷人,将他体内早已休憩太久的叛逆因子全唤醒,她愈是抗拒,他愈是要征服她。

    无疑的,这是个令人神魂颠倒的热吻,潘紫嬣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柔弱无力的瘫靠在他怀里轻喘。

    康尔奇则是有些困惑。自己竟真的沉沦在这一个吻中?他不解的放开她。

    而从忘我中回魂后,潘紫嬣立即感觉到数十支冒火的无形眼神妒箭射向她。同一时间,被轻薄的感觉也涌上心坎,她气愤的推开自己依靠着的怀抱,怒气冲冲的指责“你怎么可以你凭什么?主子了不起吗?!”

    竟然公然挑衅他?从来没有任何奴才敢这样撒野。黑眸浮现轻挑笑意“我是主子,只要我高兴,有什么不可以?”

    像要印证他的话,他无预警的再次噙住她的唇瓣,这个吻同样狂野,将她吻得快喘不过气来。

    当他再次放开她时,她脸颊冒着红晕,娇喘不休,一张精致的粉脸也因此变得份外迷人。

    但康尔奇的眉头却是拢紧的。他刻意上演这出亲热戏码是另有打算,可怎么他也浑身炽热,像火在烧?

    潘紫嬣勉强退后一步,但倔强的眸子仍是带着控诉的怒光直视着他。

    见状,他眸中再现笑意“记住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下一次就不只是这样而已。”

    待他离开后,她再也撑不住发软的双脚,软趴趴的跌坐在地,但还来不及喘口气,眼前就多了好几双绣花鞋,抬头一看,就见好几个婢女叉腰怒叫──

    “新来的,衣服去洗一洗!”

    “东园的门窗要擦干净!”

    “中庭池塘的落叶要捞起来,四周的落叶要打扫”

    她们看到少主与这个新丫头吻到欲罢不能的样子,早已是怒不可遏,好不容易忍到少主走,绝对不会再让她好过!

    那个祸害!一听到这么多的活儿都落在她身上,潘紫嬣忍不住咒骂。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更难过了!

    潘紫嬣的预感是对的,接下来的日子,她简直被孤立了,除了小澄外,只要是女的,看她都不顺眼,就连想对她好的彭尧,也在那群恶势力下,不得不跟她保持安全距离。

    更惨的是,后院的资深奴婢都将她使唤来使唤去,偏偏轩腾堡的楼阁多,门坎多,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门坎绊到,跌个狗吃屎。

    她从早忙到晚,不仅要打扫、劈柴、挑水,还要洗衣服,差点没累死的她,最多也只能用双脚上去踩一踩,再将湿淋淋的衣服一整坨扔上晒衣竿,结果没多久,风一吹,就见原本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晒衣架摇啊晃后“砰”的一声,倒了一地。

    做针线活嘛,对女红一窍不通的她左袖缝到右袖去,还扎了自己好几针,她都快疯了,那些奴婢们还对着她哇哇大叫,狠狠骂了她好几顿。

    之后又要她洗菜、炒菜,快累毙的她只能将菜叶像洗衣服似的上下冲一冲就扔进大锅里,结果,一样被骂个臭头!

    而康尔奇虽然没叫她干活,却更加恶劣的找尽机会吃她豆腐。

    他动不动就出现在她身边,大手一揽,便把她抱入怀里吻个痛快,哪管整天缠着他不放的杜纤纤脸色发白后,便鬼哭神嚎的猛吞东西吃,更加无视杜珊珊狠瞪她的眼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她的杀父仇人咧!

    说来说去,千错万错都是康尔奇的错!

    可恶!可恶!她边擦桌子边在心中大骂。

    蓦地,某人再度像背后灵般出现,从她背后抱住她,一手托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过份俊俏的脸庞。

    咬咬牙,潘紫嬣立即伸手摀住他要落下的唇,再以另一手肘用力往后撞,但这阻止不了康尔奇,他的另一手又趁机摸上她的脸,她火冒三丈的再次打掉他的手,但他的侵袭没完没了,就是有办法东摸西摸,不停的偷香。

    “够了!”她火大了,原本一直不想展露的“功夫”是要在最有机会逃离轩腾堡的非常时刻才要施展的,但现在她真的熬不下去了!“该死的登徒子!”

    她受不了的回身,一掌击向康尔奇。

    他先是一愣,但迅速回神,反手格开后,她不过出了两招,就被他箝住双手。

    完了!小贤的话是真的,她会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根本就伤不了人,好闷!

    但康尔奇的眼中已有惊艳之光“你居然会两下子?”

    潘紫嬣怒斥“有什么用?又打不了你这个下流胚子!”

    虽然被骂,他仍带着笑“这么呛辣,说真的,我好像上瘾了,一日没听你吼个几声,我就全身不舒服。”

    “被你占便宜,我才是全身不舒服!”她气得快要尖叫。

    “是吗?那还真可惜,我亲你也一样上了瘾。”

    她快要疯了!“你要敢再亲,我就咬你!”

    “是吗?”他一脸期待,还刻意俯身,作势要吻她,见她磨牙霍霍,忍不住大笑“你好可爱,怎么办?我愈来愈舍不得放开你了!”

    “那请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舍得放开我?!”

    “投怀送抱,把自己脱光──”

    “我呸!你这下流的家伙,主子是这样当的?!一点都让人无法尊重!”

    骗人没当过主子?她好歹也当了十六年的小姐好吗?!

    “我买下你,就是买下你的一切,你的尊重对我而言又算什么?”

    “我是卖给轩腾堡为奴的,不是卖给青楼当妓女,还是你的轩腾堡根本就是青楼?!”潘紫嬣气得口不择言。但她也真的是豁出去了,一颗心早就飞往小贤那里,担心她是不是被染上怪病毁容了?

    这小家伙完全不怕得罪他,这样的勇气的确是他想从她身上看到的。

    当然,他刻意招惹她,一部份是想征服,但更重要的是让姨娘听到风声,得知他对她特别恩宠,会来找他谈,届时,他就有办法让她留在杜纤纤身边。

    就她对他的厌恶与直率,她应该会竭尽所能的替杜纤纤洗脑,说他这样的登徒子、色胚、风流鬼,绝不会是一个好良人。

    这就是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只是,这段日子跟她相处下来,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跟她混上了瘾,甚至,只要看到她那张气呼呼的俏脸,心情就很好。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狡黠眼神,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她瞧见窗外有好几名边打扫庭园边往里面偷瞄的奴仆,有时候,她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是故意在有人瞧见的地方才对她毛手毛脚的,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