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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返古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肯定是喝多了,以至于现在我还在迷糊中,一大群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围着我指指点点。昨晚在老李结婚的酒席上我感觉是多喝了一点,但是后来小刚扶着我回家的时候我还记得很清楚,怎么醒来就被丐帮包围了?
我坐在地上,摸了一下口袋,还好,钱包还在,脖子上挂的mp3也还在老地方,唯一少掉的就是我左脚的鞋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周围的大小丐帮帮众还围在我身边窍窍私语,这让我非常恼火。
“没见过喝醉的啊!”我从地上跳起来,“看什么看!”
也许没想到我会突然发声,周围的人群愣了一下,很快变成了哄笑。真是世风日下,连乞丐也这么嚣张啊,正当我准备再大吼一嗓子的时候,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几个人从远处奔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布长衫的瘦小男子。我眯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左右,暗想“说谁呢?”
正: 在我糊涂的时候,我的肚子上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下子扑上来几个人把我按在地上,很快我就被人绑了一个结实。
“打死他!打死他……”周围的丐帮人士立刻落井下石,这让丐帮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全毁了。
“干嘛绑我!青天白日你们想绑架吗?”我呸了一口满嘴的泥,喘着气大叫。
“长毛贼!大爷绑的就是你!”一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男子狠狠的抽了我一个嘴巴。
长毛贼?听上去很耳熟啊,挨了打的我马上清醒过了,仔细看了一下打我那个男子……晕!竟然是一个清兵!当然,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清宫戏给我的教育是清兵都是白净面皮,衣着整齐,腰跨腰刀,身上还应该穿个黄马褂什么的,而眼前的这个瘦小男子一脸焦黄就不说了,那所谓的号衣也打了好几个补丁,脚丫子还光着。但那个油亮的大辫子又让我不敢怀疑他的身份。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砍了你!”辫子男咧着一嘴黄牙,飞着唾沫星子恶狠狠地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低下头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热情的高叫要砍了我的众位丐帮兄弟们一眼。很不幸,我发现他们或长或短全都留着一条辫子……
实际上直到此刻我仍然认为我是被哪个损友给耍了,眼前的这几个身穿号衣的清兵和大清国子民与我心中的形象相去太远了,我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昨晚喝喜酒的时候我闹得太厉害了,新郎的小兄弟们合起伙来耍我呢。
但是当我被一群人丢在“大堂”上的时候我开始怀疑我前面的判断了。因为,老李再有钱也变不出个县太爷来!
当那个辫子男给坐在案几后面的那个白胖子施礼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投诚的问题了。
“回县老爷,小的们在城外抓住一个长毛奸细。”
“唔!斩了!”县老爷头也没有抬,粗着嗓子说道。
这么快?我心里还计划着先抵死不招,做个几分钟英雄后再虚与委蛇的打算,可人家连机会都不给我,直接斩了?!先不管真假,求饶总之是不错的。
“大人!”我深吸一口气,“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拖出去,拖出去”那个胖子似乎根本不想和我废话。
“他妈的,有完没完!玩笑开够了吧!老子也算配合了,你还要怎么样啊!”我愤怒起来。哪有如此不问清红皂白就斩人的县官?一般来说正常的县老爷应该先问问可有“孝敬”银子的吧,如此不敬业更让我肯定了这群王八蛋都是群众演员。
“啪!”一棍子在我屁股上
“打!打!打!”白胖子终于抬起头了,面红耳赤的,“长毛贼还敢咆哮公堂,打,打四十大板!”
当我再一次被人按在地上的时候,耳边全是“啪!啪!啪……”的声音,中间还间杂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声。
“妈呀,别打啦,我,我,我有孝敬!我有孝敬!”我急中身智
“哦?停手!堂下长毛,你说你有冤情?”县太爷(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我真的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满清时代)立刻来了精神,探身问道。
“我没有冤情,我有孝敬!”我努力挤出一付讨好的嘴脸。
“哦,你有冤情!来,把你的状子传上来”县太爷摸着下巴上的几根杂毛若有所思道。
我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一百块来,边上的清兵一把抢去,恶狠狠的瞪了我几眼,紧走几步,很不情愿的把钱递给县老爷。
县老爷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几张红纸头。
“大人,这是新发行的银票”我赶紧讨好的解释道,“上面的人像是三皇五帝,是上海洋人银行发行的,每张一百两!”
县老爷又摸了摸杂毛:“嗯,这洋人用一个竖和两个圆表示一百,本官也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洋文不及我中华文字之博大精深,你看,一个竖加三个圆即为一百百,加四个圆为一拾百,其意实在令人不解。再看,他们又怎知三皇五帝了?真是蛮夷之邦!”
“大人,小民其实并非长毛,小民和长毛还有血海深仇!”我抓住时机,一脸媚笑。
“哦!你且说来听听,本官定不会枉屈了一个好人”县官把几张百元大钞收入怀中,态度马上热情起来。
“嗯,其实呢,是这样的,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长毛贼他蛮横不留情面,勾结……勾结……勾结洋人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拖进了唐……唐……唐人街,抠打一百遍哪,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为赡养老爹,只有独自行乞在庙前,谁知那长毛贼,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形,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小人尚健壮,残命得留存,啊,可怜老父他,魂飞天……”
“唉!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可怜,不过苏州现在也有长毛了吗?唉!真是时事艰难,民生凋蔽啊,我看你倒也出口成章,想来也是读书人,可惜啊!”县老爷似乎触动了他怀才不遇的心情,声音一下子又低沉起来,“不过,虽然你身世可怜,但大清律不削发者,按律当斩,本官考虑你一时糊涂,不与追究,暂且将你收押,待你发辫长出,再行释放,你可愿意?”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出去说不定又要被人当长毛,在县大堂等头发长出来再另求出路似乎也是唯一办法,更何况,我又能去哪里呢?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