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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席表现上吃得是和乐融融,但是私下里却是暗chao汹涌,太后明显是想要干预后宫权利,乾隆这个儿子自然不想让后宫有太多太后的人把持,这副母慈子孝都是留给言官看的,至于笑容下面的冷漠,就是天家的亲情。【】【】
永璂注意到,太后身后站着旗装的年轻姑娘视线在四处打量,似乎因为没有找到熟悉的人,表情有些失落。
“晴儿,都是一家人,不必站着了,”太后温和笑道,“你就坐四格格身边吧。”
“太后,晴儿还不饿了,”晴儿温婉一笑,声音甜丝丝的,就像是出谷的黄莺,“能伺候着太后您用膳,便是晴儿的福分。”
永璂看着这副温馨的场面,再看看其他被冷落的格格们,垂下头冷笑,这个太后倒是对一个非皇室血脉的格格如初偏宠,不知道宫里后妃们心情如何。
最后晴儿还是在四格格的左手边坐下了,以左为尊,晴儿一个寄养的格格坐的位置竟是比正统格格还要高一些< ,真不知道太后是打四格格的脸,还是想在后妃们面前表示,后宫中的地位都是由她说了算。或许,后者居多吧,难得由一个连yù牒都不入的潜邸格格一跃成为太后,心总是要变大的。不过这个格格倒是机敏,言行间对她左手的庆妃与右手边的四格格都非常尊敬,没有半点恃宠而骄的样子。
席间,嫔妃格格阿哥们对太后嘘寒问暖,永璂也随波逐流,问候了太后一些话,后宫是属于nv人的天下,他一个太子不需要花太多jīng力在这种地方。
“哀家瞧着好些日子没见,十二竟是如此不凡了,”晚膳刚用了一半,太后突然把话转到了永璂身上,只是却没有称其为太子,“皇后把孩子教导得很好。”
“臣妾不敢居功,这孩子皮着呢,”皇后放下筷子,起身一福,“这些日子这孩子跟着万岁爷,倒是懂事了不少。”
太后叫太子为十二,皇后就告诉太后这是万岁爷看重的嫡子,这一来二去,倒是话里有话,作为话题中的永璂,只是很认真的吃着一个rǔ鸽翅膀,也许这桌人里面,就他吃得最自在。
不过这番动作放在别人眼中,就是心机深沉了,有时候越冷静的人,越让人忌讳,即使永璂自己只是想好好品味人间美味。
“太子近来学着看折子,也是不易,这道菜朕记得太子爱用,”乾隆指着一盘珍珠四喜,“吴书来,把这道菜放永璂面前去。”
先是太子,后是永璂,乾隆这简单的几句话,竟是表明他对永璂太子身份的坚定以及宠爱立场,却又没有对太后之前的话表示半点不满。
永璂抬头对乾隆轻笑,“儿臣谢过皇阿玛。”然后竟是半点压力也没有的伸出筷子挑那滑溜溜的丸子,只见丸子在他筷子上先是打了一个滚,随即老老实实的被两根银筷子夹走,然后微微沾上一点酱料,润泽的嘴唇张开…好么,一半下去了。
一边的永琪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觉得这个十二弟xìng子越的有意思了,他打听过这大半年的自己失忆的经过,竟是与十二弟所讲的没有半点出处,他倒也不怪十二弟这般对他,他做的这些事情,被贬为庶民也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成王败寇,就算十二不对付自己,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可以自己害死自己。
他应该庆幸十二心念仁慈,不然自己此刻便不是坐在宴席上,而是见了阎王爷。
皇后见自己的儿子泰然自若,心中自然骄傲,有永璂在,她便永远是这后宫之主,太后心这么大,也要看万岁爷容不容得下。
太后在乾隆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心下不愉,但是却无话可说,只是看了眼埋头用膳的永璂,眼中晦涩难明。
用完晚宴,永璂走出慈宁宫,夜里有些凉,他吃饱喝足,长呼一口气,看着那些不住宫里的兄弟各自回府,自己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斗,紫微星似乎又比之前明亮不少。
“太子殿下,万岁爷请您过去呢,”乾清宫总管吴书来走到永璂面前,脸上带着笑意,偏身让永璂看到不远处的帝王銮驾。
“有劳吴公公,”永璂对吴书来笑了笑,抬步朝帝驾走去,走近后行礼,“儿臣给见过皇阿玛。”
“永璂,与朕一道回宫吧,左右毓庆宫离乾清宫也不远,”乾隆掀起帘子,笑着看向站在下面的儿子,即使是在夜sè里,这个身穿杏黄的少年也是如此出尘,能把杏黄的太子服穿出这种风华,皇室中,又能有几人?
与帝王同驾,这种殊荣有几人敢受?不说别的,就说这若是一进銮驾,日后的又会面对多少yīn谋诡计以及嫉恨?而且,历史上与帝王同驾的人,又有几人得了好下场,所以这种邀请,没有谁敢轻易接受。
可是,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在永璂眼中都不值一提,他打了一千道,“儿臣恭敬不如从命。”然后,把手放到乾隆伸出的手中,一个借力,上了銮驾,就连xiao太监替他拿蹬凳也不用。
旁边一干子奴才耳观鼻,鼻观心,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单纯了些,众奴才如此想。
帝王銮驾很稳,永璂靠在软软的坐垫上,满目的金黄让他禁不住眯了眯眼,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朕见你晚膳用了不少,”乾隆见永璂这副模样,嘴角带笑,“关于八旗的事情,明天便正式施行,那个富察皓祯…”
永璂睁开眼,坐直身体:“他犯的错足以诛九族,只是儿臣以为,诛此一人便足以,至于和硕亲王一家,贬为庶民便足以。”更何况,明面上贬了他们,暗地里要几个庶民的命,就太容易了。
“哦?”乾隆挑眉,随即道,“成全朕的仁爱之名,不寒其他有爵位之人的心?”他对硕亲王府已经恨之入骨,近来弹劾硕亲王一家的折子也越来越多,不管是凑热闹还是看清时事,乾隆都把这些折子留了下来,君要臣四,臣不得不死,而他要这个臣死得清清楚楚明面白白。
只是没有想到永璂竟是要留硕亲王一家的命,不过永璂的话也有道理,更何况让享尽荣华的人一朝堕入贫苦之中,也许比要人xìng命更痛苦。
只是…想到那日永璂全身浴血的样子,乾隆瞳孔微动,半晌才道,“永璂此言有理。”冷静分析局势,这是为帝王者应有的理智,只是他有时候有希望永璂任xìng一点,傲慢一点,让他多宠爱一点也好,这种自私的念头,本不该有,可是日日与这少年相处,竟是已入魔障。
一个帝王对自己的儿子动心,可笑么?可耻么?可耻又可笑,只是人心这种东西,最不受人控制,他已经认命。
“皇阿玛脸sè不好,可是身体不适,”永璂见乾隆面sè复杂,心下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自己虽然没有给这个帝王服用带仙气之物,但是有时候却在他的茶水中放过一些带灵气的yao物,即使不能让此人长生不老,但是也能让此人身体康健,延年益寿,怎么这就感冒了?
“朕无碍,”乾隆在心里微微叹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永璂放在膝盖上的手,一面耻于自己这些龌龊的心思与行为,一边又庆幸自己能如此靠近这个孩子,“永璂今夜陪朕夜谈如何?”
永璂以为对方是要与自己商议八旗之事,想也没想的点头同意,两人到乾清宫后,便直接到养心殿后殿。
永璂看着龙床,心下想,龙床除了颜sè闪了点,龙纹雕饰多了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够大了。
宽衣后爬上床,永璂朝里面一滚,给乾隆留下半边空处,然后很自觉的把锦被拉过来盖在自己肚皮上,翻个身,看着站在床沿边的乾隆,“皇阿玛忧心八旗的事情?”
乾隆看着床上的人,再次在心底叹息一声,躺到床上,两人之间留出两拳距离,“如今八旗mao病不断,要想治理,也要费些时间。”
“长痛不如短痛,毒瘤越快挖出来越好,”永璂语气平淡道,“身为帝王,本就该为大局着想,事分对与错,而不是分人,天下便会太平许多。”
乾隆听此言,问道:“若是永璂日后成为帝王,会如何?”
普通人听到这话,早已经是诚惶诚恐,永璂语气却是没有半点祈福,“巩固大清,为民某福,天下归一。人…不该分三五六等。”
乾隆心中震撼,良久后道,“永璂日后必会是个好的帝王。”只是,那时的他已经见不到这个孩子的坐在龙椅上的模样。
身边的人没有出声,乾隆偏头看去,不由得失笑,因为准备夜谈的人,此时已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