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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闻言一愣,道:“揍成了猪头?这事有点麻烦。张文泽非是胸怀大度之人,子午可想过下一步该如何?”
杨钊笑了,道:“老王你当官久了打官腔倒是熟练。不是小子和子美兄该如何,而是你老王该怎么办?我揍完那痞*子,可是直接进了你的府邸。”
“这……”王维有些犯难为了,他跟张文泽有矛盾是不假,可是远远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杨钊这么一闹,摆明了他王维也脱不了干系。
在乡试紧锣密鼓即将开始的时候,跟张文泽撕破脸,王维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这其中的得失。
“子嗣受伤,张文泽难以善罢甘休,此事子午却是冲动了……”
杨钊乐了,道:“小子冲不冲动暂且不说,老王,你给我一句实话,那个肥仔竟然敢在你的府门口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你就没有想法?”
王维淡然的道:“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不愿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杨钊恨铁不成钢的< 道:“老王,知道不?小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读书人脱的傲气,仿佛世间红尘都不入你的佛眼一般,可你却有生活在官场,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有些事,你想避,就能避的了吗?你信佛这没有错,可是你却不能将佛的态度用于生活当中。佛,可以成为信仰,但绝对不能成为你处世的准则。”
王维叹息的道:“子午不可胡说,亵du于佛。此事王某不会置身事外,如此子午可放心了?”
杨钊哈哈一笑,道:“老王你又误会了,虽然收拾张文泽,小子我可能力有不逮,但是自保无恙却不费吹灰之力。来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庇护,而是替你叫屈罢了,好歹你也是正四品的吏部郎中,有望成为尚书右丞的人,一个屁孩子都敢在你门口嚣张,你这官当的……啧啧。”
王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子午你还是没变,当年你这张嘴就招人恨,现在还是。收拾张文泽不难,难的是搬到他身后的宇文融。否则搬到一个张文泽,再来刘文泽李文泽,徒劳无功而已。”
宇文融?很熟悉的一个名字,但杨钊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没关系。”杨钊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道:“这回你不想搬到他也不行了,小子我估摸着,今日张文泽必定会来拜访你,逼你将我和子美兄交出去。”
王维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冒犯上差之罪,谅他还吃不起。”
杨钊莫测高深的道:“没那意思。张文泽不傻,他来不过是表明一种态度,不会当面撕破脸的。不过他私底下有甚子暗招,就难说了。”
王维点了点头,他觉得杨钊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尽管他王维现今没有多少实权,但毕竟品级在那里压着呢,以下犯上可是官场的禁忌。当然这种事只有在明面上才是禁忌,暗地里下边搞上边,借以往上爬就跟渴了要喝水一样正常。
“不知此事子美有甚子看法?”王维转头对杜甫问道。
“这个……”杜甫有些犯难了,他就是一个文采好,立身正,渴望为国为民的热血小青年,那里懂得这些官场的道道,只好回答道:“学生于此所知不多,未免贻笑大方,还是不说了吧。”
对于杜甫这个回答,王维虽然不甚满意,但也没有深究。人家不擅长这个,自然不能勉强去问。
杨钊努力回忆关于宇文融的一切信息,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只好再问一遍:“老王,你说的宇文融,到底是谁?”
王维道:“宇文融此人,开元初为监察御史,朝中曾盛传此人精明强干,后因劝课农桑有功升任御史中丞。开元十五年入为鸿胪卿,兼户部侍郎,今年年初以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入阁为相。算得上是一代人杰了。子午为何有此一问?”
杨钊一愣,倒,终于想起来宇文融是哪位大神了,就是大名鼎鼎的百日宰相。只干了一百天就被老男人给撸下去了。说起来也可怜,这家伙被撸下去没过几个月就病死在被流往严州的路上。
回忆起了这些杨钊笑了,老大完了,到时候从新洗牌,王维在蒲州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笑了笑,杨钊道:“没什么,了解一下。老王你为什么来蒲州,小子大致上知道了,明皇不可能对此放任不管,等到朝中争端分出胜负的时候,估计老王你也就要回去了。”
王维笑了笑道:“承子午吉言了。时已近午时,子午子美你二人就在此用餐如何?”
杨钊稀奇的问道:“老王,你请吃饭,有肉没?”
王维笑骂道:“没有,爱用不用。子美无须在意,让这个肉食者坐着吧。我等用完餐,畅谈诗文一番也是美事一件。”
杨钊连呼不公:“老王你不厚道,我只是问问,又没说不用的。你那老管家都没来通知,你就准备好餐饭了?”
王维道:“要的话就来吧。午时用餐是规矩,无需通知。”
说着三人向外走去,顶头迎见老管家过来。
老管家来到王维面前,略一弯腰,道:“老爷,守备大人来访,您看……”
王维苦笑着道:“真让子午料着了。那就见见吧。”
杨钊一拉杜甫道:“小子和子美兄就先回避了,老王你看着忽悠吧。”
“子午啊子午,你让某说你什么好。”王维受不了杨钊的皮脸了,打了人直接没事人似的跑到自己家,硬是忽悠着他王维打头阵,这糟践事闹的……
“老王,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那胖仔就知道他老爹也不是好丸子,小子我可是给老王你一个为民除害,谋取功绩的好机会。”杨钊侃侃而谈道:“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
王维一声叹息,道:“罢罢罢,子午先回避吧。让某看看这个张文泽到底意欲何为。”
不多久,老管家便带着张文泽来到了客厅。
张文泽进门,就是一礼,哈哈笑道:“张某公务繁忙,今日才来拜访学士大人,当真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