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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怎么拦的敌人,如何又让虢人跑出去报信了?”
“领头的虢人实在凶悍,接连捅死吾等数人,众人皆拦不住,这才让其逃走的。”
“废物……”
飞带着二十多骑一块杀出城邑,狄戎虽然弓手累了一晚上,但是骑兵精力尚好,因此这二十多骑虽然力透敌阵,但也损失了六骑,损失不可谓不重。
不过飞虽然中了一箭,不过仍然拨马继续前行,让郭猛心里揪紧了不少,只能希望自己解下交给飞的犀牛皮甲能抵挡住这一箭。
就在这担心之中,又是数小时过去,瑕邑的国人们兴高采烈的将草人身上的箭矢一一拔下,胆大之人甚至弹出城头,将扎在木墙之上的箭矢拔出,挑出期间可用之箭重新以五十支为一捆,绑扎起来送往冶炼场。
“冶炼场已然将青铜箭簇准备好,只需将箭头拔除便可重新装配。”
“若将这箭矢全部换为青铜箭簇,亦是大功一件,需尽快施行。”
“喏。”
郭猛这才注意到这些箭矢的箭簇多半是石制箭簇,甚至有些箭矢不过是将木杆削尖而已,青铜箭簇少之又少。
忽然郭猛想起一件事:
“若青铜箭簇不足,不妨让冶炼场用铸铁箭簇暂代。”
此前在国都之时,郭猛没少与聂进行交流,自然知道铸铁与青铜的优劣,相比此时常用的青铜,铸铁更为坚硬,但是却也脆上不少,因而铸铁并不适用于一般兵器,毕竟哪家士卒也不希望战场上剑戈相交,双方一磕之下,敌人的青铜武器不过磕弯,而自己的铸铁武器却是磕断剑头戈头,完全失去战力。
但是箭矢不同,穿刺的攻击方式,让箭簇的硬度要求远重于韧性要求。
更别提铸铁远比青铜便宜。
只是国人们用惯青铜箭簇,对于郭猛的“突发奇想”,国人们只能是口头应承,除非冶炼场青铜料子用尽,否则不会轻易使用铸铁这一“新”材料,毕竟事关生死,武器只会优先选取自己熟悉的来,断不会轻易采用情况不明的材料和武器。
不提这一小插曲,在紧张地等待两个时辰后,瑕邑诸人终于再度看到超过两百名骑兵出现在眼前,这便是虢国的主力前锋侦骑。
而在侦骑四周,则是大量狄戎骑兵;狄戎仅仅用双腿夹紧马腹,便能腾出双手不断向虢国骑兵倾泻箭雨,不时将虢国数名骑兵射落马下。
“快击鼓,让这些侦骑与狄戎骑兵脱离接触。”
这可是晚秋时分,贴完三膘的狄戎战马正是马匹素质最强的时候,而狄戎们从小就骑羊射鼠狐,长大骑马射狼,射术骑术比起虢国骑兵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强上一大截。虢国骑兵这么跟狄戎骑兵对上,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找虐那是。
对于这个阶段的狄戎骑兵,虢国骑兵绝不应该仅仅玩骑对骑的打法,而应该结合虢国战车和步兵的优势,以战车兵的冲击击散狄戎骑兵阵型,再以战车弓手射程比狄戎骑弓射程更远的优势,用射程压制对方,等狄戎骑兵被战车兵压制后,才是虢国侦骑上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好在虢国骑兵在听到瑕邑鸣金收兵的信号后,并没有违反军令,而是顺从的撤出了战斗;狄戎骑兵则紧追不舍,双方骑兵很快便消失在瑕邑众人的视野之中。
“想必虢公大军已经逼近瑕邑,否则前锋侦骑也不会抵达这儿。”
郭猛同意这一看法,寻声回头一看,却发现分析之人只穿着一身素色麻布,连件皮甲都没有,手上倒是抓着一把硬弓。
“汝叫何名?分析的不错。”
“公子抬爱,汝叫纠。”
居然没有自称小人,显然这位多半是贵族之后,而且不是小贵族。
“汝家世如何?”
郭猛很是好奇,这位是怎么发配到这儿来了,仅仅看这把弓,显然不是普通贵族家庭所能拥有的。
只是纠显然脸色一暗,颇有犹豫。
“吾乃是虢国重臣之后……”
原来纠居然是重臣子辛的同族,或者纠还应该喊子辛一声族叔;只可惜纠乃是庶子之后,到纠这一代,甚至连个男爵的爵位都混不上了。
郭猛听着纠不情不愿的介绍,心中明了,多半纠把自己当成三国演义中的袁术了吧?凡事先问出身,不问本事。
纠如此强调自己是重臣之后,无非想强调一下自己的出身,好让郭猛不至于看低自己罢了。
然而对郭猛而言,出身并不是问题,有能者居之。只是这个时代国人们能有比较好见识的,多半是贵族之后;毕竟在孔子尚未推行私教的时代,教育基本为贵族所垄断,而缺乏教育却能有足够见识的神人,实在太少;普通国人别说教育,甚至无隔宿之粮,就算公学无限制,也无粮钱供养。
“汝且跟随吾左右,以备咨询。”
“公子此言当真?”
郭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身旁骑手手中的小旗转交给纠。
“这是令旗……”
纠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干脆单膝下跪,双手举于头顶之上,接过这面令旗。
“人在旗在,旗亡人亡。”
不提这个小插曲,又是一个下午时间过去,瑕邑众人总算有人眼尖,惊声呼叫起来:
“大军已经抵达东面。”
果不其然,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已经能隐约看到地平线上出现的旗帜。
“吾等有救了。”
郭猛心中一阵郁闷,合着自己拼了老命带人冲进这儿没被人当回事啊,尽管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是起码等到了大军赶来不是。
只可惜自己手头确无足够的战力,但凡有足够的战力,何苦需要等待便宜老爹带人赶来增援?
狄戎的骑兵显然无法在崎岖的崤函古道上尽情施展,而从狄戎大营中出阵的步兵,则视瑕邑众人如无物,直接列阵而出,将行军队列侧翼面向瑕邑,根本不设置警戒队伍,显然认定瑕邑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根本无需防御。
“我会让你们为这一切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