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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为个婊子争风吃醋起来了,那个什么,什么铁人说的有道理啊,你跟人家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就不要计较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看比臭要饭的强不了哪去,跟他们过招,太掉价了。所以,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大佬不肯帮我打人,我就找地八子,他可不管什么档次不档次,只要给钱,什么下三烂的事情都干。
当地八子看见我时,再次用小手指沾着嘴角的唾沫,启誓发愿地保证:小冷不是他告发的。我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从来都是以德报怨,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今天没心情跟你谈论这个,你能不能给我打个人啊?”
“没问题。”地八子一听,小手指立刻停止了摇晃,叭叭地拍着胸脯“老张,告诉我,打谁啊,他长得什么样?嗯,是个卖假票的,天天在火车站晃悠,脸挺黑的,连毛胡子,好,我记住了。
你在家里听信吧,我明天就让这个铁人住进医院去!”第二天午后,我像平时一样,打车去火车与小冷幽会,出租车司机正在收听交通之声广播,说是火车站附近发生了流氓殴斗事件,五六个小青年围攻一个中年男子,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孤身一人的中年男子沉着应战,将五六个小青年打得四处逃窜,其中两个家伙被打得一瘸一拐,结果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塞进了警车,警察再去抓中年男子时早已没有了踪影。
“他妈的!”我心中暗骂着地八子:“笨蛋,五、六个人搂不倒一个,仗打到这个份上,简直给省城人丢脸啊!”当我赶到车站时,小冷却突然失踪了,小旅馆的老太太递给我一张纸条,展开纸条,里面还裹着一张存折。
纸条上书写着歪歪扭扭的文字,那是小冷惊世赅凡的书法:“张哥,为了大家相安无事,尤其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离开你了,离开了省城,跟铁人去关内讨生活,我说服了铁人。
同时,我也答应了他,跟他过日子,否则,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找人打了他,却没有把他打坏。”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打架,果然有两手,五六个人都敌他不过!张哥,经我说服,你虽然打了他,铁人也不想找你算帐了。
他想跟你做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么。走江湖的人,更是如此,更应该广交朋友。”“这张存折便是铁人送给你的,如果你不肯要,就替小妹保管着。干我们这行当的,身上不能带钱,也不能带存折,不知哪天翻车了,全都得没收,过去的一切都白干了”
再往下看,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张哥,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了,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张哥,你是有文化的人,有空的时候,好好想一想,仔细琢磨琢磨,给咱们的孩子启个好听的名字,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记住没有啊,千万别忘了”
我的天啊,我的背脊窜起嗖嗖的冷汗,握着纸条的手掌哆哆发抖。老天爷,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念及自己的精血在一个娼妇的体内结出一个可怜的小生命,我有一种莫名的罪孽感,我认为自己对不起这个小孽种。报应,报应啊,这都是寻花问柳的报应!我又想起小冷,一个更加可怜的女人。
为了生活,到处颠簸,想着想着,我的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唉,这对母子,无着无落,将来可怎么生活啊。
“张哥,我身子太脏,我太下贱,我配不上你,做情人也配不上,你忘了我吧!我去关内了,总在省城混,会出事的。”
“我们搞来一批关内的票,由兖州站发车。张哥,兖州在哪啊,离咱们这里有多远啊,我一点也不知道。你走南闯北,哪都去过,一定知道兖州在哪吧,她是哪个省的吧!张哥,这一离别。
也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好生保重,如果我真的能够回来,小妹便与你联系,亲的你小冷!”
我抹了抹泪珠,痛苦地闭上眼,小冷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脑海:兖州,对她来说,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她在那里混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翻车”了?肚里怀着孩子蹲拘留所?不,不,不能这样,这太可怕了“哼,他妈的!”
我独自一人坐在小酒馆里,反复不停地看着小冷写给我的信,同时,一瓶一瓶地痛饮着啤酒。
喝得兴起,我推开酒瓶:“小冷,我舍不得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不能让你再东跑西颠了,将来,我来养活你们母子!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想起小冷肚子里的孽种,我再也不能自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候车室,买了一张站台票便混进了站台,呜,一列火车恰好进站,我瞪着醉眼:三棵树菏泽!嗯,这趟车应该路过兖州,于是,我没作多想,一步迈上列车,昏昏沉沉地去关内找小冷了!
“兖州车站到喽!”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列车员一声长吼,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什么,兖州到了?哎哟,我到站了!”
兖州车站安静地笼罩在凌晨的薄雾之中,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昏头胀脑地徘徊在候车室的大门前,左顾右盼地找寻着小冷的身影。
“张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我转过身去,小冷伫立在寒风之中,即惊且喜地望着我,眨眼之间,她便扑上前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哦,张哥,你想我了!快!”
小冷机警地环顾一下四周“快跟我走,如果让铁人看见了,就麻烦了,又得打架了!”
“我怕他,我倒要跟他较量较量!”“张哥,别逞强,你真的打不过他,让他打坏了,不值得!”左转右拐,小冷将我领进一家小旅馆,我们并肩坐在狭窄的床铺上,我掏出纸条:“小冷,你说的这是真的,你真的有了,有了我的孩子?”
“张哥,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小冷抓过我的手掌,又撩起她的衣襟,将手掌按扣在她的小腹上。我轻轻地抚摸一番。
原本平坦的小腹果然膨胀起来了,我绝望地叹了口气:“唉,完了,作孽啊!”“张哥,”小冷不解地抓揉着我的手掌“你这是什么意思?叹什么气啊,我已经说过了,孩子由我自己养,不会拖累你的!”
“做掉他(她)!”我以命令的口吻,断言道:“小冷,如果你是真心地为孩子好,就不要让他(她)来到这个肮脏的、罪恶的世界中来,把孩子做掉吧。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你不觉着活得好累么?活得好没体面、好没尊严么?自己已经将世人羞辱的无立锥之地了,难道还要让孩子继续受世人的羞辱么?把孩子生出来。
世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她)?私生子,小杂种?”“不,不,我不做!”一贯无比乖顺,总是毫无原则地言听计从的小冷,这一次却坚定地摇起了脑袋“我要孩子,我一定要孩子,我不能没有孩子无论你怎样说,还是活着好!我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了。
我一定把孩子培养好,我要让他(她)念书,受教育,成为体面的人,成为有尊严的人!”“说的容易,你太天真了!”我拽起小冷,生硬地往门外拉扯“走,跟我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不要让他(她)来世间受罪了!”
“不!”小冷拼尽全力地挣脱着,我们就在狭窄而又阴冷的房间里嘟嘟哝哝地拽扯起来,混乱之中,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寒光闪过,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是他?铁人!
“好小子,你追到这里来了,呵呵,到了兖州,可不是你逞威风的地方了,看老子好好地修理修理你!”说着,铁人挥着砍刀,咬牙切齿地向我扑来。
我松开小冷,绝望地惊呼起来:“救命啊,杀人啦!”“喂,先生,先生!”酒馆的小服务员温和地摇着我的手臂,将我从梦中唤醒“先生,醒一醒,想睡觉,到旅店去睡,请把帐结了,我们要关门了!”
我吃力地站起身来,付过酒帐,昏头胀脑地走出小酒馆,徘徊在空荡荡的车站广场里。在这以后,我又去了几趟火车站。从流浪汉的口中,我大致了解到这样一些情况:小冷在关内又翻了几次车,后来,小冷果然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白嫩嫩的女婴。小冷以女婴做为掩护,继续她的贩卖假票的生涯。
并且时来运转,再也不隔三差五地翻车了,再后来,有位站街女告诉我,小冷做大买卖了,倒腾起白粉了,发财了,在郊区购置了一栋别墅,最后,小冷又翻车了,铁人住进了大牢,小冷虽然意外地漏网了,却受到全国通缉。
从此以后,是死,是活,还是被擒,小冷便什么讯息也没有了!“妇谱氏”曰:种地不能持家糊口,更奢谈安居乐业。
进城做小生意何其艰辛,不仅受地痞无赖的欺侮,还有永远也交不完的税费,最终更是家破人散。
出卖肉体,自身条件又太差,气质方面就不用说了,因缺乏营养,长得又干又瘦,谁愿意嫖啊?怎么办,为了活命,只好做最下贱的事情,整天给男人舔jī巴,任嫖客肆意凌辱,即使这样,还是不行,又被收进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