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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见那拉氏她们会让自己不舒服,可是人家主动过来探望,我也不好故意装着身体不适拒绝相见。
怀孕六个多月,我现在走起路来已显得有些笨拙。那拉氏一看茹双扶着我从里面出来,这就满脸关怀地赶忙上前说道:“沐莲,你现在不方便,要慢点儿走才是。”
等我吃力地坐下,她就又亲热地拉住了我的手:“沐莲,你最近怎么样啊,胃口好不好?”
我微微点头,然后轻声笑答:“谢谢福晋关心,沐莲在这儿一直都很好,胃口也不像以前那么怪了。”
“这就好,这就好。”那拉氏连声笑着说完,这便又笑着指了指小年同志,“沐莲,年妹妹身边的那个柳嬷嬷特会做菜。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派人过去告诉一声,让她帮着你做。”
听她这么说,我随即一脸笑意地看向年氏:“多谢年福晋,那沐莲以后就要多多叨扰了。”
她听我说话,这就接口笑说:“莲姐姐不用客气。柳, 嬷嬷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时都可以叫她过来。”
我轻轻地点头,然后便又淡淡地笑问:“福晋,听说府里最近事情比较多,您们也都还好吧?”
那拉氏怔了怔,随即就忙笑说:“沐莲,青岁她有喜了,这个你也听说了吗?”
我听了,先是故意惊诧地顿了顿,接着便满脸堆笑地看过去:“是吗?耿姐姐有喜了,这都是真的吗?”
那拉氏见我不知道,这就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是啊。这次到热河,我原打算也带她去的。谁想前几天竟诊出了喜脉,所以只好让她留在了府里安胎。沐莲啊,现在咱们府里连出喜讯,看来之前让你们两个搬迁,还真是做对了……”
她的话音刚落,焕彩丫头就从外面轻步进屋。向我和年氏请安后,她这才对着那拉氏附耳低语了一番。
她们两个如此说话,看来是重要的事。果然不到半分钟,那拉氏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我和小年同志笑说:“年妹妹,沐莲,我那里有点儿小事儿,这就先回了。你们两个平日都没怎么来往,今儿个既然到一块儿了,那就随意多聊聊吧。”
在四爷府里生活了四个多月,现在的年氏已经褪去了初来时的怯意和拘谨。从柔和的面容看来,她又多了几分女人味儿,还真不是我这个大肚之人所能比的。卷毛儿四大爷还真是有福气啊,哼哼,说不定她很快也会有喜讯传出了……
我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位小年同志却忽然轻声试探着问我:“莲姐姐,你是不是……心里不喜欢我啊?”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就呆住了。顿了几秒钟,这才忙脸上带笑地说:“年福晋,我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在园子里住。之前在府里时,我们两个也是相安无事,没有什么过节,我怎么可能对你有偏见呢?”
她听过,却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去:“莲姐姐,我们年家确实和九阿哥他们打过交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现在真的已没什么来往了。”
这年氏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说我不喜欢她,这与九阿哥能有什么关系啊?
我一头雾水地顿了顿,随后便又对她笑说:“年福晋,您怕是误会了吧?沐莲对您真的没有什么偏见。”
她听我这么说,这便缓缓地抬起头来,满眼悲戚地对我说:“莲姐姐,我知道你恨九阿哥,可是他的事……真的和我们年家无关……”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的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越听越迷糊。
我想了又想,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便嗫嚅着问:“年福晋,你说九阿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年氏见我没弄明白,随即就紧捏着手帕缓声道:“莲姐姐,出嫁前,我就听说了九阿哥曾陷害咱们爷落崖的事。所以一进府,我就有些担心,生怕你们为了这件事难为人。谁想爷和福晋他们都没有计较……”
她说什么?卷毛儿同志落崖,竟是九阿哥陷害的,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傻愣了在那儿,在心里面想了好半天。见她也一直探寻着看过来,这才又试探着问她:“年福晋,请问……你为什么要说我心里恨九爷啊?就因为咱们爷落崖吗?”
她听了这个,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怯怯地垂下眼帘:“我是听府里的人说的,他们说……是九爷坏了你的事,所以才有了些过节。”
九阿哥坏了我的好事?我和他之间有过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哼哼,他们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拨离间。难怪年氏那晚会因为我的孕吐急得流眼泪,原来也只是怕我陷害她动了什么手脚。呵呵,还真是好笑的很!
不过也奇怪的很,她是侧福晋,今儿却对我这个格格说起九阿哥的事来表明立场,用得着吗?还有,她说是九阿哥陷害卷毛儿同志落崖,这有可能是真的吗?
我记得四大爷落崖时,他的马确实是中了毒。难道……年氏说的陷害指的就是这个?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她说的“坏了我的好事”,岂不是也意有所指?
想想她的话,还有当初的情形,我的心就开始有些惶惶不安。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一定要弄清楚。
心思一转到这儿,我这就慌忙叫茹双进来:“茹双,我这会儿想出去一趟,你让他们帮忙备车,快!”
她见我忽然要出去,立马就愣住了,随后便轻声笑说:“主子,这会儿已到午时了,您要不要用过饭再去啊?”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有急事,得马上去趟七爷府,你快去帮我准备吧!”
我说有急事,茹双这才连连点头退了出去。等一切安排妥当,我才又想起交代她:“茹双,你留在园子里好好看着馨儿,别让她到处乱跑。如果别人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去草堂取药材了。”
说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咱们还是先用饭,完后咱们再带馨儿去草堂吧。”
上了马车,茹双看恬馨在怀里睡着了,这才柔声问我:“主子,七爷他这会儿若是不在府里边儿,那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先去打听一下吧。如果他不在,那咱们就先回草堂歇着。”
一说起草堂,我就忍不住叹气:“哎,在别处住多了,有时我却觉得在草堂里最舒服。”
她低声笑:“主子,您是不是又想着行医治病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是。那么多地方,只有草堂是完全属于我的。要说起来,它才是我真正的家。”
茹双点点头:“主子,您会医术,在草堂里看着病人、医书,当然会自在一些吧。”
“是啊。”我淡淡地笑,“在草堂时,我才觉得自己还有点儿用处。在园子这几个月,我就只能哄哄馨儿。如果不是你,别的事啊,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听我这样说,茹双这就缓缓地低下头:“主子,您现在身子不方便,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茹双,你我之间,不是应不应该的事,的确是你帮了我的大忙。”
说完,我就又轻轻叹息:“你跟了我八年,我心里真想你能有个好归宿,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茹双听了这话,当即就抬起头来,满眼诚恳地看着我说:“主子,奴婢倒从未想过别的,只求以后还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说完这个,她就又试探着低声问:“主子,您急着出来找七爷,是年福晋她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我轻笑着摇头:“没有,我们两个不太熟,上午也就是随便聊聊,哪里还能说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茹双见我不肯多说,也就不再多言,抱着恬馨轻轻地拍她的背。
等快到七爷府时,我这才又问她:“茹双,七爷府的人,有没有认识你的?若是让你去打听消息,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她低头笑语:“主子,您放心吧。侧门儿有认识的人,七爷在不在府里,奴婢一问就会知道了。”
我这才放下心,然后缓缓吐气:“这两天咱们可能就要去热河,他今儿个若是能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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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双果然认识七爷府的人,不到两分钟,她就回来笑着禀道:“主子,七爷他在府上,咱们还是到附近的茶楼等着吧!”
我看他们已经约了地方,这便随她到了一家还算清气的茶楼。恬馨这会儿还没有睡醒,所以我让茹双先带她到了隔壁的包间儿,自己则呆在这边儿等着七阿哥。
这人的动作还真是快,不到一刻钟便依约前来。
他见我要起身,这就赶忙笑道:“沐莲,你现在不宜乱动,还是坐下吧。”
看他也坐下了,我这才微笑着歉声低语:“七爷,我这个时候找来,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不要在心里怪我啊。”
七阿哥听了,立马笑着摆摆手:“我们这么熟,还用得着说这个么?”
见我笑,他顺势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然后便随意地问道:“沐莲,听说你们这次都要去热河,是真的吧?”
我淡淡一笑:“他们都说要去。七爷,你呢,你和家人也要去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们这次先不去,还是等明年有机会了再说。你这会儿子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急事。”我微微低下头,跟着便又笑着看他,“七爷,我想向你打听件事儿。”
他也笑:“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轻声细语地道:“七爷,我今儿听说了一件事,是和九爷有关的。”
他怔了怔:“九弟?”
我吸了一口气,随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依然低声笑语:“听说当年四阿哥坠崖,都是九爷派人所为,这是真的吗?”
一听这个,这人的脸立马就换成了惊诧之色。见我一直盯着看过去,他这才忙呵呵一笑说:“沐莲,这事儿也太扯了吧?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努努嘴:“七爷,你不要管是谁说的,你只用告诉我,这件事……它是不是真的啊?”
他听过,先是略略一顿,然后就轻声笑道:“沐莲,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四哥他早就禀报皇阿玛了,也不会隐瞒不报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
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可还是觉得这中间有点儿不对劲儿。现在听他也这么说,我只好又低声道:“七爷,自我认识你,你一直就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今儿个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不愿说的话,那我这就走了……”
刚艰难着想要起身,他就慌忙地走到我身边:“沐莲,这都是别人信口胡说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七爷,事情是怎么样的,其实我心里也点儿有数。我是什么脾性,你应该也知道的。既然别人说了,我就一定要弄明白,不然我是绝不会罢休的。而且我也想过了,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人,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去找别人问清楚!”
“沐莲!”他看我走到门边,立马就踮着脚追了上来,“沐莲,你现在怀有身孕,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还是不要想了,啊?免得伤了身子,又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转头看向他:“七爷,你的好意,我心里明白。不过现在既然知道这事,那我就不要再装糊涂!”
他见我心意已决,这便忙柔声对我说:“沐莲,你不宜久站,咱们还是坐下来说吧,来!”
“不!”我倔强地立在原地,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七爷,你会对我说实话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咱们就不要在这里耗着了……”
他很是无奈地笑:“沐莲,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还是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他一脸关怀的模样,我不由长长地叹了一息。
七阿哥看我小心翼翼地重又坐下,这才又温声对我说:“沐莲,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只要你现在过的好就可以了,干嘛还要问这些事啊?”
我微微低下头:“七爷,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是既然听说了,我就是很想知道。你明明知道的,这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我满眼期盼地望过去,他也轻叹一息,随后便低声说:“沐莲,你让我怎么说呢?四哥落崖,的确是是纯属意外,和九弟没有什么关系。”
他依然说着前面相似的话,我心里不由来了气:“七爷,他的马中了毒,这事怎么说?难道也只是意外吗?”
七阿哥见我微怒嗔怪,反倒低声笑了起来:“沐莲,四哥的马中了毒,我记得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对了,那是什么草来着?”
他一提这个,我就更没好气:“七爷,那是迷幻草。当年我说马中毒是意外,那是因为山路两边有很多迷幻草,所以这才没往别处想。”
他笑:“这本来就是意外嘛,你还能往哪儿想去啊?沐莲,这件事……你真是想多了。依我看,对你说这话的人,他肯定是别有用心,不然你拉他过来对对口。”
“七爷!”说了大半天的话,没想到他还是这一句。我很是挫败地努努嘴,只好又退了一步:“好吧,我们就撇开落崖的事不说。那流言的事呢,你总该是知道的,对吧?”
我提起流言的事,他果然就又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却轻声问我说:“沐莲,这个……四哥他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他这么说,我心里忽然一咯噔。想了想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他造的流言?”
七阿哥听了,先是惊诧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连忙摇头:“不是的,怎么可能会是四哥嘛!沐莲,那件事,其实……其实是从五哥府里闹出来的……”
是从五爷府闹出来的?一听到这个,我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脑子里突然间一片空白,就连我的耳朵,也开始“嗡嗡”地一阵儿乱响。
不知过了多久,我这才回过神儿来,随后便很是惶恐地看着他问:“七爷,这怎么可能呢?我……”
说着,我就忍不住掉下泪来:“我只是救了个人,难道也错了吗?五爷他对我好,没想到这也成了罪过……”
七阿哥看我拿帕拭泪,这便在一旁安慰我道:“沐莲,这不是你的错。她们之所以会那样,只是赶上了那件事。”
当年宜妃娘娘要我和胤祺分手,主要理由就是因为这个流言。真没想到,胤祺他对我好,最后换的竟是这个结果。
我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然后这才又哽咽着问:“七爷,当年我们分开,真的就只是因为这个吗,和九阿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听了这个,他先是默无一语地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又轻声对我说:“沐莲,当年五哥是想娶你过门儿,而且皇祖母也答应了。谁知后来他府上竟闹出这样棘手的事来,皇阿玛想是也知道流言出处,所以这就顺势为你们作了安排。”
说完,这人便又叹了一口气:“沐莲,四哥他喜欢你,所以流言一出,他就求皇阿玛给你们指了婚。现在你既然也喜欢他,那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好好地保重身体,然后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我是喜欢那个人,可是他却伤透了我的心。先是娶亲,接着又是别人有喜,还偏偏选在我十月怀胎的时候。难道这就是他们男人所谓的喜欢吗?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冰凉一片,难受的很。
七阿哥见我一直低头不语,随即就急惶惶地问:“沐莲,你怎么了?”
他一问,我的鼻子就忍不住一阵儿酸,眼泪紧跟着也慢慢滑落下来:“七爷,我很失望……”
七阿哥怔怔地看着我:“怎么,四爷府里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然后擦了擦脸,“七爷,我把你当亲人看待,可是你却把我当成傻瓜,什么事都瞒着我……”
他听我这样说,当即就很是为难地笑说:“沐莲,这……这从何说起呢?”
“你就是这样!”我哽咽着顿了顿,“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呢?”
他急急地接口:“我怎么没说实话了?刚刚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
说着,他又从座位上起身,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沐莲,你把我当亲人看,我一直也是这样。对你,我绝对没有半丝歹意。”
“我知道。”我也从椅子上缓缓起来,“七爷,你既然不想对我说实话,那以后……咱们就不要再见了……”
他看我要走,这就赶忙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沐莲,你不要这样嘛,咱们有话慢慢说!”
“不了!”我轻轻地扯开他的手,“七爷,您可以不说,但这件事……我一定会向别人问清楚的!”
“哎!”他很是烦恼地偏偏头,“沐莲,你让我怎么说啊?”
我仰起脸看他:“七爷,你就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和九阿哥有关?”
七阿哥一脸为难地看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问我:“沐莲,你知道这个做什么呢?”
我听他这样说,这便轻轻冷笑:“我什么也不做。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在这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是不是对他们还有点儿用处。”
他疑惑地想了想,接着便试探着问:“沐莲,你和四哥……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们没有闹别扭。”我恨恨地咬咬牙,然后便又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七爷,我这就走,再也不会让您为难了。”
“沐莲,我对你说实话。”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恳切之意,“不过你要答应我,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愣了愣,随即就点点头:“七爷,我是大夫,我不会的。”
他扶着我慢慢坐下,然后才又低声道:“四哥落崖的事,确是九弟派人所为。不过……四哥他并没有禀告皇阿玛,只是说要娶你。”
我怔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我和五阿哥的事,而且……还故意拆散我们?”
见他犹豫地点点头,我的泪水就又霍然流出眼眶:“七爷,宜妃娘娘为了九阿哥,所以才让我们舍弃感情,五阿哥……他这就也答应了,是吧?”
看他默不作声,我心里却越冰冷、难受,就像被尖锥刺了一样。还有我肚里的孩子,这会儿也开始在里面不停地动了起来……
七阿哥见我用手扶着肚子,还以为我不舒服,随即一脸慌乱地凑过来问:“沐莲,你怎么了,身子有没有很难受?”
我见他着急,这就连忙摆摆手:“没事的,一会儿我就好了。七爷,我想洗把脸再走,麻烦你让他们打点儿凉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