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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哪吒眼见莫言、明理两个把玄元带走,寻思:“此事因吾而起,如今玄元哥哥受累,吾岂能坐视不理?若回关中,以爹爹性情,断不会出手助我,多半会将我禁足,凭空误了时日。有道是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只好望乾元山金光洞走一遭,向我师尊太乙真人计个主意。”哪吒略把衣衫一整,抓一把土望空中一洒,借土遁往乾元山来。
至金光洞前,哪吒不敢擅入,请金霞童子通传。太乙真人闻报,唤哪吒进来,问道:“你不在陈塘关,来此有何话说?”哪吒忙把东海之事叙了一遍,大致上倒也未有隐瞒,只在细微处略有偏颇,言道:“弟子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只得来恳求老师,望祈垂怜!”
太乙真人听罢,面色复杂地望了哪吒一眼,寻思:“原指望收一佳徒,能够左右逢源,交好女娲娘娘和镇元大仙。将来劫起,凭借这一层前系,有哪吒顶在前面,女娲娘娘和镇元大仙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岂料此子命犯杀劫,天生就是个惹祸的祖宗,惹谁不好,()非要去惹龙族,去惹胡卢门下,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那葫芦道人,一身无量功德,天下瞩目,太恶心人了,杀不得打不得,想起来就叫人头疼;迄今为止,还没见有谁能占到便宜。如今可好,还没来得及左右逢源,倒先左右为难起来。且不说以贫道这点修为,根本不足以和任何一方对抗。有道是拔出萝卜**泥,打了小的。必然会惹来老地……若是坐视不理,倒似我阐教怕了龙族和胡卢道人。叫哪吒小觑。”
正为难间,忽有金霞童儿来报:“燃灯老爷来了。”太乙真人忙将燃灯道人迎到上坐,又命金霞童儿摆上果品,问道:“日前偶闻燃灯老师得了一件灵宝,忙于参悟祭炼,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燃灯笑道:“吾等修道之人上体天心。下顺民意。岂可一味苦修?日前贫道忽觉心血来潮,算出有一幢大机缘就在陈塘关中,和令徒关系非浅。是以暂停清修,来顺天数。”太乙真人闻言,心中一动,寻思:“难道和哪吒之前所述有关?”忙道:“燃灯老师果然道行精深,贫道正有疑难。须要请教。”遂把哪吒之事叙了一遍。
燃灯听罢。亦是心中一动,寻思:“怪不得之前忽觉心神悸动。原来是那玄元的根脚与贫道相类,同是先天至宝得道,惺惺相惜。照哪吒所见,玄元必与开天神斧关系非浅;若是能借此机会,将那玄元所化巨斧谋到手中,必有大助宜,说不定可以由此斩尸证道。何况此事和葫芦道人有关,岂能叫他如意?”当即说道:“此事关系到我阐教颜面,断不可草率行事,定要讨个说法,贫道不才,愿和道友同去。”
太乙真人闻言大喜,忙道:“求之不得!有燃灯老师出面,对言必然不敢小觑,只是……仅吾二人,未免有些势单力孤,不好说话。”燃灯笑道:“无妨,吾教寂寞多年,正可借此机分扬眉吐气,贫道亲自出面相请,众位同门想必不会拒绝;道友可先至东海边上,寻人搭一个芦篷,暂作落脚之处。”
两人商议妥当,各自分头行事;燃灯如何请人,略过不表。单说太乙真人携哪吒,径直乾元山金光洞,望东海而来。太乙真人寻思:“搭建芦逢一事,原该请李靖帮忙,但是镇元大仙与胡卢乃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去寻李靖地话,肯不肯帮忙还在两可之间。相见不如不见,以免徒生枝节,最终闹得双方下不了台。”
于是太乙真人在东海海边,自寻了合适之处,与哪吒言道:“此事皆由你而起,搭建芦逢之事,便由你来负责。另外,汝父李靖态度模糊,未必希望为师助你救人,毕竟李靖师门与胡卢一脉渊源极深。但汝父亦会顾忌我阐教颜面,只要你不是太过招摇,想必不会刻意为难于你,所以你在行事之时,不妨多想想。”
哪吒领命而去,太乙真人暗道:“芦篷之事,已由哪吒负责,贫道在此多留无宜,不如借此机会,拜访一二道友。”寻思:“葫芦一脉修有《天地玄功》,颇善近身作战,非常人可敌。吾阐教门下,虽有玄法妙术,施展之时,终须略作准备,终须有人从旁牵制,能担此任者,非玉鼎真人不可。”太乙真人念及此处,遂驾起遁光,望玉泉山金霞洞而来。
师兄弟相见,互叙长短,太乙真人把来意说明,言道:“还请道友出山相助。”玉鼎真人皱了皱眉,寻思:“贫道所修《九转元功》确实玄妙,但毕竟是师尊由《天地玄功》改编而来,不如葫芦一脉修炼的原本完美。那六耳猕猴知事早在商汤伐夏之时,就已将天地玄功修至化境,非是贫道可以相提并论,此去少不得与其碰面相斗,何必自讨苦吃?”于是说道:“即是道友诚心相邀,贫道岂有拒绝之理?只是杨戬艺业未成,正修至关键处,尚须贫道从旁指点,委实耽误不得……”
不意杨戬跪倒在地,说道:“弟子与玄元乃是至交,若非玄元倾心相助,焉有弟子今日?之前又因弟子救母之事,被葫芦真君逐出山门,如今玄元有难,弟子岂能坐视不理?还望老师暂恕弟子擅越之罪,望东海一行,救玄元性命。”
玉鼎真人无奈之余,只好应从,说道:“单凭贫道相助,只恐有力未逮。”太乙真人笑道:“此事已由燃灯老师做主,日前先贫道一步,通知诸位同门,想是因为路途偏远,一时未能周全。”玉鼎真人无话可说,逐命杨戬略作收拾,一起随太乙真人望东海而来。
谁料到了地方,仅有一两个人在工作,连个芦篷地样子都不曾有。太乙真人忙问究竟,哪吒委曲道:“弟子年幼,不好取信于人,而老师又吩咐不可拿自己身份招摇,能找到这几个人帮忙,已属不易。”杨戬从旁说道:“不若由弟子和哪吒同去,再寻些人手帮忙。”
芦篷,仅是在修士斗法之时,暂作落脚之用,再就是借此告之对方,贫道在这里等你斗法。在绝大多数时候,此类事情均由凡人操劳,修士是不愿亲自为这等琐事烦心的,一则是关乎自家身份,一则是未必能比凡人做的更好。
有了杨戬出面,果然寻来更多的人手,芦篷的搭建工作亦加快了不少,只是地点太过偏僻,取材不太方便,仍须不少时候。其间,阐教修士6续而来,除了黄龙真人,其它有名有姓的真修,几乎皆至。此却是由燃灯的身分决定地,毕意燃灯道人好歹也是阐教地副掌教,副教主话了,不能不给面子。
帮忙搭建芦篷的凡人,可算开了眼界,神仙修士一位接一位的来,个个能腾云驾雾。帮工们不免好奇其来,四处探问究意,连做工都因此慢了下来。众阐教修士不觉有什么应该隐瞒地地方,哪吒又是孩子心性,洋洋得意之余,恨不得一股脑儿全抖了出来。
岂料帮工门听罢哪吒介绍,迟疑道:“依公子爷叙述,诸位老神仙是来对付东海龙神的?”哪吒把小脸儿一扬,说道:“正是!几条老泥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帮工们面面相觑之余,忽然喊一声,齐齐落荒而逃。
哪吒诧异之余,忙捉了一名匠人,未及细问,那匠人已是满脸愁苦,跪求道:“公子斧,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万一龙神见怪,小地可担待不起。”哪吒忙道:“大叔莫要害怕,吾乃是阐教正宗,圣人门下……”那匠人却是不听,只道:“小人不知什么正宗不正宗,只知龙神若是怒,必会水淹千里,毁屋损田,妻离子散。即使龙神不曾见怪,只要不再降雨,小人便会颗粒无收,没有余粮食用。”
杨戬忽见异变,急忙赶来问话,闻及匠人之语,从旁劝道:“汝不必担心,小小龙族岂能与吾阐教相比,贫道自可保你无恙。”那匠人却是不听,最终被逼地急了,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你们不必空费口舌,别你等所言,不足为信,就算果真说到做到,小人亦知感念龙神恩德,断不会再帮你们建这芦篷!龙神至少还曾护我一方水土风调雨顺,你等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正宗,又曾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