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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么?咱又不知道她具体情况,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啊。这样吧,或者你问问,或者等咱能动了,咱去问问她,知道了到底咋回事,才好对症下药,对吧?”彩玉跟王嫂又是一个说法,这让陈默愈发觉得她神秘兮兮,一探根底的渴望变的更加强烈起来。
“是这么个理儿,”王嫂点了点头,“公公记得有这个事儿就行,时候不早了,奴家赶紧回村儿招呼姐妹们干活儿。”
“去吧,麻烦你了!”陈默目送着王嫂出了门,一颗心忍不住飞到了彩玉的身上: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魏朝说她长的像仙女儿,这王嫂也说她长的像仙女儿,真有那么漂亮?比起思琪呢?
按下陈默胡思乱想不提,却说这回试验失败,阴尚德憋不住兴奋,连夜就派杨清入京通知了义兄张鲸,等到陈默跟王嫂一起闲聊的时候,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朱翊钧的耳朵里——张鲸巴不得让朱翊钧对陈默失望,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时近除夕,日讲已停,朱翊钧正在慈庆宫内给李太后请安,听华富贵说到陈默放飞“大孔明灯”的试验再次失败后,忍不住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又失败了呢?上次不是说这一回一定能成么?”
“哀家早就料到了,少言才多大岁数,居然妄想着做个劳什子‘大孔明灯’,妄图把人带上天,这不纯粹是异想天开嘛,不过是看着皇帝兴致浓,不忍打击皇帝罢了,这一回,皇帝该死心了吧?”
朱翊钧没说话,只是暗暗骂了一句陈默不争气,心说本还琢磨着大孔明灯放飞成功,既往不咎,将你小子弄回宫呢,现在么,老老实实在昭陵再守几年罢!
李太后见自己的儿子沉默,不忍继续打击他,转移了话题:“不提他了,哀家听说最近辽东那边不太安定?”
李太后虽然早已将政权归还万历,不过她秉政日久,对政事仍旧十分关心,近日闻听又有明将被建州右卫指挥使阿台所杀,担忧辽东局势,忍不住过问一句。
“是有这么回事儿,”朱翊钧微微点头,起身踱了几步,皱眉说道:“现在内阁有两种意见,张四维力主发兵讨之,申先生却劝朕安抚为主,说那些女真人性格狂野,民风彪悍,当初诛杀阿台之父,非但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倒让其愈发仇视我大明,这才造成今日乱局,为今后计,还当安抚为主,让其沐我圣朝恩德……”
“申先生学问自是没的说,不过行事太过迂腐……”李太后忍不住打断了朱翊钧,嘴角微翘,扯出一丝不屑的弧度,接着正色望向朱翊钧:“皇帝亲政日久,大臣们的意见参考既可,如此大事,还当乾纲独断方佳……你是什么意见?”
“自然是发兵讨之!”朱翊鏐用力握拳一挥,慷慨激昂道:“自打太祖立国,至今已二百年矣,便是那蒙古势大,倭寇横行之时,也未尝苟安求和……先祖英伟,朕虽不才,却也不能任凭那些挑梁小丑骑颈羞辱,令先祖蒙羞!”
“善哉善哉,”李太后欣慰一笑,说道:“皇帝有此志向,先皇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母后过誉了,”朱翊钧摇了摇头,愈加皱紧了眉头:“打是一定要打的,朕只担心那帮言官,支持申先生意见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将汉武帝比作朕的,简直是……更可怕的是,据东厂锦衣卫回报,民间也有谣言,说如今大明国库空虚,根本不堪一战,弄的民心惶惶……”
“查到谣言的源头了么?”李太后银牙暗咬,黛眉耸起:“会不会跟阿台有关系?”
“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那些人太狡猾,厂卫们倒是抓了些传谣的,审问之下,众口一词,居然都说是从街上张贴的布告所见,根本就查不到源头。”
“申先生是万岁爷的先生,自然不会背叛万岁爷,不过,那些支持他的言官们,其中定然有人脱不开干系。”思琪突然插口。
自从“洞房”当晚,朱翊钧派陈友送去那块盘龙佩之后,张鲸果然不敢拿她如何,所以现在她虽然名为张鲸之妻,平日里倒有多一半的时间留在慈庆宫伺候李太后。
她的姿容清减了些,以前就不爱笑,如今更是面如寒霜,清冷的如同一块亘古不化的冰坨子,搭配平日合体,如今略嫌宽大的淡蓝袄裙,拒人千里之余,愈加的惹人怜惜。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朱翊钧的脑海中忍不住飘过这么一句,愈发后悔当初的孟浪。不过,他的身份,洞房那晚的行为已是极限,根本就不可能低下头来跟思琪赔罪,所以近来二人虽然经常见面,但是思琪除了冷冷的向他请安时说上一句话,今日这般,还是头一回。
“你说的是,不过抓不住证据,朕也奈何不得他每!”愧疚在先,思琪插口议政,朱翊钧非但不气,反而有些开心。
“可惜陈默的大孔明灯没成功,不然万岁爷往上一坐,京城上空飞上一圈儿,老百姓见了,准保民心振奋,什么谣言也乱不起来了。”
见朱翊钧没有怪罪思琪,旁边一直凝神静听的春桃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春桃这话说到了朱翊钧的心坎儿上,忍不住叹息着附和了一句。众人无语,东暖阁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思琪遥望北方,视线迷蒙,好像能够看破宫墙,穿越空间……李太后瞥眼见此,轻吁一口气,痴儿啊,为何你宁愿喜欢一个太监,也不喜欢朱翊鏐呢?那小子也是不争气,不然拼着让你嫉恨,哀家也得促成这桩姻缘啊——儿子啊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孙秀当上了惜薪司掌印,又将陈默没来及抄家的冯源府邸查抄,可谓权,利双收,一时间颇有些飘飘然也。
惜薪司在太液池以西,进了西安门往南便是。下了值,孙秀上马,过太液池承光殿,进乾明门,来到皇城护城河西岸,以前冯源的府邸,如今的孙府,刚进大门,便被一人吓了一跳:“不是说好有事福源居碰头吗,你他娘的咋找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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