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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可真别傻傻的让何风月进了门,那对母女可不是什么好果子。”
如果她猜得没错,何风月会这样巴巴的缠上来,想要的不但是炎家的财富,还有大少奶奶的位置。
进了门,再想个法子除掉慕真,大少奶奶的位置只怕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我本不欲与她们纠缠,可如今”
就因为心绪烦乱得紧,所以今儿个她才会偷了个空,溜来飘香楼,除了想念云敛裳这儿的清幽,更要紧的是,她想要与她合计合计,要怎么样才能让何夫人自食恶果。
“你可别胡乱想着,你现在过着安身的日子,别再蹚那泥水了。”见她欲言又止,云敛裳忍不住心急地想要阻止。
“何夫人向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这浑水又岂是能由我决定蹚与不蹚呢?”
虽然她现在是炎家的大少夫人,但何夫人的手段何其卑劣,若是因为她而污了炎家的名声,那她也难辞其咎。
所以打从何风月出现在炎家的那一刻起,她只怕就已经失了选择的权利了,这事她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于是她在云敛裳的欲言又止之际,淡淡地交代了她几件事见。
人人都道飘香楼是楚嬷嬷的产业,可其实没几个人知道,前几年,解慕真为了让云敛裳活得更舒心,早就暗自将飘香楼买了下来。
这明里楚嬷嬷仍是飘香楼的主,可暗地里,飘香楼里管着大大小小琐事的,却早已成了云敛裳了。
一切看似如旧,但其实己大不相同了。
昔日和今日的解慕真,只怕也大大的不相同了。
寻花问柳,好闲情的心思。
解慕真抬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只觉不可思议。
炎大少爷平常为了家业,总忙得跟个转不停的陀螺似的,可今儿个哪来的好兴致,竟让人搬出了软榻到后山山头上,晒晒那让人发懒的春阳、赏赏山坡边上的野杜鹃。
斜倚软榻,炎妙槐今日的心情也不知为啥这么好,嘴边漾着一抹笑,似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被他遣去的人请了来,解慕真款步地走着,并不急切。
她只是在想想他为何这样大费周章的赏花,这压根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呵。
他不是那种风花雪月的性子,炎家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的肩头上,他别忙得没时间喘息就该庆幸了。
可今日他却这么做了,不但做了,还邀了她,这更是一件奇怪的事儿!
她心里狐疑,但唇畔还是漾着一抹合宜的浅笑,缓缓地跟到了他的身边,端庄的在他身旁坐下,还伸手替他将茶斟满。
“夫君,今儿个好心绪?”望着他那教人摸不着头绪的脸色,她试探地说道。
“是还不错!”
迎着她探究的目光,炎妙槐爽快地点了点头,望着她的眸子闪闪发光,仿佛镶上了一抹兴奋。
她以为他的性子已经入定似古井,波澜不兴,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美目轻闻,解慕真归去了心头的不解,这才睁眼再次望,向他问道:“夫君找我有事?”
“嗯。”他微一点头,伸手端过她方才为他斟满的茶,缓缓地仰首饮下,任由那生津的茶香在他的舌尖跳跃着。
“什么事呢?”
“找你来玩赏眼前这幅美景。”斜倚着,微挑的浓眉散发出一股子慵懒的味道,他好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几年,他一心忙着为炎家拓展家业,倒真的少有这种赏花游玩的心情,对于这难得的放松,他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这不像夫君会做的事。”虽然总是内敛着心性,可对于他此刻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做法,她冷不防地直言道。
“的确!”
对于她的评论,他不闪不躲地点了点头。
的确不像他会做的事,可他却做了,不但做了,还拉了她一同来做。
将她眸子里浓浓的疑惑全都瞧进了眼底,炎妙槐薄薄的唇儿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讨厌起了她眸中的淡漠与笃定,应该就是那日她提起为他纳妾一事的时候吧!
“可不做不代表不会做,不是吗?”
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得她背脊生寒,心中蓦地一惊。
他在暗示什么吗?
“夫君的意思是”摸不着、猜不透他的心绪,她定下心神,索性直接开口索讨答案。
“你让人悄悄放在我书房里的画像我都瞧过了。”再次顿了一口香茗,炎妙槐淡淡的说道。
“夫君可有中意之人?”
既是为他纳妾,自然得要他喜欢,所以为他搜罗了有意愿且家世不错的几个姑娘之后,她便差人将那些画像放在他的案头。
“若我说有,你待如何?”
“自然是倾心为相公迎来美娇娘,好替炎家开枝散叶。”解慕真的润颊上泛着笑,极度真诚的说道,那话压根就听不出一丝的酸意。
这女人当真这么不在意吗?
微微眯起眸子,掩去了眸中急窜的厉色,若这只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手段,想要勾起他的注意,他不得不称赞她,他向来喜欢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可若这是她打从心底想要的作为,那么身为一个男人,就很难对她的心思视若无睹。
虽然没有勾天动地的爱情,更没有纠缠难休的爱欲,但这个女人的确端坐在他妻子的位置之上。
而什么样的妻子会这样努力不休地将自己的夫婿推给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替她做着原该是她要做的事儿?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一丁点也不在意。
不应该在意她的不在意,偏偏那份不在意却这么上了心。
“若我执意由你来替炎家开枝散业呢?”毕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庶出,怎么比得上正妻所诞育的孩子。
“那妾身自当遵命,但是夫君与梁姬姑娘一向如影随行,或许这事,由她来做,更为适当。”
“梁姬吗?”炎妙槐敛下了眸子,仿佛真有几分的考虑。
“如果夫君愿意,我可以去同梁姬谈谈。”
这女人只怕当真以为自己拥有能够操弄他的情感的本事呵!
“那你就去谈谈吧!”
他的语气间竟漾着让人轻易便能察觉的兴奋。
他倒挺想瞧瞧,当解慕真知道梁姬是他的亲妹子,会有怎生的表情。
瞧着他脸上那彰显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该高兴的,毕竟兜弄了这一阵子,到底兜弄出了一个他愿意接受的人选。
可不知怎地,瞧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竟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微微的酸。
她并不似靖安,老想着炎家是牢宠,所以总是不顾一切地想要飞出去,如果可以,她很想一辈子都待在炎家。
不为旁的,便为“恩义”二字。
炎家待她不薄,于她有恩,炎妙槐认分的娶她为妻,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炎家安居,于她有义。
有恩有义,她自然也得为炎家的后关打算打算,所以才会动了为他纳妾的念头。
“不过,这妾室可以找,但你身为我名媒正娶的妻子,由你生的嫡子更适合继承炎家的家业。”
“我”
乍然闻言,她的心蓦地一愕,怎么话题又兜回自己身上了呢?
她既想为他娶妾,便是不想与他有太多纠缠,心思灵动的她,连忙随口讲道:
“前些日子妾身子不适已经招大夫过府瞧过,大夫说妾身身子虚寒,受孕极端不易。”
“有这样的事吗?”
瞧她那闪躲的眼神,炎妙槐便知这几句话不过是推托之辞,他扯唇而笑,解慕真或许心思巧慧,但想同他斗,那可还生嫩得很。
“也难怪你这般贤良的想为我纳妾了。”他颔首说道,像是极端满意她的识大体。
见状,解慕真还以为自己躲过了,眉梢这才稍微染喜。
可他却没打算让她开心太久,随即说道:“可其实只是脉象虚薄,受孕极难,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孕的可能,不是吗?”
“守旭”
没有料到他竟突然来这么一句,她难掩震惊,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像个傻子楞楞地瞧着他。
身子虚寒不过是她胡诌的,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锲而不舍。
见她愕然的傻模样,炎妙槐的心下倒是大乐,执起了她的柔荑,似是情深款款地说道:“这样吧,咱们先试上几回,若是真的不行,这几年我在外头行商,到底也认识一些奇人异士,届时我再延请他们入府,为你好好调理身子便是,到时你便可以与新入府的妾室,一起为炎家开枝散叶了。”
闻言,解慕真的杏眼更是圆睁,不敢相信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将自己逼入了困境。
“放心吧,咱们炎家什么没有,财富金银有得是,只要有钱,不愁找不着名医圣手为你调理身子。”故意将她的愕然解读成忧心,他挑勾着一抹笑,好体贴地说道。
“我”这下子,她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了。
他拉着她的手没放开,但一双锐眸已经眺向不远山坡处的繁花,一副恣意赏玩的模样。
“夫君的意思是也要纳妾,也要妾身生孩子?”
他这算盘倒是拨得响亮,还当真不愧奸商之名。
“若你能说服梁姬,自然便娶,至于你的孩子,我也是喜欢的。”语毕,他长手一捞,又将发着楞的她给捞进了怀里。
而还在怔楞之中的解慕真,压根忘了要推拒,乖顺地让人正大光明地偷了个香。
她完全弄不懂他为何一扫先前的冰冷,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是梁姬改变了他吗?
一如当初靖安改变了炎海任一样,像他们这种铁铮铮的汉子,一旦碰着了心爱的女子,也能化做绕指柔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该抱的也是梁姬啊,为什么向来与她疏远的他,如今竟对她“动手动脚”的?
他究竟在想什么?
炎妙槐见她的神色一连数变,连着几天来的郁闷终于开怀了些,怎能只让他一个人为她的所作所为气恨得牙痒痒的呢?
这女人既然勾动了他的心绪,他便没道理放任她一个人在一旁清心。
他可不兴以德报怨这套,他向来信奉的是以牙还牙,他若心烦,她又怎能清心自在。
这女人,竟然胆敢意图将他塞给旁人,自己落得清闲,他可看不惯。
既是夫妻,不就该是同甘共苦的吗?
凭什么她以为自己可以躲在一旁逍遥自在,安稳地过日子?
他就偏生不让她如愿!
“少夫人!”
恭恭敬敬地在门口施以一礼,梁姬这才款步迈进了内室。
抬头,但见梁姬一身利落的打扮,虽然少了些许妩媚,可是眉目之间的精明,却让解慕真莫名地觉得她与炎妙槐有那么几分神似。
这样的女人,应是足以匹配炎妙槐这样的男子的。
“坐。”缓缓地勾笑,解慕真对着气定神闲的梁姬说道。
梁姬依言坐下,径自伸手替自己和解慕真斟了一杯茶。
“少夫人找我有事?”
“你进炎府也已经三年了,不知可曾有过婚约?”
“没有。”
她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娘亲又死得早,若非被兄长接回了府中安置,只怕还流离失所,所以自然不会有人为她盘算这事。
“既然没有婚约,那可有意中人了?”
“没有。”
“既无婚约,又无意中人,那么为何不愿应了我请人去说的亲?”心知梁姬性子爽朗,解慕真说起话来也不兜圈子,开门便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