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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高跟鞋踩在抛光磨石地面上,缀着水钻的系带鞋包裹着洁白玉足,顺着完美曲线往上,是一双笔直无瑕的美腿,珍珠白光泽透着水亮,衬托出无懈可击的细致肌肤。
那是个令人眼睛一亮的气质美女,皮肤白暂,眼儿如杏,双唇半盈水嫩,抹上樱桃色口红,举止优雅得像一幅画,信手拈来便是妩媚动人。
她由走廊的另一头走近,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但不失典难大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眸多看两眼。
文玉笙,二十八岁,新任的心脏科医生,兼任院内的行政职务,她另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身分是医院院长的独生女。
换言之,若无意外,她将是下一任院长,在磨练个几年之后。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还有门诊吗?”声音轻柔,像软纬纬的棉花。
她是打扰了,包含护士在内的三个人在诊间的门被推开时,不约而同地停下手边工作,抬头一看。
但她的不好意思是口头说说,没人允许,她便自行走进,一副医院是她家的模样。
“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儿科门诊,不看大人。”柳清羽看了看来者,似曾相识的脸孔让他眸子眯了眯。
“呵呵,我知道这里是儿科门诊,我不是来看病的。”她捂唇低笑,神色甚为愉快。
他视线一低,停在她平坦小肮。“妇产科在三楼,小孩子生下来才归我管。”
文玉笙似觉得他的话很有趣,噗嗤一笑。“都认识几年的老朋友了,还跟我开玩笑,我要真怀孕了,你要当孩子的爸吗?”
孩子的爸?
这才叫开玩笑!她的宝宝怎能乱认父亲,随便找个男人充数。
夏向晚整理病历表的手一停,撇了撇嘴,微露一丝不悦。这女人也太没礼貌了吧,胡乱闯进别人的诊间不说,还把手搭在她男友肩上,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不看诊就出去,这里不是你文大小姐的游戏间,请尊重医生的专业。”他一斜肩,让她的手自然挪开。
脸色一僵,文玉笙没科到他半点面子也不给。“这么久不见还这副臭脾气,我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你表现点感动不难吧!”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爸可是医院院长。
“你来不来关我什么事?现在还是门诊时间,请你离开。”柳清羽下逐客令,毫不在意她是院长的女儿。
“我刚看过了,外面没人,和我聊一聊吧!”她轻拨波浪长发,姿态婀娜。
“没兴趣。”他一口回绝。
“没兴趣是因为人太多吗?小小的诊间挤了呀个人是嫌小了,该有人识相的出去。”她有意无意的暗示,杏眸微膘和她同性别的生物。
文玉笙像打不死的嶂螂,脸皮厚比城墙,眼前的一张臭脸她不以为件,却对碍眼的电灯泡感到不耐烦,自以为是主人的想将人赶走,好让她能和心上人独处。
不过miss张和夏向晚对视一眼,并无离开的动作,她们假装没听到她说什么,面无表情的讨论上一个小病患的病情。
一个是柳医生的头号粉丝,一个是亲亲女友,怎么可能容许不知哪来的野女人行勾引之举。
何况门诊时间尚未结束,怎能擅离职守。
“既然嫌小就滚出去,你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医院是神圣的治病场所,你当是婚友社吗?”居然敢当他的面赶人,当医院真是她的吗?
耳边一阵低吼,文玉笙面露讶色地按住胸口。“你”“我没有耐心哄大小姐,你要有羞耻心就该自动走避,别干扰我问诊。”柳清羽疾言厉色,明摆着拒绝她的示好。
她笑得很僵,眼神却锐利地射向不肯离开的两人。“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们会在同一间医院服务,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说完了?”他很冷淡,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能不能有点笑脸,我专程来找你耶!起码说句恭喜学成归国,我在国外苦熬多年就为了这一天。”分手之后,她一直很后悔,为了回到他身边的位置,她早就做好打死不退的心理准备。
“你学医是为你自己,与我何干?我恭喜你学有所成,你可以走了吧!”他要miss张拉开诊间的门,让她出去。
“等一下,晚上有我的洗尘宴,你一定要来,在松园。”他是座上宾,缺他不可。
“没空。”大小姐的把戏他还不清楚吗?他不是她炫耀的工具。
走到一半的文玉笙又转了回来,不太高兴的沉下脸。“怎么,请不动你呀!要不要我父亲出面,你才肯给点面子。”
“我晚上要值班。”急诊室的医生是采轮调制,三个月一轮。
“取消,天大地大的事没替我洗尘的大,你打电话请假或和人调班,你是我的主宾,不能不到。”她就要他出席,没得商量。
“不可能。”柳清羽眸心一冷,断然拒绝。
她不接受不可能,纤指指向实习医生。“你,去代班。”
“我?”她本来就有班,能代谁的班。
夏向晚眨了眨眼,一脸困惑。
“文玉笙,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她是跟着我的实习生,我有班,她当然得跟在后头学习,你要她替谁代班。”简直是胡闹,骄蛮个性始终未改。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已经安排好的宴会,总不能取消,你至少要去露个脸,向在场的医界大老赔礼。”她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出现就好。
天之骄女的文玉笙有富裕的家世,全力挺她到底的父亲,母亲虽是家庭主妇,却也是出身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她从小被众人捧在乎心呵护,自是娇贵无比。
因为资质上的不足,她本来不打算学医,但在父亲刻意的栽培下,勉强挤进医学系窄门。
凭着父亲在医界的人脉,她这条路走得很顺遂,一入医学系便是众星拱月的小鲍主,每个人争相吹捧她,和她站上关系,期望得到她父亲的提拔。
她被捧得高高在上,骄矜自满是难免的事,因此养出我行我素的公主病,别人的存在全是配角,她是唯一的女主角。
端庄的外表只能骗骗对她不熟的人,优难的假象下是十足的任性,和她相处过便可看出。
“你要学着不是每件事都能顺你的意,挫折才能使你成长。”他捉起她手臂,亲自送她出诊间。
她反手握住他的臂胯。“你会不会去,给我一句话。”
柳清羽面色冷然的捉下她的手。“不去。”
“你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一见到我就没好脸色。”她恼怒于他的无倍,忍不住扬高声音。
“你无故闯进诊间行大小姐特权就是对的吗?要不是刚好没有病患,你无疑是蔑视我的工作,我是医生,并非你养的狼犬,由着你呼来唤去。”她的无礼行径已超过他容忍范围。
听他冷言教训,文玉笙虽有不快,但并未表现出来。“我改进不就得了,你千么非让我难堪不可,今晚你得来,我等你。”
说到底,她还是不许别人说“不”
“你真的要我去?”他目光深沉,隐合深意。
一见他似有转圜余地,她小乌依人地朝他一靠。“少了你就无趣了。”
“好,我会去。”如果这是她的目的。
“真的?”文玉笙喜出望外,笑得满脸甜蜜。
“是。”她可以慢慢等,相信是一个大惊喜。
“羽,你是我永远的最爱,我爱你,爱到地老天荒。”她飞快在他左颊一零,无比开心的像只花蝴蝶飞走。
永远的最爱?
爱到地老夭荒。
她居然还吻了他?!
紧紧捉柱手中的笔,夏向晚十分用力的扭转,似乎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
“夏医生,谢士弘小弟弟的病历呢!”柳清羽藉词碰了碰女友的手,透过镜片的眼直直地盯视她每一个表情。
有些赌气地拨开,她用眼角余光一扫。“柳医生要不要先擦掉脸上的口红印,我们是医生,不是酒店小姐和客人,要是让病患家属瞧见,误会我们有什么就不好了。”
女友吃醋是好事,表示她是爱他的,但是他在心里苦笑。“你来帮我擦,我自个儿瞧不见。”
“我帮你擦?”她神色愕然。
“不是你还有谁,我手心可没长眼睛。”见到她的呆相,他忍俊不禁。
“喔!湿纸巾”她被动地动了下,偷偷瞪了男友一眼。
“我来擦、我来擦,用酒精棉布消毒是我的专长。”miss张十分兴奋,抢着替心仪对象擦脸。
想当然耳,这份专属权利是留给心爱女子,哪由得旁人占便宜,柳清羽不着痕迹的档开护士的手,将整盒纸巾放在女友手上。
他仰起侧脸,让她擦拭不易脱妆的口红印,说实在的,还真有点痛,她简直是用搓的,他可以感觉到脸皮快被搓破了。
“柳医生,那个把我们当稻草人忽视的女人是谁。”miss张心疼他红了一大片的左脸,暗暗埋怨实习医生的粗鲁,好好一张俊颜搞成关公脸。
不过她也很高兴,夏医生越粗暴就表示他们两个不可能有峻味,自己的机会就变大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毫无女人味的男人婆。
“院长的女儿。”他回琴的同对也是在向女友解释,他和文玉笙之间真的没什么。
“文院长的女儿呀!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连个性都天差地别。”一个是好好先生,和善亲切,一个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肯定是基固出了问题。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文小姐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交往吗?”
柳清羽看了眼正在丢垃圾泄愤的人儿。“不是,她是我医学院学妹。”
“可是,她刚说什么永远的最爱,爱你爱到地老天荒,听起来好像跟你交情匪浅。”这种话也敢说出口,真是不害燥。
“纯粹是玩笑话,留美回来的向来大胆直言。”他以洋派作风解套。
miss张还是心有疑惑,想探知内幕。“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绝对不是。”他断然否认。
“然不是你的女朋友,那怎么可以乱亲人,这里是台湾耶!并非作风开放的美国。”凭什么亲她的偶像,无耻至极。
“她算半个美国人。”一个自我主义的人。
“那我也”她面露喜色,也想偷亲。
柳清羽凝目表态“我有女朋友了。”
“咦!”
她顿对石化,一颗心碎成千万片,欢欣笑意转瞬破天。
“扁着一张嘴多难看,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我把自己摊在你面前。”
夏向晚听而不闻,鼓着腮帮子直视前方,小小的嘴儿抿成一直线,不看人也不开口,一座雕像似的。
她的确在冒火,但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所以不吵也不闹,独自消化满肚子的气愤和酸味。
谁都有过去,他活了三十二个年头,有过两、三段感情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过去式变成现在进行式,那就不是她度量小,敌人都杀到门口了,还要她无动于衷吗?
“夏医生,你需要做心理格胸,我刚上完情绪管理课程,正好能帮你加以辅导。”没她的啥呼声真是安静,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