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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翠花端着两个菜回来,刚放下,李二就骂上了:“败家娘们,他们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桃红用筷子敲敲盘子,发出“叮叮”的响声,进尔说道:“大姐不在家,这儿是我说了算。劳翠花只是个临时工,你批她没有用,有意见冲这儿提,领导就在你身边。”
说实话,李二有点怕小桃红,本来他心底里,一致是让小桃红三分,情在那儿摆着,不开面子也不行。自从上回小桃红对他动了刀,李二后来也有些后怕,虽然他胆子大,但也不敢再和她独处一室,加上小桃红多少有些人老珠黄,不如风韵正浓的劳翠花,细皮嫩肉来的实惠。另外,劳翠花除了貌美之外,精明强干,生活上对李二照顾的无微不至,也是李二喜欢她的另一个原因。
庞大踢了一脚电视柜,没踢动,实木的,他能踢动么?反而把自己的脚趾头碰的生疼,脱鞋一看,大拇脚趾头前半截,已经红中带紫,疼的他咧着嘴,丝丝啦啦说不出疼来。
皮驴骂道:“把那王八爪子收起来,这股味实在难闻。”
庞大有些不服气:“穿着防臭布鞋,哪儿来的臭味?官不大,管事不少,人不大,毛病还不少。”他索性把脚从下头伸到皮驴跟前,带着挑衅的口吻说:“好生闻闻罢,看到底臭不臭!”
皮驴笑道:“远处好象味不小,来到跟前,这味反倒没了,你说怪不怪?”
庞大得了便宜,正在高兴,好不容易叫皮驴闻回臭脚,今回可叫庞爷我赚了公道,他的高兴劲。余兴未消,不料皮驴伸手把茶壶从桌上拿起来,那壶里有劳翠花刚用开水沏上的茶水,一下倒在庞大的光脚丫上,还在恶狠狠的骂:“我非把这王八爪子退层皮不可,我叫你臭!”
虽不是滚开的热水,但水温也在八十度以上,烫的庞大“噢”一声,赶紧把脚抽回来,两只手扳着那只脚。使劲用嘴吹气降温。但到的最后,庞大那只脚的脚背,还是通红一大片,几个绿豆大的小水泡,散落在脚背的几个地方。
庞大害怕皮驴惯了,并不敢多说什么,把杯中酒喝干,向在座的几位拱拱手,告个假。瘸着一只脚,走了。
小桃红是女中豪杰,见她哥哥吃了亏,岂肯善甘罢休?当下也不吱声。去墙角拿了扫地的条帚疙瘩,绕到皮驴背后,冲他脊梁下半截肉厚的地方,咬着牙。狠狠的就给了皮驴一家伙!打的皮驴一下蹦起来,高举双手投降。嘴上更是好话连篇:“哎,哎!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李二爷,救命啊。”
李二伸手从背后抓住小桃红高举的条帚疙瘩,讲情道:“行了,你这一下顶好几下呀,饶了他吧。过会儿,罚他拿三只皮家烧鸡,去给你哥赔情道歉。我也跟着去赔罪,这总可以了吧?”
皮驴苦着脸道:“真是上阵亲兄妹,打仗父子兵呀。”
李二凑趣说:“我就父子兵里头那父子。”
小桃红又举起条帚疙瘩,要打李二。叫劳翠花伸手夺下扫帚,假装扫地,这才给李二解了围。现场气氛有点僵,几个人无心继续喝酒,只好匆匆结局。李二看各人面色不温不火,想说小桃红几句,但又怕她受了刺激,犯了陈病,连打带闹不说,还舞刀动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皮驴白挨了一条帚疙瘩,心里有些窝火。他之所以不敢发作,也是怕小桃红旧病复发,在李二面前不好收场。他心里更明白:李二本来就不是只好鸟,得罪了小桃红,就等于得罪了李二本人。这家伙是个有仇必报,有冤必伸的小人。别看他当时乐呵呵的不在乎,笑里藏刀,说不定哪一天哪一时,在某件事上,给你背后使个大坏,非叫你吃个大大的暗亏不可。皮驴脾气再大,在李二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当孙子,不敢得罪这位爷。
黄大阔提议道:“反正闲着没事,咱三个不如去看看庞大烫的那脚怎么样?”
李二会意,知哓黄大阔想借机宰庞大一顿酒席,连忙赞成去看庞大,皮驴回家拿了三只烧鸡,提在手中,随在李二、黄大阔二人身后,迈步进了海鲜楼。
再说刘学银,亲眼看着她男人庞大,两条好腿去到李二家喝酒,是小桃红亲自相邀,半顿饭功夫不到,一条半腿瘸着跳了回来,心里那个气呀,上前冲庞大骂道:“活该!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方才两条好腿,欢天喜地去的,这才多大功夫呀,就变成一条半腿回来了!”她伏下身,让庞大把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她抬起庞大那只被烫的脚,把布鞋脱下来,仔细检查一遍,气愤的说:“你看看,你看看!把脚烫成什么样了,比烂茄子好不了多少。”她把布鞋小心的给男人套在脚上,起身往外走,嘴上更是不依不饶:“不能便宜了他们,不能吃这个暗亏,我去找他们评理!”
小红上前,一把拉住刘学银,劝她道:“嫂子,忍一忍,消消气。别忘了那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应该多想想你投资的工厂,瓢把子可是在他手里攥着呀。你去这一闹不要紧,伤了兄弟们之间的感情,他俩一使坏,你那几十万可就打了水漂!上回拿着一百万的条子,一分钱要不出来,逼的庞老板寻死觅活的教训,不能忘啊。”
刘学银低头一想,也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这只烂脚,不比那五六十万重要。她不再挣扎着往外硬闯,而是没好气的问庞大:“这脚是怎么烫的,老实招来。”
庞大吞吞吐吐的说:“我把脚伸过去,叫皮驴闻味来着??”
“活该!这些日子,好歹不再去招惹李二那个杂碎,却又去招惹起皮驴来!那一年在王家饭店,他两把菜刀逼退六个壮汉那事,你忘了?皮驴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一头天不怕,地不怕的野驴呀。咱这庄里头,除了李二,他怕过谁?李二第一他第二,第二条好汉啊,懂不懂啊?俺那庞大爷爷,庞大祖师呀。”
刘学银正在连讽加刺的数落庞大,小红使劲推一下她的腰,低声说:“来了,快住囗罢。”
刘学银只顾骂自己的男人,没在意门口的动静,当听了小红的提醒,这才抬头往门口看过去,这才看清楚,皮驴手里提着三只鸡在前,李二跟黄大阔两个人在后,三人迈步进到海鲜楼里来。
小红忙迎上前去,笑着打园场说:“三位大老板来啦?快里面坐,我这就去沏茶拿烟!”
皮驴把三只鸡在手里晃了晃说:”来看庞大老板的,方才我不小心烫着了他的后爪,不要紧吧?幸亏他腿多,不碍事爬进爬出,应该不受影响。”
刘学银皮笑肉不笑道:“俺家这庞大祖宗,净干些叫人不放心的活儿。劳烦几位操心费力的来看他,实在过意不去,深情厚义,不敢当啊,里面请,小雅间坐吧。小红,赶快沏茶拿烟,好生伺候这三位冤家老板。”
皮驴听出刘学银话中有话,但他不吱声,提溜着那三只烧鸡,进了小雅间,把烧鸡搁在门里的小桌上,大大方方的往餐桌的木椅上一坐,高叫说:“上茶,拿烟。”
皮驴闪身坐在主宾位上,李二装大狗早已成了习惯,悠闲自得的往主座上一坐,习惯性的叫喊:“拿菜本子点菜。”
小红迟疑道:“点菜?”
黄大阔说:“刚吃过,还点什么呀。”
李二道:“方才不是没吃好喝好么,好不客易皮驴提着三只鸡来看望庞大,堂堂的庞大老板知书达理,怎么着也得招待一下,礼轻情义重这道理,刘学银比咱仨懂啊,你俩说是不是?”
还叫三个人赖上了!刘学银瞅一眼小桌上那三只烧鸡,无可奈何,只好吩咐小红,去厨房转告庞大他干爹,再做八道海鲜,端到小雅间里来。
一个半钟头很快过去,刘学银由于心里生着气,便没到小雅间里去看。小红从里头出来,告诉刘学银:“李老板给的一小管药膏子,叫咱俩把庞大哥扶上楼,赶紧给他敷到脚上,还说了,歇一宿,明天早晨保证好的利利索索。”
刘学银感到惊奇,伸手接过药膏,转身扶起坐在吧台里头等候的庞大,三个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等给庞大敷好药膏从楼上下来,到小雅间一看,桌上盘碗一片狼籍不说,小桌上那三只烧鸡也不见了,刘学银追到门口,见皮驴提着那三只鸡正过马路呢!气的刘学银大叫:“鸡!那三只鸡呀。”
皮驴回身,不紧不慢的说:“李二是叫我提着三只鸡不假,可他没说叫我放下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