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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西秦的皇宫中,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宫外支持着皇子当皇帝的呼声居然也是越来的越高。西门衡本来就已经是有着轻微的中毒了,这么一来的话,直接的就是一病不起了。
原本着支持小皇子当皇帝的人,还就只是永俊这些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的,不过是想要自己的手中有着一个傀儡皇帝罢了,他有心阻止,却没有这个能力悦。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杜鉴书居然爷同意辅佐小皇子,他对于杜鉴书的信任还是不少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就是稍微的放了心。
杜鉴书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个时候,更加的是依赖杜鉴书了。
“如醉姑娘,朕的身子,是不是好不了了?”西门衡的声音从帘幕的背后传过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如醉的手上一僵,正在写着药方的时候手一抖,差一点的就写错了。
听着西门衡这么尊敬的称呼的声音,她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一些罪恶感的。她是来要了西门衡的命的,是过来加重他的病情的,可是他这个病人,却还是只能够相信她这个直接的凶手。这不得的不说,是极为的讽刺的。
如醉心一横,将自己那写所谓的心软都给抛弃了。
在她给西门衡把脉的时候,就已经是发现了问题,这么多年以来,永媚和柳月给西门衡种下的毒药并不少,所以西门衡的身子早就是垮了,最近的这段日子,他的心情越发的就是郁闷,气滞郁结在体内,再加上她用药一推,西门衡的身子,就是可想而知了。
能够撑到这个时候,已经的是不错了搀。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只要今日的药力一下去,西门衡可能就会吐血了。这体内的淤血一旦的吐出来了,这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的越严重,越来的越多了。直到最后,好的血液,可能都会一并的没有了。
“皇上身体康健,只要用药好好的调理,自然的就会好的。”这话一说出来,不要说是西门衡,就是她自己,就是没有一点的相信的感觉。当真的是太虚假了。
西门衡微微的笑了一下,“姑娘既然的是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的神医,就意味着不是和朕皇宫中那些御医一样,朕的身子如何了,朕自己清楚,姑娘也不必帮着朕隐瞒。”其实,他原本的还不至于衰败的这么迅速,只不过是因为,他从前还有着一些微微的希望,想要继续的支撑下去的,现在的事情,越来的越不受他的掌控了,时间一久,他根本的就是连最基本的信心都没有了。
尤其的是在听说了这些人准备立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的时候,一是因为气氛,这第二,也是因为杜鉴书,让他有着一种想要迅速的摆脱现在这种状态的感觉,没有了可以继续的支持下去的动力,自然的这身子,也是一下子的就垮了。
如醉将手上的毛笔轻轻的搁下,然后将药方扔到了身侧的小宫女的手上,“照着这个方子,去给皇帝熬药。”她给西门衡开的药都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被太医院的人看见了,也是没有什么畏惧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了宫里的人去熬药。
至于那些药物,她有的是办法在后来放到药碗里面去的。
“皇帝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心情郁结,若是能够将心情放开一些,这疾病,自然的也会是好一些的。”如醉说的特别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是微微的叹气。
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的有一个被她自己不断的逃避的问题,在她的脑中徘徊着。
她这样的做法,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如醉不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莫名的觉得自己的手中有了沾满了鲜血的意思。
“放开心情?”西门衡重复了一下,稍微的苦笑了一下,“朕如今这样,想要放开心情,当真的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能够想的开,哪里会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
“启禀皇上,心病还须心药医。”
“罢了。都退下吧。”西门衡觉得有些疲惫,对于如醉的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相信着。他实在的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情了,所以暂时的还是算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番吧。
如醉起身,虽然西门衡看不见,但是还是对着西门衡的方向,慢慢的朝着后面退出去了,顺便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衣袖上面,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可以微微的看到一些所谓的颗粒状的东西。
如果仔细的闻一闻的话,还有着一股很淡的甜香味。
这是安息香。
她实在的是不想要继续的在西门衡的身边待着下去的,她真的是害怕自己露馅,更加的也是害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心里谴责。
所以,很多的事情,还是眼不见为净好了。
难怪,像容尘那样的人,手下是养了一帮的人,毕竟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要自己动手,毕竟我不杀伯乐,伯乐因我而死,和伯乐被我所杀,直接的就是两个完全的不同的概念。
屋内,西门衡昏昏沉沉的,有些头疼,很想要继续的睡下去,但是脑中突然的就是有了一个想法钻了出来,就不得的不逼着自己将眼睛给睁开了。
“来人!”
“皇上,有什么吩咐?”身侧的御前宫女,躬身询问。
“去将杜鉴书给朕请过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提前的问问清楚比较好,不,或者说,是直接的交代清楚比较好,免得到了以后,他真的是什么都管不了了的时候,就更加的没有办法掌控局面了。
“是,奴婢这就过去。”杜大人自从前几日将小皇子带回宫以后,就一直的留在了宫中,暂时的还没有出去。所以见杜大人给唤进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以后,西门衡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这屋子中,猛然的就是传来了一阵声音,刺激的西门衡下意识的就醒了。
他现在要是不吃药的话,睡眠十分的浅薄,只要是一点点的声音,都是可以直接的将他的思绪给拉回来,就比如说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他越是精神不好的时候,就越是睡得不好,相反的,越是睡得不好的时候,就越是精神一样的不好。
这就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周而复始。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杜鉴书跪在床前,态度十分恭谨。
“快快请起,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朕和大学士,您不用如此的拘谨。”他还指望着杜鉴书以后帮着他将这西秦的天下给好好的守着呢,这个时候自然的是十分的客气有礼。
不过,平时的西门衡也是一样的对杜鉴书这般,只不过没有今日表现的这么明显而已。
其实,西门衡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很是勤政,所以很多的事情,他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不过是没有办法去一一的计较罢了。就比如说是这样杜鉴书称病多日,是因为了什么,他很清楚,现在又这么的帮着西门政,要是说没有目的的话,他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
只是,他在很久的以前,就已经的派人去真的调查过杜鉴书,只是真的就是一无所知而已。
越是这么的空白,就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杜鉴书做的这么多的事情,虽然不一定的是对他有好处的,但是却一定的是对西秦好的事情。
就如同现在,杜鉴书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的是没有任何的本事去调查了,但是这个时候,却只有杜鉴书一个人,是他相对于来说,可以信任的。
如今,只要是对西秦好的事情,他都可以去接受。至于那些微末的目的,他可以不去计较了。
“不知道皇上将微臣给召过来,有什么吩咐?”杜鉴书并不是不知道皇帝这心里的弯弯绕绕,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继续的研究罢了。
“朕恐怕已经是时日无多,政儿年纪尚小,绝对的是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还望大学士今后,可以好好的辅佐。”要是被永俊和柳胜清掌握了朝政,只怕是这以后的日子,都是灰暗的了。
“皇上……”杜鉴书本来的是想要说一些什么所谓的恭维的话,但是这确实的不是他的风格,因而话说到一半,就直接的将嘴里的话给停了下来。
“杜鉴书,这西秦的天下,朕就托付到你的手中了。”西门衡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实在的是有种临危托孤的感觉。
“微臣,谨遵圣旨。”杜鉴书没有任何的推脱,直接的就是答应了,他要的,本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在宫外,早就已经的是闹翻了天了。
皇上病重,皇后昏迷不醒,为了不让朝政落到外人的手中,势必的是要将皇子给推上皇位,管理天下。
至于这未来的当皇帝的人选,西门政已经的是不出意外了,所以,这西秦的三个势力最大的争夺,就在开始争夺西门政。但是这西门政自小的就是在杜鉴书的身边长大的,所以毫无意外的,杜鉴书获得的支持,绝对的会是最高的。
自然,背后还有着容尘在支持着,因而这个时候,杜鉴书的风头,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生长起来的一样,十分的庞大,而且完全的不可以被撼动。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直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蛰伏,隐藏。
杜鉴书从皇帝的寝宫离开以后,直接的就是去了皇子的宫中。
到了的时候,西门政已经在院子中念书学习了。
其实,西门政远远的是别外人的眼中看到的那样聪慧的多,知道的事情也一样的是更多,只不过,太过于光芒毕露的东西,往往的就容易被人惦记,更加的是容易让别人动了杀意。
所以,从小的时候,他教会的西门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的去隐藏自己的真实的实力,又是怎样的扮猪吃虎。这才是在皇宫内,生存下来的唯一的办法。
“大人,您回来了。”府中的下人,还是和在杜府的时候一样,行的是府中的礼节,并没有刻意的因为这里是皇宫就变得十分的客气的。
西门政一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忍不住的就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就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杜鉴书。
西门政直接的就上去了,急忙的唤了一句,“义父,您回来了。”
杜鉴书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将西门政手中的书籍拿了过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问话的方式,“你想不想当那个皇帝?”既然的是西门衡的儿子,必然的也是要和西门衡一样,多少的还是有着一些懦弱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提前的问了清楚比较好的。
西门政还不是非常的明白皇帝当上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他身为皇子,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日后的当上一个好的皇帝,现在的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只不过,这西门政的身份嘛。
西门政叫杜鉴书是义父,当然,这些也只不过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的。那也不过是为了不要落入别人的口舌,也更加的是为了隐藏西门政的真实的身份。
“在皇宫中,不要称呼我义父。”杜鉴书皱眉,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到底的是皇宫,各种的眼线和势力,遍布的满地都是,还是当心要隔墙有耳。
“知道了,义……夫子。”西门政僵硬的转变了称呼。
杜鉴书淡淡的看了西门政一眼,莫名的是有些回忆,一下子的就窜进了他的脑中。
西门政是他的义子,这并不是简单的说着的,而是,这西门政确实的是他的义子,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西门政,是他的义子。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死收到了容尘的命令,要将西门政给直接的掉包,所以那个时候开始,真正的西门政就已经是不存在了。
在他掉包了以后,真的皇子早就是已经死于多年前的一场天花之中,只不过这些事情,西门衡一直的都不清楚,毕竟的对于西门衡来说,西门政虽然的是他的儿子没有错,但是身为皇帝的儿子,并不是经常的会待在皇帝的身边的,所以说要是有心的将皇子给掉包了的话,基本的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西门政自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非常的清楚,自己根本的就不是真正的皇子,也知道,杜鉴书是自己的义父。他原来不过的就是一个孤儿而已,是杜鉴书给了自己再一次的生命,所以他直接的就是将杜鉴书视为再生父母了。十分的信任杜鉴书。
不过,杜鉴书对于西门政,也确实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隐瞒,就连他不是皇子,以及原来的皇子是怎么的没有的了,都是直接的告知了他的,因而,越是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就越发的依赖杜鉴书。不过,西门政的年纪尚小,所以容尘的事情,还是依旧的隐瞒着他的。
“夫子,您在想什么?”西门政看了杜鉴书半天的都没有反应,不由的是有一些奇怪,稍微的唤了一声杜鉴书。
从来的没有见过杜鉴书这么的发呆的时候,还真的是少见。
杜鉴书看了西门政一眼,眼中有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毕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人,所以多少的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从这个西门政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以后,他就知道,这西门政不过就是容尘这复国之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既然的是棋子,就意味着没有过多的感情。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当成棋子去刻意的疏远,也还是有着这么多年感情的。
更何况,还真的是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义父。
当年,他还是前凉的大学士的时候,到了各个诸侯国去讲学,因而也就是直接的意味着,他逃过了后来前凉灭国的惨状。但是,他逃了过来,他的家人却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既然的是孤家寡人,这西门政,在自己的身边,多少的是有些心里的寄托的。
“无事。在这宫中,势必要小心。尤其是永俊和柳胜清派过来拉拢你的人。”那两个人在背后的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去刻意的阻止罢了,毕竟的还是要避嫌的好。
只不过。他们是把西门政想的太过于简单和幼稚了一些,如果是当初的西门政,可能的还会是有些不一样的,但是这个西门政根本的就不是西门衡的子嗣,所以这性子,也绝对的不会是像西门衡那样的,更多的应该的是受到他的影响更多。
因而,每一次的丞相和将军派人过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学会了敷衍,学会了装傻充愣。
这才是在宫中生存的必然的法则。
“夫子,我知道轻重的。”西门政点头,或许是早就的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出生高贵的人,但是却享有了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待遇,所以则心境,多少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了怎样才可以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这性子,也就是这么的一天天的被养成了。
“嗯,知道就好。”
“大人,容公子过来了。”身后,有人提醒了一句。
身后的西门政,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朝着杜鉴书的身后,稍微的站了一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容公子,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惧怕,每一次的看见,虽然的是没有什么交流,可是他就是害怕,好像,就连义父平日里,都是对这个公子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义父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就连平时的时候,对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都是没有那么的恭敬的。因而,正是因为杜鉴书这样的态度,反而的是让他更加的紧张了。
“夫子。”容尘淡淡的点头,目光却是直接的落在了杜鉴书身后的西门政身上。
勉强的还算是可以。
“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这几天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的平静的,但是实际,却是十分的重要的几天,尤其的是对于在和西秦的势力的调配之中,早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容尘稍微的看了身边一眼,卓方立刻的意识到了容尘的意思,因而的直接的就是禀告了最近的情况。
“公子在朝中制造了不少的争斗,永俊和柳胜清,早就已经的是两败俱伤。所以现在的朝廷上面,大半的人,都已经是咱们的人了。”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所谓的东风,指的就是这西门衡。
只要西门衡顺理成章的驾崩,让西门政当上皇帝,然后距离彻底的解决永俊和柳胜清,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这西门衡就是太过于的懦弱,才会让他们这样的人,在朝中称霸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所谓的消停。只要的是在这最后,有人可以切实际的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或者强硬的用这样的态度将他们给解决了,反而的是方便。
只是以前多多少少的,忌惮的都是二人的势力,现在,却已经不是这样的了。
容尘早就已经在明里暗里,将二人的势力,消除了大部分都不止,所以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来个光明正大的命令罢了。毕竟的是在西秦的地盘的上面,所需要的,就是西秦的皇帝,颁布的圣旨才可以。
指望着西门衡,已经是不可能了,西门衡也不可能的是可以为他们所用,所以,面前的这个,就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