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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忐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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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正被恐惧和各种揣测揉来揉去,后头忽然响起一声呼唤,云姝一吓,几乎反射性地回头,才看见朱氏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

    “小姐,你怎么了?”见云姝猛地打颤,朱氏也跟着被她吓了一跳。

    “哦,没事……”云姝定了定神,尽可能平淡地道,“就是昨晚睡觉时感觉好像有风吹进来,所以我检查一下这窗纸有没有破。”

    这样说着,眼神却不禁往屋顶飘去,要不要找个借口爬到屋顶上去瞧瞧有没有脚印呢?如果一切都是自己杯弓蛇影,这一夜的惊吓岂不都是自找罪受?

    “啊?有风吗?难道是哪里没有糊好?”朱氏连忙赶上两步,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却是没任何发现,倒是因为转到了云姝前面,正好瞧见她双眼下方的青黑,“哎呀!小姐的眼圈怎么这样黑,是不是昨晚冻着了?”说着,赶忙喊女儿,“芳儿,芳儿,昨晚你是不是忘记关上小姐房里的窗户了?”

    芳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脸疑惑:“没有啊,这屋里的窗户我早早地就关上了。”

    “奇怪,那哪来的风呢?”朱氏又检查了一遍,既没发现缝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冷风。

    “乳娘你别找了,应该是我昨晚正好梦到外头刮大风,醒来迷迷糊糊地一时还搞不清楚吧。”云姝忙转开她的注意力,同时从窗户旁走开,“对了,乳娘,那些脚印你去处理了吗?有没有发现有别的脚印什么的?”

    “天刚亮我就去处理了,小姐放心,没瞧见别的脚印,应该没人发现你。”朱氏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唠叨,“小姐,不是老奴啰嗦……”

    “乳娘,”云姝娇嗔着,搂住她的手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忽然好想喝鸡丝粥和水晶包,乳娘你帮我去跟厨房说说好不好?”

    一切以她为先的乳娘听到这句话,哪还能不依从她,明知她是故意岔开话题,也只好拍了拍她的手,打算去厨房。

    “等等,”云姝叫住她,“乳娘,我突然依稀想起我原来的屋里好像有几样平素里喜欢的东西,烦请乳娘再回我房里一趟去取来,唔……还有,我忽然觉得乳娘往日劝我的也是个理儿,那就劳烦乳娘顺便打听打听这两日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吧!”

    “小姐可算是想开了。”朱氏一听这话顿时大喜,“小姐放心,只要小姐有心,奴婢便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为小姐好好争取。”

    云姝胡乱地点头,借口要拿的东西可能会比较多,让她把芳儿也带去,同时又取了一些碎银让她们通人情用。

    等母女俩都离开院子,云姝才抿了抿唇,一个人在屋中静坐,等待未知的危险。

    若是那个人确想杀人灭口,应该会出现了吧?不管那人是谁,不管他闯入威国府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想草菅人命,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任人窄割的。只要对方欺她还是个小女孩,采用近身杀人的方式,她就一定会出其不意给自己讨点本钱回来。

    死,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况空间里有刀有匕首,还有她当初为了翻墙翻遍收进来垫脚的石头,东西虽然不多,可乱七八糟地便是砸也得将对方砸个半死。

    怀着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壮烈情绪,云姝这一等,便是等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朱氏母女回来,仍平静地什么都不曾发生。

    朱氏母女从前头带回来的消息,也很平静。虽然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可显然,整座威国府的生活并未因昨晚那道鬼魅的身影而有半丝的波动。

    然而,真的一切都回归平静了吗?

    虽说这个时节,后园因被白雪覆盖,平时就极为冷清,除了偶尔有两个巡夜婆子象征性地看一下外,可以算是毫无防护人手。可她记得,前头主院却是每夜都有护院在巡逻,非等闲人能随便闯入的。要知道那些护院据说可都是曾跟着老侯爷百战沙场归来的好手,如今虽说老侯爷已去,由她那位大伯继承爵位,可在他们心中,威国府的荣耀和安危还是第一位的,做事当然尽心尽职。至少,在原主的记忆之中,这么多年来,就从未听说有谁敢来惹威国侯的,或是有哪个梁上君子敢以身探险的。

    而今,这样的人不仅来了,而且居然还来无影去无踪,不曾惊动任何人,单就这份本事,就堪称高手了。只可惜原主以前只不过是个深居简出的又不得宠的小小庶女,从来接触不到什么重要秘事,实在推测不出那神秘人夜访威国府的目的。

    算了,想不出就不想了,这一夜折腾地还不够么?总之,不管什么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与其这样白白地自寻烦恼,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地锻炼身体多增加些逃命的本钱呢!

    ……

    一晃三日的时间便过去了。尽管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云姝也不曾出过府,更不敢让荻秋来教自己练武,只因那夜之事始终像根鱼刺般隐隐地哽在喉咙之中。倒是朱氏母女俩,因误以为云姝是真的想开了,准备开始争取前程,日日都会主动找机会去前头打探各种小道消息,连带地人情交际能力也提高了许多。

    云姝不想让她们失望,可眼下也只能任由她们误会着,只是每日都不忘郑重提醒她们务必要小心胡氏,尽可能地躲着远着,以免被抓住了什么错处。须知,这几天来她和胡氏仅有的几次相处都看似非常和平,也谁都没有提及之前的半点矛盾冲突,甚至彼此间还带点母慈子孝的样子,可胡氏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一个对亲生女儿都能下得了恨手的女人,能奢望她心胸开阔地放过地位卑贱的下人么!若说那个神秘白影是她的喉中鱼刺,那她自己对于胡氏来说,恐怕便对是可致命的心头针,一日不拔出来必定绝对是一日不肯罢休的。

    这日早晨,到了厨房的人马上就会送饭过来的时间,云姝照例又躲回炕上去装病,免得被人瞧破。

    “朱家嫂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连家嫂子来了,快请进请进,这大冷天的,可真是麻烦您了。”

    “瞧朱家嫂子说的,伺候主子本来就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连婶子请喝茶。”

    “多谢多谢……哟,平时也没多注意,今儿这么仔细一瞧,芳儿姑娘可都已经出落的这么标致了啊!”

    “连家嫂子夸奖了,就芳儿这模样,不说她长得拙便已很好了,难算得上什么标致呀!倒是听说连家身子那刚出生不久的宝贝孙子,长的可喜的紧呀,改日得空,一点要去瞧瞧……”

    云姝躺在里头,听着她们在外间一来一去的,想起乳娘都是因为自己才努力改变不善言辞的性格,便是连原本势力的送饭婆子都要刻意奉承交往,心中不由地有些歉疚。

    忽地,一句闲聊吸引了云姝的注意:“对了,下月初三好像就是芳儿姑娘的生辰了吧?”

    二月初三时芳儿生日?云姝搜索了一下记忆,果然如此。

    待用完饭后,云姝便开箱拿出了五两银子,交给朱氏:“乳娘,今日那连家嫂子若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过几日是芳儿姐姐的生辰了。往年我们手头都紧,也没给芳儿姐姐好好地过个生日,这点小银子,乳娘你拿去给芳儿姐姐扯两件衣裳,再买两件像样的首饰。”

    朱氏慌忙推辞:“只是个小生辰罢了,怎么能用小姐的银子,小姐快收回去,我自个儿还有哩。”

    “乳娘你的体己大部分都贴到我身上了,哪还有多少剩余,这银子你尽管安心地拿去用,我以后不会少银子花的。”见朱氏还要推拒,云姝加重了语气,“乳娘,难道你不相信如今的我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

    她的目光湛然而自信,朱氏看着她,想到这些日子的变化,虽然心里还是没底,却也反驳不了。

    云姝趁机将银子又塞回到她手中,看似随意地扯开了话题:“对了,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日头好,乳娘你不如现在就去前头领牌子好了,记得帮我去大夫人和二夫人那里道个谢问个好,就说我今日吃了药,感觉好多了,让她们不要担心。”

    想要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活动时间,扩大活动范围,她的“病”自然也必须要有所好转才行,这样过些天再提出出门烧香才不会显得突兀。有了正大光明白天出门的机会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是。”小姐愿意主动和夫人们亲近,朱氏自然很高兴。

    小半个时辰后,朱氏就笑眯眯地回来了,说是二夫人不但没有为难她,还赏了她一吊铜钱。到了大夫人那里,回了云姝的话,也得了一吊铜钱。

    这是朱氏自己应得的,云姝自然是让她自己收起来,同时又例行地询问了一下前头的情况,发现没什么异常地便让朱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