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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芸得意的望向薄玄参,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了薄母,
“是啊,回来了,就在前几天,听说在一家律所做律师。”
“她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跟我说过不打算回来的吗?”
薄母生气至极,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薄玄参却是察觉到了她这话里暗藏着的意思,立刻就冷声质问她,
“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跟你说?你曾经见过她?”
薄玄参在外面跟那些女人的关系,薄父薄母从来都不过问,因为他们知道,他对那些女人都没什么感情,也知道他最终要娶的,不可能是外面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他要娶的,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
而薄玄参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的,但是今天他的母亲却说纪如谨告诉过她不打算回来……
薄母见被他拆穿了,也索Xing不再隐瞒,再加上自己也厌恶着那个贫穷的女孩子,直接就仰头挺胸承认了下来,
“是,我是见过她,两年前我找过她。”
薄玄参又气又恼,他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母亲从来没跟他说过,而她也不曾提起过,他的母亲曾经找过她,她竟然对他只字未提?
“你找她说什么来?”
他忍着心底的怒火就那样冷声问着自家母亲,其实不用问他也可以猜得出,母亲找她都说了些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最了解了不是吗?
嫌贫爱富,讲究门当户对,外加极其要面子,还有些尖酸刻薄。
所以可想而知,他的母亲当年给她的,可能只有羞辱。
想到这里,胸口不由得愈发的闷了起来,看向薄母的视线里也不由得燃烧器了怒火。
薄母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拂了下自己的头发,故作平静得开口,
“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找她说什么了你自己不是也能猜到吗?就是让她主动离开你,不要耽误你娶妻结婚而已。”
薄母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当时她说的,哪里有这样的平静温和?
她当时得知儿子跟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有染,且在一起好几年了之后,怒火攻心,气急败坏之下说的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再加上又过了这么两年多了,她只记得当时那个女孩子被她说的脸色都难看到发白了……
虽说儿子在外面有什么样的女人她从来不管,但是他那些女人,哪里有交往超过一年半载的,可偏偏那个女孩子,听说都跟着他两三年了。
她打听过那个女孩子的来历之后,那叫一个气啊,那样一个连大学都差点读不起的人,那样一个小县城里的平民家庭,怎么可能配得上他们薄家。
再加上那个时候她见过了张绍芸,对张绍芸的外形,Xing格,家世都极其的满意,已经打算撮合张绍芸跟自家儿子在一起,她怕那个女孩子阻碍了自己儿子的情路,所以就想着想将她打发了。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孩子发白的一张脸,还有她说不卑不吭说的那几句话。
那个女孩子说,这一次我敬您让您,是因为我现在还是他的女人,而您又是他的母亲,我将您当做长辈。只是以后,恐怕我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如果您再继续这样辱骂我的话,我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至于我跟您儿子的未来,我早就想跟他分手了,您不必害怕我缠着他或者耽误了他什么,我会去美国留学,以后也不打算再回来,所以您大可放心好了。
她的话说的很尖酸刻薄很难听,可那女孩子的这一通话也将她给气的要命。
什么叫她早就想跟她儿子分手了?他儿子肯要她就不错了,还她想提分手。
还有,什么叫以后她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果真是小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是没素质!
想到这里愈发的气了,冷哼了一声给薄玄参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管你跟邵芸离婚还是不离婚,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跟那个穷的连书都念不起的女孩子在一起的!”
“妈——!”
薄玄参忍不住的就冲他妈吼了一声,他从他妈这句话里就可以得知当初她找纪如谨时说的话有多难听。
“我希望您说话的时候,能尊重一下别人,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从您嘴里听到!”
他冷着脸极力压着自己的火气,一字一句地对着薄母说着,薄母被他这番话给惹的火气也上来了,站在那儿尖着嗓子就冲他也吼了起来,
“我怎么不尊重别人了?你给我说说?我怎么就不尊重她了?薄玄参,你还真是够可以的,我生你养你这么大,难道是要你来训斥我的吗?”
薄母说着说着竟委屈的也抹起了眼泪来,薄玄参只觉得被自家母亲给闹腾的头疼,直接拎着自己的外套就转身走人了,任由他母亲在那儿哭着喊着的也不回头。
当然,他临走的时候不忘狠狠瞪了一眼张绍芸,张绍芸在抛出了纪如谨回来的这个Zha弹成功惹恼了薄母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冷眼观望着,幸灾乐祸着,看着他被薄父骂被薄母闹她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然而这会儿被薄玄参那一眼这样冷冷的扫过来,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浑身都发冷。
她不知道薄玄参知不知道自己那些过去,她自认已经洗白的很好了,而且,在国外的时候,她一起玩的那些朋友,她都刻意避开了来自温城的同乡人,自从她回了温城,看上了薄玄参,整个人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女。
薄玄参从家里出来就开车直奔纪如谨的住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两年多前曾经找过她,她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他心里愈发的慌了,她本来就对他够冷淡的了,如今再加上他母亲的关系,他忽然很绝望。
她那样的Xing子,被他母亲羞辱过了,想必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了接受他的家庭了......
这样想着车子在停了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不由得心烦意乱的抬手重重拍了下方向盘,车喇叭被他拍的发出刺耳尖锐的一声,四周一起在等红灯的司机估计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探出头来咒骂着。
车子停在她的楼下的时候,他却忽然胆怯了,没有了上去找她的勇气。
上去找她说什么?
说替我妈曾经找过你说声对不起?
可是这迟到了两年多的对不起,现在说来还有什么意义?
在车里抽了根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拿出了手机来打她的电话。
那厢纪如谨已经要睡了,身体的不适让她除了去医院打吊瓶之外,一整天都是宅在家里的,路子陌来看过她,带来了她自己亲手熬的清淡的粥,还有几样清淡的菜肴。
两人就那样简单聊了一会儿路子陌就又急着回去了,她现在是哺Ru期,也不能出来时间太久了。
薄玄参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窝在被窝里看着书,打算看一会儿就直接睡了。
她并不想接他的电话,现在对她来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想她对他来说也是过去式了,他那样的男人,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又什么时候怀念过过去的女人?
所以她不明白他现在这样对她纠纠缠缠的对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然而,她不接,他就一个劲儿的打。
薄玄参在楼下看得到她的卧室里还亮着灯,知道她没睡。
纪如谨被他扰的书都看不进去了,直接拿过手机来就关了机,然后随手关了床头灯,躺下准备睡觉。
有一个道理她一直都深刻的记在心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薄玄参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关机提示音,又看到她卧室的灯也关了,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去,直接下车就朝楼里走了去。
他也顾不了太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她一面,即便她是那么的不待见他。
纪如谨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忍不住的蹙了蹙眉,直觉告诉她,来人肯定是薄玄参。他刚刚打了那么多电话她都没接,估计是他找上门来了。
他打电话她可以直接关机不接,然而他都找到家里来敲门了她怎么能置之不理,她不能任由他吵到旁边的邻居吧。
穿戴好了衣衫,她出去开了门,他站在门外,满脸的落寞。
她当然不会让他进来,虽然这曾经是他送给她的公寓,虽然他曾经无数次在这间公寓过夜过。
就那样扶着门边站在那儿,看着他淡淡的问,
“有事吗?”
薄玄参看向她,
“你好点了吗?”
“嗯。”
纪如谨本来不想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但是又觉得不回答估计他会继续耗下去,应了他一声之后又说,
“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你——”
“我妈两年前找过你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撵人的话并未说完就被他突兀的打断,而他忽然提起的这件事倒是让纪如谨怔了怔。
她不会忘记他的母亲,那样看似高贵大方的一个妇人,是曾经怎样让她离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