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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玢没有多站,看了两眼没有声张,转身回了包间。
进屋的时候看到正在跟李少雍聊天的王绶云,陈怡玢颇有点同情,想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王绶云都免不了被戴绿帽子的命运了。
看着说到政事时略显严肃的王绶云,陈怡玢心里微微一叹,真是不知道王绶云是知道呢还是在装糊涂?陈怡玢到底没有当着众人面多说什么,依杨苒苒的性格,她若是真有心想跟邵兴在一起,早晚会让王绶云知道的。
只是想到杨苒苒好好的家庭不去维系,选择了在婚内出轨,真是不知道这种娇娇小姐的心里怎么想的,上辈子她跟陆云鹤在一起的时候,陆云鹤好歹还是一个单身男士,这辈子的邵兴还有一位妻子,并且这位妻子也跟在他身边呢。
陈怡玢又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听着周围人聊天的邵兴夫人佟敏,心里对这位夫人抱以同情。
没多一会儿,杨苒苒和宋可心一前一后进来,只见杨苒苒脸上带着笑,刚才在屋内心情不好的样子一扫而光,过了一会儿,邵兴才进来。此时陈怡玢再看这位刚有了一点好感的朋友,顿时觉得腻歪,陆云鹤那圈的朋友真是,一丘之貉。
一大圈人又吃了一会儿,有人还提议继续去查理饭店去跳舞,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不过陈怡玢没兴趣,另外的张希音也显然是对这种玩乐没兴趣,王绶云虽然也不太想去,但是奈何杨苒苒兴致极高,也只得跟去了。陈怡玢和张希音就先告辞离开了,黄薇甜特意让黄家司机将俩人务必送回家。
陈怡玢又在家里呆了几天,姆妈逮到她一会儿拉着她去逛街买布料定做旗袍,一会儿去一起听戏,那大戏听得陈怡玢昏昏欲睡,还时常被舞台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惊醒,便只能支着下巴看向台上。
台上唱着一出戏唱得热闹,台下那些跟姆妈一样的老戏迷看得十分痴迷,随着台上的表演这些戏迷们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姆妈显然为着台上的表演而动情,眼眶渐渐红了,拿着手帕在那里不住的擦着眼睛。
陈怡玢环顾四周,发现不止姆妈一人这样,周围好多人都陷入了剧情里,离姆妈不太远的一位太太也是拿着帕子擦着眼泪,那位太太看起来四十开外的年纪,保养十分得宜,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靛蓝色的旗袍,看起来很有风韵的样子,她周围坐着四个穿着黑色褂子的大汉,看起来是打手一流的人物。
姆妈这是说:“那是平城大亨周永成的太太,不要瞎看。”周永成的大名在平城可谓是响亮极了,在后来的平城大鳄张少白没有起家的时候,周永成就是平城甚至是整个南方最大的黑帮老大,在平城提到他的名称甚至可以小儿止哭。
不过陈怡玢记得上辈子这位周永成的晚年是不太好的,当年还在平城闹得轰轰烈烈的,因为这位黑帮老大实在太好色了,虽然家里没有姨太太,但是他涉足了几家妓-馆,据说他不止搞黑帮是平城一牛,睡-过的戏子和妓-女也是平城最多的。
姆妈和陈怡玢听完戏就上车离开了,这都是日常生活的小插曲,一转眼就过去了。回到家之后发现在娘家住了一个多礼拜的大姐要收拾行李离开了,陈怡玢挽留,大姐说:“家里有孩子,你大姐夫不擅理事,我实在不放心,必须得回去了。”
陈怡玢没法再挽留,大姐临走前还语重心长的劝她:“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女人啊,早晚得嫁人。”
陈怡玢没有接话,但是在旁边的姆妈听了大姐的话就特别同意,心里想着这几天先让嘉和松快松快,等过两天就开始让老大、老二给留意一下青年才俊,为嘉和准备起来。
姆妈现在也渐渐觉得社会变了,对陈怡玢离婚这件事的想法也不是那么觉得丢脸了,只想着赶紧让她再嫁人,好好过上幸福的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是陈怡玢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就合计搬出去住了,她跟家里人说要搬出去住的时候,陈父母还觉得特别惊讶,怎么陈怡玢不声不响的也不跟家里人说就自作主张呢!
姆妈第一个不接受,她还打算介绍青年才俊给嘉和认识认识呢,她走了还怎么认识?说:“你这孩子,怎么能不在家里住呢?你只身一个人在外面住多不安全,我们也不放心啊。”
陈父虽然不吱声,但也是跟陈母一个意见。
陈怡玢解释说:“那房子跟二哥是邻居,平时也好照应的。”
姆妈说:“你二哥那的房子非常昂贵,那里是平城最顶级的一片别墅,你就别浪费那钱了,住在家里吧。”陈父这时附和了陈母。
陈怡玢解释说她一个离婚的女郎再住在家里就不适合了,再说她以后想接阿光来同住,还想安排阿光进附近的圣约翰小学读书呢,住太远也不方便。
陈母一听是为了自己的外孙子阿光,有点犹豫,陈怡玢又说:“再说这房子我早就让二哥给我买下了,钱都花了,总空着也不太好啊,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但是我一个离过婚的女郎再住家里,也不太好听不是么?”
后来陈怡玢还是搬了出去。搬家的时候,陈母百般不乐意她搬走,给她搬了好多东西,还把从陆家拉回来的那些嫁妆也都一同拉走了。当年陈怡玢的嫁妆是三个姐妹最多的,有一些家具都是特别定制的,说十里红妆有点夸张,但她的嫁妆也是砭石镇的头一份了,陆家很是风光的。
搬走的时候倒没有敲锣打鼓,但是镇子上的人也都知道陆家的儿媳妇跟儿子离婚了,常看报纸的人也都能看到陆云鹤写给顾思浓的情诗,虽然对陈怡玢有一点同情,但也都对着这搬运的长队伍指指点点的。
陆老太太虽然迂腐,但也从来没想过贪下儿媳妇的嫁妆,只是心里放不下陈怡玢提出抚养阿光的事,她问陆老爷:“你真的让我们的宝贝孙子跟她走么?”
陆老爷叹了一口气:“她有一点说得对,在砭石镇阿光不会有大出息,只有进了平城,有更多的老师和见识,他才能成才。”
陆老太太道:“当年志杰也没有谁领着他到平城去啊。”
陆老爷说:“他高中毕业就跟嘉和结婚了,之后是陈嘉国和陈嘉兴领到许大先生那里去的,如果不是他们,志杰怎么可能拜许大先生这样人物为师?”
陆老太太嘴硬:“志杰是自己考上望京大学的。”
陆老爷子:“你看望京大学每年有多少毕业生呢?可是你看,前几天报纸上写到的罢工被枪击的人里又有多少的大学生呢?”陆老太太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说:“阿光是我的命。”
陆老爷子没说话,吃过中饭就去了外室那里,也懒得跟陆老太太多说了。
周末陈怡玢又来看望阿光,发现陪着李嫂的两个小丫鬟在院子里跟阿光一起跳大绳,阿光跟着她俩玩得特别开心,满院子听到他们的笑声,阿光身上的小肥肉随着他的蹦跳颤悠悠的,整个人像个球一样,明明累了想歇下来,两个小丫鬟上前去鼓励他,阿光又雄赳赳的在俩人的劝说下跳了起来,玩得满头汗。
他看到陈怡玢来了,先是想叫姨姨,但是想到上次说要叫她姆妈,阿光想到他的同窗都有姆妈,尤其是那个拿过巧克力送人的小男孩,总说那些好吃的是他的姆妈买给他的,说阿光是一个没有姆妈的孩子。
他张嘴喊了陈怡玢一声:“姆妈。”陈怡玢就高兴的将他搂在了怀里,她身上的香味淡雅而温暖,跟陆老太太身上浓重的檀香味不一样,阿光埋头在她的肩膀上,想着他姆妈身上比奶奶香。
白天又陪着阿光玩了一天,还看了阿光上课的作业和学习进度,阿光说:“我同学说康顿大学是很很很厉害的大学,是么?”
陈怡玢点点头,说:“全世界排名前几名的大学。”
阿光似懂非懂,想了一会儿问:“那是不是很厉害?”
陈怡玢道:“很厉害。”
阿光说:“我同学说他的舅舅在那里读书,他姆妈说将来也请他舅舅教他,让他也去那里读书,我跟他们说,我姆妈就在那里读书!”说到这里,阿光的小胖脸上露出骄傲而神气的模样。
乐得陈怡玢摸着他的小脑袋,阿光眼角的余光瞥她,小声的问一句:“将来你是不是也会教我,让我也去那里读书?”
陈怡玢道:“当然,你是我的宝贝,我会将我所学都教授给你的。”说着,在阿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阿光高兴极了,说:“我跟他们说我姆妈在那里读书他们还不信!”
陈怡玢附和道:“怎么能不信呢?”
阿光忧愁:“是啊,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呢?”
陈怡玢想了想,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一枚很小的校徽,在康顿读书的时候发过很多枚,有时候随手扔进包里,这下正好送给阿光,说:“这是康顿大学的校徽,只有在那里读书学习过的人才有,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也好好学习哦!”
阿光挺了挺腰板,却将小肚子挺了出来,认真的小模样看着陈怡玢将校徽别到他胸前的衣服上,高兴得满屋子跑,大声喊:“哦哦,我也要上康顿大学咯!”睡觉的时候都不舍得脱衣服,陆老太太好不容易劝说他脱下了,阿光还将衣服摆在自己的枕头边,这种小举动看得陆老太太直发酸。
陈怡玢在家里的帮助下,很快搬了家,新房子其实在快毕业的时候就写信托二哥帮忙找了,当时她的要求是不用她再改动,独门的小别墅就行。
结果二哥在他家附近找到了一栋,其实说是找到不如说是上门硬买的,本来是粤丰银行的创始人朱勇和建起来给他的儿子朱伯逸的,结果没多久朱勇和就搬到了杭州居住,他自己的那栋房子和儿子的那栋都没有人居住,这种情况下,二哥带着钱硬是上门跟朱伯逸买下了他那栋房子。
朱伯逸本来不乐意,但是耐不住二哥硬留下钱要买,后来他想着自己也难得来住几次,就还是将房子卖给了二哥。
陈怡玢回来没几天就去看了这栋房子,上辈子她在二哥的帮助下也是在这附近住下的,不过当时买不到现成的,只得自己盖了一栋,面积不太大,位置也不太好,现在她买这栋正是这里位置最好的一栋,想想也是,大名鼎鼎的粤丰银行朱家在银行家圈子里也是元老级人物,朱家实力十分之雄厚,兄弟之间还很和睦,所以一直很兴盛的。
这栋房子是时下流行的意大利风格的洋房,白色的墙面外有着一个弧形的露台,旁边还有一座阳光房和六面窗户的筒形楼体,阳光好的日子,在那间布满了窗户的房间里看书想必是十分美好的。
朱伯逸因为一直久居杭州,在这里的藏书就没有动,想着陈怡玢也不着急住进来,钥匙也没有交接,等陈怡玢要搬家那两天,朱家就派人特意将藏书搬到另一栋别墅里,别墅里专门又开辟一个房间放朱伯逸的收藏书和字画,十分爱惜的样子。
等陈怡玢搬进来,特意上门表达感谢,管家知道她的来意赶紧上楼去请朱伯逸。陈怡玢其实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先生,虽然上辈子他们也算是邻居,但是朱伯逸据说身体不适很好,常年在疗养,后来在其父去世之后,更是举家搬到了杭州。
后来的朱伯逸虽然继承了父亲在粤丰银行的全部股份,也是一位声名赫赫的人物,但是他在历史书里出名的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收藏,朱伯逸酷爱收藏,据说后来的平城国立图书馆建立的时候,是朱伯逸捐出了他一部分的藏书才让图书馆有镇馆的藏书,再后来的事因为她也去了南港,所以就不太了解了。
正想着朱伯逸这些事的时候,他就在管家的陪伴之下下楼了,陈怡玢以为会看到一位十分病弱的人,结果他本人说不上是瘦弱的,他个子很高,宽肩膀,家常穿了一件衬衫和西装裤,衬衫领子没有扣到顶,戴着一副眼睛,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是一位十分亲切的人。
唯一让人感觉到他身体可能真的不太好的是在别人都穿短袖的时候,他还穿着一件长袖,并且他的皮肤很白,正因如此,戴着眼镜、嘴角含笑的朱伯逸看起来不像是一位银行家,反倒像是一位温和的大学教授。
他微笑着跟陈怡玢打招呼,陈怡玢赶紧表达了来意,并且向他道了谢。朱伯逸温和的道:“那栋房子本来我也不太住了,自从我的妻子去世,就越发的不想在那里住,怕睹物思人,卖给你也是好的,希望你好好珍惜那里的一草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