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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赵明玉那副表情,都连忙低下了头,好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盯着男人看的,好看也不能这么多看啊,你还没出阁呢!
“明玉见过贵妃娘娘。“她娇滴滴的言道,微微福下。可虽是与虞贵妃请安,但是眼睛却看着时寒。恨不能将眼睛黏在她的身上。知道的晓得她是看人家少年郎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斜眼儿呢!
赵沐见此情形,哈哈大笑:“我觉得,明玉侄女儿该是与我最为投缘。”
啥米意思?众人皆是不懂。阿瑾却差点笑出声来,虽然赵沐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但是与她倒也算是十分的熟识。她自然了解赵沐话中的意思。
明玉虽然不解,但是却骄傲的扬头睨了阿瑾一眼,眼中有几分的得意。据闻赵沐每次回京都会送阿瑾些礼物,现在看着,关系也不过如此。果然大家对阿瑾好是因为没有识的自己,如如识的自己,哪里还会有人喜欢阿瑾那个小贱人。
“沐儿这话怎么说的?”虞贵妃含笑问道。
赵沐一本正经:“可不么?我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集齐天下美人。我看明玉侄女儿也不遑多让啊,进门就盯着时寒这小子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如此一来,我们不是该最投缘最有话聊么?”
明玉一听,气的跺脚,不过她倒是也记得四王爷的叮嘱,万不敢乱来,只得捂住了脸,含羞带怯:“皇叔欺负人。”
赵沐摇着折扇:“欺负人?我好像没有吧?我们明明都是同一种类型。”
四王妃嫌弃的看赵沐:“什么一个类型,我家明玉可是好姑娘。不要以为人人都喜欢傅时寒那样的男子。男子空有长相,有什么用。”无才无品,这样的男子,白给他家都是不要的。再说这人整天和阿瑾那死丫头混在一起,还指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时寒被人嫌弃了,丝毫没有不乐意,不仅没不乐意,反而还笑了起来,只阿瑾知道,这人大抵是生气的。他与旁人可不同,他越是生气,越是笑的灿烂,然后……呵呵哒,然后就会默默捅刀。默默点烛!
“是呀,空有长相有什么用,草包一样的内心,总是会被人嫌弃的。”时寒轻飘飘的言道。面上带着笑。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时寒正是讽刺四王妃,可四王妃偏是觉得自己的嫌弃让他明白过来,点头言道:“你知道就好。”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的,好像另有其人。”时寒含笑言道,之后转向阿瑾:“不知嘉和郡主有没有兴趣到院子里四处转转?我倒是可以做做护花使者。”
阿瑾看虞贵妃:“可是我更想和贵妃娘娘坐着说会儿话呢!”她拉着虞贵妃的手不松开。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惹得大家均是掩嘴笑。
“我就不信你这丫头不好奇,今年是第一年过来吧?一会儿可要好生表现一下。”虞贵妃言道。
阿瑾望天叹息:“做人要低调的。”
这样逗趣儿的模样惹得大家又笑开了。众人看着觉得可爱,可是总是有些人觉得不高兴,要说其一,便是阿蝶,她自进来便是没有人为她介绍,可叹她如斯美人,却只能待在一旁静静等待,那阿瑾真是恶毒至极,自己小小年纪就与傅时寒私相授受,还装的一副清高的表情,她不愁嫁,又为了巴结虞贵妃不肯出去,却也不顾及她这个姐姐么?
而另外不高兴的,便是四王妃母女,四王妃看不顺眼,就要张口呲他们几句,然还不待言道,便是被明依扯住了衣角,明依恳求的看她,只盼着四王妃不要再闹事儿。
四王妃狠狠瞪她一眼,不过总算也是明白了过来,没有开口。许侧妃见他们这般,同情的看一眼明依,这王府之中,最受气的,大抵就是这个明依郡主了。有那样一个愚蠢的母亲和不着调的姐姐,想也知道她过得如何艰难。
不过有时候就是如此,你自己都不努力,也不能指望旁人帮着你,总归不是三岁孩子了不是?许侧妃又看时寒,只觉得越是长大,他越是与他父亲长得没有一分想象。不说其他人,便是她心中都是犯嘀咕的,傅时寒,真的是傅将军的儿子么?想那年英姿煞爽的男子,她只觉得两人果然是有缘无分。
这般想着,许侧妃便是生出几分相见的心思,她含笑言道:“今个儿天气正好,不如我陪着几位小郡主四下看看。”
明玉冷哼一声,嫌弃不已,谁要这个可恶的女人。明玉不同意,明依自然也不敢多言。许侧妃讨了个没趣儿,却不恼恨,只是笑。
在虞贵妃这里,她可不是四王府那个高冷的侧妃,是顶和气又受着四王妃及郡主气的好女子呢!
“娘娘,想当年,便是能够出门都是极好的,只想着多见识见识,倒是不如现在的年轻姑娘们了。都有自己的主意,聪明的紧。”
虞贵妃笑着应:“你尚且年轻,竟是还如此说。本宫当年,才是真的拘谨。姑娘们只盼着这么一个好机会,能够相的如意郎君。”
大家都笑了出来,其实谁人都知晓,虞贵妃当年并没有参加过什么百花会,她是甫一到年纪就入了宫。
阿瑾笑眯眯道:“那么,不出去好像倒是我们的不对了。”她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虞贵妃嗔道:“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京中还有何人能有这样英俊的护花使者。你就偷着乐吧。”
阿瑾不同意:“首先,我时寒哥哥陪着我,自然是理所当然。其二,我干嘛要偷着乐,我分明是光明正大的高兴,啦啦啦!”
赵沐:“瞅瞅我们家小阿瑾,真是女中豪杰,谁敢说这样的话呀。”这么小,这么多人就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宣誓主权。
可阿瑾和他理解的,根本不同。阿瑾觉得,傅时寒是哥哥一样的存在,自然是理所当然。而大家想的是,果然他们两家是要联姻的节奏。不然嘉和郡主怎么会这么大胆。只是……傅时寒真的不是天家的私生子么?如果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总归不能让小侄女儿嫁给叔叔!难不成,这傅时寒还真是傅将军的儿子?
“这话怎么了?如若只是说这样的话就是女中豪杰,那么在场的人八成都是女中豪杰。指不定,各位叔叔伯伯在家里都是跪搓衣板的呢!”阿瑾调皮的言道,分明是玩笑。
大家一怔,随即想到其中感觉,都羞红了脸,这自然是不能,可是让小郡主这样一说,竟是有几分这样的感觉了。
虞贵妃:“越来越混。时寒,你都给阿瑾带坏了。”最坏的,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
时寒何其委屈,他摊手:“您还真是最疼阿瑾。”
“时寒哥哥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贵妃娘娘分明就是十分疼爱你的。你说,去年生辰的时候,贵妃娘娘是不是把那支我肖想很久的祖母绿簪子给你了?还有去年中秋,她分明还将那个我喜欢的花梨木屏风也给了你。还有,还有我前些日子看好的黄玉配饰,贵妃娘娘统统都赏给你了你,娘娘这样疼爱你,你竟然还抱怨,真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狼,大大的!”阿瑾叉着腰,一脸的伸张正义。
时寒默默望天,又看虞贵妃,含笑:“也不知,这些东西最后都是谁人再用呢!”
“噗!”滢月没忍住,最先笑了出来,见大家都看她,也不似一般闺秀掩嘴含羞,倒是大大方方的,“妹妹真是太会狡辩了。”
大家哄堂大笑,笑够了,虞贵妃言道:“好了,走吧。出去转转吧!你们几个呀,也别在这里继续闹了,我们还想好生说会儿话呢。”
阿瑾等几人应了,立时出门。明玉有心跟着傅时寒,但是却被四王妃拉住手,似乎不肯她与阿瑾等人一起,想到父亲的警告,明玉强忍住不耐烦。
待阿瑾走远,四王妃起身:“我带两个姑娘也出去转转。”
虞贵妃颔首。
待她离开,许侧妃含笑言道:“我家王妃,性子直爽,还请娘娘莫怪。”
虞贵妃笑,没有言道其他。
阿瑾一家子兄妹,连带着时寒一起出了门,转眼间便是转悠到园子里,这园子极大,当真极合百花会这个名字,四处都是艳丽盛开的鲜花,看着且美!
别院虽然称为别院,但天家并不来住,想想也是,这处院子在京郊,距离上京这般的近,如何用得到。其实这院子兴建伊始,便是为了此事。
阿瑾本以为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打招呼,但是实际上倒是不少,她心里有点迷糊,他们姐妹是第一年参加,谨言又是离京八年,按理说,人气儿少才是正常呢。怎么这般多的人过来打招呼?而且看样子,许多也只是与谨言攀攀交情,并不为她们。这不对啊,如今可是争夺皇位十分白热化的阶段,他们就不怕站错队?再说了,她爹这样的人,也根本就没希望啊!
时寒含笑站在一旁,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多言多语。
阿瑾不懂便是拉扯时寒,时寒见她这般,低低言道:“怎么了?”
阿瑾悄悄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她声音低低的,生怕别人听见。
时寒微笑:“正是因为你爹没有希望,大家才不多想。一个这么不着调的人只会让人放心。”
阿瑾秒懂了,这是说,如若巴结其他人,还有可能巴结错了,站错队的情形更可怕。而他爹爹这样的人品,皇爷爷一定不会将他立为储君,就算今后其他王爷登上了皇位,她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反正人品已经down到低谷,也没啥更低的了,也许他的兄弟登上皇位,念及感情,会触底反弹一点点?
谨言又是个看着靠谱的,两相综合,他们六王府倒是意外的颇受欢迎了。阿瑾十分囧,这个世界总是让人看不懂。
“我爹今天也要来的。”
时寒“哦”了一声,等她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阿瑾继续言道:“可是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没有起,母亲说不等他。”
阿瑾暗搓搓的怀疑,这事儿是不是她娘亲干的,她原是这么想,但是看她娘这样温柔的脸,又觉得自己不是啥好人,盼着自己爹不好的同时,又开始怀疑自己娘亲,这可不是啥好的情形。
时寒微笑:“你相信我,就算是爬,你爹也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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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悄悄话,就听有人议论六王爷到了,阿瑾这颗心总算是落地儿了,她感慨言道:“每次知道爹爹准备闹事儿,我都有种心落地的感觉,就好像,原来就该如此。”
时寒:“……”
两人这样说话,自己知道是悄悄话,可是旁人看了却觉得一对小儿女情意绵绵。
傅将军便是这样的感觉,他远远的看着时寒与阿瑾说话,两人都笑容可掬,不禁想到自己当年与妻子的种种。
这么些年,不论谁劝,他都是不肯纳妾,如今肯来这边,一则为了身体愈发不好的老母亲,一则是为了时寒,听说时寒今年也会来,他十分意外。要知道,他从不曾参加的,这般想着,愈发的觉得,时寒是心仪那位嘉和郡主。
只是,那嘉和公主的品行,适合时寒么?
傅将军叹息一声,心里生出一股子的不满意。郡主身份虽高,可他们家也未必就是不好,这郡主往日里听说十分的跳脱,并不贤惠。哪里是适合时寒的性子?他与梨夕那样的感情,都因着种种走到了陌路,他不希望儿子也走上他的路。
阿瑾感受到一股子陌生的视线,她立时顺着那视线望过去,就见傅将军正在看他们。兑了时寒一下,她努嘴:“傅将军再看你。”
时寒并不回头,扳过她的脑袋,“莫要看那些不该看的,他要怎样,与我无关。”时寒最喜阿瑾这点,不管何时,她都不曾言称“你爹”如何,一直都是称呼“傅将军”。而在时寒的心里,那人却又不是他爹。有时候时寒甚至在想,如若傅将军真的不是他的父亲该有多好,或许,这样他真的能够理解他,可是,事实总归不是!
“我想,大抵没有人告诉你,一会儿是有才艺表演的。”
阿瑾顿时长大了嘴:“啥?”
“才艺表演呀!”滢月接话:“你不知道么?”
阿瑾呆住:“没有人告诉我呀。”
滢月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们都以为她知道,结果看她如今这傻乎乎的样子,全然是不知情的。
不过阿瑾立刻摩拳擦掌:“我这样才色兼备的美少女是不会怕的。”
“厚脸皮!”调侃的声音响起,阿瑾回头,见是诗蓝,小姐妹手拉手。
谨言这时告别了友人,来到两人身边:“阿瑾其实无需表现任何才艺的。你身份尊贵,自然不需仰仗那些,而且,这才艺表演都是自愿,如若你不愿意,旁人还能为难了你?”
阿瑾笑嘻嘻:“可是我压根就不怕呀。”
阿蝶跟在几人身边,小透明一般,此时她狠狠的攥着帕子,只恨他们没有提前告诉她,如若告诉她,自然是不同的。她本就想着一鸣惊人啊,阿瑾身份尊贵,她是有封号的郡主,可是自己却不是,她还指望通过这件事儿扬名天下,觅得良缘啊!
阿蝶见阿瑾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深深觉得,他们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
诗蓝瞄一眼跟在他们身边的阿蝶,并不打招呼,只笑,“我们转转,走吧。”
几人转了一会儿,并不见明玉几人,阿瑾高兴,虽然她不怕事儿,但是总归不喜欢有人整天在她面前扔脸子,怪烦人的。
大抵是因为傅时寒的“教育”,阿瑾与京中的少女都不怎么熟悉。玩儿的好的也多是与自己有亲眷关系的。
转了两圈,阿瑾好奇问道:“我突然发现,堂哥他们怎么都没来?”
谨言笑:“他们又怎么会来呢?”他们的婚事,哪里是自己能够做主的。来了也是白来,倒是不如不来,如若见了自己中意的,怕是又要生出波澜。而显然,各个王府都是同样的打算,如若最后要干涉,倒是不如将一切掐死在萌芽里。
阿瑾明了,“走,我们去那边。我看见敬之哥哥了。”
阿瑾正说话呢,阿蝶突然插嘴,“姐姐,我……”她有几分脸红,随即在滢月耳边言道了什么。滢月颔首:“去吧,我们就在这边不走远,你完事儿过来寻我们便是,红玉,你跟着蝶小姐。”总不能不让人上茅房吧!
丫鬟陪着阿蝶,两人快步离开,阿蝶只恨自己怎么突然不适,更是将不妥的种种怀疑到了王妃身上。
时寒看阿瑾兴致勃勃的要过去吓虞敬之一跳,言道:“你都是大姑娘了,也不是那小娃娃。吓唬人让他一脚踹到水里,还能看么?”
阿瑾想了想,表示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那过去打个招呼!”
阿瑾一直都觉得虞敬之这娃是个倒霉催的,如若不然,怎么会遇见那么奇葩的李代桃僵,而今,他也被伤成了这样。原本挺好个小青年,现在变成了冰块脸,叹息啊!
时寒眼神微闪,不过还是笑言:“好。很久没和敬之一聚了。原本他在江南,每次回来我们都能好生的聚聚,现今调了回来,这习惯倒是改了。不如过些日子,我来做东,大家一同游湖?”
阿瑾:“极好呢!”
谨言看时寒,默默垂首。
而此时,如厕归来的阿蝶倒是也不急着往回赶,回去了便是要在一起,自己还哪里能见到更多的才俊?便是见了,还有那么多女子呢,也未见得注意到她,倒是不如这般。
这般想着,阿蝶便是坐了下来:“我腹有些不适,我们休息一下。”她可不敢与红玉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如今王府可不就把持在王妃手里。红玉担忧:“小姐可是有什么问题?不如,我回去奏请了郡主,咱们先回去休息?”
阿蝶瞪她:“你胡说什么!这个时候怎么能添这样的麻烦,我这样坐一会儿就好。”缓和了一下情绪,阿蝶伪装:“不如你去为我倒一杯茶,我喝了许是就好了。”
红玉疑惑,什么时候肚子疼,喝茶就会好?
“郡主命奴婢跟着您的,如若有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阿蝶立时言道:“这是里皇家别苑,在这里的也都是高门大户,哪里会有什么宵小之辈。你无需担心太多,快去快回便是了。我正好也有些口渴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些去吧。”
红玉只得领命离开。
见她走了,阿蝶冷笑一下,将刚才踩在脚下的纸团捡起,轻轻打开,看了那纸团的内容,阿蝶眼睛一亮:“好诗!果然是天助我也!”
看来,老天爷都见不得她这样被人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