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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形的胎记。
沈二姑娘瞧着小娃腿上的胎记,就呆愣住了。
两个小娃的母亲沈家四少奶奶瞧了,以为小姑子是心下好奇,笑着把另一个小娃也给转了身,指着那小娃屁股上的“梅花”道:“这两个孩子,都随了沈家男人,身上可都有梅花胎记呢。说不得,二妹妹将来嫁了人,将来生得孩子身上,也会有这梅花胎记。”
沈二姑娘怔住:“这是沈家遗传?”
沈家四少奶奶不意沈二姑娘不知此事,心中诧异了一瞬,想到沈二姑娘和几个哥哥年纪相差很大,大约并不知晓这件事情,才笑道:“是啊。沈家儿郎里,十个里有七个,身上会有这梅花胎记。沈家姑娘生出的孩子里,十个里也有那么两三个,身上会带有梅花胎记。只是这胎记一般都不长在脸上,外人便也就不知了。二妹妹出生时,你的几个哥哥都长大了,是以二妹妹才不曾见过这个。”
沈二姑娘直接呆愣住了。
沈家儿郎?沈家姑娘生出的孩子?
她刹那间想到那日看到的太子腰上的梅花胎记,再想到五公主和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在清宁宫离,替她姐姐馨妃接生的人,还是皇后的家生奴婢。沈二姑娘只觉喉咙干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姑娘不是说,要去给两位小公子,去夫人那里讨些好东西来么?”香炉原本就沉稳,在宫中历练多年,虽然心中和沈二姑娘所想的一样,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伸手拖住了沈二姑娘的手臂,悄悄在上面捏了一下,“奴婢瞧着夫人今日正在晒东西呢,咱们现下不过去,去得晚了,可就给两位小公子讨不到好东西了!”
沈二姑娘回过神来,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些微的疼痛,让她震惊下来,笑道:“香炉姑姑说的是,你们两个啊,”她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两个小娃儿的脑袋,道,“就等着姑姑给你们带好东西来罢。”
沈四少奶奶想要推脱,却被沈二姑娘笑说了几句,就不再说甚么了,只亲自把沈二姑娘送到了门口。
沈二姑娘和香炉走得远了,心中的想法越来越明显,不禁心生俱意,脚下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香炉和另一个丫鬟忙忙搀扶她起来。
沈二姑娘将那个丫鬟挥退了下去,却拉着香炉的手,道:“姑姑,是真的么?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般么?皇后表姐……她,她真的做出了那等欺君之罪?太子身上,真的有咱们沈家的血脉?真的,是姐姐的亲生儿子?”
香炉忙忙四下一瞧,见周遭并无人看向这边,这才扶着沈二姑娘往湖中亭走去,小声说:“奴婢原本就觉得当初皇后用了计。毕竟,天元七年,娘娘为着咱们沈家和宁家的情谊,为着她和皇后的‘姐妹情深’,怀着身孕,自请陪伴皇后,为的就是想让皇后宽心,想告诉皇后,无论如何,她们都有出来的一日。可是皇后那时虽然感激,但是却以清宁宫已经犹如冷宫无需那般多的奴仆为由,驱散了她和娘娘身边的大部分奴仆。皇后身边彼时尚且有一个于姑姑和四个一等宫女,咱们娘娘实诚,奴婢久劝不听,身边最后只剩下了奴婢和紫烟两个。而,”
香炉语气一顿,道:“而三月二十六日那天夜里,娘娘八个月身孕,骤然生产,皇后七月生产,均是早产。奴婢先前不明其意,后来再想想,显见是皇后那时就起了换子之心。只是娘娘身边只奴婢和紫烟两人,紫烟去请太医,奴婢守着娘娘却被替娘娘接生的于姑姑指挥得团团转。也怪奴婢糊涂,那时候一心焦急,竟没有看出其中关窍。”
而之后的事情,沈二姑娘不必香炉说,心中就明白了。
后来,皇后和馨妃同一.夜生产。虽有人怀疑这是换子之计,但是没奈何,七皇子的形容之间,根本不像馨妃,反而和皇后有几分相似。而五公主则是女似父,和天元帝眉眼间相像,只脸盘和皇后、馨妃俱是一样。
如此一来,就算有些人猜到了皇后的计策,也误以为皇后虽有用计,但是好巧不巧的,当真生了个儿子,而馨妃也确确实实生了个女儿,如此馨妃才没能在那个晚上就“产后大出血而崩”,而是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
正因如此,饶是皇后后来几番为难太子,众人也只认为这是因太子三岁回宫那日,六、七公主双双仙逝的缘故,皇后因此迁怒太子,才会有时候对太子不够好。
至于皇后对五公主的好……单单看五公主对馨妃和沈家的态度,还有“义正言辞”拒婚沈家时的模样,外人无不以为这是沈家和宁家闹翻,皇后和馨妃闹翻,皇后对着五公主的好,也只是为了拉拢诱哄五公主对付馨妃和沈家而已。
即便是沈家,也从未想过,皇后如此区别对待二人,竟会是其他的缘故。
“那、那该如何?”沈二姑娘惊吓一过,心头震动一番,终于回过神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必须要告诉父亲母亲,还有诸位兄长。不管是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都要他们好生拿个主意才好。”
香炉闻言重重点头,搀着沈二姑娘就往沈夫人院子里去。她心中却想,这件事情的的确确是需要沈家的当家人拿个主意,可是,要拿的主意,却不是是否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是怎么把这件事情的尾巴扫的彻彻底底,让众人丝毫不怀疑太子的正统。
——即便太子是馨妃的亲生儿子,是沈家的血脉,可是,那又如何呢?沈家和馨妃,给不了太子嫡出皇子的身份。而太子自出生时就与旁人不同,百日痴傻,周岁抓周抓到和当初武皇一样的东西,被传是武皇转世,离开长安,在福建百佛寺下住了两载,又得至善大师的鞠躬一谢……
这样的太子,若是突然被传出是庶出身份,是和其他皇子一样的普普通通的皇子,甚至不但没了“嫡出”名头,连“长”之一字也没有。如此这般,无论是皇后现下肚子里真正的嫡子,还是现下居长的二皇子,又或者是将来能登基的任何一个皇子,又有谁能容得下这个“武皇转世”并且已经当了九年太子的七皇子呢?
太子没得选,沈家和馨妃也没得选。
他们,根本不能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反而要把这件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只是这些事情,香炉在心里转了转,却没有说出来。二姑娘想不到的事情,沈家的当家和当家夫人,又如何会不懂?如此就不需要她这个奴婢来多嘴了。
太皇太后和太后收到棠落瑾从江南寄来的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二十三了。
太皇太后将信看完,眯了眯眼,将信给太后看了一遍,就令安姑姑递给了正在长乐宫里父亲的蒋寒漪。
安姑姑瞅着蒋寒漪便笑。
蒋寒漪双手接过信,忙低了头。
太皇太后指着安姑姑,笑骂道:“你倒是长了本事了,敢笑话咱们的太子妃!你瞧着吧,等小七回来了,定会头一个去找你的!”
安姑姑跟随太皇太后多年,瞅着未来太子妃“笑上一笑”,这个面子还是有的。闻得太皇太后笑斥她,也只笑眯眯的先给蒋寒漪屈膝行了个礼,又转身冲着太皇太后行礼。
“主子这话可是说对了,太子殿下回来了,来找奴婢是一定的,不过啊,太子殿下找奴婢,肯定是为着给奴婢送些好东西,再来打探打探主子的身体,还有……蒋家小姐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奴婢呀,才不怕太子来找奴婢来着!”
太皇太后指着安姑姑就笑。
蒋寒漪的脑袋垂地更低,脸颊一片绯红。
太后忙拉了她的手道:“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啊,哎,还是小七好眼光,知晓自己脸上没甚表情,就找了个会害羞的太子妃,将来这日子,定能过得有滋有味。”
“……”蒋寒漪只得继续低着头。
太皇太后和太后说笑完,就让蒋寒漪往隔壁耳房里去看信了。
棠落瑾临走前,特意来求了她们,说若是皇后怀孕辛苦,蒋家小姐年纪轻,恐冲撞了皇后,便请她们留意着,若蒋家小姐进了宫,就把蒋家小姐接到长乐宫里来孝敬她们。
太后以为是皇后小气,不太能容得下自己的儿媳妇儿,是以才会使出诸多手段折腾蒋家小姐,虽觉无甚必要,但也应了。
而太皇太后却知道皇后是实实在在地在为难蒋家小姐,闻言就应了下来。小七素来重情,平素最是孝敬她和太后,现下既多了一个惦记的人,她们自然要出手护着。
只是……
太皇太后往耳房瞧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太子出发前,皇帝曾特特嘱咐了宁君迟,说宁君迟离开长安一趟不易,这次便和太子一道在江南好好玩上一番,若是江南事毕,天气还未转凉,宁君迟就可和太子再往难免游玩一番,也算是让太子“游历”一番,增加见闻。
这件事情,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皇帝都开了口,如今还不到八月,这二人怎的又突然折返回来了?
那番话,皇帝虽没有告诉太子,可是,宁君迟也不曾说么?就算不说那些,太子素来和宁君迟亲近,就算不为少年人的好奇心,为着宁君迟,太子也不该这么早就往长安返回。
太皇太后沉思半晌,直到看到从从容容从耳房里走出来的蒋寒漪时,才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
罢了,还是等晚膳时,叫了皇帝来问问罢。
长安城的事情,棠落瑾自是不知。
他既和宁君迟说了,路上走得慢一些,把路上有趣的城镇或是有好景儿的地方都瞧上一遍,便不会走得太快。
他们七月十五启程,彼时皇后怀胎正好七个月,江南和长安中间,有着运河相连,水上走得快,想来无论他们走得再怎么慢,在九月之前,他们都能赶到长安。
对棠落瑾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
当然,就算真的晚上那么几日,他也不会太过焦急。
这一日,正好行船正好走到一个繁华小镇,在渡口停了下来。
棠落瑾是听说过这个小镇的,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就对着身后的宁君迟道:“我听说,这里有几道菜做得极好,小镇上还是有名的酱油之乡,顺便买些酱油回去送人好了。”
宁君迟:“……”堂堂太子,何至于如此小气?
还买些酱油回去送人……宁君迟觉得,棠落瑾好意思送,被送的那些人都不好意思收。
不过,就算如此,宁君迟听到了棠落瑾的要求,还是理所应当的应了个“好”字。
于是一众人看船的看船,找客栈的找客栈,跟着棠落瑾的跟着棠落瑾,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分散开来了。
棠落瑾虽然听说过这个小镇,但到底对这里不够熟悉,宁君迟更是没来过这里,二人正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走走停停时,宁君迟忽而听到有人唤他。
“君迟!君迟!小三子!”
宁君迟回头看去,往上一瞧,才发现一家酒楼的三楼上,正站了一个华衣锦服的青年,正大力地冲他摆手。
宁君迟微微一怔,正在想这是何人,就瞧见那青年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一只臂膀空荡荡的中年男子。
他这才想起这二人是谁来,抬手冲楼上一拱手,就拉着棠落瑾道:“小七,随舅舅来,见一见咱们大棠从前的戍守将军!”
棠落瑾一早就瞧到了前面那一番事,闻言点了点头,就任由宁君迟牵着往酒楼上面走去了。
戍守将军?还是缺了一只手臂的?
棠落瑾目光闪了闪,那么这人,就该是从前和宁君迟的父亲宁山一样颇有将才、却因在战场失了一臂,不得不提前告老还乡离开战场的左潜左将军了。
就是不知道,这左潜将军在小镇数年时间,是否已经培养出了和他一样的将才。
长安城,沈家。
沈二姑娘犹豫半晌,终究知晓兹事体大,她既不能瞒着,也不能再继续推迟,不告诉家人真相。虽然她不知家人会如何决断,但是,这件事情,显然要快些告诉家里人了。
棠落瑾是太子,自小就金尊玉贵地长大,譬如沐浴更衣这些事情,必然是由宫人动手。如此一来,这宫中究竟有多少宫人瞧见了棠落瑾的胎记?就算那些宫人只瞧见过棠落瑾的胎记,没有瞧见过沈家人的胎记,可难保不会有人恰好这两桩事情全都知晓,若那人再聪明一些,想到一些对沈家和太子不利的事情,那都是有可能的。
况且,旁的就罢了,那一日,在岸边,为太子穿衣的那人,可是皇后的嫡亲的弟弟,信国公。
信国公行事素来认真仔细,从前又和太子在福建一起住过两年,又岂会看不到太子腰上的胎记?若是看到了,并且偶尔和沈家儿郎交情深的人相互一说,那么这件事情,才是真的避无可避了。
沈二姑娘深吸了一口气,就往沈夫人房间里走了进去,尔后就认真请沈夫人把父亲和几个兄长都请回来,她有事情要说。
沈夫人自幼吃过继母的苦,虽然受伯母堂姐照顾,能顺顺利利嫁到沈家,生下了四子二女六个孩子,但她还是免不得把自己小时候没有受过的宠爱,都给自己的两个女儿,小女儿尚且还好,大女儿是当真被她养得太过天真。
不过,就算如此,沈夫人也无法避免地多疼宠自己的女儿多一些。
“重要的事情?”沈夫人笑道,“娘的婷儿,除了每日的膳食茶点,衣裳首饰,打马球蹴鞠这些事情,还有甚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不但要跟娘说,还要把你父亲和兄长几个都叫过来?”
沈婷被母亲说得脸上微红,跺了跺脚,却还是凑到母亲耳边,小声又认真的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娘,你不信我,也该信香炉姑姑。”
香炉虽是沈家的家生丫鬟,可是进宫数年,又因馨妃受过灾,一只腿都瘸了。现下出宫又在照顾沈婷,沈家上下,对她很是看重。
沈夫人闻言,不禁看向香炉——重要的事情?还是香炉也认为重要的?难道是和宫里的大女儿有关系?
香炉瞧见沈夫人的目光,神色一敛,屈膝道:“夫人也不必立刻就把老爷他们叫来,倒是今日暑热,夫人许是也受了些热气,正该歇着,也正该传话给老爷他们。”
沈夫人原本就觉得把大女儿养的太过天真是她的错。虽然她一开始,是打着把大女儿嫁到手帕交的家里去,手帕交家里人口简单,也算富裕,家里儿郎上进,正是合适的人家。可惜这世间的事情,不是安排得好了,就一定能成真。
沈夫人那时候为自家天真的大女儿操碎了信,嫁妆、陪嫁,还有要嫁的夫婿选了又选,口头定下之后,正要正式小定,手帕交的婆母、公公先后去世,小定一事只得一拖再拖。等拖到大女儿十五岁的这年元宵节,大女儿跟着兄长出去看花灯,结果就碰上了微服出宫的天元帝。
并非沈夫人自夸,馨妃娇憨天真,当真是不少男子都爱带回家的女子。天元帝只见了馨妃一面,就起了心思。几次询问馨妃是否有定亲,定的是哪一家的儿郎,何时成亲。沈家不能给还在孝期的那家人招祸,末了也只能咬着牙,把自家天真娇憨的女儿给送到了皇宫。
沈家原想着,皇后的生母宁夫人和沈夫人是嫡亲的堂姐妹,宁夫人又自幼看顾沈夫人,想来这表姐妹到了宫里,也会相互照拂。结果……
不提也罢。
沈夫人想到这些,只觉心头更紧,立时招了几个贴身大丫鬟,分别往沈老爷、沈家几位爷那里传话,说她骤然暑热,已经躺倒在床上了。
这一日恰好是休沐,沈老爷正好在家,急急赶了过来,沈家四个儿郎比沈老爷晚了一个时辰,也都赶了回来。
等到了沈夫人的院子里,瞧见各自的妻子都在院子的凉亭里坐着,才都有了疑惑。
几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就往沈夫人的房间里走去,刚刚进去,就听得沈老爷重重地将一只茶盏,打落在地。
“荒唐!安敢欺我沈家无人?”
沈家兄弟几个立时大步走了进去,将门一关,就朝着沈老爷跪下道:“若有事,父亲尽管发作在儿子身上,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才是。”
沈老爷此时却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伸手一指沈婷,“让你们妹妹,说与尔等听。”
沈婷就把她那日在蒋家落水,太子将她救上来,她不巧看到了太子后腰上的胎记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家兄弟四个,恰好身上都有那梅花形胎记。因胎记似梅花,太过女子气,便鲜少对旁人说起。此刻听到沈婷说原本应当和沈家没甚关系的太子身上,竟有梅花胎记后,四人面色俱都变了。
沈家四兄弟俱都已经成家立业,入朝堂为官。沈二、沈三现下是恰好回长安述职,等过不了多久,还要往地方上去任职,沈大在官场上多年,精明能干,沈四亦聪慧过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到沈婷说了这一件事,众人就立刻想到了当初皇后和馨妃同一个晚上早产的事情。
再想到这些年来皇后对太子若有若无的不喜,还有当初太子几个月大时,在宁家再次出事,朝堂无人敢为宁家说话时,太子就恰好发了高烧,引得天元帝对宁家之事不得放手。以及当时太子高烧后被烧的有些“呆”的话头后,太皇太后突然下了懿旨,令和太子同样几个月大的五公主前去庵堂修行,且一道旨意,就令五公主在庵堂虚度七年时间……如此种种事端,他们先前不曾这般想,自然不以为意。可是,如今这样想了,却发现,那些原来他们看不懂的皇家旨意,现下都有了合理的理由。
“可是,儿子常听人说,太子的容貌极其出色,几乎是把皇上和皇后脸上的好处,全都搬到自己脸上了。”沈四迟疑道,“单单是胎记,并说明不了甚么。至少,咱们单单凭着这胎记,是没法子帮馨妃把太子抢回来的。”
沈老爷当即哼了一声。
沈夫人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良久才叹道:“说起来,当年我与堂姐走在一起,旁人都以为我们是亲姐妹。我与堂姐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皇后容貌随了堂姐,芯儿的容貌随了你们父亲,可是竟不成想,芯儿的儿子,容貌竟周周转转,又随了我。”
然后巧之又巧,太子的容貌,看起来和馨妃完全不同,反而像了皇后。
“还有,抢回太子?”沈夫人叹道,“一旦抢了回来,他,就不再是太子了。如此,咱们要怎么抢?如何抢?岂能抢?”
血脉至亲,却不能相认。
认贼做母,却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