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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聂青随了北静王,贾珍贾蓉和吴三桂走永定门出来,吴三桂披挂华丽,顶戴花翎,旌旗飘扬,由北静王爷的父亲亲自送出。这对于吴三桂还是莫大的荣耀。吴应熊和建宁公主也在送行的队伍中。吴三桂一辆大车中却装了另外一个人,先天神算高手妙玉。
妙玉这下看清楚了这个这个吴字的凶险,原来不是为别人,只是为自己。想不到的是白天来庙里来算卦的吴大将军会派兵将自己从庙里强抢出来,用皇上的圣旨让自己变成了他的王妃。
而昨夜惊心动魄的打斗还在眼前,她心知自己是不能再见两位为自己拼命的好友的,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黛玉湘云,后会有期。
南门贾政贾琏带了十一王博穆博果尔和宝玉一起出发,贾政是去协助刘大帅平定李来亨的,因为黛玉宝钗今日参加选秀,他不得不带出宝玉,所以没有什么开心的。小王爷也只会发脾气,他始终忍着,总算贾琏有些招数,算是哄好了小王爷。
吴三桂往西,贾政往南,两支队伍在天津有一段水路是汇合的,吴三桂自己去拜谒了十一王爷,就请贾政到自己的船上来。因为到第二日大家就要各自分开了。吴三桂和贾政原来在前明朝中关系也不错,和贾珠还有同门之谊,所以对政老爷自称晚生。宝玉到这船上,却看到一个小左很像贾芸,贾芸到先行拜见了叔叔,贾琏笑到:想不到这里也能见到你儿子。宝玉笑,贾芸不以为意,说这一阵一直在军中,没有去拜会叔叔,只是琏二爷待我不薄,把林之孝家的红玉给了自己为妻,这也是他心里十分感激的事情。于是拜了贾琏和宝玉,吴三桂更加开心。原来贾芸的父亲以前就在吴三桂军中,在乱军中救过吴三桂性命,自然对贾芸格外照顾,如今知道贾琏对贾芸有恩,贾芸以前为了在贾府当差认了宝玉为父,对贾琏宝玉格外多了阿谀之词。
贾琏就将自己带的西洋红酒送给吴三桂,吴三桂将酒发到各船,自己在船上设宴招待贾政几人,北静王爷弄不懂汉人的这些虚的礼仪在自己船上也不过来,贾琏吩咐将酒送上他的船去。
席间,大家说起张献忠,吴三桂说他杀人无数,且专杀妇女,连孩子也不放过,宝玉听得血腥,酒也喝不下去,自己先回自己船上歇息。
一时宾主尽欢,个人回个人的船。贾琏来寻宝玉。两人看运河水流平缓,大船平稳如履平地。不禁略微放松了心情。
宝玉悄悄对贾琏道:“我们在京中,闻听张贼早几年就已经被杀,如何这次又去剿他。还说他是杀人魔王。按理他既然扛着大顺的旗帜,也该和闯王一样爱民如子,如何传出如此不堪的名声。
贾琏笑到:“你在京中得的多是官报,做不得数的,前几年也传李自成被人头打得稀烂,死了,你倒是信不信。”宝玉使劲摇头,说“别的人我不知道,这个李自成我亲眼见到他还活着。”
“所以官报张献忠早已被部下杀死,如今又报他是个杀人魔王,要去剿灭他,你倒是信不信。”
“确实自相矛盾,这个世道,做个明白人人还真不容易。”
宝玉叹息:“哥哥,我如今也一天大一天了,只是不知自己与这仕宦途中十分厌恶,其实也就是不知自己走哪一条道,哥哥当年如何弄清楚自己何去何从呢?”。贾琏一笑:“人生或为扬名立万,或为富甲一方,或为忠贞不渝,或为不得不为之只公义,我只能得一道,多的不想,既然初衷已经选了,一条道走到黑就是了。是死是活,身家性命都管不得了。”
“不知哥哥那条道走到黑?”
贾琏一笑:“你可学不得我,我只为我大汉而活。”宝玉看平日嘻嘻哈哈的琏二爷说出此话,顿觉如雷贯耳,心中无比澎湃:“那我要学哥哥。”
贾琏一笑,摇头:“我是没得选,你不一样。”宝玉蒙着。“如哥哥这样说,林妹妹也没得选?”
“她也没得选。因为她从扬州出来。但她不选,没有人会怪她,因为她只是一介女流,她可以选择找一个好夫婿,平静地生活一辈子。”
“皇上和北静王爷都想娶她。”
“她不会选择他们,因为她从扬州出来的,他们都是扬州屠城的刽子手,实际上就是她的仇人。”
“哥哥,多谢你告知我,原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明白了。”
贾琏道:“包括你湘云妹子,宝钗姐姐,尽管他们因为贾家和薛家的缘故都入了旗籍。但她们都不会随意选择王公贵族托付她们的终身。因为他们都是汉人。放在天下太平的时候,大家可以做朋友,但在这个乱世,没人能做到。宝玉,民族的仇恨有时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宝玉点头。“可那么多男人都已经降清了,包括我们的父亲。也包括我们自己,难道还要求女子们这么节烈”
贾琏笑笑:“这得看个人,比如你林妹妹会坚持她的气节,你宝姐姐就不见得,我会坚持自己骨子里是个汉人,你二嫂子就未必。这一切得看个人秉性。”
宝玉点头,“由此人才可以分出可敬和不可敬了。原来二哥哥和大哥哥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我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不得不为之,只有他是真正出于对百姓的公心。如果有一日清廷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也会选择帮助小皇帝。”
“我又糊涂了”
“总之你学你大哥哥就是。”
北静王爷但觉贾琏送的酒确是极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这红酒看来没有什么酒劲,但喝后十分利睡眠。这一晚睡得十分踏实。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船经过河口,夜间大雾突起,三步不见船影子。只见斜刺里一行船跟上了北静王爷的船,船上满载着炸药,石头,水手和弓箭手埋伏在船舱里。
趁着大雾,柳湘莲和贾珠,段传秀早带了一些高手藏在船里,原来这运军饷的船都是征调的义军的,船工都是苏门三少的人,吴三桂的兵士被悄悄结果了,吴三桂这边押运的贾芸贾蓉将装着炸药的船引到了吴三桂的船后,船工们将一部分船悄悄划入运河,借着贾琏的船队掩护,玩了一场偷天换日,悄悄往西边先行去了。贾芸贾蓉悄悄回到自己的船上睡大觉。
这边押运的船上其余的士兵还浑然不知。
一时船过天津,大家一个往南,一个往西,各自分开。北静王爷见自己押运的军饷的船跟在后面,吴三桂也没有看出破绽。接连一夜一日一直行到傍晚时分,船将到清江,过了宜城,他就可以返航了。
谁知那些船跟了二里地,居然自行往清江去了,北静王爷忙命拦截,谁知船上突然炮声轰鸣,万箭齐发。那运输船上居然架着土炮。这边贾蓉才故意慌慌张张地报告北静王,贾珍的船不见了。
贾珍在自己船上,清晨醒来就发现船拉了单,在运河的一条岔道里弯着,走出去却看到柳湘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贾珍立即发现不对:你害死我了。柳二郎,你要作死不要坑我。
柳湘莲笑笑:我放大哥回去,只管将这事推我头上就可以
船哪里去了?
“也入川了,只是是为张献忠所用。不给吴三桂了。”
“你如何能让船工听命于你。‘
“运河上的船运如今还都姓朱。船上都是苏门三少的水军。吴三桂的人昨晚就被换掉了。”
“你胆子够大。昨天我就说了不要用运河上的船,怕中埋伏,姓吴的说谁不怕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柳二郎,你这事做得漂亮。”
“要干就干大的。”
“可我活不成了。”贾珍叹气:“我死了也就死了吧,只是连累孩子们。说完抹起眼泪来。”
“放心,北静王爷和吴三桂不会让皇上知道的,怕皇上怀疑他们私吞军饷。”
“他们果真吞了,自然就正好赖到我们头上。”
柳湘莲笑:“这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
这边北静王爷发现情况不对,自己对着那数十余条船开了几炮,薄雾之中,只是溅起些巨大的水花而已,这边是上水,那边是下水,那边船如离弦之箭,哪里追得上。吴三桂暴跳如雷,略微冷静,让立即传书川中一带的地主武装拦截船只。
北静王爷让把聂青扣了起来,聂青十分不解,北静王爷道:“你昨晚从我这里出来去了贾府,可是和人暗通消息。”
“您派人跟踪我”
“有人亲眼见到你进了大观园怡红院”
“冤枉啊,小的只是喜欢晴雯姑娘,经常晚上去看她在做什么。”
“果然是这小蹄子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真的冤枉,我只是在远处看看她,根本没有和她说过话。”
“那消息是如何泄密的。”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北静王冷笑,“这么大个事,总得有个人背,你是知情和押运的,如今又找到了接应的内线,等我回去抓那个阿胶晴雯的小蹄子,不怕你们不招。”
“想屈打成招。”
“我还就有这打算。”
“拿链子把他锁起来。这绳子可困不住他。”
聂青看人拿链子过来,心知不妙。两枚暗器从口中吐出,立时脱了控制,从船上跳到水里,北静王命人放箭,聂青一直沉到水底,解脱了身上的绳子。顺水下去了,远远从水里冒出头来,对着大船扬了扬手。
看来,得回去救晴雯姑娘。一想到晴雯,他觉得力气来了。
这边辛苦截下来的军饷交给了张献忠,却在四川彭山县江口镇“老虎滩”一带遭到川西官僚杨展的突袭,数十条船的金银珠宝绝大都分被张献忠随船队沉落江中。这件事因为吴三桂不敢声张,而至于一直成为传说,直到近年在江中挖掘到的金锭才得以证明。而贾珍也得以保全自己,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因为其他的缘故而几案并发。
而太**中一群王子格格却在制谜猜谜忙得不亦乐乎。黛玉看着这一团和气的景象,想着不得不随着吴三桂远走的妙玉,在内心了悄悄叹了口气。这些个王公贵族皇后妃子,到底谁是将妙玉身份泄露给皇上和吴三桂的人呢?妙玉,今日救不得你,但求他日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