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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里地方狭窄,一个人都活动不开肢体,何况是两个人。
方町搂过各式各样的极品女人,有的下了床就忘记长什么样,黑暗中只凭本能凭感官说话,但是像是现在这样,强行搂着一个还没长开的丫头片子,居然也能生出那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越是紧张,触觉越是敏感。
紧张急促的呼吸,被他的大手一掌掌握,温热的触觉通过掌心直达四肢百骸,全身都像是过了电。
方町越发烦躁。
他妈的,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
外面的门把手被人用力拉了两下,拉不开,女人的嘀咕声传来:“是不是看错了,确定是来了这里吗?”
“会不会躲在里面?”
“谁知道,门锁着呢。”
“那咱们等等?”
显然这几个女人暂时是不会走了。
这层认识划过脑海,方町竟然感到兴奋,不知是不是因为意外尝到了偷情的滋味,身上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
与此同时,腰间却突然传来一记刺痛。
方町“嘶”了一声,身体错开几分,低头看向正瞪着他那双愤怒的眼。
“现在怎么办!”隋心声音极轻,只有如此贴近的方町才听得到。
方町微微垂眼,看向那唇。
“还能怎么办,等。”语气烦躁。
“等到什么时候?”显然隋心比较着急。
“我哪知道?”无名火起。
一阵沉默,隋心又一次开口:“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可躲的?你不是一向来者不拒么?”
方町啼笑皆非:“谁说我来者不拒,我就没碰过你!”
隋心理所当然:“当然,你要是碰我就是禽兽!”
方町被莫名抢白,又被莫名其妙的逻辑关系拿住:“为什么我碰你就是禽兽?”
“你看着我长大的!”隋心理直气壮。
“靠,那你现在也长大了啊!”还真他妈的荒唐。
最荒唐的是,闻着扑鼻而来的肉香,方町竟然觉得眼前被晃的一阵晕,脑子也有些发懵,也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被气的。
“钟铭不是也看着你长大吗,怎么他就可以?”
去他大爷的!
隋心语气坚定:“钟铭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比我多长了一个把?”方町又想骂人了……
隋心愣了一瞬,骂道:“你嘴巴怎么那么脏!”
“我嘴巴脏不脏你怎么知道,你尝过吗?”火儿已经拱到嗓子眼。
隋心一下子不说话了,别开脸,瞪着门口。
方町也错开两步,靠着身后的墙,屈起一条腿,双手环胸默不作声的打量隋心生气的样子。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两句就能惹急。可是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的目光缓缓滑过在光影之间朦朦胧胧的纤细身影,似乎和记忆中那个平板的身材有些出入,什么时候这丫头竟然也有三围了?
白皙的皮肤,也和小时候那个黑黑傻傻的样子大相径庭。不仅白,还很细滑,残留在指尖的触感,犹如上好的丝绸,还富有弹性。
妈的,看来他真是禽兽,连个丫头片子也能琢磨这么久。
——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隋心一手又碰上门把,打算就这么出去直接回家。
然而,黑暗中却再度传来方町沙哑的声音:“再等等。”
隋心顿住,侧首看他,只觉得破碎闪烁的光影中,那双眸子里像是涌起了异样的光,却又很快隐没。
“等什么?”隋心问。
方町幸灾乐祸道:“万一去而复返呢?被那几个姑奶奶看见咱俩在一起,倒霉的可不是我。”
隋心果然不动了,也双手环胸,继续生闷气。
方町的目光划过因这个动作而鼓起的那片起伏,心想阴影还真是能让人产生错觉,小鸽子都能变成大白兔。
直到隋心突然开口:“对了,问你个事?”
方町这才意兴阑珊的目光上移:“嗯?”
“钟铭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喜欢哪个女生?”
旖旎瞬间散开,方町顿觉憋气:“没有。”
停了一秒,又满带恶意的开口:“不过他们公司倒是有个漂亮的小妹妹,那脸蛋身材,啧啧……简直极品!”
隋心握紧拳头,杂物间的空气稀薄的让人透不过气。
“能有多漂亮。你们男人只会用眼睛思考。”
方町嗤笑:“废话,女人是听觉动物,男人是视觉动物,不用眼睛思考难道用屁股?”
隋心翻了个白眼,还真想回他一句,你不就是用屁股思考么?
但是很快,就听到方町问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这么告诉你的?”
隋心“嗯”了一声,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他还说等追到了会第一个让我知道……怎么办,我突然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方町沉默片刻,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竟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话音落地,就见隋心睁大眼望过来,一脸期翼。
“你有办法?”
“当然。”方町微微笑了:“你可以制造一个竞争对手,刺激刺激他,看他对你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和我一样,不想被骂禽兽才没对你下手?”
“竞争对手?”隋心想了想说:“你是说找个假男友么?”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竞争才有压力,东西要抢着吃才香?
“可我不认识什么男生啊,学校里的都不熟……”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诱哄:“你可以找我啊。”
“找你?不行。”
未作停留,当即拒绝。
方町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薄怒:“我怎么不行?”
就听隋心有些为难的说:“和你交往的女人最后不都那啥么……”
“那啥?”方町蹙眉一顿,随即恍然:“哦,是那啥啊……你听谁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你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万一钟铭也以为我和你那啥过,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方町瞬间词穷,生平头一次被个丫头片子嫌弃,感觉实在很糟。
隋心也没给他挽回形象的机会,这时一把将门拉开,刺目的光线一下子照进来,一室的遐思统统见光死。
然后,就见隋心逆着光回过头来,语气认真且带着警告:“对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一号桌的女孩叫夏瓴,是我在学校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喜欢你,想认识你。但她不是随便玩玩的那种女孩,如果你喜欢她就对她好点,如果不喜欢,就别抻着,更别玩什么419……我不想她受伤害。”
靠……
微乎其微的咒骂,落于黑暗。
但已经踏出门口的身影,却丝毫不觉。
——
直到深夜,演出结束,pub里人影奚落,除了隋心和夏瓴,其余桌的客人全都离场,夏瓴又叫了一杯长岛冰茶,摆出一副死等的架势。
隋心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望向通往后台的小门,终于忍不住走向吧台,轻声问老板:“方町还要多久?”
老板抬了抬眼皮子:“他是一个人进去的,还是两个?”
“好像是一个。”
“哦,那就快了。”
这边话音方落,那边方町就趿拉着鞋出现在眼前,径自走向吧台,敲了敲台面,说:“一号桌的酒钱算我账上。”
这回老板连眼皮子都不抬,拿起旁边的小本子就开始划账。
方町一笑,一把捉起隋心的手腕,带向一号桌,一屁股坐下,对着夏瓴勾起一抹笑:“你叫夏瓴?”
“对,我是……”夏瓴犹疑的目光在方町和隋心之间来回打转:“你们……心心,你们真的认识啊?”
“嗯。”隋心也扯开一个笑容:“不过不是你开始以为的那种关系,他和钟铭是发小。”
“哦!原来如此!”夏瓴一下子如释重负:“那可真是缘分!”
方町笑了:“对,缘分。”
——
之后那一整夜,都能听到方町和夏瓴的说笑声,和老板放的轻音乐。
凌晨时,隋心就撑不住了,趴在桌上呼呼睡去,睡的却不沉。
肩膀上不知何时罩下一件宽大的外套,遮挡了深冬的寒气。
又过了几个小时,一个轻柔的力道推了推她的肩膀,隋心才如梦初醒。
抬头一看,是一脸笑容的夏瓴。
隋心直起腰,揉着眼睛,不见其它人。
“六点了,咱们走吧,该去学校了!”
“哦。”隋心站起身,腰一阵酸麻:“你一晚上都没睡?”
“睡不着。”夏瓴语气兴奋:“一会儿方町送咱们回去。”
“啊?”
说话间,就见方町从小门里走了出来,来到两人跟前,微微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抖了一下灰,穿上。
“走吧。”
——
后来那一整天,夏瓴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三句话不离方町,称赞他幽默风趣,风度翩翩,谈吐不俗,待人亲和有礼貌……
隋心一手撑着眼皮子,耐着性子被夏瓴灌输了一大堆驴唇不对马嘴的形容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发了条短信给方町。
【夏瓴一直夸你。】
过了一会儿,方町回复了。
【我那么多优点,夸得过来吗?】
隋心想了想,继续写道。
【希望你是认真的,别玩。】
这回停留时间比刚才长了些,方町才回。
【如果我说是呢?】
隋心想也不想。
【那样最好,我会监督。】
这一次,方町没有回。
——
夏瓴已经转移话题,提到钟铭。
“你说,方町和钟铭是发小,方町家那么有钱,钟铭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家徒四壁?”
隋心纠正道:“他没有家徒四壁,是勤俭持家。”
夏瓴摆了摆手:“哎呀,不管是什么,你觉得一个有钱人,会和一个穷小子做朋友吗?”夏瓴撑着下巴,眼神狐疑。
“怎么不可能?我和你不就是么?”
隋心举出反例,夏瓴一时难以反驳。
但不过两秒钟,夏瓴就正色的掰着手指头,数给隋心看:“你看,方町家是珠宝原料的供应商对吧?”
“是啊。”
那又如何?
“咱们的名誉校董,姓钟。钟铭也姓钟。对吧?”
“嗯。”
“名誉校董来自那个很有名的钟家,而钟家呢是做珠宝加工的。”
“所以?”
夏瓴语气笃定:“所以一个是珠宝原料供货商,一个是珠宝加工商,有这样相同背景和财力的两家人,他们的下一代才有可能是朋友,也必须是朋友。都是男的就会称兄道弟,一男一女就会睡到一起。总之,彼此羁绊越深,利益才越滚越大,这样才能一荣俱荣。”
夏瓴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是隋心认识钟铭和方町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她叹了口气,说:“可是钟铭是独生子,不可能和名誉校董什么扯上兄弟关系。”
“万一是堂兄弟呢?”
“不可能,我没听他提起过。”
“那你见过他爸爸吗?”
隋心想了一下,好像只在钟家见过钟铭和母亲秦敏丽的合照。
“倒是没有……”
“那不就结了。很有可能钟铭就是这个钟家的一份子,钟铭的爸爸争产失败,被赶出家门,现在又被当哥哥的接回去了。也有可能是钟铭和哥哥自小失散,最近才被找回去?”
隋心忍不住笑出声:“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还真是油盐不进,夏瓴叹了长长一口气:“那咱们再说回你。”
“我怎么了?”
“为什么名誉校董要维护你?”
隋心一怔,竟然词穷:“那是因为……”
“录音”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很快咽回。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段录音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就算姚晓娜为了维护自身脸面让家长撤销投诉,名誉校董也未必会因此出尔反尔……
夏瓴见状,继续提问:“我再问你,你真的觉得你昨天穿的那件礼服,是高仿的?”
“……”
“还有,你觉得钟铭的气质,是个普通人会有的吗?”
“……”
“他平日的举动,就真没有让你有一秒钟的怀疑,觉得他深藏不露?”
——
脑海中涌入的讯息看似凌乱,却又有迹可循,每一件事,每一条线索,都向同一个地方汇聚。
隋心这才发现,她以为的那些过去,形成了一个钟铭,而夏瓴的描述和疑问,却又形成了另外一个钟铭。
两个钟铭竟然高度吻合和重叠。
如此思绪混乱,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
连着两天没有睡好觉,只觉得脑仁生疼,那疼痛偏向一边,一阵一阵的,恨不得将她打晕过去。
直到一条短信传了进来。
【放学你别走,我过来接你。】
是钟铭。
——
校门口,人声鼎沸,各色中外学生鱼贯而出。
即使如此,隋心仍是一眼就看到在等她的人,周围不远处一些华人女生正在指指点点,笑声谈论,伴随着轻笑和推搡。
车,依然是那辆二手的,即使原价买也不及方町最便宜的那辆的一半价格。
人,也依然是那个,寡淡的面容,优雅的侧脸,干净简单的浅色衬衫,深色的车窗降下来,一手搭着窗沿,一手放在方向盘上,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冷冽而深沉的黑眸则凝视着路面,一言不发,极有耐心的等待。
此情此景,仿佛一副完美的油画。
隋心直勾勾望过去,却觉得最后那十几步,每一步都是煎熬。
一步,记忆在无限循环……
她至今还记得,钟铭开始帮她补习时,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挽救了她岌岌可危的数学成绩,数学作业持续满分一周,直到数学老师将她叫进办公室训话,严肃的警告她以后不能再抄别人的作业。
她说没有抄。
数学老师却有理有据的说:“上我的课你老打瞌睡,学校给落后生开的补习班你也不上,作业不是抄的你会写吗?还有,怎么你一上我的课就打瞌睡?”
“我困。”
“困?你每天晚上几点睡?”
“九点。”
“九点睡,你还困?”
“我晚上老做噩梦……”
“你都连续打瞌睡一个多月了,什么噩梦做这么久?你这孩子怎么没一句实话啊!”
数学老师的教育方针就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对付死硬派就得上重刑。
于是,从这天起,数学课上就多了一道风景——罚站的隋心。
她罚站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将这件事告诉钟铭。
钟铭给她支了个招。
正好赶上第二周领导来校视察,数学老师特批隋心免罚一次。
她满脑子都是钟铭的话,等领导一踏进班门口,就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领导一惊,问这孩子怎么了。
她声音洪亮道:“报告,我今天还没罚站!”
“罚什么站,你还不快坐下!”数学老师连忙使眼色。
“报告!老师说我每天上数学课都要站着听,但老师也说今天不用站!可我怕明天要罚双倍,所以还是站起来了!”
罚站风波就这样落下帷幕,数学老师被调了班,她的期末考试也在钟铭的针对性辅导下顺利通关。
后来,钟铭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哎,丫头,如果你不是这个性格,这种事也是可以避免的。”
她歪着脖看他。
直到钟铭一手揉向她的脑瓜顶:“算了,你还是这样好。”
……
又一步,姚晓娜的嘴脸跳入脑海。
眼高于顶如姚晓娜,连秦朔都要跟前跟后马首是瞻,都难以入眼。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怎么会不惜拉下身段倒追一个普通人?甚至在知道他们交换日记后那样恼羞成怒,欲除之而后快。
……
脚就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为什么一向看人下菜碟儿的王老师,也会对钟铭礼让三分?
他所谓的裁缝店的手艺,被夏瓴认作的走秀款。
……
指尖冰凉,脚下虚浮。
那天在车上,他接的那通电话:“主体不用动,但底托的设计要改。即使是底托也有可能成为客人挑剔的理由。如果设计师还有疑问,让他跟我说。”
……
每一步都像是迈向她最不愿接受的那个答案。
“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珠宝设计图比这复杂的多。”
……
直至车前。
在西餐厅,他将生意经套用在为人处事上,教她何为以一时的牺牲和敌人做等价交换。
……
如果他是普通人,他们只是相差六岁。
如果不是,那该用什么样的公式才能得出距离。
——
坐在车里那人,微微侧首望来,淡漠的线条勾起一抹笑,柔和的日光下是那样好看,那样生动。
心口漏跳了一拍,隋心已经来到车前。
就见他伸长手臂,替她打开这边的车门:“上车。”
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挪动僵硬的双腿,迈进车里。
“安全带。”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手指在动,心却在摇摆。
车子驶上大路,隋心瞪着前方,听到自己问:“怎么突然接我放学?”
没有停顿,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这几天只要抽的时间,我都会来接你。”
“为什么?”
隋心下意识的看他,忽然明白了:“该不是怕谣言把我吃了吧,还是担心我再被欺负?”
钟铭轻笑:“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我是多余了。”
“怎么会?”她飞快的说。
“我巴不得你每天多来接我。”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
说话间,眼神也瞟向放在前方台子上的资料夹,露出印在纸上的logo,和落款处的几笔草签,“钟铭”二字。
直到车子一个拐弯,资料夹向下坠去。
隋心连忙去接,那几张纸上的设计图也映入眼帘。
是几张宝石戒指的设计图,流畅而高雅的线条,气质卓然,用料大胆,如果真的做出来,必定价值不菲。
“真漂亮。”隋心喃喃道。
钟铭扫来一眼,平淡疏离:“已经作废了。”
隋心一怔,指尖滑过那些花纹:“为什么?”
“客户不满意,要重做方案。因为这事还遭到老板的批评。”
遭到老板的批评?
如果是富家子,如果是显赫的钟家其中一份子,大概不会得到如此待遇吧?
既然出身显赫,又何须跑到别人家的西餐厅里洗盘子?
虽然没有得到亲口的验证,但是没由来的,原本还悬在半空的情绪,竟然因此得到安抚,放心的坠入地面,安之若素。
——
事实上,钟氏企业这次为大客户陈总策划的设计方案,背后一波三折,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明。
原本钟铭有八成把握让大客户陈总满意,但最终却用它和钟政做了交易。只要方案决策会上他不出席,钟政便以名誉校董的名义将学校的风波压下。
从儿时就和性子阴鸷的钟政纠缠颇多,钟铭深知其为人,就算这份设计图再出色,钟政也不会启用,宁可用手下那些不济事的窝囊废,也绝不会向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取材。结果,方案决策会以他未出席而一力倒向钟政,钟政得意之余,很快将学校的事抹平。
而他所做的,就是关机,直到昨晚母亲秦敏丽在公寓里找到他:“我为了你铺路架桥,殚精竭虑,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面对秦敏丽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和痛心疾首的痛骂,钟铭只是沉默,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利益,也已经做了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等价交换。
如此尘埃落定,心中甘之如饴。
谁知,发泄完愤怒的秦敏丽,却又带来另一个消息:“好在陈总最终也没有看上钟政的设计图,我才能你在你爸面前再争取一次机会,这一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钟铭这才有了表情。
怎么?
呵……
看来鹿死谁手,还有待商榷。
——
“可能你的客户不想太过奢侈?”一直默默看着方案的隋心突然开口。
钟铭缓慢道:“是一位客户准备送给太太结婚十周年的礼物,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他太太喜欢。”
“哦,那他太太是哪里人,多大年纪?”
“北京人,四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一百三十斤,处女座,卷发,无名指十二号圈,喜欢黄钻和帕拉伊巴。”钟铭不紧不慢的将客户资料逐一道来,勾起嘴角,笑容浅淡:“巧的是,对方和你念过同一所初中。”
听完所有讯息,隋心消化了一会儿,又指向设计图:“这个设计师是不是男的?”
“嗯,怎么?”钟铭眉宇轻挑,透过后照镜望向那张认真的脸。
“哦,我觉得他只是了解美学和宝石,却不怎么了解女人,更不了解送这枚戒指的男人。”
只听一声轻笑,夹杂着几分戏谑:“难道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