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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这么麻烦你。”余惠丽站在家门口同隔壁的美青年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瞄到倚在一旁颇显不耐烦的女儿,
“小音历来任性,没想到这次会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妈”哀叫一声,杜音朝另一人挤挤眼。
“不,是我不好,昨天要不是陪我出门她就不会受伤。伯父工作忙又不顺路,你不会驾车,由我接送她上下学及到医院换药完全是应该的。”充满歉意的微笑非常能打动中年妇女的心。
“并不是你的错,小音自己胡来,非要做什么追星族。也不想想风南又不是什么外人,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想见总会见到。”为女儿的轻率生气,她狠狠地瞪了身旁人一眼,
“要绪方每天接送你是件很麻烦的事,你别再给他添乱,知道吗?”
“知道啦,妈,你别拉着绪方说话,我上课快迟到了。”单脚着地,另一只脚打着石膏的人无精打采地提出抗议。
“说你几句你就不想听,记住我的话,自己在学校时一定要当心。别再随便乱动,小心变成跛子,别说风南不要你,其他人你也别想嫁。”
无心的打击叫两人对望一眼,一个露出无奈的苦笑,另一人则不动声色地保持原有的风度。
“伯母,请放心,我会准时把小音带回来的。”担心时间真的不够,也不想再听到有关证明杜音和风南两人间关系的话语,他扶住独自行走不便的少女“走吧。”
“路上当心,谢谢了。”不喜欢给他人造成麻烦的余惠丽不好意思地一再道谢。
“您客气了,晚上见。”有礼地道了别,他当着长辈的面将杜音一把抱起,大踏步走向电梯间。
见女儿被青年抱起,余惠丽难免大吃一惊,想到对方是对伤者的体贴便不放在心上。
“小音,记住我的话,在学校别乱来。”
“知道啦。”朝母亲挥挥手,她懒散地应道,直到进了电梯间脱离母亲的视线才放松地长吁一口气“真烦啊,为什么会骨折呢?自讨苦吃也就算了,还拖累你。”
“没关系,估且你就把自己当做是公主殿下,然后我是护卫你的骑士。”电梯内如镜的墙面映出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清晰地照出他和煦的笑容和全无半点儿笑意的黑瞳。
“哪有瘸腿的公主。”抱怨着,她突然又笑了“不过要不是腿不好的话,就不能偷懒让你接送我上学了。”
“能这么想最好。”他微一低头,唇便触到她的发丝,鼻尖闻到了洗发香波的味道。陌生的香味,他却觉得格外怀念。已经隔了很久他触碰她的记忆。
“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很麻烦的人吧?缠着你要碟,还害得你每天接送一个大包袱。”万分不安,杜音担忧地道。不管任何人遇到她这样的情况都会感到棘手,她不希望对方讨厌自己。
“这可是我表现骑士精神的好机会,其实都是因为我没照顾好你。”不仅仅是表面的应酬话,他在内心深处无法原谅自己。前世作为神面对精灵的死亡,他一筹莫展,今生毫无法力的他显然也没能保护好她。他觉得内疚和难过渴望更强大的力量?不,光是力量也远远不够。
“谢谢,如果你真的是骑士,一定是最好的骑士。”她感激地说上一句好话。
“啊,不过你若是公主的话,可能是最糟糕的公主。”他半开玩笑地打趣道,想缓解心中的郁闷。
“应该说是可爱的公主才对。”朝对方扮个鬼脸,一扫昨天延续至今的悲愤心情,她终于露出往日的活泼。
“是,是,公主大人,那么就让我这天下最好的骑士送你去学校。”
两人对望着笑出声,初夏的阳光照得人为之精神一振。虽然早晨的道路有些堵,但也是许是两人说说笑笑的原因,因此心情格外好。已经不把风南签名会的事情放在心上,杜音现在开始苦恼的是自己的行动因脚伤而受到限制。
“我送你进去。”
车子只能停在校门口,绪方不嫌麻烦地把少女抱下车,然而立刻引来不少进出校门者的打量眼光。值勤的老师惊讶地皱起眉,高中女生被青年男子抱着进校门,于校风而言实在是不好。
“我还是自己单脚跳进去比较好,很多人在看,你看我们教导主任的脸都绿了。”个性大条,但至少还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觉得有些别扭。
“别乱动。”阻止怀中人挣扎,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你不想真成为跛子吧?”
哑口无言,杜音只能为对自己学校颇为陌生的人指路。紧接着,一进班级的她也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
“你要乖乖的,别再乱动,我下班会晚点,你在教室等我就可以。”把不能自由行动的人安全送达座位,绪方叮嘱。
“知道啦,不要和我老妈一样罗嗦。”四周的注视让她极不舒服,她红着脸抗议“你快走啦,晚上见。”
伸手摸摸她的头,他看向朝这边走来的董雅点头微笑致意。
“这家伙在学校里要托你照顾了。”
“啊”无力抗拒俊男的笑容,一向喜欢装淑女的高中生紧张地回应道,
“放心吧,伯母在电话里都交待清楚了,我会看着她,不让她乱来。”
什么跟什么?弄得她好像小孩子一样,真丢脸。杜音不满地想要反驳,刚张嘴,绪方的大手又伸到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揉揉她的发丝。
“放学见。”
“嗯,再见,路上当心。”在那温和带笑的目光中吐出温顺的道别语,她对他的声音和微笑根本没有半点儿抵抗能力。
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晨光中,收回眷恋的视线,杜音又恢复成原先闷闷不乐的样子。围上来问东问西的同学令她深感不快,却又不能不一一回答,好不容易向那些被绪方容貌及谈吐迷倒的女同学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晨课的钟声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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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运都在昨天之前用尽,竟然第一天上学就碰到措手不及的数学小考。哀怨地大大叹口气,连想都不愿去想卷子发下时的惨状,她转着手里的笔。
“完了,人生到此算是全完了。”
“不要胡说八道。”董雅撇撇嘴“怎么会把脚弄成这样?”
仿佛很痛似的皱着眉,她不甘不愿地嘟起嘴。“被风南的歌迷推倒,又被踩了脚踝。”
“风南知道吗?”
沮丧地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气。同情地望向叹气者,董雅有点儿不忍心像平日般打击对方。
“人家现在是大明星,多少和以前不一样。”
听在耳里就感到酸溜溜的话语,杜音冷哼道:“以前他也对我爱理不理的,老是嫌我烦。”
“那你还喜欢他,贱哪。”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盯着裹了一层石膏显得极为笨重的脚,她苦恼异常。
“如果是我就喜欢绪方。”
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瞪大眼死死看着好友,隔了半晌冒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意思?”
“不行就是不行,谁都不能喜欢绪方。”连说话者自身都被自己所言吓一大跳,尴尬地扭头看向窗外的操场。
“小孩子的任性,真拿你没办法。自己不喜欢,也不许别人喜欢,你在想什么啊?”敲了一下好友的头,董雅无奈地苦笑。
闹别扭似的扭过身去,她小声咕哝着。
“你在说什么啊?”受不了好友的无聊个性,她不由得提高音量。
“你的声音”瞥了身边的人一眼,杜音眷吞吐吐。
“我的声音?”
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她才爽快地说出接下去的话:
“你的声音太尖了,很吵,像待宰的小母鸡,和绪方的声音不配。”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董雅毫不客气地用力拧好友的脸。
“痛啊,快放手啦,臭董雅,是你自己要我说实话的。”捂着脸颊,她努力拍掉黏在其脸上的魔爪。
“死杜音,一天到晚就会气我,下次再说不好听的,我就毁你的容。”克制不住的怒气使得原本尖细的声音愈加升高,使得课间休息时喧闹的情景顿时陷入惊讶的寂静。
糟了,她苦心维持的淑女形象!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醒悟的少女嘴角抽搐几下,好不容易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而杜音则耸耸肩,露出一副“你看吧,你的声音是不怎么样”的表情。
“死杜音,午饭时再找你算账。”很努力地笑了笑,董雅走回自己的座位。
为什么要说“不行”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愿意看到好友喜欢绪方?弄不懂自己的莫名其妙,她意志消沉地把下巴搁在课桌上。为什么要死心眼地喜欢风南?为什么现在又特别想念绪方?为什么绪方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一连串靠她少得可怜的单纯脑细胞绝对回答不出的问题涌进脑海,而最后,所有的为什么都在“为什么还要上课”的怨恨中消失。
窗外的天色已偏暗,六月初的季节,傍晚的风吹得脸温温热热的。胡乱将成绩难看的试卷塞进书包,看着行动自如的同学一个个离开教室,一整天心情不爽的人只能拿出随身听,一边听着广播剧一边等某人接她回家。
“喂,你一个人待在教室里等绪方没问题吧?我今天要去上补习课。”无论哪门学科的成绩都在九十五分以上的好友毫无义气地弃她而去,多半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小心眼儿。”孤零零地抱怨将她独自留下的好友,杜音伸了个懒腰。
绪方的下班时间是五点,然后从工作地点到学校最快也需要半小时的车程。无趣地看着窗外逐渐变得绚丽的晚霞,她不由得眯起眼。正在听的是一部非常郁闷的广播局,男主角透着强烈忧郁的独白配着小提琴悲伤的弦音,似乎能将听者的心志拖入悲情之海中淹没。
“我,害怕孤独,害怕没有声音的世界。所以,纵使只是一只小猫的叫声也能唤醒我尘封于内心的温情。我记得母亲自杀身亡后,她躺着的房间格外安静。是冬季,屋外下着鹅毛大雪,北窗敞开,耳边响起狂风吹落雪的静寂之声。
“希望好希望此刻能听到靴子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规律得犹如人类的心跳。然屋里除了我只有我惟一的亲人的尸体,什么声音也没有。站在窗边,雪花落在紧绷的脸上,冰凉的触觉,融化的雪水渗进肌肤。仅仅一刹那,我似乎感受到了肌肤吸收水分时发出的贪婪的吮吸声。惶恐的寂寞,因为我听不到声音”
男声压抑平缓的语调,悠悠的带着一种竭力掩盖不住的抑郁,简单的陈述却令身处夏季的少女感到一阵颤栗。即便是衬托气氛的小提琴曲,一顿一止的跳跃音符也透出一股挣扎不出的苦闷。
迅速按下停播键,杜音惊恐地喘息。为男主角配音的是其最爱的三木,专辑所起的名字声音也令她极感兴趣,但才听了第一小段,她就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太苦闷了吧?这种东西会让人止不住掉眼泪的。在三木的声音和剧情风格之间摇摆不定,她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突然间涌现的强烈不安。
自己为什么对声音如此感兴趣?想要收集齐全世界所有动听的声音,单单只是因为那声音悦耳吗?
“我是个孤独的人,所以请让我听到您的——声音。”专辑封套上一行精美小字的标题。
怔怔地,轻抚着cd封套的她哭了。
想听到想听到非常想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她对自己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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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医院回家的半途中,绪方为了让陷在阴郁期的少女恢复精神,特意带她去了其喜欢的快餐店吃汉堡和炸鸡。解决了晚饭,天色完全暗下来后才再踏上归途。
“臭董雅很不够义气,前天说要补课把我一个人留在教室里,今天也是。她这次的数学考可是满分啊,全年级就她一个人,竟然还说要补课。”不厌其烦地抱怨好友,坐在车上的杜音一直发着各种各样的牢骚。
“老妈说要扣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因为我的数学只考了六十三分,她竟然不体谅我受伤的事。”
认真地听着她说出每件琐碎的小事,他静静地微笑。有关董雅和考试的事,两天内他已经听得耳朵长了老茧,但依旧很有耐心地一遍遍听着,并不时摸摸气愤者的头以示安慰。
“啊真不想回家。”身体向后躺在椅背上,她用书包盖住脸,于是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尤其沉闷,
“要是和绪方一起住就好了,你虽然从不说什么,但总会以行动支持我。”
心跳不由加速,驾车者愉悦地轻笑,端丽的容貌在暗色的车厢内笼上一层光晕。
“绪方很好呢,连那个眼高于顶的臭董雅都说喜欢你。”
“噢?那么你呢?”他借机试探。
拿掉书包,她转首看一眼他专心驾车的模糊侧影,随后望向挡风玻璃外灯光璀璨的都市夜世界。
“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非常狡诈的回答。
“是吗?为什么?”明知道是她的玩笑话,他仍难以接受。
“因为说喜欢的话你就会骄傲,说不定便不会对我像现在这么好了。”淘气地笑着道,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换了新石膏的脚。
“原来如此,奇怪,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考试会考不好?”忍不住想要逗逗颇为得意的人。
“真是的,又要提考试,小心我因学习压力太大而自杀哦。”
“很有趣的要挟方式”车子滑进车库,他停好车“到家了,来吧,你父母大概已经等急了。”
乖乖地被温柔的青年抱在怀里,她凑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话。绪方先是一怔,随即脸部的笑意加浓扩大。
可能是听到两人在门前的谈话声,还未按门铃,杜家的屋门便打开了。似乎是等得有点儿心急,余惠丽说话的速度要比平时快一些。
“绪方,辛苦了,快进来吧,这么晚还不回来我都有点儿担心了。”
“对不起,去了医院后又在外面吃了晚饭。”并没有把怀里的少女放下,他走进大厅。
“咦?我们给老爸打过电话,他没和你说吗?”替同伴叫屈,杜音解释着,然而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三名客人时则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同样,看到绪方抱着杜音进门,风家一家三口吃惊的同时各自流露出非比寻常的神情。
“风伯父,阿姨。”她勉强展露出一抹笑容,从另一人的怀中挣扎着跳到沙发上。
“啊听你妈说你受伤了,没大碍吧?”风志东首先反应过来,和蔼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骨折,打了石膏,过些天就会痊愈。”她笑了笑,视线在和风志东身旁的少年相撞时而漠然移开。
“这就好,还没介绍呢,这位是”陆文雅放心地道,并显出对陌生青年的极大兴趣。
“您好,我姓绪,就住在隔壁,是小音的朋友。”他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由于外貌的出众及谈吐的优雅,绪方能给任何人都留下美好的印象。
“啊,绪方是个好青年,是我活到今天为止见到的最好的青年。”杜明耀拍拍身边空着的座位,示意对方入座,
“亏得有他,每天都是他接送小音上学回家。”
“就是脾气太好,小音说东就东,把她都宠坏了。”余惠理笑着为已经熟识的青年端上水果,
“今天又被小音敲诈了吧?”
“不能算是敲诈,只是安慰一下她。”就算只是敷衍地一笑,仍令年长的妇女感到高兴。他略侧首看向长沙发上说话的两人,微笑掩盖的表情下谁都不知道其心里的起伏。
“喂,怎么看到我就这副哭丧的表情?”风南嘻笑着伸手捏一把杜音的脸,
“说起来的话,这两星期你基本上没打过电话给我,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懒得打。”爱理不理地回答一句,她转向另一边的长辈们,
“早知道风伯父和阿姨今晚过来,我就不缠着绪方在外面吃饭了。老爸也不好,电话里都没告诉我。”
似乎因被冷落而不高兴,风南眯起一对桃花眼,粗暴地用胳膊勒住青梅竹马的脖子。
“竟然不理我!听到你受伤,我可是特意推了记者的采访赶过来的,什么态度!以前为了听我说话,还央求我骂你,现在竟然摆什么臭架子,可恶!”
“放放手”挥舞着双臂,被要挟的人瞪着上方那张得意的脸“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啦。”
“是吗?你也会心情不好?”怀疑的口吻,他微微放松力道,但手臂仍搂着她,
“干什么?不过是脚受了伤,过几天会好的。”
“说得倒轻松,受伤的又不是你,说是来看我,结果一点儿诚意也没有。”歪着脑袋斜睨着风南,她嘟着嘴不以为然。
露出迷尽万千少女心的俊朗笑容,不愧是当红的偶像明星,他刻意压低声音,使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了温柔的蜂蜜。
“上次托爸妈带回来的礼物只是骗骗你的,最好的礼物当然要我亲自送才有诚意。给”将茶几上的一个大盒子打开,
“都是我在东之国时特意帮你找到的一些cd碟,这边没得买哦。”
不动情也难,喜形于色的人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心情,夸张地抱住桌上的盒子,高兴地大叫:“哇太好了!都是我想要的。”
似乎没有哪张cd碟不是她想要的吧?冷眼旁观,绪方苦涩地想。
“嘿嘿”见到预料中的情形,风南得意地又拧杜音的脸,
“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别再抱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知道了吗?”
“知道了。”拍掉那只欺侮她脸的手,杜音抗议道:“很痛啊,不要拧我!”
“拧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就是想欺侮对方,深觉有趣的人硬是尝试着逗弄大为不满又不能发泄的人,
“送你这么多碟,现在我可是你的大恩人。”
“阿姨”苦无应对之策,她干脆求援“快阻止风南哥,他好恐怖,我的脸要是被他拧坏了,会没人要的。”
“没关系,我会负责的。”很顺口地接下玩笑意味浓厚的话语,风南似乎已经习惯了何时何地都要演戏。
即便明白只是不作数的玩笑话,但听者们都一愣。杜音也不例外,数十秒钟后才羞红着脸朝说话者吐吐舌头。
“才不要咧,凤南哥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于是屋里充满了长辈们的笑声,只是这过分热闹的气氛在绪方看来则完全是最可憎的东西。
是连自己都觉得寒毛直竖的强烈嫉妒。嫉妒风南随意触碰杜音的手;嫉妒青梅竹马之间亲密的无形牵畔;嫉妒杜音看着风南时闪闪发光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内心突然涌现一种危险的渴望。想要狠狠打击那个被无数少男少女奉为偶像的风南,让他流露绝望悲愤的神情,让他明白什么是无可奈何的心痛可笑啊,神性未灭的他竟会有此种罪恶的独占欲。
只手撑着下鄂,用手掌掩盖冷嘲的笑意。无用辩驳,他明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神也罢人也好,他的灵魂都烙印着背叛和**的罪恶。身为大神祗却出卖天帝,帮助日帝篡位;天界最受众神喜爱的大女神,却在天魔两界最终的“诱泉战争”时袖手旁观,冷眼看天界被魔界所灭;明知水之女神同魔王子夜所达成的出卖天界的协议,却为了自身的欲望而成为被按魔王意志起舞的傀儡。神吗?多无聊!只要能得到所爱,他情愿为人。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正在同风南吵闹成一团的杜音面前,将其拦腰抱起。
“绪方”弄不清状况的少女惊呼,其他的人也都惊诧地望着他们。
“不要再闹了,明天你有数学小考,不是说要我帮你恶补一下吗?”温和的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愕然的另一个人的脸上,
“小音我先带走了,不介意吧?”
“啊”风南愣愣地应一声,有些无措。对方的眼神十分有魄力,一不小心就会被那双美丽的漆黑瞳眸掠夺走自身的意志。
“一定要吗?”万分讨厌数学的人拉长着脸哀求“风南哥很难得才来一次啊。”
“嗯,我也想放你一马,但是要把你上个月被扣的零用钱补回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吧?下星期会到一批非常不错的cd碟。”软硬兼施,完全掌握了怀中人的弱点,他笑眼看向她。
cd碟啊杜音皱起眉,长长地叹息一声。可恶!还是碟比较重要。
“风伯父,阿姨,我得去复习功课了,改天再陪你们聊。”笑得有些痛苦,明显的不情愿,
“啊,要是不用学习就好了。”
“胡说什么,绪方都不嫌你麻烦,你还好意思抱怨。快点儿吧,要是太晚了你明早又起不了床。”余惠理理所当然地站在优秀美青年一边,并为抱着其女儿的人打开房门“绪方啊,待会我帮你们送点心,小音就交给你了。”
“她要是不好好念书,我就扣她下个月的零用钱。”杜明耀也跟着起哄。
“臭老爸,我现在是残疾人啊,不许虐待我。”
见杜音要被陌生青年带走,风南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张口欲说什么时却被绪方抢先一步。后者朝众人笑着晗首,道一句“告辞了”便迅速离开。没有再给杜音和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那颀长的背影在目送者眼里冷酷异常。
“阿姨,小音和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吗?”他不悦地撇撇嘴,转首问余惠丽。
“是啊,从绪方搬来的第一天起,小音就缠着他。他们俩谈得来,而且绪方也很照顾小音。”
“也亏得你们放心。小音差不多十八岁了,那个青年还是单身吧?这样好吗?会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陆文雅说出从方才起心中就有的担忧。
“放心,等你们和绪方有更深一些的接触就知道他是个很可靠的青年。”杜明耀帮着说好话,
“话说回来,撇去我们两家的交情和小音的年龄不谈,如果真要找女婿的话,绪方是最理想的。哈哈哈这话扯得有些远了”
“原来杜叔叔是这样想的。”未流露一丝内心的不快,风南取了茶几上的车钥匙“不过,小音喜欢的一直是我,不会选那个绪方,叔叔的金盘肯定会落空。过会儿我得去拍摄现场补一场夜景戏,先走一步。帮我同小音说一声,这个星期天我找她出去玩。”
“哈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有空就多陪陪小音,那孩子害怕寂寞你应该清楚。”
“嗯,那么我星期天再过来。”帅气地拉了拉紧身黑皮衣的立领,有礼地分别同四位长辈道了晚安后,他才离去。
风志东在儿子离开后,痴痴地笑了起来,拍拍老友的肩膀道:
“姜还是老的辣,给我家那小子下了剂重药,看来以后会把小音多放在心上些。”
“这孩子平时就喜欢逞强,今天竟然也晓得吃醋,这下子看来是没法硬撑了。”附和丈夫的话,身为人母的女子露出看好戏的兴味笑容。
杜家夫妇笑着对视一眼,或多或少预见想象中女儿幸福的笑脸。
“妈妈,听,盒子会发出声音,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犹记得三岁时的女儿指着家里新买的音响惊喜万分的模样,
“我可以抱着它一起玩,一起睡觉吗?这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不害怕了。”
“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我们都要忙工作,她有时候会觉得寂寞也难怪。”把女儿天真的想法告诉给丈夫听后,忙于工作养家的杜明耀发出一句无奈的感慨。于是,杜家夫妇从那时起就形成一种默契——为了弥补无法陪伴独生爱女玩耍的内疚心情,如果女儿在听到好听的声音后觉得不那么寂寞,那么就让她一直沉溺于其中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