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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歌想了很久,到底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纪母,内容很是简单,感谢对方为女儿做的,在有就是自己和孩子的父亲跟着两个孩子出去度假,这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的妈妈扔着,领着他们两个人去。
纪母接了,很快回复,叫方歌放心去玩。
作为一个母亲而言,哪怕对方就真的是一点不在乎,但是礼仪摆在这里,她不能差事儿,为了孩子好,自己的地位就要适当的放低,结婚前是结婚前,结婚后是结婚后,那是两种态度。
识时务为俊杰。
方兆南和卢嘉丽坐了好半天才离开,李国伟一直在地上躺着来的。
一大早五点方歌就醒了,她心里只要装着事儿,几乎就没有办法睡好,李国伟还在睡呢,她走了过去,屋子里不冷,开着空调呢,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问题就是空调吹多了,一会儿出去,他在感冒了。
觉得醒酒也应该醒的差不多了,推推李国伟。这个是真的,一到晚上他的体温就有些反“李国伟醒醒,都五点了……”
还得收拾收拾自己,还有行李,她昨天晚上就把行李都给装好了,方歌就一直闹心,她不是很喜欢飞机这个东西,觉得这个东西都是有概论的,她活的好好的,要是真的那么倒霉,真的掉下来,她不划算啊。
自己明明还有后半辈子能过呢,心里有点怕。
李国伟睁睁眼睛,现在几点了?
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差点又摔回去,还是没有彻底醒酒,意识是有点清醒了,自己径直进了卫生间,然后出来问方歌:“怎么不回家?”
住在酒店了?
“不是说要带我们俩去度假,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吧……”方歌变卦了,你看出去还花不少的钱,就一个溜达,有什么值得看的,有钱留下来买点什么不好,方歌现在是既害怕发生事故又害怕花钱,两相权衡,干脆别去了,扣点钱就扣点钱,总不能把钱都要了吧。
李国伟用冷水泼着脸,刚刚才有点清醒,想起来了,今天是要出门的。
李国伟愿意跟着去,他喜欢到处转转,能轻松轻松,李国伟的个性舍得吃舍得穿更加舍得玩,反正活着就是要快快乐乐的,不像是方歌这样总顾忌东顾忌西的。
“那你回去吧,我和孩子们去。”
那方歌能干嘛,她不想去自然也不想叫李国伟去,李国伟去了还能省钱了吗?那就差自己一个人的钱了呀?
想想,算了还是去吧。
李国伟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的,他准备去接电话,方歌要进去洗脸,方歌手里拿着他的电话,递给他的时候就说了一句,“你妹妹以后发生什么,我不管,你也别说我这个当嫂子的怎么狠心,她家有事儿我不去,你愿意去你去,她说的话我不爱听,我就是不孝顺妈,最后妈也是我养,别便宜都被他们占了,老二老三联合的来骂我,我不亏欠他们的。”
方歌将话挑明白,说开,她如果是个小气的人,她就连婆婆她都不管,她事出有因,我知道是不是婆婆你当着儿女的面说什么了,弄的老二老三对我这么大的意见,要么咱们就三家伦,别总要求她怎么样的,难道你们都不是儿女?真是奇怪,拿钱的时候不管儿子女儿都算,轮到赡养的,就指责自己一个人的错。
方歌就是不愿意给李国伟难受,自己和他吵架吧,自己身体不好,到时候李国伟憋一肚子的气他往哪里发泄?她是可怜自己的这个丈夫,不然你以为她不说。
李国伟依旧还是没吭声,方歌话都说成这样了,你是打算以后怎么做呀?一句话没有,方歌进洗手间去洗脸,从袋子里将化妆品倒出来,样还挺全的,但是方歌用的东西你都叫不出来名字,就是盛都里面随便买买的,贵了她还不能买,一瓶眼霜20块钱能用至少几个月,她用在脸上还觉得挺好的,自己用不好的也没觉得皮肤不好,所以那些贵的化妆品,方歌觉得都是神话了,什么高科技不高科技的,人到了年纪怎么涂怎么抹也一样会老的,她才不花那个冤枉钱呢。
往脸上擦个霜,然后涂个口红就完了,涂口红这是在办公室养成的习惯。
李国伟在和人讲话呢,方歌从里面出来,你说昨天就连个澡也没洗上,这个亏啊,这房间挺贵的吧,应该好好的泡泡澡,奈何想的过于美好,现在李国伟烂醉如泥,侍候他一个都侍候不过来了,加上累。
给李时钰去了电话。
这边的套房里,扔了一地的衣服还有毛巾浴巾,屋子里黑黑的,一点光线透不进来,酒店的窗帘都要保证,白天的时候如果全部都拉上,外面的阳光是照射不进来的,当然如果你想看阳光,最里面的一层不要拉,留一层窗纱就好。
地摊上有玫瑰花瓣被压在衣服的下面,客厅的地上放着两个大的行李箱,行李箱的盖子都开着,一个是整齐的,一个上面扔着几件衣服,看样子是收拾了半截。
视线扭转回来,不透光线的卧室里,床上躺着两个人,李时钰的脸对着窗子的位置,纪以律从后面搂着她,被子有些向下,估计也是盖的时候没有盖好,被子上面的毯子都没来得及撤掉,因为下方的重力多过上方。
以律的胳膊压在她的胸口上方,睡的很熟。
地上还扔着两个杯子,看样子昨天应该是喝过酒的,只是酒瓶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时钰的手机嗡嗡的响,她睡的晚,昨天玩过头了,不让他们下楼,婚礼结束就上楼了,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能玩的太多,李时钰的眉头紧紧的蹙着,这完全就是噪音,吵的她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
动动身体,揪着被子,被子抓不上来,他的腿压在上面,时钰放弃了和被子的纠缠,拿着枕头往自己的脸上扣。
她动,床就跟着动,以律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的手机放在床头的位置上了,原本就是震动,和木板一接触,一震那个声音就和魔音传脑似的,别提多闹心了。
以律也想赖床,他念书的时候,赖床他妈是从来不管的,甚至他说想要赖床,纪母会说你在多睡半个小时这样,然后叫人送他去,纪母那是真的很惯纪以律,要心给心要肝给肝,为了儿子绝对能赴汤蹈火的。
从床上一股脑的坐了起来,以律顶着一头的乱发,抓过来她的手机放在耳边。
声音有些发低,整个人处于迷茫的状态。
“妈……”
方歌一听是他的声音,心都要开花儿了,就差这么多,之前看见你就恨不得拿着斧头将你给剁了,现在听见你的声儿觉得天空都亮了,反差就是这样的大。
“现在下去吃早餐吗?不晚了,收拾收拾行李,就得出发了。”
以律嗯了一声。
“昨天是不是没有睡好?要不要在睡十分钟?”方歌打着商量。
其实她就是最没有底线的人,只要是我家的人,我能为你们付出所有,她就是天生的劳力命,前一个女婿就是对着太好,弄的人家觉得自己很棒,对你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回头还挑你,那时候方歌是怎么想的,以后有女婿,坚决不能惯着他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结果现在……
以律挂掉电话,又躺了回去,搂着李时钰又睡过去了,没睡好,身体也疲倦。
他的身体比正常人更容易感觉到疲倦,昨天结婚自己是兴奋,过了这个兴奋的劲儿,老婆主动自己的新婚夜肯定是要拼一拼的,玩了老命的耕耘,结果前几天感冒外加没有休息好找上身了,全身都疼,其实他头有点发热,以律没有说。
不想叫任何人感觉到不快。
方歌等了半响,她和李国伟都下楼吃过早餐了,那两人还是没下来,方歌就着急,你说她要是能进去的话,你们睡你们的,她给收拾收拾行李,这样就不用怕晚了,都准备好了,哪怕时间来不及,不吃早餐就直接走,到了机场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她得算计住这个酒店我别亏了,那些酒店赠送得拖鞋洗发水护发素包括一些化妆品方歌都装了起来,不拿白不拿,很会精打细算的,免费的早餐怎么能不吃呢,里面已经将钱都涵盖了,还得多吃,轮到女儿女婿这里,想睡能多睡一会儿,不行就去机场吃,现在这个钱她也舍得花了,其实她是最惯着孩子的,谁的孩子都是。
李国伟不着急,方歌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李时钰自己是有分寸的,定了闹钟。
不用怕起不来,时间算计的刚好。
手机的闹铃响,她动了动,睁着眼睛有点不太适应,这么黑,现在几点?
将他的手移开,自己拉开窗帘,窗帘一开亮光进来,可不是已经不早了,返身回来脚踩到了睡衣,捡起来两条腿进去肩带向上一勾,一条腿压在另外的一条上,伸手去拍他的脸。
“称称……”
纪以律睡的有点迷糊,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脸,鼻子不通气他觉得自己好痛苦,谁叫称称呢?喊谁呢?
大脑意识突然回笼,喊他呢。
“到点了,洗把脸下楼去吃早餐可以吗?”
时钰低着头,自己的头发顺着一侧流淌了下去,发尾稍就落在他的鼻尖上,叫他觉得痒痒的。
喊名字她不喜欢,给自己老公起了一个小名,希望他的体重能像是很多人一样,上去称重就发现自己沉了。
以律的眼睫毛动了动,睫毛长的真的很好,她现在的睫毛好是因为这是做的,做出来的效果,以律的是天生的,根根分明,时钰的手摸着他的脸,鲜红鲜红的手指摸着他的半边脸颊。
“几点了?”
李时钰人在卫生间洗漱,以律光着脚踩在地上,去外面收拾行李,昨天后半夜他收拾过一次,将她的提前都给收拾好了,检查检查她有没有什么忘记带的,自己穿什么都行,他就是背个棉袄过去了,他也能对付穿,只要热不死他就能穿,管别人看不看的,她穿好了才是真的好。
几件内衣,相配套的,到时候得有换洗的,她的睡衣她的袜子还有披肩墨镜外面穿的衣服,可以搭配用的,防晒霜,昨天李时钰和他喝完酒到头就睡了,他喝了不多,自己也不酗酒,更加不敢多喝,想着早上是一定起不来的,幸好收拾了一些。
将衣服整理好,叠整齐然后装进袋子里,箱子锁好。
李时钰没有化妆,早上懒得很,不想弄,到时候上飞机弄一脸的油花花的,看着吓人。
“早。”时钰刷过牙了,他坐在地上收拾各种线,李时钰从里面出来偏着身体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刷过的。”
以律就想,你没刷过我也喜欢。
两个人整理好下楼去吃早餐,方歌已经第三次来电话了,李时钰手里有东西,纪以律将她的电话递了过来。
她接过来放在耳边:“妈……嗯已经吃过了,马上就上去。”
一前一后的进电梯,李时钰和他说着话,问他有没有吃药,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其实就是怕累,昨天他是真的雷到了,累的不轻。
方歌房间的大门开着,以律进门和丈母娘说着马上就会有人上来取行李的。
一家人高高兴兴出门溜达的,方歌是越是看越是喜欢以律,怎么看都觉得好,都是优点,恨不得就像是看着金山一样的看着女婿,李时钰其实平时还好,自己偶尔也会说两句搞笑的话,大概是和他待的时间太久。
几天说过去还不快,方歌这几天心情可好了,她觉得自己的病至少好了一半,就这样活下去,她能活到99岁。
“你就这么听她的,小心她将来欺负你。”方歌私下就和以律说,女人是要爱护,那娶老婆就是为了疼的,但是疼过劲了也不行,别什么都顺着她,什么你都做了,她还能做什么了?留点,给她留点事情去做。
婚姻也是相互的嘛。
李时钰他们是跟团走的,导游就对这夫妻俩特别的感兴趣,主要其实就是对纪以律感兴趣。
“是一个学校的吗?”
感觉就像是,男的年纪小一点,要么就是长得小,要么就是女的年纪确实比男的大,只要在同一个学校才能勾搭上啊,不然放在平常的机会当中,你说哪里有机会吧,不可能的。
李时钰一脸的深沉,装深沉:“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挺好看的,没想到最后真的成我老公了……”
以律点头。
“男人嘛,总要给点面子的,我追的他……”李时钰笑笑的说着,纪以律就负责笑,有时候摇摇头,他讲话还真的没有李时钰快。
方歌觉得就是这样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个性,有时候妻子也能传染上一些,她女儿从小很少开玩笑,你能想象你李时钰开口说玩笑话吗?从来就没有过。
回来方歌和李国伟先回家,再怎么样都霸占女儿女婿这么久了,一定要让他们回以律家去看看的。
交代李时钰一定要买东西回去,虽然你们给带了礼物,那个礼物是礼物,对着婆婆一定宁愿多点礼节,礼多人不怪。
李时钰带上车门,看着父母离开了,自己揉揉脖子,他们俩打车回以律家的。
纪母一大早的就开始准备了,人要回来了,问了纪极,纪极说他挺忙的,可能就不回来了,其实他们俩回来的时间不算是早,旅游公司能订的什么好时间。
在出租车上,以律就托着她的手,到了地方自己下车去拿行李,箱子有点沉,回来的时候都超重了,买了不少的东西,李时钰下车,她就穿了一件薄的羽绒服,穿厚的没有办法装行李,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自己冷点,给他带着厚点的衣服,他身体不好,从后车厢里将行李拿下来。
“你把钱给司机……”时钰叫以律去付钱,拎东西他就别来了。
以律拿着她的钱包从里面找出来一张递给司机,司机又找了他零钱,两个人推着行李往门里走,纪母已经等很久了。
“妈……”
“妈,我们回来了。”
纪母叫他们赶紧的进来,让他们两个人先休息,说不能进家门就吃饭,已经准备好了,等缓一缓的。
“普吉岛好玩吗?”
“还行,我都没有出门。”以律傻乐,他当时过去就开始吐,吐的什么都不能吃,加上感冒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好,这个蜜月旅行他没有享受到什么。
“感冒还没好是吗?”纪母问着,就知道这孩子会这样的,哎。
“还行,回来的时候好多了。”李时钰从位置上起来,去了卫生间,等她一走,纪母赶紧的去问儿子:“那你待在酒店里,她自己出去玩了?”
“我生病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就怕我发烧……”
纪母上哪里知道纪以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儿子喜欢人家,就是替人做了伪证自己也查不出来,他说是就是吧。
李时钰洗了洗手,看看镜子里的人,缺眠,她现在缺眠的厉害,出去几天以律病了几天,身体那是真的很差,又担心他吃坏了,什么都不敢给他碰,他自己最后都说,哪里是来度蜜月了,简直就是来受苦了,李时钰不能和父母说,说了父母也就没有心情玩了,叫父母跟着团继续玩,自己留下来照顾他。
这总算是见好了。
“时钰啊洗洗手吃饭了……”
纪母亲自掌勺,我儿子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去重视呢,知道李时钰喜欢吃鱼,又做的鱼,她特意这段时间跟人学了学,味道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家里小保姆尝了说是还是挺好吃的。
说着话呢,纪极回来了。
现在都快要八点半了,纪极是推了一个会赶回来的,老小度假回来。
冰着一张老脸进门,以律对着自己大哥打着招呼,纪极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松动,还是那副样子。
“玩的还行?”
以律点头。
“洗手去。”李时钰打以律的手,没有看见他洗手,以律的手背挨了一下,自己起身就奔着卫生间去了,纪极的目光凝视在时钰的脸上。
“吃菜……”纪母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儿媳妇的碗里:“妈知道你喜欢吃鱼,多吃点,看看好吃不好吃,我特意为你学的……”
以律回来了,纪母自然是要围着儿子转的,李时钰在外面的时候就教过纪以律,没结婚之前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怎么喜欢我都行,但是在妈妈的面前绝对不能这样做,有些话不是要直接告诉妈妈的,而是通过别人的嘴,叫妈妈知道,没有白养你这个儿子。
夫妻俩晚上就没打算离开,李时钰在楼上洗澡呢,纪以律的房间挺大的,屋子里有个大客厅,里面拉门就是卧室了,外面的门关着。
兄弟俩说了几句,纪极看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心,叫老小上楼去休息。
“哥……”
“嗯。”
“妈从小就对我好,偏着我,小时候她扛着我,等将来她身体不行了,腿脚不行了,我就扛着她……”
这话不算是李时钰教的,他知道之前自己因为结婚忽略了母亲,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体,母亲就真的能不上火吗?一手养大儿子了,娶了老婆奔着老婆去了,把自己妈就给扔到脑后了。
“……”纪极就觉得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呢。
等妈老的时候你还会挂念着妈?你不把李时钰她妈当成亲妈就不错了,按照现在这种状态下去,他觉得很悬,以律就像是大多数父母所担心的那种,娶了老婆,就变成了老婆家的人了,自己家反而少了一个儿子。
倒是纪母原本给儿子倒了一杯牛奶,打算叫以律喝掉,听见了这话。
以律上楼,推开门,李时钰在浴室里好像是听见推门的声音了,将水流关小一点,这是楼上,别人轻易也不会上来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谁?”自己抹抹脸上的水靠近门边问着。
“我,老婆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
李时钰哦了一声,自己继续在里面冲洗着,以律铺好被子躺在床上等她,拉门就开着,外面的门带上了,躺了几分钟,听见自己妈的声音,隔着门板。
“睡了吗?”
“没有,妈……”以律踩着拖鞋下床奔着门口走去,纪母手里端了两杯的牛奶,原本是没有李时钰的,她不知道李时钰喝不喝,加上楼下也不是很远,真的喜欢喝她自己也就倒了,就算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动,不是还有她儿子嘛,但是因为听了以律的那句话,她还是多倒了一杯。
“牛奶。”
以律接了过来,顺手放在一边,纪母坐在床边,家里的床单被罩都给换过了,全部都是新的,用手去摸摸床单,坐着:“时钰洗澡呢?”
以律侧躺着,在自己妈妈的面前需要有什么坐姿。
“嗯。”
“时钰有没有说自己想做什么?”
纪母上来就是问这个的,老大说李时钰想要自己单干,单干不是不行,这种时候提出来,可能一般的人心里都会觉得李时钰有企图,有没有企图,已经结婚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慢慢摸索着相处,她现在就是想知道,李时钰的目标在哪里。
自己能帮上她什么,她需要自己帮忙的话,那就尽管开口,以前不是婆婆都能管了,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关系。
“我不知道,我没和她谈过这个……”
纪母伸出手拍了儿子的头一下:“那你知道什么。”这个臭孩子,还没谈过这个,就光顾着谈恋爱了是吧。
她没有等李时钰出来就先下楼了,李时钰从里面出来,以律喊着说门口有地巾,赶紧的过去把地巾踢过去叫她踩在上面,省得到时候脚上有水走路弄一下子印子,弄出来印子不得李时钰收拾嘛。
拿着毛巾蹲在地上给她擦脚。
“不用擦,没有水,你起来上床躺着去,还烧不烧了?”
时钰摸摸他额头的温度,这才邪门呢,白天感觉温度都是差不多的,到了晚上就抽风,一到晚上他全身都是汗,冷的不行,前几天牙齿都发颤,盖了几床被子都不行,抱着她喊冷,李时钰热的满身都是汗,又不能推开。
“不烧了。”
“妈刚刚上来了?”
纪以律就把纪母的原话说了,这是你们的事儿,我不跟着搀和,帮着她擦着头发,从后腰抱着她:“老婆……”
“嗯……”
“我就叫叫,感觉真好……”
李时钰挑挑眉,愿意叫就叫吧。
“老婆……”
“嗯……”
“老婆……”
李时钰就说到了半夜要不好的,果然就是,一点半纪以律开始折腾,人家生病喊冷身上是没有一点汗的,他全身都是汗,手脚都跟着发抖,李时钰听见细微的声音,自己伸出手去打开台灯,两条胳膊支撑在床上,就看着他抱着被子,自己嘴里喊着冷,声音都颤了。
时钰立即从床上起来,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太重又怕压到他,“哪里难受?”
“我……冷……”以律说着。
李时钰踩着拖鞋出去找水,好在保温瓶里有热水,他平时住在楼上,一切他妈都想到了,没结婚之前还能半夜上来看看,现在孩子结婚了,再上来就有些不方便了,倒了多半杯的热水里面兑上一点的凉水,快速的回到床边,递到他的唇边。
“称称,起来喝口水,把水都喝了……”
他生病并不折腾人的,你喊他喝水,多难受,多喝不下去,也会起来,捧着一杯水全部干掉,额头上脸上都是汗,眼睛睁不开,觉得头烧得厉害,李时钰没有办法,只能给母亲打电话,他这样的情况药已经吃了就是不见好,这都多久了?从没结婚之前就在感冒。
方歌和李国伟回家就开始睡了,真是年纪大了,体力就跟不上了,猛地一听电话铃音,自己吓了一跳,黑乌乌的屋子里伸手就去摸,准备无误的找到电话。
“妈……”
方歌叫李时钰去找一瓶白酒,不需要多好的,只要是白酒就行,给他搓搓身体,搓搓就好了。
李国伟嘟哝了一声:“怎么了?”
“以律感冒不是没好嘛……”
方歌哪里还睡得着,想着等过半个小时在电话问问,温度有没有降下去,其实她会搓,李时钰小时候生病她都是这样给降温的,但是人现在又不在她的眼前,她就是着急也上不去手。
李国伟又睡了过去,当父亲的不像是母亲这样的心细,就是一个感冒,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多喝水多盖被子捂一身的热汗,一大早起来就好了。
时钰下楼,她之前吃饭有看见酒柜,但是上面都是红酒,没看见白酒,客厅的灯在哪里她没有注意看,下楼的时候绊了一下就摔地上了,自己从地上起来,揉揉膝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还不敢太大的声音,要是吵起来婆婆,婆婆也要跟着上火的。
啪!客厅里的灯光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纪极拧着眉头,大晚上你不睡觉,在楼下翻找什么呢?
纪极的脸色很是不好,一个新过门的媳妇儿,大晚上在家里找东西?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你找什么?”纪极的话音里仿佛带了冰碴子笔直笔直的照着李时钰就拍了过去。
“哪里有白酒?他发烧了……”
纪极径直走到了旁边,在门角的位置有个小柜子,打开里面都是白酒和洋酒。
纪极没有打招呼就进了以律和时钰的房间,他信不过李时钰,你除了爱惜你自己,你会照顾人吗?
我弟弟原本身体就不好,真的能照顾他早就好了,还能拖到回来,他身体不好你不清楚?这样的情况下还拉着他去度假,你有把他放在心上吗?
纪极拧开,倒在手上一点然后将被子掀开,从老小的脚开始给揉。
其实这幅景象挺美的,当哥哥的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不易,但是对于李时钰来讲,她没有任何的感动,纪极满脸写满了控诉,控诉自己没有把他弟弟给照顾好。
“我来就好,你回去睡吧。”
纪极却连头都不扭一下,纪母披着睡袍已经上来了,她是浅眠,外面有点动静就醒,其实心里也是有点不放心,怕李时钰照顾不了以律,以前和李时钰也不是没有住过,但是那时候她不在身边,她就是担心也看不见人,踩着拖鞋上来。
“发烧了?”
时钰点头。
“老大啊,你让时钰来……”
纪母叫纪极松手,站在这里的是以律最亲近的人,哪怕就是母亲和哥哥都是比不上的,人家老婆没有抗拒去做这些,你为什么都给抢了?
纪极看了李时钰一眼。
“从脚往上搓……”
李时钰无语,找白酒是她找的,怎么搓也是她妈在电话先告诉她的,结果人家还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不想去计较,纪母说她和纪极就下去了。
“要是你自己看不过来,你就喊妈一声,妈睡眠质量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纪母说的是好话,要是用她的话,她就不睡了,其实也没什么,都习惯了,在医院陪他的时候经常整夜整夜都不能睡觉,她知道儿媳妇才飞回来,倒时差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妈,你回去睡吧,我能照顾得了……”
中间喂了几次水,测了体温,这温度算是降下来了,人也不喊冷了,开始蹬被子了,李时钰坐在床边头来回的直晃,丈夫生病肯定辛苦的人就是她了,没有睡好。
将他放在外面的手收回被子里,手有些凉凉的,接触外面的冷空气了。
家里气温不敢过高,空间更是不能开,纪以律不能直接吹空调,如果直接吹了,那问题就大了。
时钰趴在床头就那么睡了过去,没忍住,好不容易他退烧了,自己也跟着放心了,就忘记给方歌回个电话了,方歌三点多就坐在床上,等着电话呢,等着打电话来告诉自己,以律退烧没有,她还不敢给李时钰去电话,大半夜的打电话,要是把女儿给吓到了呢。
早上五点多,实在没忍住,还是打了电话。
“妈……”
“退烧了吗?”
“嗯,现在不烧了。”李时钰迷糊糊的说着,方歌说叫她今天一定得看住,别以为好了就乱得瑟,千万别吹风,好好的在家里待着,有情况就给她打电话:“你们今天回家吗?要是回家的话,我一会儿做好饭给你们送过去。”
“妈,不用送,说不定几点能回去,也许今天不回去了。”
“嗯,你赶紧休息休息吧,照顾病人最累了。”
方歌赶紧的就挂了电话,李时钰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点点他的脑门,可真是会给自己找活干,以律被她一碰就醒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她。
“老婆早……”
“早。”
“我有点饿了。”
李时钰披着衣服下楼去找吃的,他说想要喝牛奶吃面包,这是纪母给养成的习惯,每次只要生病他就想喝点果味奶然后配着面包才会有胃口,其他的东西全部都吃不下去。
时钰从楼上下来,身上穿着一件贴身的打底衫,下面是一条铅笔裤,右手摩挲着左胳膊,她今天要是在进厨房,被纪极看见了肯定又会出现昨天那样的一幕,昨天晚上虽然是后半夜了,但是她的神智还是满清醒的,纪极脸上眼睛里的那种表情,就仿佛是有外人进入到了自己家的在翻东西,那是看贼的眼神。
“醒了……”
纪母穿了一条裙子,才睡醒,睡了一个回笼觉,没有来找自己,那就是给照顾的不错,挺放心的。
“妈,家里有果味奶吗?还有面包。”
纪母一听就知道是老儿子想吃的,赶紧的踩着拖鞋往厨房进:“有,面包我给他烤,马上就烤……”
纪母不给纪以律买外面的面包吃,纪母手上有动作,回头看着儿媳妇笑笑:“昨天挺累的吧,都没休息好,这孩子也是不会心疼人。”
这样一看还行,别管是不是表面功夫,肯做人家就是把态度给拿出来了。
心总算是有点落地了,她后来又上去一次,推门进去的时候李时钰没听见,也是有点迷糊,纪母看着她一直就在床边来的,装也不至于就装这么久。
其实她心里和老大的担心是一样的,担心会制服不了李时钰,首先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有摸清楚,不敢说,老大的话某种程度上让她已经起了戒心,你想从我身上,从我家身上得到什么,其实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人活着有*正常,就像是她当初嫁给以律的父亲,你能说全部都是因为爱情吗?
女人追求的就是安定,放在自己的身上觉得这些不算是什么,但是放在了儿媳妇的身上却叫她觉得难受。
有些人善于伪装,自己真的一旦把李时钰给捧了起来,到时候谁能控制得住她?以律的个性太过于绵软,制服不了李时钰的,她说什么他都听,有些话还不能当着以律的面去说,说了就是伤感情,难道她可以和儿子讲,你应该防备着你老婆一点的,你应该多注意多看着她一点?
李时钰要什么,自己肯定给,但是给的这个度,是由她来掌握的,你肯当个好儿媳妇,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尊敬我,我一定会百般的还回去。
昨天纪极从楼上下来,进了母亲的房间,关着门,就他们母子两个人。
“李时钰说要出去单干,我没同意,永远都不会同意的。”纪极一脸的从容不迫:“她要做就只能呆在我的手下,家里不能为她提供任何的资源,介绍朋友可以,但是开公司,她自己有资本才行,这个恶人我来做,绝对不能放任她做大了,妈你该是知道的,老小个性不强,压不住她的,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在外面怎么样,我们能控制得住她吗?就说她妈这样的人,收放如此自如,是演戏还是本色演出?不同意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以律身体不好?那现在以律的身体依旧不好,后来同意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不怕你做大了,但是一定要在我的手下,这辈子我都死死的压着你,叫你为我们纪家当牛做马,该是属于你的绝对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