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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要不要,凡人就是麻烦。”姚青黛哼道,她肯拿出来给人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嫌弃。
祝一夕连忙收了起来,生怕她再反悔要回去,“没事,我很喜欢,这么好的珍珠,一定值不少钱的。”
花楚到桌边坐下,四下望了望,“他们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华世钧也从长廊走了过来,一过来便夸赞了一番花楚的精心布置,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送到了祝一夕面前,恭贺道,“一夕,生辰快乐。”
祝一夕接过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是一套很精美的首饰,“华师兄,你送我这个,还不如送我银票实在。”
“好歹是生辰礼,谁会送那样的俗气之物?”华世钧道。
祝一夕一向少有这些女儿家的首饰,她特地让城中的金铺赶制出来了,花样也是他自己画的,这天下也独此一套。
飞林和西陵晔是最后到的,各自端着汤和长寿面,入席坐下道,“菜都齐了,吃吧。”
祝一夕直接朝着两人伸了手,“礼物。”
“不给,还有你这样厚着脸皮强要的?”西陵晔说着,直接掏了个红包递给了她。
祝一夕打开数了一下里面的银票,满意地收了起来,“果然还是太子殿下你最懂我的心。”
“反正给你什么,你都能拿去换钱了。”西陵晔哼道。
华世钧望了望两人,原还以为大师兄会送什么样别致之物,方才还说天下有谁会送银票那么俗气之物,这没想到还真有。
“飞林,大家都给了,你自觉点。”祝一夕手直接伸到了飞林面前,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飞林瞪了她一眼,将一只小玉瓶放到她手里,“这是从百草仙君那里得的丹药,每一粒都是世间仅有的,省着点用。”
“好勒。”祝一夕赶紧收了起来,赶紧起身给大伙都斟了酒,“今天谢谢你们帮我过生辰了,我敬你们。”
说罢,先干为敬。
一桌人也纷纷举杯相贺,可这刚一坐下来,飞林就不耐烦地数落了,“人家过生辰也没像你这样的,不就过个生辰,有什么好热闹的。”
“西陵晔和华师兄生辰,我也有送了礼物的,现在只不过礼尚往来收回来而已。”祝一夕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就送了我一块有点颜色的石头,便从我这里讹走了一千两银票,这是礼尚往来?”西陵晔道。
“虽然我是收了块玉佩,可那是最便宜不过的青玉了,我送出去的这不说值千两银子,也是几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想想还真是亏大了。”华世钧也跟着道。
祝一夕见状,一把抱住堆在自己面前的礼物,扫了一眼几人,“送了人的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我不会给的。”
“好了,我们说说罢了,给你了自然不会再要回来,快吃你的长寿面吧。”华世钧笑语道。
祝一夕这才松开手,拿起了筷子吃方才端上来的长寿面,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可想想长寿面不吃完也不吉利,硬着头皮吃完了,赶紧喝了口茶水。
“祝姐姐,长寿面不好吃吗?”花楚见她皱着眉头,吃得很是痛苦,询问道。
祝一夕吃了两口菜,朝着飞林数落道,“你做菜的手艺也不差,怎么一碗长寿面能做得那么难吃?”
这简直是她这么多年,吃过最难吃的寿面。
飞林一脸无辜,瞥了一眼斜对面的西陵晔,哼道,“又不是我煮的。”
祝一夕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面色有些难看西陵晔,道,“你煮的?”
“我煮的,难吃的话,你给我吐出来。”西陵晔沉着脸道。
以往在陵州的时候,她每年生辰都是母后给煮的长寿面,她总夸赞说是最好吃的长寿面,他特意早早写信回陵州问了母亲要怎么煮,这两天还试着练习了几回,今天好不容易煮出来了,她还百般嫌弃。
“吃都吃了,吐出来多倒胃口,不过……你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她眉目纠结地瞅着他问道,好好一碗面怎么就能让他煮成那个样子。
“早知道,我还真该放点什么东西。”西陵晔咬牙切齿道,他堂堂西陵太子,何时钻过厨房了,若不是先早前念叨想念母后煮的长寿面,他才懒得动这手了。
“好了,热热闹闹的日子,你两别又吵起来了。”华世钧见两人又有要吵起来的架式,赶紧劝阻了。
祝一夕吃饭瞥了眼面色还是有些难看的西陵晔,心虚地摸了摸耳朵,然后给他夹了菜,“其实在面也没有那么难吃,谢谢你了,味道还是有些像皇后娘娘煮的。”
她也就是嘴上那么说,心中却是感激的,一定是之前她吵着说想吃皇后娘娘煮的长寿面,他才会给她煮的。
一顿生辰宴,在吵闹与欢笑之中吃了一个多时辰,然后都爬到了房顶坐着一起赏月。
“对了,湖边还有买回来的烟花,咱们把它放了吧。”花楚突地想起来,朝几人说道。
祝一夕抬手施了道御火诀,几道火苗飞放湖边放着烟花的地方,引线沾火即着,转眼之间烟花炸响的声音便打破了宁静地夜空,火树银花映着星月,也倒映在每个人的眼中。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么热闹的生辰了。”她仰头望着夜空绽放的烟花,喜悦中却又略有些落寞。
这样的日子,她最想要看到的人,却在另一个女子身边,一想到这里,心便似扎了针一般的疼。
生辰宴完了,烟花也放完了,祝一夕却迟迟不肯回去睡觉。
“不早了,该散场了吧。”姚青黛道。
“姚姐姐,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月色好,我想多看一会儿。”祝一夕笑语道。
她想现在这份热闹和喜悦再久一点,哪怕只到天亮也好。
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不想面对那空空荡荡的隔壁房间,不想去想象此刻她最牵挂的圣尊师父在另一女子身边的样子。
那样的话,她这一天的喜悦,都会灰飞烟灭的。
无极圣尊是在她生辰过后的第五天回来的,祝一夕正不知死活地缠着西陵晔给自己擦剑,撮合着他跟燕丘的断袖之缘。
亓琞飘然落于园中,看着花园里相对而座的两人,蹙起了眉头唤道,“一夕,过来。”
祝一夕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归来的人,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去了,再没有如同往日那般欢喜雀跃地奔过去迎接。
亓琞显然没料到,一向听话乖巧的徒弟,才短短几天就学会了不听他这个师父的话,还无视他一再的嘱咐跟这西陵太子待在一起。
“祝一夕。”他加重语气,又唤了一遍。
祝一夕却干脆装做没听到,连头都没再回一下,她早就看到他回来了,只是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了,心中的难过更多于喜悦。
不管她有多么珍视他们之间的约定,可是那所有的约定,在龙三公主的事情面前,全都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的。
这是第一次,将来还会有很多次,这是她曾经预想过会发生的,可真的发生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地难过和在意。
无极圣尊总共唤了她三次,见她没有反应,便也没有再叫她,径自离开了。
祝一夕扭头看了看,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想要跟过去,却又让自己忍着没有跟他一起走。
西陵晔照她的指示擦好了剑,收入鞘中道,“好了,给你。”
祝一夕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谢了。”
可是,脸上却不见一丝满意地笑意。
“跟你师父吵架了?”西陵晔略一挑眉问道。
以前她是最听无极圣尊话的,莫说是叫她了,就是一招一下手,她都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今天叫了她三回,她竟然都没过去,可见是有多不高兴了。
“才没有。”祝一夕道,根本就没说上话,哪来的吵架,只是她知道他去了龙三公主那里那么些天才回来,心里不畅快罢了。
“因为无极圣尊没有回来给你过生辰?”西陵晔询问道。
虽然那天生辰,她看着高兴,可是眼中却总有些失落,他们相识这么些年,他如何看不出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极圣尊的一举一动都能如此深深地影响她的喜怒哀乐,他千方百计想要走进她的心门,却屡屡被拒绝。
祝一夕低垂着眼帘玩着剑柄的剑穗,道,“他食言。”
“无极圣尊难道一天到晚,就能只顾着你一个徒弟了,他有他要办的事也是正常的,不就一个生辰有什么大不了的。”西陵晔道。
祝一夕闷着不说话,她当然知道有些是她不该奢望的,可是越是喜欢越不自主的想要拥有更多,想要他的心里能有她多一点,再多一点……
哪怕,不是因为爱情,起码在他心上,她有着一个不可磨灭的位置。
可是,她没有那样的位置,她在喜欢着他,一个人悄悄喜欢得如痴如狂,他不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
“对了,前些天相识的那户人家,送了请帖过来,邀我们去吃喜酒,正说要问问你呢。”西陵晔说道,在这里好歹也住了一年了,先前跟城中一户异族人结交,今日那家人成婚之喜,特地让人送了喜帖过来邀他们过去。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去,现在就去,快点去叫华世钧和花楚。”祝一夕说着,迫不及待起身要去。
飞林原本过来找她的,却见他们几个又一起出去了,只得回去向圣尊回话。
“圣尊,他们出去了,可能要晚些回来了。”
“他们?”
“西陵太子和华世钧他们,先前他们在城里结识的一户人家送了喜帖过来,他们可能是去参加喜宴去了,大约得晚上才回来了。”飞林如实说道。
亓琞搁下手中的白玉茶杯,沉声道,“让你看着她,这才几天功夫,她怎么又跟西陵晔搅在一起了?”
飞林一脸无辜,说道,“她那脾气,我能拦得住吗,你自己丢下她走的,现在怨我没看好?”
祝一夕这会儿气得,无非就是圣尊没有回来给她在过生辰,毕竟先前她等了那么久的,这会儿使小性子置气呢,便是将她叫回来了,也不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