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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看!”
无极圣尊接过药碗,将药喝下,朝祝一夕道,“一夕,给我杯水。”
小亓霁一听,撒腿跑了过去,接过了祝一夕倒好的茶水,又给他送到了床边。
祝一夕愣了愣,瞅着奇奇怪怪的父子两个,“你两怎么了?”
“没什么。“小亓霁抱走了药碗和茶杯,回到桌边“我饿了,我们吃早饭吧。”
祝一夕抱了他在椅子会下,小亓霁虽忙着吃饭,可眼睛却时不时地睛着无极圣尊那边,察觉到他在看过来,气得一拍桌子,“圣尊大叔!”
祝一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无极圣尊,不知道父子两个在搞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无极圣尊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自己跟儿子之间的那点小趣事。
一顿饭,亓霁气得拍了四次桌子,祝一夕每次一问,父子两个却只是笑,谁也不肯说怎么回事。、
无极圣尊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用完早膳,想着寻点儿把亓霁支出去,可以和她独处说说话什么的,可是小亓霁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死活不肯出去,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定定地瞪着他。
他无奈,只得朝祝一夕使了个颜色,示意她让亓霁出去。
祝一夕看了他一眼,才对小亓霁说道,“霁儿,你衣服脏了,回去换一身吧。”
小亓霁看了看胸前的油渍好,可怜兮兮地望向她道,“帝歌,你跟我一起去。”
他才不会让她一歌留在圣尊大叔这里呢。
祝一夕无奈看了一眼无极圣尊那这,伸手道,“走吧。”
无极圣尊便眼睁睁地看着母子两人手牵着手出去了,小亓霁临出门还扭头得意地冲他做鬼脸,险些气得他捶床,这小兔崽子怎么越来越讨厌了,忽然有种感觉,这已经不是他那个乖巧可爱的儿子,而是处处跟他做对的小情敌。
他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郁闷地叹了叹气。
祝一夕送了亓霁回房,重新换了衣服,才带着他回来,一进门却见无极圣尊已经起来下床了。
“百草仙君说你要卧床休养。”
无极圣尊披上外袍,看了看进来的母子两人,“我又没缺胳膊少腿,躺着做什么,今天天气好,我想到外面花园晒晒太阳透透气。”
为了让小亓霁放松警惕,他没有再那么直直去盯着她,收敛了不少。
祝一夕见他面色苍白,顺手扶着他,一起到了外面园子里,待到他坐下了又发现有点风,“我去拿毯子过来。”
“我没虚弱到那个地步,不用。”无极圣尊拉住她,温然一笑道。
小亓霁见状,过去拉开了两人的手,自己牵着祝一夕,气得无极圣尊哭笑不得。
祝一夕瞧了瞧两人,也大约猜想了父子两个一直在在较什么劲,蹲下身道,“霁儿,我家里,把我给你的买的新风筝拿回来,我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小亓霁防着无极圣尊,自然不会对她的话有什么怀疑,欢喜地点了点头道,“好。”
说吧,小跑着离开了。
哪知,推开大门进了园子,正要往祝一夕的房中去,却发现一人坐在树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燕丘,叫了对方两声没有答应,他便自己去找风筝去了。
对面的园中,祝一夕在无极圣尊对面坐下,“你要说什么?”
他几番想要把霁儿支走,想来是有什么话对她说的。
无极圣尊伸过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看着她道,“霁儿的事,我们该告诉他了。”
这些年,这孩子虽然与他走得亲近,但甚少有像在西陵家那般去依赖人,以前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关于他母亲的事,所以一直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关于他身世的事,现在她也回来,也该告诉他了。
“一定要现在说吗?”祝一夕问道。
虽然她也想尽早与孩子相认,只是孩子毕竟也懂些事了,他会问为什么他们要把他留在西陵家,为什么他一直不认他,为什么他们当年会不要他……
她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来面对他,而且关于以后,她还有未能肯定的打算。
“还不说,你没见他防我跟防贼似的,还以为我要跟他抢你。”无极圣尊看着她,板着脸说道。
祝一夕失笑,“你活了几千岁的仙神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不是我要跟他计较,是他要跟我计较,一早还逼着我给他发誓,这是他该说的话吗?”无极圣尊越说越是气愤,这熬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风雨过去能相聚,结果最大的麻烦,反而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能不气人。
祝一夕抿唇轻笑,道,“此事,你容我再想想。”
无极圣尊看了看他,一时心中有些不安,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却说还要再想想。
终究,她也还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的。
小亓霁好不容易才在祝一夕的房中寻到了风筝,出了门却见燕丘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对方也没有回过神来看他一眼。
“你怎么了?”
燕丘被孩子稚气的声音唤得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亓霁怔了怔,“你来这里做什么?”
“帝歌让我来拿风筝,她说要陪我放风筝。”小亓霁见他与先前所见似有些不同,拿着风筝定定地看着他,“燕丘大叔,你不高兴?”
“我不什么不高兴?”燕丘哼道,可是眼中却满是苦涩落寞。
她在对面已经这么多天了,竟都不愿再回来,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小亓霁想了想,说道,“你是找不到帝歌,才难过的吗?”
以前每次见他,他都是在帝歌跟前的,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原来他是一个人在这里啊。
燕丘瞅了瞅面前这个模样似极了无极圣尊的孩子,失笑,“是又怎么样?”
小亓霁拿着风筝挨着他坐下,气呼呼地道,“我也难过。”
燕丘奇怪地瞅着一脸愁容的孩子,好笑地问道,“你难过什么。”
你老子在你身边,现在她也跟你们一家团聚了,你个小屁孩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帝歌是我先认识的,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圣尊大叔要跟我抢,太讨厌了。”小亓霁说着,小脸更是气鼓鼓的,模样让人直想笑。
燕丘瞅着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小兔崽子果真跟他爹一个德行,现在父子两个倒是抢起来了。
“他怎么跟你抢了?”
“我讨厌他看帝歌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小亓霁气忿地控诉道,以前偷偷看他就忍了,现在简直明目张胆。
“那就使劲讨厌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燕丘完全不怕乱地怂恿他道。
小亓霁却又为难起来,把玩着手里的风筝,咕哝道,“可是我也很喜欢圣尊大叔,不想讨厌他的,所以他要跟我抢帝歌,我真的好难过的。”
那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最喜欢的朋友,他竟然要跟他抢。
“同病相怜”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园子里将对面园中的无极圣尊好一番数落,小亓霁才消了心头的气,跟燕丘道了别带着风筝回自己家里去。
“霁儿,怎么去了那么久?”祝一夕询问道,这都过去将近半个小时辰了。
小亓霁拿着风筝,看了看石桌边坐着的无极圣尊,又看了看她如实说道,“碰到燕丘大叔了,跟他说了会儿话?”
“你们有什么好说的?”无极圣尊奇怪地看了看儿子,问道。
小亓霁眼珠子滴溜一转,自然不肯把在那边说的话说出来,哼道,“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