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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看。”那摊主说着,指了指摊位前挂着的两道小字幅,“这两题,姑娘随意答,答对任意一题便可以购买十个果子,两题全对便是二十个果子,若是姑娘觉得二十个果子还不满足,后边还有更难的。”
乌啼闻言,抱怨一声,“要求真多,答一题只限买十个果子……答错了罚多少钱?”
摊主歉意地笑了笑,“答错一次,十两。”
“太坑了,答错一次十两,若是我们一直答不对,果子没买到,还让你赚一箩筐银子。”乌啼冷哼道。
摊主道:“您若是觉得不公平,也可离开,去别的摊子那儿转悠转悠。”
“你……”
“行了。”贺兰尧开口打断,“先看看题再说。”
苏惊羽抬眸,望着字幅上的谜题。
为了保米粮,两边打上墙,大水到墙根,米粮未损伤。打一个字。
“这哪有难度?”苏惊羽轻笑一声,“这不就是个渊字?”
苏惊羽如此快的反应,让那摊主怔了怔,随即笑道,“姑娘果真聪慧,另一题要不要答呢?”
苏惊羽道:“试试。”
说着,视线一转,转向另一个字幅。
一月又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流水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打一个字。
贺兰尧望着这题目,但笑不语。
月落乌啼开始思索。
公子钰眉眼间浮现些许了然之色。
苏惊羽笑了一笑,“不难,这个字是——用。”
“好像真的是。”乌啼凑到苏惊羽身侧,讨好般地笑道,“惊羽姐姐好脑力。”
苏惊羽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一边去,是你不爱思考。”
“恭喜姑娘,两道字谜题都对了,现在,你可以买下二十个果子了。”摊主笑眯眯道,“姑娘可还有兴趣继续?”
“二十个我还嫌少,还有什么题目,再搬上来。”苏惊羽悠悠道,“少说我也得买五十个回去吧。”
她这话一出,不远的身后顿时响起几道女子的窃笑声——
“听听这话,倒像是个新来的呢。”
“一听就是个新来的,敢夸下海口买五十个,经常来这儿走动的人谁不知道,这奇异果摊子大多数的人只能买走二十个。”
“没办法,这果子卖的太火热,上头的人才挂谜题,这谜题一出,我就没见过有人一次能买二十个以上的,等着看吧,她肯定答不上来。”
苏惊羽听着身后几名陌生女子的议论,眉头轻挑。
她们说,就没见过有人一次能买二十个以上。
莫非这后面要出超级变态的题目?
原来这挂谜题的招,为的只是限制客人购买果子的数量,一开始这两道字谜确实没什么大难度,后面的多半要刁难人。
套路这么深。
“惊羽姐姐,别理会她们。”乌啼轻咳了一声,故意提高了声线,“有些人自己笨,还不允许别人聪明,现在笑话人家,回头多半要自愧不如。”
他这话一出,不远处的几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女子自然是听见了,当即走上前来与他理论。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说谁笨?”
“你以为你自个儿有多聪明?”
“笑话你们又怎么了?你们真以为这前两题简单,后面的也跟着简单了?天真。我告诉你,来过这个摊子的,多半都是只能答对一两题的,你能答对三题以上,姑奶奶喊你一声爷爷。”为首的女子一袭绿色罗裙,戴着金色面具自然看不清了,可说话的口气隐约透着一股子傲慢。
“这可是你说的。”乌啼望着上前来的女子,道,“我们这一伙人有五个,谁能答对你喊谁爷爷,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这伙人要是答不上来,轮流叫我姑奶奶,赌不赌?!”
乌啼不甘示弱,“赌了!”
即便他不行,还有殿下和惊羽姐姐,怕什么。
乌啼与几个女子的争执,引来了不少前来围观的人,众人均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贺兰尧苏惊羽并不阻止乌啼与人的争执,他们从不喜欢被人小看,乌啼的行为在他们眼中,是正确的。
摊主望着眼前的众人,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将原本那两道字幅收起,挂上了一道新的字幅。
苏惊羽抬眼去看——
一对夫妇在大漠中迷了路,妻子是盲人,他们二人在大漠中游荡,没有水米,丈夫找到了一只骆驼,他们便只能靠着吃骆驼肉来维持生命,丈夫最终还是没能挺住,他离世的第二天,妻子被经过大漠的好心人相救,到了夜里好心人给了她一碗骆驼肉,第二日,妻子自杀了,是何原因?
苏惊羽:“……”
月落乌啼:“……”
果然是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从字谜直接变成了推理题。
身后的人群中,有人道:“想必是吃骆驼肉想起了离世的丈夫,这女子原本就是盲人行动不便,唯一的倚靠便是丈夫,丈夫死了她便觉得生无可恋,纠结了一夜,第二日还是想不开自杀了呗。”
摊主闻言,摇了摇头,“这位公子,罚钱十两。”
又有人道:“我猜,应该是这女子十分美貌,救她的那好心人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图她的美色,给她吃的骆驼肉里下了药,将她给睡了,这女子是个贞洁烈女,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加上死了丈夫,觉得世间毫无留恋,便自杀了。”
摊主闻言,依旧摇了摇头,“这位公子,罚钱十两。”
苏惊羽撇了撇嘴。
这回答真不雅,一听就知是浪荡公子的想法。
“呵,回答不上来了?”之前与乌啼争执的绿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等着你们叫我姑奶奶……”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贺兰尧便开了口,语气悠悠:“这个女子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吃了骆驼肉,丈夫谎称找到了骆驼,其实并没有,他是割下自己的肉给妻子当食物,最后撑不过才死,题目说了,妻子是盲人,因此不知真相,直到被人搭救,她发现好心人给的那碗骆驼肉与自己之前吃的不一样,细思极恐,最后察觉了真相,这才经受不住打击,殉情而死。”
贺兰尧的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寂静了。
苏惊羽听着贺兰尧给出的答案,颇为意外,意外过后便是喜上眉梢。
阿尧的逻辑思维有时就是与正常人不一样,总能想到一般人想不到的点,且他擅长发现细节,难怪会有此分析。
她知道他回答对了,看摊主的神色便能猜到。
此时,摊主正惊愕地望着贺兰尧,道:“这位公子,答对了。”
“听见没?我们家公子答对了。”乌啼转身,眉飞色舞地瞥了一眼那名与他争执的绿衣女子,“说好的叫爷爷,还愣着作甚?”
那绿衣女子倒退一步,面具下的脸色不大好看。
她自然没有想到,逞一时痛快,会落得这般难堪的地步。
“好了,先不管她,继续看题目。”苏惊羽此刻懒得去关注那女子,只对眼前略显变态的谜题感兴趣。
她想买一箩筐奇异果回去,自然就得多多答题。
下一刻,摊主又从摊位下取出一道字幅挂在众人面前。
这一回的谜题是: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二人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回到家后,妹妹就把姐姐杀了。这是为何?
苏惊羽眯了眯眼。
情杀?不可能。
若是这么简单就不会拿出来提问了。
然而,身后的人群中依旧有人抢着回答:“一定是因为那男子爱上了姐姐,妹妹心中嫉恨,便把姐姐杀了!”
“不对。”摊主摇了摇头,“这位答错的公子,罚钱十两。”
“这都不对,那我倒是真好奇答案了。”那人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按规矩交了罚款。
敢于抢答的,自然都是出得起钱的。
“那男子与姐姐是仇敌,妹妹喜欢那男子,男子便向妹妹提出要求,杀了姐姐便与妹妹在一起,妹妹为了成全爱人,便将姐姐杀害。”
“不对,我倒觉得,应该是姐妹二人都爱上了那俊男,为了争夺他大打出手,结果妹妹比姐姐彪悍,把姐姐打死了。”
“两位姑娘,你们都答错了。”摊主笑眯眯道,“各罚十两。”
“诶,有没有搞错?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耍我们么?”
“姑娘,明知是难题,当然不能按正常的思路来。”摊主无奈道,“这谜题的答案就写在背后呢,我绝不是故意坑你们的银子,若是再无人答对,我就揭晓谜底喽。”
“葬礼上的俊男想必是远房亲戚,母亲的葬礼结束后,妹妹回到家中,对那俊男无法忘怀,却苦于不能见到,便将姐姐杀害,想再举办一次葬礼,这么一来,便又可以见到那位俊男了。”清冷如霜的男子嗓音在空气中响起,正是来自于贺兰尧。
苏惊羽眼角微微一抽。
这逻辑……换成她可想不到。
“公子,你……”那摊主望着贺兰尧,瞠目结舌,“又对了。”
身后的人群一片哗然。
“答案竟然是这个。”
“这男子的头脑可真不一般,这么怪异的答案都能想得出来!”
“这两题都是推离过程的,他的猜测那般准确,该不会是办案的神探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贺兰尧又不咸不淡地冒出两个字:“继续。”
“公子,只剩下最后一题,若是这题你也能答上,我这摊子上摆着的上百个奇异果全赠予公子,分文不取。”摊主说着,又取出一道字幅。
苏惊羽见此,目光中笑意闪烁。
“阿尧,加油。”苏惊羽扯了扯贺兰尧的衣袖,悄声道,“最后一题了,答对了能省下一笔钱。”
这个时代的奇异果想必数量稀少,在市场上从不出售,只能在黑市里遇见,价格一定不便宜。
上百个果子,买下来也是一笔巨款。
接下来,摊主将最后一道题挂了出来。
题目是:有个人,住在山顶的小屋里,半夜听见有敲门的,他打开门却没有人,便回屋睡了。过了一会儿又有敲门声,去开门,依旧无人,反复几回。第二日,有人在山脚下发现死尸一具,捕快来把住在山顶的那个男子带走了。为何?
这道题一出,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人瑟缩了一下脖子。
“这是题目么……不是恐怖故事?”
“听上去怎么有些阴森森的,有人敲门去开门却没人,是恶作剧还是闹鬼呢……”
两道质疑声出来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由于之前那两题的答案太出人意料,这会儿已经没有人抢着答了。
“这道压轴题,怎么反而比之前两题简单。”贺兰尧慢条斯理道,“男子的家建在山顶,门兴许是向外开的,山脚下的死尸是敲门者,他上山敲门之时,屋主人一开门,便将敲门者撞下山,所以主人看不到敲门人,反复几次之后,那敲门者便筋疲力竭而亡,屋主人成了间接杀人凶手,对么?”
摊主闻言,望着贺兰尧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苏惊羽从他的视线里读取到的不仅仅是惊讶,还有一丝……畏惧。
阿尧答上了这几道古怪题目,有什么好让人畏惧的?
“公子,你都答对了。”那摊主道,“我这一摊子果子,全赠予公子。”
他的话音落下,贺兰尧身后的人群响起了拍掌叫好声。
“这人当真聪明,这么刁钻的题目都能解!”
“据说从没有人能在这个摊子答对三道以上的题目,这个男子,真不简单呢。”
同一时刻,乌啼在人群中搜索着与他打赌的那绿衣女子的身影,冷哼道:“三题全对了,应该找刚才那泼妇喊我们爷爷。现在她人怎么就不见了。”
“溜了呗,难不成等着喊你爷爷?”苏惊羽挑了挑眉,“罢了,各自戴着面具不相识,她溜了你肯定找不着她的,这个世上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太多,犯不着跟她计较,反正也碰不上那人了。”
“惊羽姐姐说的有理,这样的蠢人太多,碰见一个计较一个也不值得。”乌啼悠悠道,“但愿不会再有机会碰上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摊主便喊人搬来了一个大箱子装果子,朝着贺兰尧道:“这么多果子,公子是要自己喊人手搬,还是我让人送到府上?”
“我有带随从,让他们搬。”贺兰尧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要带着苏惊羽离开。
买果子这事儿只是个小插曲,这次来黑市的正经事儿是伪造户籍。
然而,他才转身,便听见身后的摊主道:“公子留步!”
贺兰尧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身,淡淡道:“还有事儿?”
“方才考公子的那几题,是我们的大老板出的,挂在这儿一年多都没人能答上来,想不到公子你竟全解答了,我们的大老板一直在等着能答对题的人出现,他放出话,若是有这样的人,便会满足对方一个条件,公子您看……”
“你们的大老板口气倒是不小。”贺兰尧悠悠道,“他是什么来头呢?他就不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自然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摊主呵呵一笑,“公子您看去不去?”
“去啊,当然要去。”接话的是苏惊羽,她伸手挽上了贺兰尧的胳膊,“阿尧,我们去见见这位大老板,没准能帮咱们解决难题呢。”
不管能否解决伪造户籍的事,捡点儿好处总是可以的。
贺兰尧见苏惊羽想去,便笑道:“依你。”
一行人跟着那摊主走了好片刻,绕过了许多的摊子竟是走到了一个小木门之前。
那木门旁有着一名神色冷峻的黑衣男子,见到走在最前头的摊主,便什么都没有说,依旧木讷地站着,那摊主抬手推开了门,率先踏了进去,待贺兰尧等人也进来之后,众人听到了身后响起了关门声。
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古朴的红木楼梯,摊主在楼梯前停了下来。
“大老板不喜欢热闹,公子,您看这……”摊主瞥了一眼其余的四人,似是有些为难。
“我是他夫人,只带我去总行了吧?其他人就在这儿等着,我话不多,不会吵闹的。”苏惊羽道。
她可不想让阿尧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总归是不放心,要去便一起去。
那摊主闻言,妥协了,“那好,便带你们二位上去。”
“多谢。”苏惊羽说着,朝着身后的乌啼三人道,“你们三,在这儿候着就好。”
与那摊主上了楼梯,到了二楼便停了下来,此刻眼前的又是一扇红木门,摊主抬手推了开,霎时,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梨花香。”苏惊羽一闻便闻了出来这清香是来自于梨花,便道,“这大老板是个风雅之人呢。”
“二位且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摊主朝二人说着,便推开门,率先入内。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朝二人道,“二位,请进吧。”
苏惊羽同贺兰尧携着手,踏入门内。
“铮——”才踏入房门便听得一道琴音响起,清脆而无比清晰。
这个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设有好几个隔间。
被摊主带领着走过了两个隔间,苏惊羽抬眸朝前望去,目光所及的便是一道屏风,屏风之后,隐隐现出一道抚琴的身影。
那琴音一起便没有消停,柔和绵长而曲调悠然,转音之间又如同流水潺潺,苏惊羽也是学过琴艺的,深知抚琴者需要的是一种怎样的环境,因此并不出声打扰,而是和贺兰尧一同站着听着那屏风之后的人将一整首的曲子弹完。
最后一个音落下之后,她不吝啬地抬手鼓掌。
“刚柔并蓄,下音铿锵深沉,转音变化细腻,阁下,琴艺挺好的么。”她笑道。
“明明弹的就没我好。”贺兰尧站在一旁,听着苏惊羽对他人的夸赞,白了她一眼,“我弹琴的时候就没听你夸我。”
苏惊羽磨了磨牙,低声道:“自己人还夸什么夸,我刚才这是客套话,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正说着,屏风后忽然传出一道男子声音,低沉平稳,“他一直便是这么小心眼,难道你还不习惯么,我都习惯了。”
苏惊羽听着这声音,微微惊诧。
这道声音……并不陌生!
下一刻,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
一袭玄色衣袍,身形颀长,眉目轩昂,如墨的乌发被一支黑玉簪绾起,只余下些许散落肩头,一双桃眼斜挑,眸色浓黑,暗沉如夜,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上挑,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君祁攸。”贺兰尧凤眸微眯,“竟然是你。”
“我也很意外。”君祁攸双手环胸,笑望贺兰尧,“我还在想是谁答对我那几道刁钻的题目呢,原来是你,从你们一进来说话我就知道是你们了,真是有缘。”
“有缘么,不觉得。”一见到君祁攸,苏惊羽都懒得客套,“早知道是你,不来了。”
“这么不待见我?”君祁攸面上似有笑意,“在我的地盘上逛,也不给我点儿面子。”
“嗯,是该给你点儿面子,君楼主,听说答对你出的难题,可以跟你提一个要求?”苏惊羽开门见山,“那我就直说了,你能帮我们伪造假的户籍么?假到跟真的一模一样。”
“伪造户籍?”君祁攸挑眉,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哦,城门戒严,你们出不去,难怪……”
苏惊羽道:“一句话,行不行?”
“这个……回答你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儿。”君祁攸道,“借一步说话,贺兰兄,不介意吧?”
贺兰尧冷冷一笑,“介意。”
“就说两句。”君祁攸轻叹一声,“放心,就在两丈之外,在你眼皮子底下,不会趁机勾搭她的,别疑心太重。”
贺兰尧道:“为何不能让我听?”
“阿尧,我去听听,没事儿。”苏惊羽朝贺兰尧笑了笑,随即朝君祁攸道,“走吧。”
行至两丈之外,确保贺兰尧听不见了,君祁攸才道:“这事儿,有点儿严肃,你听好了,我怀疑你夫君神智有问题。”
“你他大爷才神智有问题!”苏惊羽当即沉下脸,“那么刁钻的题目他都答上了,你敢跟我说他神智有问题?你在刻意逗我笑?”
“你听我好好说,我说的神智有问题,不是指他不聪明,而是指他,太危险。”君祁攸一本正经道,“那几道题目,是我认识的一位办案神探所出,这是反测试题,用来测试犯人的犯罪心思,答对愈多愈可怕,题目逻辑不正常,正常的人,一般不会答对一题以上,答对两题,就是心理极度阴暗,答对三题,就是变态,贺兰尧全都一次答对,本质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灵扭曲阴暗的变态,你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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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十:又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