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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尧冷笑一声,一晃眼到了那女子身前,扬起了手,伸出两指,直直袭向那女子的双眼——
石门开启,他抬眼就看见了前方站着的蓝衣女子,那女子正打量着他,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目光泛着贪婪之色。
贺兰尧目光中盈起杀气,身影一闪到了石门边,将机关打开。
尤其是他听到那句‘女的杀了,男的活捉。’
该死的,有人接近,竟然没发现。
站在岸上之时,衣裳已经穿好了。
二人均是一惊,没想到外头有人,贺兰尧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过一旁的外衣,破水而出。
她的声线虽不高,却足以让池子里的二人听见。
她闻言,当即转头朝着来人道:“你来的正好,快去叫人来包围这里,里面有一对男女,女的杀了,男的活捉。”
“公主,您在干什么?”
她正乐滋滋地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
一定要将此男纳入后宫,否则就太遗憾了。
用尤物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惊艳真是无法言说。
肌肤若冬日的雪一样洁白,乌发散在肩后,真真正正的尤物。
那双眼睛清冷又魅惑,像是锋利的钩子,直勾到她的心坎里去。
颜如舜华,美若妖孽。
然而,她的目光接触到那男子的面貌时,却是惊愕了。
她满肚子怒火,本想让那温泉湖内的两个人滚出来,找个理由除掉以泄心头之恨,大不了再给母皇骂一顿,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旁人霸占。
母皇竟然把她的府邸送给了别人?!
这本该是她的新府邸,可她前几日惹了母皇生气,母皇便没收了这座府邸,本以为过几日母皇气消了就会将府邸还给她,却没有想到,今日她这府邸却进了陌生人,且他们还进了自己找人修建的温泉湖。
此刻的石墙之外,一名身着浅蓝色纱裙的女子站立着,目光穿过缝隙看浴池之内的二人,一时愕然。
苏惊羽贺兰尧起初没有细细观察石墙,自然是没有发现。
温泉湖外围的石墙是由一块块的怪石凑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参差不齐的残缺美感,本该是紧密而无遗漏的,可或许是修墙宫人的疏忽,墙面上有几块石头粘的不够紧,开了一个约莫手指那么大的缝隙。
二人沉浸在美好的气氛中,一时间没有发觉到,石墙之外,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石墙的缝隙看里头的场景。
唇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辗转不息,愈发的缠绵悱恻。
此刻他倾身将她压在岸边,肩部以下的地方依旧是泡在湖里,由于倾身的动作,他的墨发从肩头滑落散下,落在她的肩上,与她的乌发交缠。
他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几个旋身带着她到了水湖边缘而后将她抵在了岸边,凤眸撞进她微微有些发怔的星眸之中,他眸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后闭上了眼。
苏惊羽还想着继续,却忽然被一只手抵上了她的肩头将她与他稍稍分离了开,苏惊羽抬起眼眸之际,迎上的是贺兰尧的唇。
苏惊羽本想狠狠咬一口以示威,然而,触及贺兰尧脖颈上的柔滑如丝绸般的肌肤竟是又不大忍心,下口之时力道不自觉便松了几分,唇齿啃咬着,到最后竟不想离开了。
贺兰尧感受到身前人埋头细细地啃咬着他脖颈,那样的力度并不至于让他疼痛,却是让他觉得有些酥麻。
明明是他提议进来泡澡,这会儿又笑话她假正经。
原来,苏惊羽听着调笑,恼了,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闷哼取代。
“你好粗鲁。”贺兰尧由着她扯,漫不经心道,“如此就等不及了,之前还说我不正经,我看,你才是假正经……”
说着,她野蛮地扯开了贺兰尧的衣领。
苏惊羽听着他这话,只觉得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带着丝丝涟漪,仿佛是刻意调侃自己,苏惊羽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调侃我的?这样的情况下,心跳不加快才古怪。”
“小羽毛,你的心跳,似乎加快了。”
贺兰尧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香,目光一紧,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缠在指尖,随即将脸庞凑近,朝她浅浅一笑,淡樱色的唇轻启,声线温柔如丝——
苏惊羽握住了他的手,亦朝他凑近了一分,与他鼻尖相抵,“再好看,也比不上阿尧你好看啊。”
“这样多好看。”贺兰尧捏了捏她的脸颊。
“也好。”苏惊羽应了一声,由着贺兰尧将她脸上的那层假面具撕了下来,随手丢在了水池中。
“小羽毛,看着我发呆作甚?”贺兰尧迎上了她的视线,唇角轻轻勾了勾,他忽然游近了她几分,到了她的跟前,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脸上的细嫩肌肤,“人皮面具戴的太久了,揭下来透透气,好好洗个脸。”
不得不说,阿尧的面孔真的……很惑人心神。
苏惊羽有一瞬间的晃神。
那一双凤目潋滟深邃如一池寒潭,夺尽春花秋月的风情。
他兴许是嫌人皮面具贴在脸颊上不好受,这会儿已经揭了下来,恢复了本来面目。
“哗——”忽然一道破水声在身后响起么,苏惊羽转了个身,便看见贺兰尧正钻出了水面,一头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精致的面容上,有水滴缓缓淌下,卷翘的睫羽之上,也挂着点点水珠。
对了,方才落水时依稀也听到‘扑通’一声,阿尧应该也跳下来了。
苏惊羽从水里钻出了水面,再看岸上,已经没有了贺兰尧的身影。
这个阿尧!
苏惊羽‘扑通’一声栽进池水里。
“所以……”贺兰尧低笑一声,忽然毫无预警地将苏惊羽往池下一推,“下去吧。”
苏惊羽走到他身侧,也伸手碰了下池水,“诶,这温度不冷也不热。”
今儿的天气有些偏热,阳光明媚,照得这池水升温,如此一来,下池泡澡也不至于着凉。
“咱们先享受享受去。”贺兰尧说着,转身到了浴池边,俯下身触碰池中的水,是温热的。
“原来机关在这儿。”苏惊羽望着贺兰尧碰触的那一块凸起处,轻挑眉头,“也不知这是谁修建的,挺会享受的嘛。”
“笃——”的一声,石门便关上了。
“小羽毛,是不是想试试?”贺兰尧淡淡一笑,拽着苏惊羽进去,随后伸手在石墙边摸索着,触到一个凸起处,往下一按。
好设计。
把那石门一关,便能遮挡里面的风景,享受露天温泉了。
那温泉池边怪石嶙峋,还有花圃紧凑,而在离温泉池方圆两丈之外的地方,设有一圈怪石堆砌而成的墙,正中央有一扇石门,此刻门是敞开着的,方能让人看清里头的陈设。
“阿尧,看。”苏惊羽伸手一指那温泉池,“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呢。”
二人逛到了后院处,苏惊羽竟惊喜地发现了一个露天的温泉池。
说着,便拉扯着贺兰尧继续闲逛。
“来就来。”苏惊羽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这住宅,或许原本是要给某个身份高的人建的,但可能因为某个原因,女帝陛下不让这人住,就空下了,今日你立了功,她一高兴就将这住宅赐给你。”贺兰尧道,“不然你以为,这宅子是专门给你建的么?女帝此举,兴许会给咱们招来敌人。”
“既然女帝陛下有心让我们这么招摇,那又有什么法子呢。”苏惊羽悠悠道,“反正是她赐住的,咱们住着就是了。”
“小羽毛,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贺兰尧道,“这府邸看上去是新建的,且也打扫得很干净,正常来说,这样宽敞的府邸应该是给贵族居住的,一般的小官住不起,且小官住这样的地方,不合理。御医虽不算太小,但也称不上大,住这里,有些招摇了。”
“这地方当真大。”二人在宅子里晃悠,苏惊羽的视线扫过一间间房屋、树木、亭台,地上竟也是很干净,只有几片飘零落下的树叶,四周一片寂静。
“阿尧,我们进去看看。”苏惊羽拽着贺兰尧奔进宅子内。
住这样的府邸,不得不说,很有面子。
她一个御医,赐住这么大的宅子,这女帝当真是大方极了,看这门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高官住的呢。
朱红的大门,杏黄色的高墙,门前的柱子看上去似是金丝楠木,焕然一新。
好大……的宅子。
苏惊羽闻言,同贺兰尧下了车,抬眼望着前方的宅邸,眉头一挑。
“霜御医,这便是陛下赐给你的宅子。”
苏惊羽同贺兰尧坐在马车上,侍卫驾驶着马车往城南方向而行,到了一个宅邸前勒马停车。
一晃眼,午时将至。
……
“亲不亲生与我们无关。”贺兰尧道,“现在没什么要紧事儿,出宫去吧,看看这女帝赐给你的府邸长什么样。”
“这么一看,尹清罗还真不像她亲生的。”苏惊羽道,“尹殇骨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
不错,至少她在女帝身上看到的只有冷漠严肃,而不是鼻孔朝天。
苏惊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看多了鸾凤国女子的嚣张面孔,再看这女帝,只觉得是众多泼妇中的一股清流。”贺兰尧不咸不淡道。
鸾凤国的女子,大多豪放、洒脱,却又有点儿自以为是,少见有贤良淑德者,只因她们活得像男人一样风流,完全谈不上温婉贤惠,公主们更是一个赛过一个飞扬跋扈。
这女帝看似不苟言笑,稳重严肃,与那些嘻嘻哈哈毫无气魄的公主比起来,高了何止一个档次。
“不简单。”贺兰尧轻描淡写道,“我只能这么评价。”
“我是来治病的嘛,除了御医之外,也谋不到其他的官职了。”眼见四下无人,苏惊羽便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揽住贺兰尧的脖颈,“对于这位女帝,阿尧你有何评价?”
“还真成御医了。”女帝离开之后,贺兰尧悠悠开心,“小羽毛,你心想事成了。”
女帝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见她并没有太多的闲暇时间。
就好比在其他国度,男子出行身边带着侍妾,男人们谈事,侍妾插不上话,也甚少受到关注。
自打女帝进门,贺兰尧便如同雕塑一般站着,苏惊羽同女帝说话时也是旁观着不插一句话,而女帝也没去理他,足见鸾凤国男子的地位之轻。
“谢女帝陛下。”
“那好,即日起,你就是御医院中的一员了,朕赏你黄金万两,丝绸百匹,另外再赐你一所住宅,朕希望能尽快听见有关于七公主的好消息,你要多多费心了。”
苏惊羽闻言,欣然应允,“民女愿意。”
“好,七公主如今还未苏醒,你便留在宫中,继续琢磨此毒,等哪一日公主苏醒了,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女帝的声线毫无起伏,“你,愿意留下吗?”
苏惊羽道:“民女霜满天。”
“若是今日你不来,小七恐怕撑不过多久,能从阎王爷那儿抢回她一条命,已经是大幸,朕说一不二,说赏就要赏。”女帝淡漠道,“你叫什么名?”
苏惊羽闻言,谦虚道:“陛下过奖了,或许只是民女凑巧认得公主所中之毒罢了,不见得御医们的医术就比民女差,没能让公主彻底解毒,民女不敢讨赏。”
“看来,朕只能再另想办法了……”女帝望着榻上的人,低喃一声,而后终于抬头,正眼看苏惊羽,“这两日进宫的大夫有一百多人,加上御医院的御医,都对公主的毒束手无策,你虽然不能让公主苏醒,但你的能耐已经胜过之前的大夫们,能让公主脱离危险,理应记你一功。”
反正如今她是大夫,她说了算,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她让七公主脱离危险的功劳摆在眼前,女帝无论如何都会赏。
那什么毒花是她临时杜撰,女帝即便是找大江南北的神医来,人家的回答想必也是——没听说过。
苏惊羽胡编乱造一通,面上却正儿八经。
“这……恕民女无法准确回答。”苏惊羽状若惆怅道,“民女只知公主所中的毒里含有一种毒花的成分,这毒花名唤地狱兰,民女只会解这一种,另外一部分毒性的成分,还需慢慢琢磨才行。”
女帝听闻此话,静默片刻,而后道:“这究竟是什么毒?既然你能解了大半,想必知道这毒的来历?说出来,朕再下一道悬赏令去民间,寻找能解毒之人。”
“女帝陛下,七公主的毒性已经解了大半,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暂时还是醒不过来。”苏惊羽淡淡道,“此毒太棘手,民女能力有限,用祖传的秘方为公主解毒,也不能让公主尽快苏醒,以民女估计,想要公主彻底苏醒过来,兴许要数月的时间,或许更久。”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进宫的大夫,竟真的有本事让小七脱离危险。
一个时辰前,小七还是呼吸微弱,奄奄一息的模样,听说有新的大夫进宫,她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之前的数百个大夫都无法解毒,甚至连是什么毒都无法确诊。
这样的发现,让女帝的眸光中绽放出喜悦之色。
“性命无忧?”女帝闻言,目光落在七公主的脸上,只见她原本苍白的神色这会儿已经微微红润,而原本象征着剧毒的紫黑唇色这会儿已经是正常的淡粉。
“回禀陛下,公主暂时性命无忧,陛下莫要忧虑。”
“免了,说说七公主怎样了。”苏惊羽的话还未说完,女帝已经挥袖示意她起身,显然是急切于知道七公主的情况。
苏惊羽眼见她走近了,拱手福身道:“参见女帝……”
此刻,她艳丽的容颜上神色显露出担忧与焦灼。
有气场。
这位女帝的真实年龄应该已经已过四十,但现在看来,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是一种成熟而冰冷的韵味。
苏惊羽心道一句,挺会保养。
再看她的相貌,这个鸾凤国的君主,从外表上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上下的年纪,黛眉星目,鼻梁挺翘,朱唇紧抿,颇为高贵艳丽。
一袭明黄色裙袍曳地的女子踏进门中,逆着光,广袖流云,裙摆上以金线刺绣勾勒出的龙飞凤舞图煞是晃眼,衣裳虽华丽却并不厚重,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
二人站起了身,抬眼望向殿外。
女帝陛下……来了。
殿内的二人闻声,当即停止了谈笑,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