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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生气勃勃,庄严宏伟的天下第一庄绿幕山庄,今儿个却变了个样,此时庄内庄外沉静无声,笼罩著一片阴霾。
当司凌抱著被他一掌击昏的妻子回到庄内时,全庄里人就像看年兽一样盯著他,那些眼神中包含著气愤和怜惜。
怎么会这样呢?这要从禄伯回庄开始说起。
话说早一步回庄的禄伯,将刚在田边发生的事加油添醋说一遍,最后还不忘下了,小姐和少夫人都被少庄主打成重伤的批注。
这就是为什么司凌一进庄就会觉得庄里气氛诡异的原因。
只见一群下人都用一脸不认同的表情,看着他这个一个多月来对妻子不闻不问,一见面又将她打昏的丈夫。
其实今天的事又岂只那些家丁惊讶而已,连司凌自己何尝不也觉得不可思议。“少爷!你怎么这么胡涂,真是的,哪有人把老婆打成这样。”一进大厅,帮忙文芊阳推拿的武婶首先发难对司凌出声抱怨。“我我不知道”下面的一句话硬就是梗在喉际说不出来。
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她!真是他司凌的妻子。
这个连续多次巧遇的少妇。
世间的事怎么这么巧合!“你太莽撞了,额头都肿得这么大一个包,还好没有伤痕,如果留下痕迹看怎么办。”武婶边帮著文芊阳搓揉,对这个素来脾气大的少爷又犯一次嘀咕。
这时手下的伤患突然有了点动静。
“嗯嗯”原本躺在贵妃椅上的文芊阳,轻轻地呻吟一声并睁开眼睛。
“咦少夫人,您醒了,少夫人”
“武婶?”
“是!是我,少庄主!少庄主!夫人醒了。”武婶抬头慌乱的叫著,手忙脚乱的也不管犯不犯上,一手将站在身后的司凌拉了过来。
司凌在武婶的拉扯下来到了妻子的身旁,尴尬的看着她,心里有个底,下面发展的情况绝不乐观。
“少夫人,少庄主来看你了,是少庄主抱你回庄的。”武婶善尽职守的帮主人邀功希望减轻他的罪过。
的确,正如司凌所想的,当文芊阳跟著武婶的眼光往上抬,看清她口中的少庄主,这个过门一个多月还不认识的丈夫真面目后
一声惊呼冲口而出。
“啊!是你!”文芊阳心头一阵重击。“是我!”
“你”文芊阳好不容易又吐出一个字,突然胸间一口气顺不过来,咚!一声,又昏过去。“夫人!夫人!唉呀!少庄主你快避开,快避开。”一旁武婶一见乍醒的夫人又瘫了下去,连忙挤进两人中间隔开他们,她虽然不十分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但直觉的反应是赶司凌离开,看来夫人真的被少爷吓到了,不然怎么一见到他又昏过去。只有司凌心知肚明,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也被这种巧合惊吓的无法平复。
“芽儿!快,快再用花油继续帮少夫人推拿。”武婶又手忙脚乱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小丫鬟乖巧的接过指示,卖命帮著文芊阳又是推又是揉。
“少爷,不是老太婆爱说你,你时在太啊!”
一会儿武婶将工作全交给芽儿,自己起了身,想跟这个老爷一不在,行为就变得怪异的少爷好好谈谈,没想到才一转身,话还没说出口
另一个发现,让她嘴巴张的老大话都说不下去,那个原先一直低头跟在司凌后面,没敢出声的女孩吸引了她整个注意力。
如司绿夏所愿,武婶真的又是一声大叫。
“小姐!”不仅一个嘴巴张著老大,两行热泪也跟著扑簌簌的流下来。
“少爷!你是大哥,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我的心肝宝贝”
伴随著哭喊声,她原本有点蹒跚的身体,现在却异于平常的敏捷往他身后冲过去,双手颤抖不住地抚著司绿夏的脸颊,上上下下来回轻揉著。“可怜的孩子,被打的肿成这么大脸都变样了,一定好痛对不对?”
哽咽的哭声哭的就像司绿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一样悲凄。
“武婶”原本也不是那么痛的司绿夏,被她这么一哭一安慰也跟著哭起来要知道,自从司绿夏她母亲因生她难产过世后,就是由武婶带大这个小千金,疼她疼的像心肝宝贝,哪时让她受过伤害,今天却看她如油脂般娇嫩的脸庞被打得肿成半天高,她的心怎么会不痛?“少爷啊!你好狠心”
“武婶”原本是有些愧疚的司凌,被这种持续不断的轰炸弄得有点心烦,瞪著眼看看小妹再看看老妇人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需要这样哭哭啼啼吗?“你真不孝啊!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娘。”老妇依然继续哀嚎。
“武婶,你别难过了,这伤痛几天就好了。”司绿夏故作乖巧说著,看大哥挨骂的
样子真让人高兴。
“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从小没娘疼就已经够凄惨了,连亲生的大哥还对你这么凶,你怎么这么歹命。”武婶继续呼天抢地的哀嚎。
“武婶,请你别说了,我是为她好才会下手重些。”对于司绿夏的伤,他可丝毫不为所动。
“为她好?把她打死才算是为她好吗?少爷,你看一个娇艳无双的粉颊被你打成这样子,哪能出去见人,你分明让她以后找不到婆家嘛!”
“武婶”司凌无力唤著。
真有这么严重,一个巴掌就会让她找不到婆家,不会吧,一边一直默不吭声,隔山观火的司绿夏太满意现在的发展了。
虽然她心疼大嫂的伤势,自己脸上的伤也痛,但是看到大哥那副无法招架的模样,就可以让她乐个好几天了。“嘿!这里怎么一回事,这么热闹。”才从京里回庄的司天,惊讶的看着挤满人群的大厅。
他可从来没见过庄里这么乱过,也没看过那个一向不屑跟女人并而站的司老大,像现在这样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饼,那神情似乎既羞又怒,这情况实在太好玩了,他全身上下好奇好玩的细胞全被搔动起来。
司天的这句话也正好解救了司凌,让他回神领悟到大厅里真的挤满人,看来自己刚才被武婶审判的过程,都被一班下人尽收眼底。
这成什么体统!“你们没事做吗,下去干活。”司凌对那群下人大声一斥,脸色比见到仇家还要难看,众人一听赶紧落荒而逃。
“武婶!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但是,小姐”
“她不会有事的,等会儿你要人拿些清凉膏到她房里帮她敷一下。”
“好吧”武婶也看出少庄主好象生气了,这下她可不敢再继续倚老卖老下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著丫鬟们离开大厅。
司凌一转身将矛头转移目标,狠狠地瞪一眼一旁的弟妹。
“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哪时候才可以不给我惹事生非。”
“我?”司天莫名期妙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才一回庄就扫到“台风尾”“呵!老大!难不成你今天吃错药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呀!这么凶!”“不准顶嘴。”司凌一向对弟妹有份不容轻视的威严。
“好!好!不顶嘴咦!美丽的大嫂怎么躺在这儿,”不知死活的他却又唯恐天下不乱的问著。“你知道她是你大嫂,”司凌对他皱眉问著,看来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身分。
“当然了!除非白痴,不然谁不认识这位明艳动人的美女是司家少夫人,大哥,你问这个问题太蠢了吧!”
“三哥”司绿夏巧巧地拉他衣袖对他使个眼色。
看大哥一张脸都已经变得像猪肝样了,他还自顾自地高谈阔论,看来这下有人要遭殃了。
才说著,司老大的箭雨真的飞过来了。
“老三!你太闲了是不是,整天游手好闲,没事跑到京里做什么,还待那么多天,铺里活都不用干了吗?”司凌一肚子火无处可发,随便找个借口就开始发泄。这下司天更抓不著头绪了,今天大哥到底怎么了,一进门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待他,现在连他去办正事也有罪,以往他对两位弟弟不会这样管东管西啊!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哪里犯了他
嘀咕归嘀咕,面对他的审问,也只好满脸无辜的回答道。“是老二要我去的。”“司傲,他不回来老窝在京里做什么,你们两个实在越来越不象话了,爹不在,什么把戏都做得出来,你最好今晚到书房来跟我说明白知道吗!绿夏你也一样,先回房去把女诫给我抄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改天我再好好办你。”
真可怜,连那个远在千里外的老二都被骂到了,司天真的是认了。
那个司大少爷说完一大串命令后,反手抱起仍昏迷不醒的妻子,也不管一旁司家兄妹吃惊讶异的表情,昂首阔步的走回后院寝房。
“他怎么了?”司天对他超级怪异的德行摸不著头绪。
“呵!绿夏,你又怎么了?”敢情他这时候才发现老妹的脸肿得像馒头。“这可说来话长”司绿夏摸摸自己的脸颊,对这个永远像少根筋的三哥苦笑一下。??文芊阳在一阵头疼欲裂,全身酸痛,整个人像散了似的情况中醒来。
一睁开眼,环试一下四周熟悉的景物,知道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卧房,心头顿时放松了下来。
是禄伯救她回来的吧!老天!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揍过,吓死人了,到底哪来的不讲理的蛮子突然,一个杵在窗边男子的身影吓了她一跳。
起初她对这出现在自己闺房的男子背影愣了愣,想不透怎么会多了这么一个人,过了半晌
渐渐地一些熟悉的画面,开始像泉水一样涌了上来。
她记起自己最后受一拳重击跌到了田梗边,记起她回到了大厅,也记起武婶帮她推拿,还记得
武婶说那揍她的蛮子是她的丈夫
那个蛮子!那个跟她接二连三巧遇的“陌生男子”!天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别人不好遇见,老是被最害怕撞见的人看到。
才过门两个月不到,她这个新婚妻子竟被丈夫打昏过去,若让不知情的人知道还以为她多失德。唉呦!
想到这儿不禁抱头低吟一声。
司凌听到她的呻吟声,缓缓地转过身来,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与她的
这一连串巧合。
算了,干嘛费神去想,事情就是这样,反正这个女人就是注定要赖给他就是了。想到此,不禁又冷眼看一下那张还略嫌憔悴的脸庞,看来这桩亲事倒有一点差强人意之处。
这个妻子的长相跟谈吐还不令人讨厌。
“你醒了?”
司凌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盯著文芊阳看着,文芊阳起初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想;打人的又不是她,干嘛怕他,那对清澈的黑眸便无惧的迎上他的凝视。“嗯!绿夏呢?她还好吗?”想到那个也吃他重重一掌的小泵,下场应该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心里又开始担心。
“很好!不值得担心。”
文芊阳没想到他回答的语气会是这样平淡而不关痛痒,就像是说一个陌生人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这种感觉让人有点发寒。
好冷的语气啊!他怎么了,难道他对人都这么没感情,还是他原就是冷血动物。“很好,”文芊阳用疑惑的眼神看一看他,这人不仅严肃也惜话的很,一句话说完后又抿著嘴巴不说话。
“哦!被你那一拳打下去她算很好,看来我这种结局也应该算不错,”文芊阳闷闷地说著,想用轻松的语气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但又想表达心头的不满。司凌对她的话扬一下眉头,有点讶异她的幽默。
“这事情有点误会,倒是你,感觉好一点了没有,”还是那种不愠不火的口气,让人觉得他这句慰问有点虚伪。
“还好。”
“那就好。”
两人间又陷入一阵沉默。
“你常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吗,”文芊阳还是将闷在心里的话问出来,毕竟她得跟这个“酷丈夫”相处一辈子。
“我?”司凌理解她的疑虑。
“通常我只教训该教训的人,不会胡乱打人,我说过今天对你是误会,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错误发生。”司凌在她眼中看到一种恐惧和傲气交织的眼神,看来她八成是将他当做嗜血如命的恶魔。
不禁又想起那天她天不怕地不怕缠斗地痞的模样,看来她的胆子并不像他想象那么大。
“误会?”文芊阳狐疑的看着他。
“是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扑过来,有人袭击我当然得自卫,再者,我更没想到你是我的妻子。”
“任何人看到自己小泵被打,都会奋不顾身的向前搭救,你下手前应该先看清楚啊!而且哪有人用那么大力打人的。”
“我说打伤你这是误会。”
好小子,既然是误会,那怎么到现在都没听你开口道声歉,还摆著高高在上的嘴脸给我看。
好!下回我也海扁你一顿,然后再说那是误会。文芊阳对自己天真的想法不禁笑了一声。
“你怎么了?”司凌看着这个小妻子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变得好象有点儿阴阳怪气,难不成被他打坏了。
“我没事,没事。”她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铁定先被他捆起来再说。“既然你醒了,我想有些事必须跟你谈谈。”
司凌尽量将自己脸色变和气些,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很难,但是对方毕竟是他的新娘子,见面三分情。
“什么事?”
文芊阳将被子稍微拉高些,紧紧盖住胸前,两颗眼珠子咕噜噜的看着眼前的人,嗯!她满喜欢听他说话的声音,也喜欢看他的浓眉大眼,前几次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时也忌诿男女有别,没敢多想,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听个够看个够。真没想到这个大街上的“救美英雄”竟然是自己丈夫。
司凌看她傻傻地凝视著他,一颗脑袋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道目光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在自己身上溜著,这竟也让他怦然心动。
“咳关于这几天”司凌清一清喉咙开口道著。
“等等!”文芊阳一听他话题的起头,连忙出声打断他想往下说的话,原本坐著的身体干脆全躺下来。
瞧他看她的眼神多怪异啊!她猜想到他可能要跟她谈什么了,八成是想说早在第一次碰面,就触动情愫,或是,两人的姻缘真的是天注定,才会有那么多次的相遇嗯!应该是这样,那几次从他眼神中,不难瞧出他对自己赞赏之情,其实从小到大,谁不被她才貌双全的气质所折服。哎呀!羞死人了。
不行!现在她还没准备听一个还有点半陌生的丈夫示爱,那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夫人”司凌出声唤著。
这丫头怎么又发呆了,一下子傻笑,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我该不会娶个有点毛病的妻子回家吧。
文芊阳被他的叫声惊醒。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累,想再睡一下。”
“哦!”司凌纳闷的看她快速的将身子钻进被窝,这丫头搞什么,怎么一转眼又喊累,脸红咚咚的还真像生病。
不过,看她钻被窝的速度倒不像是有多累的人。
“夫人,我想有些事是躲不了的,迟早得说清楚。”司凌看出她是想避开话题。“我累了。”
“你累了,依然推卸不了将绿夏变得像野丫头一样的责任。”
“绿夏!野丫头,”文芊阳听了他的话,又将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事,是要跟她算绿夏的帐,根本不是
司凌看着她这一进一出的俏皮动作有点想笑,但想到自己的身分又忍了下来。文芊阳心想也好,反正今天的事也该解释清楚。
“好吧!我先听你说一说再睡”
“很好!你听著,我跟你说过出手打你是误会,但打绿夏就是她罪有应得,你说哪一庄的千金大小姐在田里玩的像野孩子一样,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换做你是我,你看了会不生气吗,”“但是她还是小孩啊,玩玩应该没关系吧!”其实文芊阳也觉有一点理亏,让绿夏玩的像泥人儿是过分了些。
“她是个身分地位不同的女孩,不可以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身分地位,”“是的,司家在杭州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要,但起码也是豪门巨富,你说一个豪门巨富的千金,跟乡下不三不四的小孩玩在一起,这传出去象话吗,”“”文芊阳想不出这有什么不象话,只是玩又不是要嫁给他,有这么严重吗?限制这么多干什么,真奇怪。
司凌看她一脸茫然,又解释著:“应该说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她都十二岁了,不应该像三,四岁的孩童一样,在外头抛头露面嘻笑玩乐,不过就算是三四岁,司家小孩也不准这样,所以我看她敢这么大胆,应该是你在背后默许,对不对,你刚过门不懂司家的规矩,我不怪你,但是以后不准再有这种事发生,知道吗!”
“嗯!”文芊阳屏息的听他一连串的“教诲”听完后乖巧地点点头,一声细微委屈应允声从鼻腔中发出,反正司家除了老庄主外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这下看来,她这个老是见首不见尾的丈夫,可真是十足的独裁!老学究!自大狂。
想她十二岁时,娘还不是照样让她在田里玩,也没见她就当不成大家闺秀。算了!反正刚进他们司家门还是视时务为俊杰,凡事先听他的话照他的规矩来,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解救绿夏。
而且娘交待过,嫁为人妇要严遵“三从四德”、“丈夫是天”的道理,听话做事就错不了。
想着想着,这时,房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引开他们俩的注意力“谁?”
“大哥!是我,绿夏。”
“什么事!”司凌隔著门低吼著,这时候他最不想见到这个罪魁祸首。“女诫我已经抄完了,可不可以进来看看大嫂。”
“不行!”
“绿夏!快进来。”
两声回答同时叫了出来。
文芊阳听当她的声音像遇见救世主一样。
她现在可理解为什么绿夏会挨耳光的道理了,以前听她说她有个严厉冷血的哥哥,别说出门,就算在家中也不能大声嘻笑,她还不十分相信,现在好了,她可相信了,想她竟然让他一手调教的宝贝妹妹到田里去抓泥鳅,难怪他会像被触犯天条一样揍她。对今天绿夏无辜被打,文芊阳心里有说不出的抱歉,说穿了她才是祸首。不过他也实在太残暴了,哪有人妹妹才犯一点小错就出手打人,真令人不可思议。想着的同时,门呀!一声推了开。
看来绿夏只听到文芊阳的叫唤,将她老哥那声反对当耳边风。
“大哥!”一进门司绿夏先怯弱的向司凌问候,再转头转到文芊阳床边。“大嫂!你好点了吗,”“我好多了,可怜的绿夏,你脸还痛不痛,”“不痛了。”两个姑嫂开始嘘寒问暖,眼看就要闲话家常起来了,一旁被当壁花的司凌看得有点不耐烦。
“好了!绿夏你看完了,可以出去了,我还有话要跟你大嫂说。”
“我”司绿夏怯弱看着文芊阳,想留下来又怕大哥的威严。“绿夏!你不要出去,陪我一下,好不好,”一声微弱但坚定的声音阻止了她。
文芊阳看出小泵想留下来的心思,她自己也还不知道这个新认识的丈夫,下头要跟她谈什么,有点心慌慌的,有个人陪她也好。
“大嫂!”司绿夏有点为难的看看满脸憔悴的大嫂,又看看板著脸的大哥。“绿夏!”司凌闷哼一声,照往常只要这一声闷哼,绿夏应该懂得快速离去,没想到文芊阳又开口了。
“对不起,少庄主,我现在人还很虚弱,是不是可以请你出去,让绿夏陪我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语气用的是温柔有礼,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她正在赶他出门。
现在换成司绿夏跟司凌吃惊的看着她了。
哇!大嫂还真厉害,竟然敢不听大哥的话,司绿夏心里太佩服了。
而司凌用那双鹰眼看着这位脸色还有点苍白的女人,想不到她竟然敢对他下逐客令,一时间被她的大胆给怔杵在那儿。
她大概是第一个敢赶他出房门的女人。
一回头却看到一脸看好戏的司绿夏还站在旁边。
“司绿夏!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快出去。”
司凌这一声低吼算是回答了文芊阳刚刚的请求。
文芊阳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懂她的“要求”这人的脸皮是树皮做的是不是,人家不理他,他还不死心离开,我偏不信邪。
“绿夏,请你留下来。”
好了,这下子整个房间便笼罩著既尴尬又山雨欲来的气氛中,司绿夏两颗眼珠子这边溜过来那边溜过去,准备看一场大战五百回合的好戏。
“绿夏”这时司凌一道犀利的眼光又向她扫去,只见小绿夏整个人开始全身打颤。
妈妈咪啊!火山快爆了。
最后,绿夏还是决定依她的直觉行事,乖乖地出去,因为她发现刚嫁进门的大嫂已经犯了天威了。
“大嫂,我先出去,等会儿再来看你。”
先求自保要紧,小小身躯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绿夏”文芊阳无奈的喊著,这小泵真是的,就知道自个儿逃难也不管她这个
大嫂身陷困境。
算了,十二岁的小女孩懂什么,别想求救于她了。
“好了,她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话题了。”这边司凌倒很满意刚才司绿夏的表现,满懂事。
“好吧!你还要说什么说吧!”一听他又开始了,文芊阳认命的问著。
要批判就一次批判完好了,免得分太多次反而更让人伤神。
“老实说,我很讶异上天让我们那么有缘分,明明刻意避开的两个人,却又多次的相遇”
“是你刻意避开,我又没有”
“夫人,请让我说完好吗?”看她嘟著嘴抱怨的模样,司凌的语气突然透著难得的温柔。
“嗯!”“如我刚才所说的,这几次的相遇我相信是冥冥中的天意,而这几次的碰面相信咱们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对不对?”
“”来了!他真的要说那个了.文芊阳听到他的起头,马上连想到她刚才的冥想,脸颊开始泛上绯红,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跳著,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她一样,想说这种天注定的缘分感觉真美好,还是
完了!羞死人了,我的心跳快停了。
“没错,我也不否认原本是摆明了想躲著你,才会借故离家一个多月。”想到自己那种幼稚的行为司凌倒真有点尴尬。
“没关系。”文芊阳低著头细若蚊鸣的说著,突然开始心软,并原谅他前些日子的不负责任和私会情人的过分行为。
司凌听不清她低头的喃语,不以为意继续说著。
“但是”司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文芊阳才刚进司家,他这个丈夫又是第一次跟她见面,有些指责或许不该现在就当面说出来,但是凡事还是得照规矩来,不说不行,这也是为她好,嫁到司家这大户家族毕竟不同一般寻常人家。
“我想你不能因为丈夫不在家,就三天两头的出门抛头露面,还好你只是遇见我,若遇见一些对你有非分之想的鼠辈,那该怎么办。”
司凌有点可笑自己的举例,当时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动心,难不成自己也成鼠辈了。“三天两头出门抛头露面?”文芊阳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人说的是她吗?“对!司家在杭州是大户人家,你也得想想自己现在的身分,可不允许你四处游走不守妇道。”
司凌试著用最温和语气说明她现在的身分不同。
“不守妇道!”
这一声文芊阳的语调更是提高不少。
她对他接二连三的遣词用句有点吃惊!我有没有听错!他刚刚的话题不是在说美丽的缘分吗?怎么现在一声一声都好像变成指责!“你不是说对我满欣赏吗?”
“对!这就是重点,欣赏别人的老婆是无所谓,但要我司凌的妻子让人欣赏,这成什么体统。”
“你的说词太奇怪了。”
“不,一点都不奇怪。”
司凌没发现那张已经涨青的脸色,继续说著他对少夫人的要求。
“还有,芊阳!整个杭州城遍布著司家的大小产业,你想,身为一庄少庄主的夫人,老穿著一身粗布衣短衣在街头闲逛,这象话吗!”这时说话的语气开始多了点严厉。“不会有人认得我的,我穿粗布短衣就是怕被人认出来啊!”“你以为旁人都那么白痴,看不出你是司家大少奶奶的身分吗!”
对!你这白痴,不就三次都看不出来吗!文芊阳心里偷骂著。
“为这件事你就判我不守妇道的重罪,过火了点吧!”她不服的嘀咕著,想她可是从小被赞美最懂礼教有气质的淑女,没想到到了这个人口中沦为没有妇道的女人。原本浪漫的情愫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
“对了,除此之外,你还差点跟地痞流氓打架,这要是闹官,司家的脸往哪里搁?”司凌继续跟她解说她的“罪刑”刚才的耐心却渐渐失去了,这女人竟不知惭愧的跟他顶嘴,太不象话了。
难道她不知道一个弱女子惹上街头大混混多危险吗!连这都不懂真是会令人担心,他这时已经忘了当天自己是多佩服她那天的英勇机智了。
文芊阳两颗眼睛这时睁的比鸡蛋还大了,既惊又气的看他一眼。
这个人真是我那个“第一次见面的丈夫”吗?态度怎么比以陌生人身分相遇的第一天还冷酷,这么不给面子,至少在恩卢寺那天我还听到有人低声道歉的声音。
今天从头到尾,没听他对误打她那一拳道歉不打紧,现在竟开始批判她的过失,太没道义了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将人批评的一文不值。
什么他可以欣赏别人的老婆,他的老婆就不能抛头露面让人欣赏,这是什么论调,大**。
司凌看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以为她自知理亏,语气也放缓了下来“好了,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
“夫人”司凌见她没回答又叫了一声。
“听到了。”文芊阳没好气应著。
哼!我能说没听到吗!薄情郎!文芊阳深呼吸一下,决定先维持自己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形象,有风度的接受他的批评。
“那好,没事你休息吧,我出去了。”司凌很满意她的听话,看来这个妻子还算有教养,加上前几次相遇的良好印象,他对这桩亲事倒已不怎么痛恨了。
这边已经气得心绞痛的文芊阳,对著他离去的背影忿恨不平的直嘀咕著。“自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