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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翎看着脸肿肿的,浑身皱皱巴巴的新生儿,奇怪的说:“他怎么刚刚出生身上就都皱了。”
温玉笑道:“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个样子的,以后自然就好了。”
“是个女孩儿呢。凤翎,我们有女儿了。”寒铁心低头亲吻着萧凤翎的额头,“凤翎,谢谢你!”
萧凤翎觉得很累,孩子的出生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但他却不愿意闭上眼睛休息,因为他怕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寒铁心会不在身边,发现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你怎么回来了?”萧凤翎问道,“你不是要和你师父一起回雪谷么?”
“我……”寒铁心支吾着说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什么?!”
“我不放心你,本想着等到孩子出生后再离开……”
萧凤翎看着寒铁心,这个冷静得甚至有些冷淡的男人此时竟显出了紧张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铁心,给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这样以后就算你离开了,我一叫孩子的名字,就能想到你。”
寒铁心点了点头,想想说道:“就叫忆缘吧。”
“忆缘……寒忆缘……好名字!”萧凤翎笑道,“我会让她记得你,我也会记得你,记得咱们之间的这段缘分。”
这是,门外有人气喘吁吁的叫道:“教主!教主不好了!一个老头闯进教来,大家、大家都拦不住他啊!”
“师父!”寒铁心猛的站起身,将手中的忆缘轻轻放在萧凤翎身旁,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微微下垂的脸蛋,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院外,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到寒铁心,皱眉道:“你果然在这里。”
“师父赎罪。”寒铁心道,“徒儿实在忍不住心中惦念,想要看一眼自己的骨肉,才偷跑回青萍教,请师父责罚!”
“你的骨肉?”雪谷老人诧异道,“你娶妻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寒铁心犹豫着,最后下决心般的说,“孩子是我和……萧凤翎的。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是杜寻的儿子,更不知道杜寻便是害死剑圣师兄我们全家的凶手。”
“等等!”雪谷老人迷糊了,“先不说你知不知道萧凤翎的真实身份,他……不是男人么?”
寒铁心点头:“他的确是男人。”
“你们同为男子,怎么可能有孩子?”
“孩子……是萧凤翎生的。”
“什么?!”
寒铁心将萧凤翎如何服用龙精花蕊,如何与自己走了孩子的经过一一说给雪谷老人听,雪谷老人沉默半晌,只沉重的叹了一声:“孽缘!孽缘啊!”
“是不是孽缘也不是你说的算的!”一个声音冷冷响起,寒铁心转头一看,竟是刚刚生产的萧凤翎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孩子是我生的,寒铁心是孩子的父亲,他要和你走还是留下来应该由他自己决定,你虽然是他师父,却也不应被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否则,我青萍教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雪谷老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面色惨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萧凤翎,渐渐的,他眼角的皱纹开始向后延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青萍教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你待要怎样?将我抓起来么?哈哈~看来我真的是太久不踏足江湖了,不知道现在江湖上的年轻一辈都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寒铁心见状,急忙说道:“他口不择言,顶撞了师父,徒儿代他向师父赔罪!”
雪谷老人表情复杂的看着寒铁心,似是失望般的叹气道:“唉~长大了,翅膀硬了,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徒儿不敢!”寒铁心急忙说道,拉过萧凤翎,低声道,“你快回去!”
萧凤翎看着寒铁心,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影子,咬咬牙,才轻声却坚定的说了句:“你别走!”
寒铁心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萧凤翎会开口留他,眼中闪过欣喜,像一簇越起的火苗,但那簇火苗却在还没有烧旺的时候就灭了下去。
“凤翎,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终是不能与你携手天涯。”寒铁心艰难的说着,看着萧凤翎看中的希望渐渐变成绝望。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子。”
“呵~我刚刚……失言了。”萧凤翎微垂下头苦笑一声,“那样的要求,我不会再提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的。”
寒铁心不再看他,转身走到雪谷老人面前,说道:“师父,不肖徒这就随您回去。”
雪谷老人斜眼看向萧凤翎,他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却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周身散着悲凉,眼睛却空洞得很,感觉不出一丝伤悲,好像整个人只是个制作精致的傀儡人偶。
一阵风吹过,吹起他身上雪白的长袍,一双细长匀称的腿隐隐可现,雪谷老人这才注意,萧凤翎竟然没有穿裤子,而他的目光定格在萧凤翎玉脂雕琢似的大腿上,竟是再也移不开视线。
“十字剑!”
萧凤翎见雪谷老人盯着自己的腿,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竟只披了一件长袍就跑了出来,尴尬之余正要遮挡,却听雪谷老人问道:“你大腿处那道呈十字的伤疤,,是被什么人伤的?”
寒铁心不明白雪谷老人为什么对萧凤翎身上的一道伤疤这么感兴趣,江湖之人,打打杀杀,留下伤疤再所难免,有什么可奇怪的?
雪谷老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又一次问道:“你腿上的那道伤疤,究竟是被什么人伤的?”
萧凤翎心中也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从我记事儿起,腿上便有这道伤疤。”
雪谷老人抿了抿嘴,表情更加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