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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皇后也幽幽的醒转过来,张口就喊,“祺儿啊------”
抱着她的管嬷嬷立马宽她的心,“老奴的皇后啊!有救了!嘉珞郡主没有死,七殿下有救了!”
皇后就挣脱了管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死?快去救我的皇儿!人呢?快去------”
东方珞却指着腾亲王妃手里的簪子,道:“钟凌风,我在惠济山尝遍百草,自以为医术高超。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少,这媚药之毒我是从未接触过的!
今日,我终于做了一回儿井底之蛙。皇后赐的酒里是没有毒的,但是皇后赐的这支步摇簪里却是下了异香的。所以,那酒和这簪子合起来才是这媚药之毒。蠹”
甫起身的皇后踉跄了一下,又险些栽倒。
管嬷嬷连忙上前扶住髹。
皇后狡辩道:“你懂医术,这一切定然是你自己的算计。若是个识相的,赶紧把皇儿放了。”
钟凌风就一记眼刀射了过去。
东方珞拽拽他的胳膊,“钟凌风,我难受!刚刚在水中浸泡了一会儿,舒服了点儿。你带我去墨潭那边吧,那里的水凉。”
钟凌风就将东方珞抱了起来。
“你不能走!”皇后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
钟凌风身形微动,腾亲王妃手上的簪子就已经不见,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循声看去,那枚簪子已经贯穿了皇后的右手腕。
皇后惨叫着,“本宫要诛你九族,啊——全都不得好死------”
“下毒者,死!”
低沉黯哑的四个字,响彻整个船上,就让人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种落针可闻的死寂便又再次出现。
令人目瞪口呆的或许不是这气势,而是一个患了十年哑疾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而且,那声音,竟然跟从地狱里发出的差不多。
散发出的是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
而那个大夏天里让人觉得齿冷的人,却已经抱着东方珞,跳上船舷,然后急速的掠去。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皇后,“给本宫回来!我的皇儿怎么办?我的皇儿-----”
腾亲王妃却跪倒在地,大呼:“请父皇给百官,给天下黎民,一个交代!”
皇上的脸早已经黑如锅底,“船靠岸!将这毒妇交给宗人府,联合大理寺,给朕审!朕倒要看看,朕的六宫之首是怎样母仪天下的!”
腾亲王妃从地上起来,走向船边,长长的吐了口气。
那艘小船,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岸边驶去。
心里的震撼却是久久不去。
钟凌风居然开口说话了!
而钟凌风怀抱中的东方珞,同样是呆傻的。
嘴巴张大成圆形,眼睛同样圆睁,一瞬不瞬盯着的不是钟凌风的下巴,而是那抿成一条线的双唇。
是她中毒之后的错觉吗?
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力正在四处流窜的热气。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吗?
“钟凌风------”东方珞不确定的喊。
钟凌风低头看了看怀中面若桃花眼含秋波的小人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有我在,没事的!”
东方珞的心跳便急速的狂奔。
在这种不受控制的混乱里,除了媚药的作用,便是听到他的声音的震撼了。
钟凌风却在离岸边还有二十米的时候,一跃离开了船头。
双脚着陆后,更是急速的狂奔。
东方珞听不到鼓胀在耳边的风声,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吐出的那六个字:有我在,没事的!
就仿佛是碰到了回音壁,不停的回响。
钟凌风抱着她,没有直奔墨潭而去,却是直接进了行宫。
七曲八拐后,便看到了一片小竹林。
竹叶的碰撞声总算换回了东方珞的些许意识,“这是哪里?”
只听公鸭嗓子响起,“风爷,您回来了!”
“任何人不许靠近!”钟凌风说完,那公公直接石化。
钟凌风抱着人,直奔主屋而去,还不忘用脚踹上门。
等东方珞的身体停止颠簸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榻上了。
钟凌风的俊脸俯瞰在上方,明明是帅的一塌糊涂的容颜,此刻却臭臭的。
东方珞绞着手,呼吸有些急促,呼应着上方,那个同意有些微喘的人。“钟凌风,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
“选我,还是墨潭?”霸道的声音里带着威胁。
热气喷洒在脸上,让东方珞的浑身掠过颤栗。
她知道,这具身体已经脱离她的控制了。
双手圈上他的脖子,“钟凌风,我活了两世,都不知道成为女人的滋味,你今天愿意成全我吗?我好怕来不及啊!”
她怕来不及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就落入万劫不复。
她不想等到来生了,没有人知道来生里是否还有他。
今生既然已经遇见了她,又何必再矫情?
相遇已经不易,相守又何其的艰难,如果此刻把自己交出去,此生应该就没有遗憾了,也算是圆满了吧!
四唇相碰,便如那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东方珞满足的喟叹,早已没有了理智,只顺着那份子渴求,手脚并用,如同水蛇般缠上了他。
两世学医,对于媚药,一直都是认为不存在的。
而她作为一个姑娘家,跟没想过要去探究。
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那药效竟是这般的厉害。
究竟是宫廷的秘术,还是西域的特产?
她一直都在隐忍的控制,如果没有两世的经历,她相信自己肯定坚持不到现在,等不到这个解药前来。
钟凌风的唇含住她的小耳朵,那种如同过电般的刺痒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双手在他的身上乱摸,想要攀附他,却又觉得似乎抓不住重点。
“钟凌风------”东方珞无助的喊。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不等我来,就要撇下我吗?”钟凌风在她的耳边呢喃。
他虽然没中那媚惑之药,却中了差点儿失去她的恐惧之毒。
所以,这一刻,他的心比她更不受控制。
因此,他必须借助什么,来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来证明在她在生命里的存在感。
“以后出门,不准穿成这样!”语气里是专横的霸道。
半干不湿的衣服,扔到了塌下。
一件,又一件。
她的,亦或是他的。
她的身体,在呼吸的带动下,剧烈的起伏。
最后的小衣,大红的底色上,随着动荡,粉嫩的荷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悄然的绽放。
心脏的位置,更有交颈的戏水鸳鸯。
钟凌风的眸子就愈发的深沉如墨潭了。
“我是谁?”声音里带着醉人的蛊惑。
东方珞这个时候已经难受的想哭,“钟凌风------”
“钟凌风是谁?”竟是不依不饶了。
东方珞咬着红艳欲滴饱满的红唇,“五爷!”
钟凌风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洞房花烛夜,我是你的谁?”
东方珞恼怒,却更增添了媚眼如丝,“丈夫!”
钟凌风下口,咬了她一下,“你喊我什么?”
“相公!”
“不要这个!”
“钟凌风,我难受啊!”
“喊我什么?”
“你坏------”
“乖!喊一个!”竟是连诱哄都用上了。
东方珞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你太聒噪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念他不开口说话的日子了,怎么办?
钟凌风摸着她汗湿的头发,趴在她的耳边哈气,“喊一个,我就继续!”
“坏蛋!”相公不让喊,难道是喊老公吗?
“喊夫君!”
“夫君!”
“乖丫头!”
“唔------”
东方珞最后残存的意识,突然想到了前世曾经读过的一句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那个有名的诗人,若是知道他的诗,在此情此境下被她想起,不知道会不会气恼的从地底下爬起来。
东方珞皱着眉头醒来,鼻子里是好闻的蜜香的味道,身子动一动,竟是无一处不酸痛。
这种感觉,竟像是时光倒流。
那次从北郭侯府出来马车上遇险,后来在松竹堂醒来,就是这样的光景。
关键是,她这还是小动,因为大动根本施展了。
不是榻小了,而是整个身体被禁锢着。
枕下是粗壮的胳膊,更有一只胳膊环在她的腰上。
东方珞扇动羽睫,往上方看去。
就算睡着了,都是这么帅呆。
之前的记忆纷至沓来。
没有等到洞房花烛夜,就已经坦诚相见了,在这保守的古代,她是不是应该被拉去沉塘啊?
想想刚刚那脸红心跳的画面,东方珞最直觉的反应就是捂脸,遁走。
只是,她的身体稍微往外靠了靠,就被人拉了回来,并且比原先贴的更紧。
东方珞就吓得大气不敢喘。
但耳边如鼓的心跳又让人莫名的慌乱,便想着打破尴尬,说点儿什么。“那个------”东方珞吞咽了下口水,“钟凌风,你的哑疾好了,对吧?”
上方没有声音,难不成之前听到他的聒噪,真的是药物作用下的错觉?
东方珞抬头,看去,就对上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
想着那个什么的时候,他也是用这双眼睛看着她的,而且似乎是全身看遍,东方珞的小脸噌的就红透。
身子就不由得往下缩。
腰上的那只手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东方珞闪烁着目光,“钟凌风,你究竟能不能说话?”
没有回应。
东方珞挫败的不行,“钟凌风,再不说话,我可走了啊!”
要挟,似乎无关痛痒。
毕竟就算她真想走,也得人家肯放手才行啊!
还是没有声音。
“钟------”东方珞突然想到了什么,“夫君?”
“嗯?我还以为你利用完了,就忘了为夫是谁了呢!”
东方珞撑起身子,错愕的瞪着他。
不是因为他的话,很是臭拽。
而是,他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
钟凌风伸手捏捏她的腮,“以后,只有咱俩的时候,就要这么叫啊!”
东方珞愣愣的眨巴眼睛,“你真的能说话了?”
钟凌风叹气,“还不是拜你所赐啊!看到你跳入水中,我一时间急怒攻心,就喊出声了!”
“哦!”东方珞若有所思,“那要这么说,你这哑疾终归还是被我给治好的!”
他又不是天哑,是后来因为际遇变化才导致的。
初始,她还以为他是在失踪的那五年被人下了毒。
直到给他诊完脉,才发觉了蹊跷。
所以,也就一直不曾对她进行药物和针灸治疗。
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只要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他自然就能开口说话了。
何况,她的心中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他的不开口说话,只是在隐藏另一个身份而已。
钟凌风看着她,先是好大喜功,后又呆呆傻傻,竟是可爱的不行,低头,就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东方珞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便觉得滚烫从那处蔓延开来。
钟凌风更是爱煞了她这娇羞的模样,便又想着捉弄她,“怎么了,这是?脸又红了,莫非是余毒未清?看来是我这解药没有喂饱啊!”
东方珞哪还有脸见人,直接缩到了盖在身上的薄毯里,再也不肯露头了。
钟凌风低笑着坐起,将她整个人连毯子抱在了怀里。
东方珞就伸出贼手,隔着毯子掐他。
她又有那种感觉了,这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高大上。
怎么一开口说话,就这么令人欠扁啊!
希望听到的龇牙惨叫声没有,她就被放到了榻上。
然后听到外面是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刚想松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身体,正被他抱着走。
“你-----你------抱我去哪里?”闷声隔着毯子传出。
钟凌风的笑就更加不怀好意,“卖掉!”
东方珞就扒拉开毯子,从里面冒出头来。刚想着发难,就听钟凌风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东方珞就看到两个宫女打扮的人,灰溜溜的出了门口,并且很尽心的掩上了门。
东方珞还没等回神,身上一凉,毯子就飞了,下一秒身体又被温热浸没。
惊呼过后,才发现已经置身于浴桶中了。
东方珞便任凭身子沉没,只留个小脑袋在水面上,“那个,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去歇着吧!”
钟凌风双手扶在桶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不累!”
东方珞一噎,是她多心了吗?为何觉得这三个字有什么深意呢?
钟凌风的手就探到水里,“水温正好!丫鬟都不在,我帮你洗吧!”
东方珞大骇,后背抵着木桶,“不用了!不用了!我一向都喜欢自己动手的!”
“真的不用?”
东方珞一脸的哀求,“真的不用了!”
钟凌风支起身子,“那你自己洗吧!你的丫鬟就在外面,你吱一声,她们就会进来。”
东方珞点头,却又觉得不对劲,“你要出去?”
“怎么?舍不得?”声音充满了戏谑。
东方珞赶紧将自己连头都沉在了水里。
不知道这人能够开口说话了,怎么就变的这么恶劣了。
“我去别的屋里洗!”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东方珞赶紧从水中探头,寻找空气。
屋子里再也没有那人坏笑的影子,心里却又涌起丝丝的失落。
水温的确不冷不热正合适。
低头清洗,待看清了身体上的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却又突然觉得水温热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水里再也不出来了。
两世为人,虽未经第一次历经男女之事,还是在那样的情境下,却也并不觉得委屈后悔什么的。
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思想毕竟是高度开放的。
何况,她还是个医者。
从医学角度来说,这种行为是为了繁衍后代的需要。
可无论她怎么标榜,这毕竟都是人生的第一次,而且还是这般的稀里糊涂,更身处这保守的古代,女孩子天生的娇羞是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
那么,刚刚钟凌风那痞痞的坏坏的样子,是在故意缓解她的难为情吗?
没有问她有没有懊恼和后悔,却只是自然而然的跟她相处,就仿佛他们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诚然,因为对象是他,她当然是没有后悔的。
相反,却是高兴的很。
或者说,是一种释然。
已然成为了他的女人,现在再去赴死,应该就会比昨日从容多了吧!
终于由女孩变成了女人,今生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姑娘,水温凉了吧?”
这个声音是属于黄鹂的!
东方珞心下大定,想到刚刚钟凌风似乎也提到了她的丫鬟在外面的事情,她只是没有上心而已。
“给我拿衣服进来!”东方珞吩咐道。
门开了有关,一下子涌进来三个丫鬟,眼圈都是红红的,显然都是哭过的了。
却独独少了白鹭。
东方珞心下一沉,“白鹭呢?”
黄鹂道:“白鹭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受了凉。现在在翼王府别院那边歇着呢!不敢来,怕给姑娘过了病气。”
“真的只是受凉?”东方珞不放心的问。
桃红点头,“真的没事!绿丝在照顾她呢!”
东方珞心下稍安,“过会儿我去看看她!”
杏黄道:“水凉了,姑娘还是先出来吧!仔细也着凉了。”
东方珞道:“把浴单巾和衣服留下,我自己穿。你们去外面等我!”
三个人面面相觑。
黄鹂道:“姑娘就让奴婢伺候吧!”
东方珞抬高声音道:“我说不用就不用!”
满身的红色印章,让这些未经人事的丫鬟看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题外话---感谢刘郭宁(3)、13842807075(9)、Zhangshuyu、没道理a(3)、川果。。、伊人悴(6)、lilygbg(2)、柚香莲(3)、li2127961、沐若花汐、不做傻瓜(6)的月票!感谢沐若花汐的荷包!2015年的最后一天,有月票的赶紧抛了啊!这两天评论区总算热闹了,作者君很开心的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