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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先伺候着卢渊享受了一回,自己也火头上来,趁男人失神的当口,又把两人的家伙抓在一起,凭着本能动作起来,三番两次,夜深才完事。
徐中翻了个身,从卢渊身上下来,仰躺着呼哧呼哧地喘气。
正当壮年的汉子,这事他不是没自己干过,但自己干和跟媳妇儿一起干,总归不是同样的滋味儿。
照理说,上回在王府里连全套都做过了,不该还像没尝过荤腥的毛头小子似的,给点甜头就乐呵。但上次被温太监下了药,徐中神智不清楚,做那档子事是什么感觉,说实话也记不太分明了,只知道是上天入地般的爽快。
徐中喘匀了气,转头看躺在旁边的卢渊。见他也已回过神来,脸上潮红带汗,目光投在帐顶上,不知在想着什么,倒看不出气恼。
徐中趿着鞋下地,找来块干净布,给两人擦了擦身体。手伸到卢渊被子里的时候,卢渊浑身一震,一把按住了他。
徐中愕然抬头,对上他带着震惊和戒备的黑眸。
“身上黏着不好睡觉,我给你擦擦。媳妇儿,你想什么呢?”徐中一边解释,一边挤眉弄眼地坏笑,末了才把布塞人手里,道,“要么你还是自己来?”
卢渊听他这般说,知道是成心调侃自己,转开视线不做声。他的确觉得身上粘腻不爽,但被徐中直勾勾地盯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在徐中有眼色,摸着鼻尖爬上床,背对他,朝墙侧躺着。卢渊拧眉看他一眼,这才忍着心头尴尬,迅速在身下抹了两抹,一探手,便把脏布扔进了床底。
徐中听见动静,又转回身来,见卢渊一脸复杂,不禁乐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你蹭我我蹭你的,没点什么事才不正常。”
卢渊脸色发黑,心想又不是孤男寡女,两个正常男人能有什么事。
“我早就惦记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来撩拨我。”徐中抬了抬身,拿手支着脑袋,道,“这就好比给饿狼笼子里扔块肉,你说它能不吃嘛?傻了才不吃。”
卢渊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么说还是我的罪过?”
他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想及个中缘由,不禁懊恼得紧,脸上刚褪下的热意又涌了上来,索性抿住嘴,不再说话。
徐中道:“这哪有什么罪不罪过的,都享受了不就好了?”说着舔了舔嘴角,犹在回味一般。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卢渊更觉无地自容。
他为人自律,对于酒色两样,由来戒之慎之。即便有时起了念头,也都是草草解决,谈不上什么享受。
但方才被徐中弄了几回,可说是花样百出,远超出他二十几年来所知所感。
卢渊心中觉得淫|邪不堪,年轻男人的身体偏又禁不起撩磨,食髓知味。他头一次知晓,做这等羞事竟还有这般奇妙的感受,一时像在浪头,一时又如坠云端,说不尽的快意舒爽。
念及此,卢渊更忍不住在心底暗骂自己,才跟这混混相处一阵时日,竟就堕落至此了。
徐中单看他阴晴不定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叹道:“人活着已经够苦的,要没有这些乐子,还有什么趣味嘛。你看温白陆那死太监,一刀子挨下去,想享受都享受不来了。”
他想起温白陆涂脂抹粉的妖怪样子,犹觉丑陋,嫌恶地撇了撇嘴。
初秋寒凉,山里更是阴冷。徐中搓搓肩膀,边说边朝卢渊挪了挪,跟他挨近些,寒意便被两人的体温驱散了。
卢渊也觉得暖和,没立即躲开,又将被子拢紧些许。
听到温白陆的名字,他脸色变了变,眉头锁起。
“一想到温贼此刻正志得意满,坐享我卢家的大好江山,我就恨不得立即谷马砺兵,挥师打回上雍去。”
卢渊目光一冷,狠攥了攥拳。
“日子还长呢。”徐中枕着胳膊,仰躺下来,“别看他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将来总有遭报应的时候。”
他打个哈欠,琢磨着等挨到通宁关,借到千军万马,非同温白陆把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了不成。
想着想着,徐中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一栽,便抵在卢渊枕边睡着了,呼吸一下下喷在人颈侧。
卢渊躲避不得,索性伸出根手指,把徐中的脑袋拨转个方向。徐中吭哧两声,也没醒转,两腿骑着被子,冲墙继续睡去,一夜无梦。
上雍城,禁宫。
随侍太监抓着飞落的信鸽,从细筒里取出字条,呈给温白陆。
温白陆随手展开,扫了一眼,本就布满阴霾的脸更加黑沉。他手指一拢,将字条捏成一团,投进炭盆里。
“九千岁脸色不好,是否公务繁忙,太过劳累了?”
温白陆闻言抬头,见太子带着两名亲随,从门外迈了进来。看他脸色灰败,显然也有数日不曾安睡,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温白陆转头,责问身边的小太监道:“今天是哪个当职,太子殿下驾临,怎不通报?”
“是本宫不叫他们通报的。”太子摆了摆手,吩咐众人退下,这才负起双手,没好气道,“有什么可通报的,今天是太子,明天还不一定是什么,清净点好。”
温白陆听出他话中怨气,理了理袍袖,不动声色道:“殿下何出此言?”
“你我之间还打什么哑谜?”太子没有耐性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道,“父皇驾崩已有半月,虽是遮掩住了,但纸里包不住火,我看朝臣们已经起了疑心。”
温白陆笑了一声,不置一辞。
他当然清楚,众臣摄于自己的雷霆手段,不敢当面违逆,但私底下早对太子心生不满,讥笑他是个才能平庸的草包,难当大任。
近日,岭南与江东各地皆有义军起事,占领城池要塞,以清君侧为名屯兵积粮,气候渐成。
趁此机会,前朝各党派也动作频频,暗中谋划着迎回德才兼备的旁系王侯,取太子而代之。可在具体人选上,众人又各执一词,分庭抗礼。
太子烦躁地踱了几步,突然道:“不行,不能再等了,本宫须得即刻登基,以免夜长梦多。”
他想了一想,又道:“传国玉玺既然找不回,索性就不要找了。把知情的人灭口,总比活捉拷问容易得多。”
温白陆点头道:“不错,只要没人能得到,传国玉玺也就没有用处了。事成之后,只需栽在卢渊身上,说是他勾结宋妃偷去的,下落不明,来个死无对证。”
“也只能如此。”太子叹了口气,有些恼恨道,“新皇登基却无传国玉玺,难免遭人耻笑。也罢,事急从权,顾不得这许多了,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不如……”
“殿下这般心急,连前来联姻的鲁国公主也不等了?”温白陆不待他说完,冷冷地插了一句。
“这……”太子大震,神色有些尴尬,哑然半晌方道,“正想把这喜事告诉你,不想九千岁消息灵通,早知道了。”
“喜事?”温白陆眯了眯眼,厚厚脂粉也遮不住一脸怒容,“殿下是说为了请敌国公主入楚为后,答应把五座城池献给鲁国的喜事吗?”
太子陡然色变,斥道:“温白陆,你是什么身份,敢同本宫这么说话!”
温白陆用香帕抵着嘴,哈哈大笑。
“我是什么身份,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的吗?若非忌惮我,您又怎会纡尊降贵,对我这个阉人礼让三分?”
“阉人”两字被刻意念出,太子蓦然一怔。
他这才想起,皇帝驾崩那日,他一时得意忘形,曾背地里痛骂温白陆平日气焰嚣张,目中无人,并以阉人谓之。如今看来,竟是被他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告了密!
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张口结舌,好不精彩。温白陆却当做没看到般,咄咄相逼。
“殿下怕登基时没有玉玺,落人话柄,难道就不怕割地联姻之事传扬出去,更会令楚国蒙羞,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吗?”
他从案上取来一份战报,随手扔在太子身上,道:“上月传来捷报,孙元帅好不容易拿回两城,我已颁令嘉奖,犒赏三军。殿下倒是好大手笔,一张嘴就是五城,边关将士若知晓了,怎不寒心?”
“够了!”太子忍无可忍,不禁火冒三丈道,“若非打了这两场胜仗,鲁国怎会轻易答应和谈?不趁机结盟,你当日后还有这种机会吗?”
温白陆哼笑道:“这种被羞辱的机会,不要也罢。”
太子像不认识他似的,睁大双眼打量几回,忽而也笑了笑,讥讽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要不是你玩弄权术,祸乱朝纲,局势何至于此?你现在同本宫讲忠君爱国?笑话!”
温白陆浑身一震,竟说不出话来反驳。
太子便又道:“我只不过是想借助一点鲁国的势力,让朝臣听命与我,有什么错?难道让那些老家伙们另立一个所谓的‘明君’,继续鸡蛋碰石头,被鲁国人踏平都城就是对了?”
温白陆也毫不相让,道:“楚国再如何乱,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殿下引狼入室,想再赶走这些鲁国蛮夷就难了!”
太子气得哆嗦,连说三个好字,指着温白陆道:“反正送亲的队伍已经快到六横城了,九千岁要是有本事,就把他们打发回去吧。我倒想看看,鲁皇会不会一怒之下发兵上雍!”
太子说罢,将那封战报拍在案前,挥袖而去。温白陆僵立良久,力气一卸,终于跌坐进椅子里。
稍晚时候,修明宫的总管太监照例过来,向他禀报卢泓今日的起居情况。
“什么,疯了?”温白陆皱眉问,“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总管太监伏在地上答道:“今早锁他去草场喂马,看神色就有些不对,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奴婢疑心有诈,故意喊他去薅马尾,不想他真去了,当场被踢折了腿。依奴婢看,多半是真疯了。”
这几日,温白陆事情繁多,无心去管卢泓,便叫人押着他,在宫中充作低下杂役,喂马洒扫,不一而足。
没想到终归是金枝玉叶,才吃了些苦头,受了些委屈,人便疯傻了。
温白陆脑海里尽盘旋着太子方才说的话,一时心绪烦闷,也懒得亲自查证,抬了抬手,便叫总管太监下去。
殿中只剩他一人,安静异常。
青砖铺着月辉,镂纹上星星点点,如镶碎银。两道宫灯照进殿内,将人影拖长。
温白陆独自立了片刻,去内室洗了脸,褪去过分浮华的滚金紫袍,扳指珠宝一类俱都取下,摆放在木盘里。
桌上昏黄的铜镜中,便映出一张干净俊美,带有三分书卷气的年轻面孔。
温白陆望着镜中那张脸,良久,嘲讽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