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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夏似笑非笑的瞧了袁珊珊一眼,不理她,转身走到那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身前蹲下,认真的查看他们身上那浓黑色。
当看清那些浓黑色时,眸底掠过一片冷意,嘴角勾起一抹神色不明的笑意。
“这是什么?”白云辰没有错过幕夏这清冷的神色,眸光微淡了淡,瞧了瞧那些浓黑色,站在幕夏身边听不清情绪的问道。
“阴阳蛊的升级版。”幕夏笑着回答道,不过这笑意却没有半点温度。
阴阳蛊的升级版,顾名思义的就是吸收这些人的生机化为己用!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位白镇陛下费尽心思搞出这样一个四不像出来,竟是为了吸收生机?他该不会以为吸收了足够多的生机,他就可以成神了吧?
“原来如此。”白云辰眸底一片异光闪过,似想通了什么般。
幕夏瞧了他一眼,没有看透他那眸光里面的深意,轻耸了耸肩膀,开始着手治疗这四个侍卫。
而另一边的袁珊珊仇恨的瞪了幕夏的背影一眼后,也不再理她,阴沉着脸对翁文韬那些侍卫大吼出声,“你们是死人吗?自己的主子受伤了竟没有人过来看看自己的主子?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吧?”
听到袁珊珊这异常不客气的大吼声,翁文韬的侍卫们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却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哪怕是瘸手瘸腿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瘸的向袁珊珊两人那边踉跄的跑过去。
最先走过去的是另外两个年轻男女。
“珊珊姐,文韬哥哥没事吧?”其中那个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一身浅黄衣裙,柔柔弱弱的,蹲到袁姗姗身边,担心的看向她怀内的翁文韬,满是柔弱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心疼和怨恨。
“怎么可能没事?难道你没有看见文韬已经昏迷过去了吗?”袁姗姗同样不给她面子,“哼,堂堂唐家小姐竟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怪你们唐家成不了气候!”
“对不起!”唐小渝微咬了咬下唇,低垂着头,弱弱的道歉,低垂下的眸子内一闪而过了一抹阴狠。
“哼!”袁珊珊见唐小渝这柔柔弱弱的模样更是不待见她,冷哼了一声,随即看向另一个男子,“唐奇,你过来为文韬疗伤,记得小心一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唐奇应了声,轻步来到翁文韬身后,双手搭在翁文韬的背上,用自己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脸上一片平静,似不知道袁珊珊打着耗尽他所有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般。
唐小渝看见自家大哥被人当作下人般使唤,甚至连生命都被无情的压榨,衣袖内的双手紧握,狠狠咬着下唇,差点咬破下唇,眸底的阴狠怨恨更浓。
袁珊珊却瞧都没有正眼瞧他们一眼,转头一副女主人的神色对着那些踉踉跄跄来到她身边的翁文韬侍卫颐指气使的命令出声,或命令他们去捡些干树枝回来,或命令他们去采些野果回来,或命令他们去打些猎物回来,完全不理会他们是不是身受重伤。
那四个受了重伤的侍卫看见袁姗姗这颐指气使的模样,眸光暗了暗,他们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将他们当成人看,亏他们以前还因为她是少主的未来少夫人而一直对她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他们在那个女人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一只听话的狗!
与此同时,幕夏已经将他们身上的浓黑色解决了,看见他们这神色,眸光轻闪了闪,微微勾了勾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轻步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坐下,闭目养神。
四个侍卫愣了愣,似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以为这个少年救了他们后怎么也会以恩胁迫他们,让他们以后对他惟命是从!
没错,他们之前确实已经答应了,也发誓了,可是一般的人施了这么大的恩,不是会时不时的提醒那些被施恩之人的这份大恩大德,让他们不要忘记这份恩情,让他们以后对他惟命是从的吗?
这个少年是真的信服他们从此以后真心跟随他?亦或是他完全不介意他们忘记这份大恩大德,不介意他们忘恩负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相信应该是前者,这个少年的胸襟非常广阔,他是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更不是一个以恩胁迫的人!
听着袁姗姗那源源不断传来的颐指气使命令声、挑剔声、咒骂声、欺辱声,再瞧了瞧似全然相信他们的幕夏,四个侍卫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湿润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激动处。
却没有发现幕夏嘴角的笑容深了深。
翁铭已经被陌寒从树杈上带下来了,一看见这四个侍卫的神色,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感受,别以为身为武林盟主的心腹弟子就是一件好事,那一家人从来不将这些精英弟子当人看,一向只将他们当成工具。
瞧了瞧坐在大树底下闭目养神的幕夏,翁铭眸光定了定,大步走到那四个侍卫面前蹲下,“你们还在记住翁家吗?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些人之前是怎样将你们推出来送死的吗?看到那些人的情况没有?难道你们还想回去继续当狗?”
四个侍卫听见翁铭这话,神色带上了几分羞愧,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他们刚才那一刻确实还在想着翁家,想着还有没有可能回去。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他们,他们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翁家的弟子,自小在翁家长大,在翁家学武,他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翁家给他们的,虽然翁文韬和那些兄弟的做法让他们寒心,可是他们依旧一时半会忘记不了翁家,他们曾经真的将翁家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家!
而且翁盟主是他们的师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们是真心敬重翁盟主的!
翁铭看见他们这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人虽发誓效忠公子,可是当他们的危险解除后,在他们心底翁修远远比公子重要!
翁铭狠皱了皱眉,他不会让这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这与背叛公子有什么区别?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以前在翁家里面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没错,我是一个庶子,我或许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让那些人那样对我?”
四个侍卫怔怔的瞪着翁铭,其他人或者不知道这翁铭,可是他们作为翁修的入室弟子,作为精英弟子中的精英,作为翁修的心腹弟子,自然知道这翁铭的存在,更是知道这翁铭平日里在翁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那完全可以用“猪狗不如”来形容。
当初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个翁铭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只知道给翁家丢人,哪怕他是师傅的亲生儿子又怎样?无功者饭菜不留!
可是此时他们认真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翁铭似乎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他确实对翁家没有半点贡献,但是他一直待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完全不影响翁家什么,更没有妨碍到其他人的利益。
然而翁家那些人却将欺负他当乐趣,不但不给他饭吃,还乐此不疲的变换着法子欺辱他折磨他,似乎他越生不如死那些人越开心般。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最错的就是投胎投错到翁家!
翁铭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就了一套看人的眼光,什么人对他真心什么人对他假意,他一看就能看出来,以为他想投胎投到翁家吗?如果他可以选择,他宁愿投胎当一只猪,当一只狗,都不想投胎投到翁家!
“当初翁修娶我娘亲的时候就已经娶了现在的夫人,我娘亲身份高贵,根本就不愿意下嫁给翁修,是翁修使尽各种柔情攻势来诱哄我娘亲,我娘亲才会一时头脑发热的不惜背井离乡也要嫁给翁修!”
“翁修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过,迎娶我娘亲之后我娘亲与那个夫人平起平坐,以后都是翁家的夫人,没有谁大谁小!”
“可是等到我娘亲嫁入翁家后,翁修却对外宣告我娘亲只不过是一个低下的妾侍,任由那个夫人欺负我娘亲,甚至连娘亲被那个夫人害死了都没有正眼瞧一眼我娘亲,更是直接让我自生自灭,在翁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娘亲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翁修的错,他不该欺骗我娘亲,更不该欺骗我娘亲后对我娘亲不闻不问!”
“不,他过问了,他将我娘亲娶进翁家后直接禁锢了我娘亲,不让我娘亲回娘家,更不让我娘亲传递任何求救消息出去,让我娘亲活活的耗死在翁家的后宅里,耗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翁铭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继续开口,“你们以为翁修连自己的女人儿子都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弟子在他的心内又有多少分量?”
“哼,就看翁文韬和袁姗姗对你们的态度,就知道平日里翁修对你们的态度,如果没有翁修默许,翁文韬会这样毫不留情毫无迟疑的牺牲你们四个翁修的心腹弟子?你们不是翁修派来保护翁文韬的吗?”
“醒醒吧!翁家所有人都是冷血的,他们心里面从来只有他们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而已!”
翁铭的话让四个侍卫怔愣在当场,如遭雷劈般,久久反应不过来,并不是翁铭这话多么的惊世骇俗,而是这些话直直正正的击中了他们心底最深处,才让他们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一直在翁修身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翁修的行事作风,那个在外人面前正气凛然的武林盟主,暗地里行事却阴狠残忍,几乎不给人留一丝余地,赶尽杀绝,卑鄙冷血,不择手段!
这些事情他们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想要一统武林,必要的时候肯定要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否则怎能率领那么大的江湖武林呢?
可是翁铭刚刚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般狠狠打了他们一棒,没错,有些时候确实需要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可是翁修却是一直在暗地里使手段,所有不服他的人几乎都被他不择手段的除去了,那些没用的人更是被他一一无情的当成了棋子!
他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们这些所谓的直系弟子,所谓的心腹弟子,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如果他们办事稍微不如他的意,或者他们出了什么差错,他会立即毫不迟疑的抛弃他们,甚至会不择手段的剥削他们最后的利用价值,就好像翁文韬之前的做法一样!
正所谓有什么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翁文韬一直跟在翁修身边,无论是本事亦或行事作风都与翁修如出一辙,他们怎么就那么愚蠢的以为自己很重要?
翁铭看见他们动摇了,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异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暗吸了一口气,继续劝说,完全没有看见幕夏嘴角的弧度微微弯了弯,也没有发现陌寒正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激情的劝说。
“看见唐家那两兄妹了吗?他们唐家也算是武林大派了,甚至向翁修投诚,成为了翁修的盟友,可是你们看看袁姗姗这个未过门的少主夫人是怎样对他们的?这完全将他们当成了下人了吧!”
四个侍卫的眸光又暗了暗,唐家他们自然知道。
这唐门在武林大派中虽然不及四大派,却也是数一数二的武林大派,底蕴惊人,只是当初翁修看上了唐门的独家暗器,于是联手袁家一起打压这唐门,让唐门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只能投诚,成为了翁修的盟友。
与其说是盟友,不如说是手下,这翁家自从唐门投诚后就从未平等对待过唐门,直接将唐门当成了自己的手下,不但威逼唐门交出他们门派的秘籍,更是威逼唐家兄妹成为翁文韬的伴读。
呵,伴读,真是好听,谁不知道这伴读只是一个名字,实则这唐家兄妹就是翁文韬的下人,翁文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根本不能拒绝!
就好比现在,袁姗姗这个未来少主夫人让唐奇用自己的内力为翁文韬疗伤,唐奇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内力很有可能会耗竭,哪怕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没命却都不能拒绝!
如果他们回到了翁家,是不是也如这唐家兄妹那样被翁文韬和袁姗姗当狗?直至他们再没有半点利用价值?
难道死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死第二次?
第二次的时候,他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遇到一个好心人愿意救他们了,那他们就真的注定只能去死了!
不!
他们不想死!
不想这么憋屈的死!
不想就这样被人利用至尽而死!
“哼,那翁文韬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那翁文韬受伤了,难道那些翁家精英没有受伤吗?但是你们瞧瞧那个袁大小姐是什么态度?她完全不将翁家精英的伤放在眼内,直接将他们当狗用!”
翁铭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内,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一片坚定,一片睿智,“我知道你们自小就在翁家学艺,也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可是如果父之不父,那又何必吊死在那棵树上!”
“作为过来人,我以自己的亲身体验,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跟随公子,你们绝对不会失望,甚至很快你们会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当然,如果你们真的决定了跟随公子,那就收起你们的二心,哪怕以后对上了翁修也不能对公子有半点犹豫、怀疑,更不能背叛公子!”
“否则,不让公子出手,我立即杀了你们!”
最后这句,翁铭身上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让四个侍卫感觉脖子上凉了凉,心跳稍稍停顿了那么一拍!
四个侍卫狠惊了惊,这才正眼看向翁铭,这才发现眼前的翁铭似乎不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翁铭了。
只见眼前的翁铭一身简单的衣袍,衣袍并不是很干净,带着一些泥巴青草木屑之类的,可是此时的翁铭却不显丝毫狼狈,反而眼神精锐,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对比以前那个翁铭,简直是脱胎换骨!
四个侍卫再狠惊了惊,以前他们虽然与翁铭接触不多,不过他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们还是知道的,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都不为过,然而只一段时间没见,这之前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庶子竟脱胎换骨变成这样子?
甚至让他们畏惧心慌?
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那个庶子翁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