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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亓玉却无心下棋了,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中,细细思量。如果说跟董徽瑜有关系,她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跟姬夫晏打交道?如果说跟董徽瑜没有关系,那么这巧合也太多了些。
“你亲自盯着董家。”
蒋青一愣,不过也是一瞬,立刻就道:“属下遵命!”
马元走后的第三天,姬夫晏拿到了第一批米,姬亓玉得到消息后,让人去查那粮仓的主人是谁。这种时候还能拿出一座粮仓的人,可不是随便的人。很快就查到了,这粮仓的主人是个在京都默默无闻的人,阚志义。
原本夏家粮仓将空,姬亓玉都已经想好下一步的举动,夏家想要替二皇子积累好名声,他就能让他们成为笑柄。粮仓告罄,正好是还击夏家的好时机,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一座粮仓打乱了姬亓玉所有的计划。
阚志义!
姬亓玉记住了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新上任的钦天监章正大人郭令华再度上书,大雪两日后停止。
果然,两日后天空放晴,皇帝大悦,郭令华的名字在朝中又火了一把。
大雪是停了,舍粥的京都勋贵基本上家里的米也都舍得差不多了,人家还要留下自己吃用的呢。青黄不接的时候,朝廷出马了,再度陷于饿肚子的流民被朝廷拯救了,于是这回收到歌功颂德,胸怀万民的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了。
但是皇上还是嘉奖了一众舍粥的诸人,尤其是第一个领头的夏家姑娘,还得了皇上的赞誉,还得了赏赐,夏家在京都这回可是看着比董家风光多了。
姬夫晏听着马元的汇报,凝眉不语。阚志义是受了仇人的追杀几乎丧命,这才用一座粮仓换跟自己交换条件?可是阚志义怎么就知道京都夏家粮仓的事情?
“那阚志义说了,他早就有将生意做进京都的意图,所以京里的事情知道一二。而且他的生意也有米粮这一块,咱们京都很多人家的米粮都是他在供应,能知道也不难。”马元道。
姬夫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而且阚志义的解释也算是行得通,不过姬夫晏可不喜欢这个人。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免生后患。”姬夫晏吩咐道。
“那阚志义这般的威胁殿下,殿下就这么放过他?”马元颇有些吃惊,在他看来这个阚志义简直就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威胁殿下,就该好好地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不急,他总是要来京都的不是吗?”姬夫晏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太急容易出乱。眼下京里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个时候夏家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不好有其他的动作。
马元愤愤不平,但是还是领命而去。
徽瑜很快的就收到了邓阳羽的信,钟大年上回回来后她就没让她出去,来回传递消息是邓阳羽自己手下的人马。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盯着董家,盯着她,可也查不到什么了。没想到她外祖父给了她一个邓阳羽,却带来了一个消息传递站,赚大发了!
钟大年很快的就被徽瑜安排了董二夫人给她练手的铺子里做起了掌柜,专门替徽瑜贩卖皮毛声音,偶尔卖些南货。因为铺子开张的时候无声无息,所以知道这事儿的不多,要不是姬亓玉派人盯着董家,都不知道董家二房有新铺子开张。
当然姬亓玉不会想到这铺子是董徽瑜的,毕竟她的年纪太小,怎么会做生意呢?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是董二夫人的手笔,这样正好,徽瑜反而脱离了嫌疑。
钟大年在明,邓阳羽在暗,徽瑜的第一条消息输送站终于建起来了。
朝堂上吵了十几天,雪灾都停了,终于也吵出个救灾方案来了。皇上特意让姬夫晏为首,代表天家皇族主持赈灾一事,当然基本上姬夫晏只是挂了一个名代表朝廷,具体办事的还是朝中的那些手段了得官员,但是名声都被皇家被二皇子捞走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雪灾的缘故,这个年过的十分的安静,连寻常的宴请各家的帖子都少了许多。徽瑜这个年以病弱为藉口,几乎是推掉了所有的帖子,没有跟着大夫人出去赴宴。她出门的只有一家,就是外祖邢家,比起往年来不知道低调了多少。不过徽瑜用这种方法渐渐地改变京都中人对她的看法,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开始。
先是挂上一个体弱的名头,毕竟之前徽瑜三番两次的生病大家都知道的。而且以徽瑜的性子,这么爱热闹的人,突然就推了帖子,若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只怕是不肯放过的,所以大家反而更加确信了徽瑜生病的事情。
因为整个年过的十分的沉闷,随着二皇子跟一众大臣,终于将城外的灾民疏散遣回原籍,并保证安置好流民等一系列繁复的工作,待到城外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皇帝陛下这才真的松了口气,心情一高兴,于是元宵灯会就大办。
见皇上开了口,下面的臣子谁会扫兴,于是热火朝天的布置起来。
元宵灯会原本就是京都一景,今年因为雪灾的事情,上面不开口,下面谁也不敢声张,如今可算是热闹起来了。
“表妹灯会也不去吗?”薛茹娘跟董绯菱还有董婉来看徽瑜,几个人团团而坐说着元宵灯会的事情。
徽瑜穿了一件家常的素青袄子,头发只是随意的绾了一个纂儿,面色上还有些白生生的,瞧着像是大病未愈的模样,听着薛茹娘的话,先就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可是表姐你看我娘不许我出门,说是要关我到开了春,我也没法子。”
原本徽瑜是没有病的,可是后来劳心费力筹谋,以至于夜不能安枕,后来真的着了凉,虽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但是的确在家躺了好些天,这脸上的惨白也不是粉子扑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的。
在这个医疗条件相对落后,所有病症只能依靠药性缓慢的中药救命的时候,徽瑜才知道就算是一场风寒也是能要人命的。在这个时空,风寒死亡率都能达到百分之二十,这个比例真是让她怕了。
董绯菱看了一眼董婉,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还有好几天才能到赏灯的日子,说不定二姐姐到时候就全好了。”
“谢三妹妹吉言,我巴不得呢,整日的躺在屋子里闷也闷死了。”徽瑜很是抱怨。
“到底是自己身子重要,灯会年年有,你也不可因为贪玩任性胡为。”董婉一本正经的训导。
徽瑜总觉得董婉有些不一样了,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如果说以前的董婉是一汪池水虽然有点深但是还能看到底,现在却是打翻了砚台在池中,一点都看不到底了。
徽瑜也不想着跟董婉真的你死我活,只要她不来找自己的晦气,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是不在乎的。现在大房跟二房之间的事情说是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其实真的到了儿女婚嫁的事情上,还是各房拿各房的主意。就算是定国公跟大夫人想要拿着她的婚事做什么,也得看看董二夫人愿意不愿意呢。董二夫人身后可还站着北安侯府,以前大房也许还能想着拿捏,但是现在……呵呵,洗洗睡吧。唯一能牵制董二夫人的,压住她的,也只有太夫人了,一个孝字砸下来,谁也接不住。
这就是家族的力量,徽瑜比任何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她都最明白家族的意义。
这也就是为什么徽瑜要尽力对薛茹娘好,让薛茹娘说她的好,最终徽瑜所图的也不过是将来太夫人看在这一丝的情面上,不要为难她而已。
“大姐姐说的是,我现在就是想出去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我这副样子如何出去见人?”徽瑜用手摸摸脸,故带不悦。
董婉瞧着徽瑜,神色减缓,道:“你不过是因为病了才这般,等到病好了自然就无碍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也不打扰了,早日养好身子是正经。”说着眼角扫过徽瑜大炕上放着的那件月夜幽兰图的炕屏,缓缓地转过头去。
元宵灯会徽瑜果然没有去,不过薛茹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好日子自然要出去看看的,董婉跟董绯菱相陪,家里丫头婆子侍卫带了一大串,热热闹闹的去了,然后每人给徽瑜带了一盏花灯,热热闹闹报的又回来了。
第二日,都送了花灯来,董婉那边是紫鸳亲自送来的,说是她们大姑娘那边有客挪不开脚,就让她跑一趟,还请徽瑜不要见怪。董绯菱上午亲自来的,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却说出了昨晚灯会上董婉跟她们走散了好一会儿。话到了,董绯菱也不想等徽瑜的回答,就起身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薛茹娘来了,薛茹娘带来的灯倒是有些好玩,是个走马灯,董绯菱的是一盏荷花灯,董婉的是一盏美人灯,大约是应了那天的话,送了这盏灯也算是有心思了。
薛茹娘倒是没有提及董婉跟她们失散的事情,只是说了人太多了,挤得衣衫首饰都歪歪斜斜的,她都赶往人多的地方走云云。
董婉跟她们走散了,还衣衫略有不整?
徽瑜凝眉,开口换了雪琪进来,“你可知道今儿个大姑娘那边的客人是谁?”
“是安平侯府的大姑娘还有昭国公府的大姑娘。”雪琪立刻回道,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就防着姑娘会问起来。
秦柔嘉跟宋玉芙?徽瑜想不出来这里面的事情,不过只要跟她无关她也就不想多费心思,点点头就让她退下去,道:“我还要好好的养病,病愈之前都不见客了。”
“是,奴婢记住了。”雪琪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也知道该如何对外人说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紫鸳就带着秦柔嘉跟宋玉芙跟前的大丫头来了,雪琪笑盈盈的说道:“我们姑娘身体还未康复,已经睡下了,还请几位姐姐见谅。奴婢一动会把两位姑娘的话待到,我们姑娘说她病体未愈也不好去跟两位表小姐见面,也请表小姐见谅。”
这两个丫头也不过是奉了自家姑娘的话来走一遭,听着雪琪的话也不勉强进去,就笑着应了,这才走了。
雪琪看着几人的背影冷哼一声,要真是有心来探望,怎么指挥派个丫头过来,分明是瞧不起人罢了,她们姑娘才不稀罕。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一扫这一冬以来的郁气,下人们开始穿上夹袄,换上轻便的衣衫,满院子里都是脆生生的颜色,瞧着就令人心情舒爽。
但是有个人的心情很不好,此时董二夫人正愁眉苦脸的看着赖在家里的女儿,都要哭给她看了。以前的时候,这小魔星整日的想要往外跑,她得想尽法子拦着她,谁家的女儿这般的疯癫往外跑的。可如今不愿意往外跑了,整日的在家里捧着书本子看,要搁以前她能睡着也笑出来。可是女儿才大病初愈,而且好似这一场病让她变得安静起来,不吵着出门了,不吵着骑马踏青,不吵着上街买东西了,她反而觉得不安了。
“好乖乖,你都看了大半天的书了,也该歇歇眼睛了。女儿家的不用读那么多的书,娘陪着你去宝瑞楼挑几件今年春上新来的首饰怎么样?说是南方新来的样子。然后顺便去锦宝阁走一趟,你也该做春装了,锦宝阁的衣服不好定,咱们要早些去才成。逛完锦宝阁,再买些你爱吃的点心回来怎么样?”
徽瑜心里叹口气,心里当真是滋味难明,才来的时候董二夫人恨不能在她脚上栓根绳子,生怕她整日出门惹祸去。如今她开始学习女子的娴静做派,谁知道董二夫人又坐不住了,生怕自己成了个书呆子,木头美人儿。
也只有真的很在乎你的人,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生怕你名声不好被人嫌弃,又怕你太过安静不讨人喜欢。
徽瑜心里真是滋味难言,抬起头看着董二夫人,笑着说道:“娘,我都十岁了,虚岁都十一了。若是再跟以前疯疯癫癫的一样,是要被笑话了。”
“哟,你还知道你以前疯疯癫癫的啊?”董二夫人调侃一句。
徽瑜大囧,又道:“如今我读了些书,也明白些道理,女儿也应该学着些女儿家该有的娴静文雅的做派,以前还能说年岁小,现在若是再这般,娘的脸上也无光。而且,这一场病下来,我也不太喜欢出门了。何况母亲给我的铺子还需要打理,女儿可不想半途而废。”徽瑜不太想出门跟那些闺秀们明刀暗枪的交谈,实在是累得慌,还不如在家里安生的过日子。而且她的世界从来都不是跟女子争辉,而是要从男女主的危险下逃生,她的战场不在这里啊。
董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女儿不是真的委屈自己就行了,大喇喇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那随着你吧。都十一了,也该学着长心眼了。”现在在她这里不管怎么摔打,她都能接得住护得住,总比将来到了婆家摔得鼻青脸肿的好。到了婆家就是婆家的人,娘家再强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为她出头,那就不是亲家成了仇家了。以前一直担心女儿这脾气过不好,如今看着她慢慢的沉下来,才有些安心了。
折腾吧,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她扛得住!
有了董二夫人的保驾护航,徽瑜的小日子还是过的很舒心的。
钟大年来的时候,正是刚开春,一早一晚天气还有寒凉。隔着屏风,徽瑜就听他说道:“……阚志义已经来了京都,说是想要见您,但是被我挡了。奴才按照姑娘说的,以后咱们跟他也只是暗中来往,明面上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徽瑜点点头,钟大年的确是个能管事的,就道:“甚好,你告诉他,在京都把来了不走热热闹闹的开起来,让他放心大胆的折腾,商人有商人的道,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咱们兜得起。就算是杀人放火了,只要不是他主动作恶,你家主子也能扛得起。”
钟大年回身一颤,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钟大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会不会养大了他的心?”
阚志义说是一辈子效忠,但是身价身契都没有奉上来,这样的人钟大年自然是不放心的。
徽瑜笑了笑,“你告诉阚志义,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奴才,而是一个帮手。”
钟大年微楞,他不明白做了奴才不是更好么?只有成为奴才才能保证他的忠心,就像是姑娘许了他孙子的前程,他就算是搭上自己一辈子也愿意。可是要不是奴才,就无法辖制。
钟大年还要劝,但是一想又咽了回去,做奴才的只要听话就行,“是,奴才一定带到。”
此时,京郊一处毫不显眼的民宅里,阚志义送走了钟大年一个人在发呆。他是养好了浑身的伤,才能上京来,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为奴报答恩人的想法,谁知道……竟会是这样,不需要自己做一个奴才,只是需要一个帮手,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么?
转念一想,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恩公居然能使得动二皇子的人替他报了灭门大仇,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他不是个笨人,他能感觉得到二皇子那边的人似是并不乐意做这件事情,从他这里打探许多的消息。能让二皇子逼不得已做这样的事情,不得不做,想想就心惊的很。
这样的人,能一脚就把自己踩死,自己的大仇放在恩公的眼睛里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可搁在自己身上确实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既然恩公能相信他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他就不能让别人揣着不安用自己。自己这么做了,也许将来还能为自己的子孙谋一份前程。
咬咬牙,阚志义还是写了卖身契,按照钟大年说的进了城找到了一家叫做好再来的铺子,果然就找到了他,将信给了他请他转交。出来后,阚志义悄悄打听这铺子的东家是谁,没想到居然是四大世家之首董家二房夫人的。一个妇人家整日呆在后院,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也打探到董二老爷是个什么人,也不能有这样的雷霆手腕。董二夫人的娘家是年前才封了北安侯的邢家,难道会是邢家?
阚志义在各种猜测中等着恩公的消息,这边徽瑜很快的就给了回信。
阚志义的卖身契又被送了回来,言明若是阚志义一定要报恩,以后阚家开的铺子所有红利她占六阚家占四,只要阚家能听从她的吩咐就成。能从为仆变成四六分铺子里的出息,阚志义还是良久没能缓过神来。他不用做奴才,以后铺子还是自己的,还是阚家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能他让自己碰上了?
“请钟掌柜代为回一声,我阚志义这辈子我阚家永生永世都是恩公的属下,恩公说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绝不敢有二话。”谁是天生的贱骨头愿意做一辈子的奴才?
钟大年看着阚志义的样子,知道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又想起姑娘许他的前程,这一回才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为什么姑娘不要阚志义的卖身契?能把人心给收拢了,可比一张卖身契强多了。
两人说定以后的联络方式,听着恩公说以后不要让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络,他也毫不怀疑,就道:“这不是大事儿,我本就有打算在京都开展生意,早就做了打算。以后联络的时候,咱们都不用见面,只把东西放在铺子里就成,我会找个稳妥人收着。”
“如此最好,主子的意思是让你把来了不走开起来,红红火火的开起来。”钟大年又道。
两个月后,京都出一桩新鲜事儿,听说开了一家十分有趣的铺子,铺子名也有趣得很叫做来了不走。里面卖的东西全都是海那边来的,又新鲜又好看,全都是京都没有见过的,只是一样,贼贵贼贵的。
但是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有钱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买一件别人家都没有的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多么有脸面啊。
董婉拿着一把折扇,折扇上画的可不是咱们这里的山水,或者是哪位大家的题字,而是从未见过的金发碧眼的女子抱着全身雪白的羊羔在嬉戏。泥金的扇柄,握在手中多了几分奢华。
徽瑜手里握着的是一柄团扇,白玉为柄,象牙丝编成的扇面,通体雪白,几无杂质,衬着徽瑜一身石榴红的衣衫越发的瑰丽。
“大姐姐,这扇子就是从来了不走买的么?可真是跟咱们的不一样,听说一柄扇子都要十金,真是贵的要死。”董绯菱看着董婉手上的扇子很是羡慕,这样的一柄扇子都要十金,她这个庶出的姑娘自然是用不起的。
“说来也巧,那日跟夏姑娘去逛了一圈,正好看到这扇子,就顺手买来了。”董婉眉眼间含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也颇有几分得意。来了不走的规矩很是古怪,不管什么东西,大多是是有极少的几件,十分珍贵的更是只有一件,有钱也无处去买的。现如今京都都已能有来了不走的东西而觉得颇有颜面的事情,她自然也不能被小瞧了,选来选去就选了这扇子,虽有些耀眼倒也还能合着这天气扇凉用。
薛茹娘看着徽瑜就说道:“没想到来了不走居然都开到京都来了,可见是生意越做越大了。”
徽瑜抿嘴一笑,“做生意的么,就是要做得越大越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来了不走在榆州有店面的事情董婉还是第一次听说,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徽瑜早就知道了,没想到薛茹娘跟董徽瑜倒是走得近。半垂着眼眸,董婉轻轻笑了笑,看着徽瑜问道:“以前二妹妹最是喜欢这些新鲜的东西,如今你已经能出门了,也去挑两件拿来玩玩。”说到这里一顿, “听说夏姑娘得了来了不走一件极有趣的东西,叫什么大千世界,也不晓得还有没有卖。”
徽瑜抿唇轻笑,董婉这是要挑着她跟夏冰玉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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