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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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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水河是长江的支流,她是一条女性的河。夷水河的春天是青春而柔美的,这不是有人诗意地美化了她。事实上春天的夷水就是一条青春而柔美的女性的河流,她的魅力不是北方的河流那样阳刚野性,也不是草原的河流九曲回肠万涓成水终归大海。她是内地长江南岸一条支流,她的美就是自然的,*着身子随意地躺着的青春柔美的少女,没有娇羞,没有粉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谁的夷水河的诗词文章写得最好?”

    “不清楚。”

    “谁的描写最经典?”

    “不知道。”

    “夷水河是金山的宝贵财富,金山就要靠夷水河发财致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一篇很大的山水文章。”

    “没有想过。”

    “你知道什么,想什么,你也是金山人啊。”

    “嗯。我知道人饿了要吃饭,动物是听人使唤的。还有就是夷水河早就存在了,几千年上万年了,是土家人的母亲河。”

    “对啊,那你怎么说不清楚,不知道哩。你不能这样回答我的,应当回答你知道。”

    这是两个人的对话,是一老一少,是在很久以前。作为土生土长的土家人,年少的胡国和他的祖父,父亲的对话。后来,胡国在县高读了高中,又到市里读了大专,他学的是医科,毕业了就想在县医院当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胡国不像从政的料子,他天生就是做外科医生的。可他并没有做多长时间医生,他甚至就没有拿起手术刀上过手术台,县医院不差他这个未来有名的外科医生。他的改行是那样偶然,也是那样彻底。他胡国就是卫生局长的一句话就改变了命运的航向,让他不去做医生而去当干部。

    “县委从县直各单位抽调人员去基层工作队,你从明天开始到县委办公室报到,是第一批农村基层工作队员。好好干,小伙子,你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局长对年轻的胡国说,脸上也没多大表情。局长的潜台词是,县医院不缺你一个未来的技术骨干,而县委工作队就需要你这个年轻灵活,能动动笔跑跑腿的小伙子。

    胡国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他还是硬着头皮服从领导安排。他是才从学校毕业的大专生,他还没有任何资本同局长讨价还价。他翁声翁气地反问局长:“我在县委工作队的任务结束后,可以回医院上班吗?”

    局长瞪着眼望着他,就像看一只怪物。“可以,你去了好点表现,可以转成行政编制的国家干部,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你愿意回医院也可以,不在县医院就到乡镇卫生院去,基层卫生院和卫生所也差医生。”

    “行。我服从组织安排,工作队的任务完成后还回县医院。”

    局长望着他笑起来,那一刻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局长不好明说,是老书记点名要个年轻人,给县领导当秘书的,要不了两年就跟局长一个级别的待遇了。胡国就这么改行了,从政了。真的也没几年,他不再提回县医院当医生的话题了,他跟书记县长下乡,基层的同志称他胡秘书,后来称呼变了,胡科长,胡主任,没几年,胡国不到30岁就是县委政研室副主任,政研室主任,是年轻的科局级干部了。

    孙锋出国考察前,县委的工作安排就委托给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胡国了。金山出了李春*窝案后,一直没有配备专职常务副书记,孙锋和曹旭锋都不在家时,主政的就是胡国。胡国明白孙锋的用意,他是想把金山的文化旅游这篇文章做活做大,金山要东山再起,离开文化旅游也无从谈起。金山没有其他的有效资源,同周边县市相比没有任何优势,惟有文化旅游可以得天独厚,独树一帜。可是文化旅游需要投入,也不是个短期行为,看准了路子舍得投入还是经济效益可观,可以增加县级财政收入。如果管理跟不上,一旦跌入低谷,不仅没收益,相反的连投资都丢进水里打水漂了,这可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胡国主持召开了政府常务会议,县直部门和一级单位的负责人参加会议。胡国在常务会上通报了政府近期主要工作,并对县委关于加强文化旅游工作的若干意见细化了实施方案。胡国在会上强调了文化旅游工作的重要性,要求县直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提高认识,统一思想,达成共识,把文化旅游工作的新突破当成金山县的头等大事来抓。要实现金山的第二次飞跃,文化旅游就是突破口,各级各部门齐抓共管,必须当作硬指标和政治任务部置下去,一抓到底,抓出成效。

    这次政府常务会议后,胡国给孙锋挂通了国际长途电话,汇报了有关文化旅游工作的进展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孙锋肯定了几句,让胡国放手干,就是走错了路他也会担着,文化旅游是县委政府的大事,不是那个领导的个人行为。没有现成的经验,就是自己摸索,只要有利于金山的发展,那怕在摸索的过程中走了弯路或付出了代价也情有可原,不予追究。

    胡国听明白了孙锋的话,孙锋在给他打气,文化旅游,看准了就投入,放手大干,不要小打小闹,是从大处着眼,大手笔,这和胡国听了武大教授的课写的论文是相吻合的。从旅游经济入手,找准切入点,把文化旅游做大做强,带动其他工作,金山就会出现一个崭新的局面。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八十年代末,电视台正在热播琼瑶的爱情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胡国也是在看连续剧时学会了这首主题歌。到了九十年代,金山的旅游已经初具规模,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到了九十年代末,旅游业一度跌入低谷。从王超任书记,赵致远任县长时,文化旅游得到了重视。时任常务副县长的孙锋对文化旅游情有独钟,投入了时间和精力,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文化旅游也给了金山丰厚的回报。在金山每年4个多亿的国民生产总值中,旅游经济占了三分之一。孙锋上任县委书记后,文化旅游得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胡国也是在文化旅游兴县方面,和孙锋不谋而合,他在不遗余力贯彻县委决定,把孙锋的决策落实到实际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