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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并没有去秋枫苑,反而第一时间回了独芳居。
关上房门后,她一撩裙摆弯腰蹲下身,取出床榻下的机关盒子,迅速打开,取出手链一看。
那瞬间,她惊得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红色方块旁边,昨天只有几个黑点的白色方块已经全部变红,上面的黑点在血红色的映衬下更加明显,隐约是朵花的轮廓模样。
极力平稳心绪,百里长歌又将手链放回去锁好。
这个盒子是她在百草谷闲来无事的杰作,双重密码。
第一重密码要双手同时转动两边的摇杆,左手逆时针,右手顺时针,各转三圈后打开外面这层金属层,里面有九个数字,转动方块将密码调出来才能开启第二层拿出手链。
她相信,除非是她自己,否则没有人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可是,如果盒子没被人打开过,又如何解释第二个方块变红的事?
最重要的是,百里少卿的死跟方块变红有什么关系,他会是这八个人中的一个么?
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百里长歌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秋怜——”
“大小姐有何吩咐?”秋怜来得很迅速,几乎是在她声音刚落时就到了门边。
百里长歌起身推开门望着她,“刚才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我房间?”
“这个我不太清楚。”秋怜摇摇头,“先前听说秋枫苑出事,我几乎是同大小姐您一起出的独芳居,回来的前后脚程也差不多。”
那就是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有人潜入了?
百里长歌心思一动。
“大小姐可以问问吴婆子。”秋怜道:“她自那夜冲撞了少爷被您惩罚连夜打理花草后,大厨房那边也不敢再让她过去帮忙,但吴婆子在这府里十多年了,大夫人念在这一点情分上便允了她以后跟着苗花匠打理府中的花草,我记得早上我们离开前,吴婆子一直在花圃里,如今也还在呢。”
百里长歌点点头,走到花圃边,轻声唤了句:“吴大娘。”
吴婆子一听,陡然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沾了泥土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谄媚地看着百里长歌,“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刚才可有什么人来过独芳居?”百里长歌问。
“没……没有。”吴婆子回答得很着急,眼神亦有些闪躲。
百里长歌皱眉,“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明日我便向大夫人辞了你花匠的活计,让你去给西院的士兵们洗马倒夜香。”
“大小姐饶命。”吴婆子一听,脸色骤变,西院的马少说也有几百匹,那些个士兵更是热血方钢火气旺,夜香简直能活活熏死人,哪里会有打理花草来得悠闲自在,她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去的。
“刚……刚才,傅少爷来过,说是找大小姐,我就回了他说大小姐刚出去,他就走了。”吴婆子嗫喏道。
“实话?”百里长歌眯眼看着她。
“绝对是实话。”吴婆子惶恐地跪在地上,“我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五雷轰。”
“那你刚才为何不敢说?”百里长歌冷声质问。
“因为……因为我担心大小姐的事被别人知道……”
“你这婆子真该死。”吴婆子话才说到一半,秋怜立即冷下脸来,训斥道:“什么叫做‘大小姐的事被别人知道’?傅少爷是大小姐的表哥,本就是这府中兄妹,他来找大小姐难不成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吴婆子自知说错了话,可着劲儿给秋怜口头,“哎哟喂,我这嘴贱,活该挨打。”说着直起身子来自扇了两个大耳刮子。
“行了!”百里长歌站在一旁不耐烦道:“照你这么说来,卿云表哥并没有进过房间?”
“哪能进呢!”吴婆子扯着红肿的嘴角道:“大小姐不在,便是他想进房,老婆子我定然也是第一个不肯的,大小姐您别看我上了年纪,力气也还……诶…大小姐?”对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吴婆子唏嘘着摸了摸红肿的脸颊。
出了独芳居,百里长歌想了想,忽又觉得不对劲,转而望着秋怜,“刚才在秋枫苑,晋王明明已经吩咐大理寺卿将府中闲杂人等叫到前厅等候验尸结果,吴婆子怎么会还在这里?”
秋怜想了想,道:“侯爷吩咐过,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入独芳居,可能是下人们告诉了大理寺的皂吏,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皂吏们没有发现吴婆子,毕竟她是蹲在花圃里的,刚才场面混乱,皂吏们不可能那么仔细去搜寻一个人,所以这种解释说得通。”
百里长歌点点头,想着秋怜不愧是百里敬亲手调教的丫头,果真聪明通透得很。
来到秋枫苑,文氏仍旧跪坐在百里少卿的尸体旁边,哭得声嘶力竭。
眸光黯了黯,百里长歌走过去,站到晋王身边,问:“可有什么结果?”
叶痕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刚才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回房。”她回答得很平静。
“我记得在你走之前,我吩咐过,府中所有人都必须去前厅等候。”叶痕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幽深。
“我……”百里长歌想反驳。
“算了。”叶痕摆摆手,目光移向偏房,“你先把三夫人带去前厅。”
百里长歌望向偏房内,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文氏,而是定在仵作紧紧皱着的眉头上,忽然道:“这件案子,我能不能参与调查?”
叶痕有些诧异,定定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本身就是嫌疑犯”。
“我会证明自己清白的。”百里长歌看懂了他的意思,抿唇道:“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
“看出来了。”叶痕微微扬唇,勾出凉薄的弧度。
她愕然,“你怎么看出来的?”
撇开目光,叶痕淡淡道:“就在你来之前,三小姐百里珊指认是你的表哥傅卿云杀了四公子。”
“这怎么可能!”百里长歌气愤道:“这个百里珊,难道不知道作伪证是违反律法的么?”
见到她刚才一瞬间暴跳如雷的样子,叶痕清澈的眸中突然翻涌上黑云重重,锦袖中,修长的手指屈了屈,随即无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