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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情?
百里长歌在心中冷笑一声,到目前为止,她和叶痕已经搜集到了零零星星的线索,虽然还无法完全串联出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殉情事件。
可是刑部的公文竟然这么早就批下来了,究竟是黎征迫不及待想要赢得叶痕,还是掌管刑部的二皇子叶祯迫不及待要对付叶痕了?
百里长歌思忖着,这件事显然没有这么简单,秦黛关联到了后宫里的人,她才刚刚探出了眉目,这件案子就要被动了结,莫不是背后那个人搞的鬼?
她穿戴好,应了魏俞一声,便抬步随着他一路来到前殿。
昨夜的一场暴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满是残红,哑女拿着扫帚,正弯腰扫地。
百里长歌经过哑女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神情微微讶异。
百里长歌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她暗自想着自己今日可是做足了易容工作,比起以往来只有更丑,那么哑女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魏俞走在前面,并未发现这两个人的眼神官司。
哑女瞧着他走远,才转过头来看着百里长歌,然后轻轻将食指放在唇边。
百里长歌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唇——昨天被叶痕咬破然后红肿的那个地方。
昨夜虽然涂抹了些许玉露,但距离现在也没几个时辰,要完全消肿估计还得一天的时间。
百里长歌一跺脚,她刚才洗漱的时候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魏俞发现了她没跟上来,顿住脚步回身唤她,“阿瑾,你快些,去晚了,秦姑娘的死就成了殉情铁案,到时候想再翻案就困难了。”
百里长歌神色一动,满脸歉意道:“魏俞,我突然肚子痛,你先去,我马上就过来。”
魏俞听她一说,也颇为无奈,只能点点头,“那你快点哦!”
“嗯!”百里长歌点点头,飞快往回跑,从桌子上拿了玉露轻轻涂在伤口处,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这一回加快脚步直接来到前殿。
叶痕慵懒地斜卧在临窗竹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与魏俞刚才的焦急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百里长歌抬步进门,也不拐弯,开门见山道:“王爷,听说刑部的公文下来了?”
“嗯。”叶痕淡淡应声,眼皮也没抬,缓缓道:“刑部的人看了黎征呈上去的文案以后,直接定性为殉情,如今传回公文来让结案。”
“结案?”百里长歌将尾音拔高,不悦道:“王爷你明知此案并非殉情那么简单,为何不阻止他们结案?”
“其实我觉得这样结案了也好。”
叶痕依旧眼皮不抬,语气清淡道:“你以后也可以睡个好觉了,省得每日为了案子寝食难安。”
“你在说什么废话?”百里长歌走过去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这样断案的话,会造成多少冤案?”
“我是在关心你,你何故不领情?”叶痕挑着眉。
“呸!谁要你关心!”百里长歌一见到他就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恼怒更甚,但眼下还没查清楚案子,又别无他法躲开他,只能没好气地呸一声。
“怎么,还在生气?”叶痕坐直身子放下书,好笑地看着她,当看见她乌青的眼圈时忍不住低笑一声,“没想到你竟如此挂念我,以至于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从而导致现在这形容憔悴的样子。”
“少自恋了你!”百里长歌皱眉,“秦姑娘的案子,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叶痕笑道:“直接结案。”
“你再这样说,我就离开行宫自己去查了。”百里长歌有些生气,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人还能如此收放自如的开玩笑,他难道没有意识到他昨天晚上的那些话真的很伤人么?
“刑部的公文在桌上,你自己看吧!”叶痕见她当真的样子,赶紧收起玩笑心思,指了指她旁边的桌案。
百里长歌走过去将公文拿起来一看,刑部果然是依照程仵作的验尸单以及黎征弄来的口供断的案,看着落款处刑部大大的印章,百里长歌一时晃了神。
她看了许久,才问叶痕,“刑部的这个公文在审核的时候是不是得经过怀王叶祯?”
“嗯。”叶痕轻轻点头。
“看来,你在朝中的对手还不少。”百里长歌瞥了他淡然的面色一眼,无奈道:“但我看你这个样子,想必是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滁州的祭坛圣火活动,在太祖皇帝时就已经盛行,如今黎征借着我来滁州为名,破例提前开圣火,却又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两条命案,你以为父皇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么?”叶痕下了竹榻,走过来与她对立而坐。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公文不仅经了怀王的手,也经过皇帝那边了吗?”百里长歌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心中略有些震撼,如果这个公文上写的将秦黛与许洛的案子判定为殉情是经过老皇帝同意的,那么这件事只怕是有些麻烦了。
“还算你通透。”叶痕轻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本来刑部那边没动作,我还觉得没什么,但这份公文来得如此及时,到让我肯定了一件事。”
“秦黛的确与后宫扯上关系了是吗?”百里长歌问。
“确实如此。”叶痕幽幽道:“天钰让你查的,本来就是能动摇大梁江山的惊天谜案,如今既然牵扯到了后宫,自然是有人不希望你再继续查下去了,否则,你我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件案子,我不查也可以,但是少卿和三夫人的事我不能撒手不管,毕竟事关武定侯府的存亡,我身为这个家的嫡女,有这个责任将这一切查清。”百里长歌声音清越。
“王爷,阿瑾……”魏俞突然从外面跑进来,瞳眸里点染了几许水光,央求道:“王爷,秦姑娘明明就不是殉情而死,奴才求求您,无论如何将这件案子彻查到底,还她一个清白。”
百里长歌眸光动了动。
魏俞跟在叶痕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晓自家主子脾性才对,怎么此时竟为了一个外人来求叶痕?
她微微颦眉看向叶痕,叶痕沉吟片刻后,低声问魏俞,“你以前是不是认识秦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