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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为了遵守对伊藤优儿的承诺,任少怀再度变更行程,将整个下午空出来,陪她回伊藤家探望生病的岳母大人。
伊藤夫人一见到未来的女婿是如此的卓尔不凡,病立刻好了一大半;不但有精神起床聊天,还兴冲冲地捧来几大本相簿和任少怀分享。相簿里面全是伊藤优儿从小到大的生活照,十二岁以后的照片都是伊藤龙拍好寄回来的。
听着伊藤夫人如数家珍的解说每一张照片,任少怀可以大胆的猜测,她平常绝对是把翻阅女儿的照片当成娱乐;如果不是,没大能对上下延续二十几年,数千张的照片这么熟悉。
“哎呀,受不了了,我的脚好麻喔!”伊藤优儿一向不耐久跪,看不了几张照片已受不住地倚在他身上。
“优儿。”见女儿这不合宜的举动,伊藤夫人一颗心差点跳出来,见任少怀似乎不介意才松了口气。
“这位名门淑女兼大家闺秀,亏你还是土生土长的大和子民,连坐都坐不好,其他的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了。”任少怀虽然取笑她,却又温柔地替她按摩僵硬发麻的腿。
“你不敢想,我也劝你最好别想,因为我天生就拿这些繁文耨节没辙,这点我从来没掩饰过。是你自己要娶我,我可没有去诱拐你;所以你只能认命,怪不得我。”她说得可理直气壮了。
“是,我很认命。”他夸张地叹气“谁让我眼光这么‘好’呢!”
“任少怀,我觉得你的话有弦外之音。”
他们的举止言语在伊藤夫人瞧来虽觉得有些骇俗,却又感到欣慰。她原本就担心伊藤优儿的慵懒任性难以见容于世家大族,如今见任少怀能坦然接受她和其他名门闺秀的不同,那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伊藤夫人蓦地呀了声,兴致勃勃地道:“优儿,前些日子,我让水月斋的师傅帮你制了几件衣服,昨天刚好送来了,趁现在有空,你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水月斋?那不是专做和服的地方?我不要,那种衣服好麻烦,我自己根本不会穿。”
“那是改良式的和服,简单多了,你一定没问题的。”伊藤夫人向任少怀欠了欠身,便拉着优儿去试衣服。
任少怀见伊藤优儿苦着脸,一路被拖着走的悲惨模样,摇头轻笑了几声,忍不住低头翻开相本,这些生活照实在拍得生动又有趣,在伊藤夫人巧手慧心的编辑下,伊藤优儿二十几年来的喜怒哀乐,便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他眼前。
叩叩!
任少怀倏地一惊,抬头便见伊藤龙倚着纸门,望着他的神情显然并不太愉悦。
这点任少怀可以理解,虽然两人可以说是儿时玩伴,但今天如果换了是伊藤龙要娶他宝贝多年的妹妹,相信他也会不太高兴。这无关于他的条件好不好,一切只为了舍不得将妹妹嫁人;尤其,伊藤龙和伊藤优儿的感情特别好。
“臭小子,算你狠,一个月不到,就抢走我骄宠二十多年的宝贝。”
任少怀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哪里,没有你的同意,我想抢也不容易。”在伊藤龙迫人的目光下,任少怀依然笑得自在。
他很清楚,如果伊藤龙坚持反对,自己想娶伊藤优儿虽不是不可能,但绝对会很麻烦。
任少怀会选中伊藤优儿,除了他自己那个笨妹妹外,伊藤龙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其实他也觉得任少怀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
奇怪,明明是嫁妹妹,他却有嫁女儿的感觉;纵使明知任少怀十分优秀,他还是瞧他不太顺眼。
“你能保证给优儿幸福吗?”
“当然”!”任少怀立刻大方的给予他所要的保证。
“丑话先说在前,别以为台湾很远,假如让我知道优儿不快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天涯若比邻’至于你,我也不会轻易”
“龙。”娇呼骤响,两个男人同时回头。
只儿伊藤优儿穿着一袭美丽的粉红色和服,着白袜的小脚咚咚咚地跑过木地板,带着灿比朝阳的绝美笑靥朝两人飞奔而来。
“龙!”她脚尖一趾,双臂倏张,娇柔的身子便像只灿烂的蝴蝶,轻盈地扑进兄长的怀抱。“这是妈咪帮我买的新衣,好不好看?”伊藤优儿喜孜孜地展示身上的彩衣。
伊藤优儿原本就是个清丽明媚的小美人,换上和服后更像极了美丽的日本娃娃,可爱得令人心动,轻易赢得伊藤龙的赞不绝口;但一旁的任少怀却看得妒火中烧,而伊藤优儿却犹未察觉。
伊藤龙偷瞥了眼任少怀抿紧的唇上这才真正放下心,却又忍不住坏心地抱住妹妹亲了好几下,是为了逗任少怀,也是真的舍不得;见任少怀快气爆了,才过足了瘾,借口有事先离开。
“你的房间在哪儿?”
“嘎!”伊藤优儿愣了下,似乎这才看见压根儿没离开半步的他。
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更让任少怀气得咬牙切齿。
伊藤优儿一指示完路径,任少怀铁臂一捞,抱起此后只专属于他的美丽娃娃,大步走进她的卧房;锁上房间后,他便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任少怀!”伊藤优儿惊喘一声,手忙脚乱地拍拒他强横的手。“你在做什么?这是我好不容易才穿好的,才秀不到五分钟,你干嘛脱”
“不脱怎么办事?”
“办”她呛了下,急叫道:“别想!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大白天的别想我会答应。”老天,她才刚离开床没多久,浑身的酸痛还没消呢!
“我不是想”他咬牙切齿道,两三下便将她好不容易才穿上的和服丢了满地。“我是身体力行。”
“你”她没辙地皱起好看的秀眉,放弃挣扎,反正她的抵抗从来不曾成功过;只是她不解地低喃:“什么嘛,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情了?”
“谁教你不乖!前不久你明明答应我,以后会和野男人保持距离;言犹在耳,你的老毛病马上又犯了。”
“我没有”冤喊到一半,她像领悟到什么似的,蓦地瞪大了眼“伊藤龙是我哥哥。”她啼笑皆非,忍不住抗议他乱吃醋。
“哥哥就不是男人吗?”
“你”她真的没辙了。
落地窗大肆敞开,银蓝色的窗帘轻拂,带着花香的晨风在装潢典雅的大厅畅行无阻,澄亮的朝阳映得满室生辉。
“妈,这里少算一针。”
“唉,人老了总是丢三落四的,还好有你提醒。”任母嘴里喃喃抱怨着,却神情和悦地接受指示,再加上一针。
那次被任少怀一巴掌打回台湾的赵丽铃,一下飞机便直接冲到任母身边哭诉告状,不惜恶意丑化伊藤优儿;心想就算不能扭转局势、取消婚礼,但只要任母对伊藤优儿有了坏印象,将来她嫁进任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哼,活该!谁教她占了属于她的任少夫人宝座。
赵丽铃却没想到自己失算了。
任母虽然外表活泼,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傅统的;只要是任少怀已经决定的事,她几乎不曾反对过。何况任少怀肯娶老婆,她这个当妈的高兴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有什么意见?所以上不论任少怀的新娘是不是她原先中意的人选,任母都只有欢迎的份。
万一将来儿媳妇和她不合怎么办?没关系,精力充沛的任母是妇联会、读书会、同好会等诸多社团的社员;只要她有兴趣,保证可以忙得分身乏术,再没有时间和媳妇起冲突。
而伊藤优儿呢?她虽然不是很愿意嫁人,但她是真的喜欢这位性情开朗的婆婆。
任母和伊藤夫人都是以夫为尊的傅统妇女,但两人的遭遇却天差地别。任母得到丈夫的宠爱和儿子的孝顺,虽然丈夫早逝,但她因拥有丈夫的爱和甜美的回忆而有着宁祥的心境,生活也过得多采多姿;和她那饱受丈夫冷落,生性怯懦的母亲有着天常与地狱之别。
而事实证明天真率直的伊藤优儿,和婆婆之间相处得和乐融融。虽然任家母子都说了口流利的英、日文,和伊藤优儿的沟通没有问题;不过,如果想真正融人本地的生活,语言是很重要的一环,因此伊藤优儿仍然很努力学习中文,而任母便是现成的老师。
前些日子,妇联会要举办慈芳义卖,伊藤优儿随手织了几件毛衣、围巾让她拿大参加义卖,精巧的手工和细致的构图,使得东西才拿出手就让人订光光了;任母大大地出过风头之后,也决定向媳妇请教织毛线的技巧。
所以当星期天的早晨任少怀下楼时,便见着一对神色和悦的婆媳,媳妇教婆婆用棒针打毛衣,婆婆则纠正媳妇的中文发音和遣词用语,婆媳感情好得教他嫉妒。
“少爷早,早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听到管家孙伯的问候声,婆媳俩同时回头。
“妈早。”任少怀边向母亲问安,随即转身看向一早就不见人影的娇妻。
“呃”伊藤优儿是在看见他责怪的眼神时,才想起那道“不能比他早起”的怪命令。“你起床啦!我去看看你的咖啡煮好了没。”瞥及他眼底闪烁的邪恶光芒,伊藤优儿不禁浑身寒毛一竖,随口找个理由便要闪人。
“来不及了!”任少怀揽腰勾住急着逃窜的伊藤优儿,一手扣住她柔美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抚着粉嫩的红唇。“俗语说:自首无罪,抓到”他戏谵地拉长了音。
“怎样?”伊藤优儿不悦地嘟着嘴。
“抓到双倍。”低哑的嗓音一落,任少怀随即俯身封住令人垂涎的小嘴;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她柔软的口腔贪婪地吸吮甜美的蜜汁。
“唔”气恼的小拳头原是要抗议他的蛮横,可不到三秒钟,却化拳为掌,紧紧攀住他的颈项。
一方面是为了惩罚她一早就不见人影,另一方面也是要安慰自己孤伶伶在床上醒来的挫折,所以他吻得很贪心,并且久久不肯罢休。
“儿子,屋子快烧起来啦!”任母戏谑道。
这小子,以前让他娶老婆,好像要他去杀人放火似的;哪知娶了老婆之后,却一天到晚像橡皮糖似地黏着老婆不放,活像连体婴。
“要烧就让它烧吧,顶多再盖一楝就是了。”他不以为息地道,结实的双臂更加用力缠住挣扎不休的人儿。
“少怀。”伊藤优儿抬起涨红的娇颜轻斥:“你胡说什么?快放开啦,妈咪在取笑我们了。”
“可恶,还真懂得如何破坏气氛。”任少怀嘀咕着,颇为抱怨地瞟向母亲大人。“妈,你也好心点,一早就和我抢老婆,现在又泼冷水当起救火员,你不觉得自己太忙了点?唉,哀怨喔!原来我的情敞不是别人,而是生养我的母亲大人。”他的一双章鱼臂还是缠着娇妻不放。
任少怀虽然欣喜妻子和母亲相处得融洽又愉快,但太融洽却害他常被婆媳俩冷落一旁,教他怎能不嫉妒吃醋。
伊藤优儿登时羞红了俏颜。
任母嗤哼了一声:“呸,自己魅力不足也不知检讨,还有脸怪我这老太婆?你有脸说,我还真没脸听呢!”
“魅力不足?你说我魅力不足?”任少怀饱受污辱似地叫嚷。
“别怀疑,如果不是你魅力不足,优儿怎会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离你而去?”
“优儿,你快把真相告诉妈,你之所以早起,全是因为昨夜我一时心软,随便就听信你的求饶,没有尽情发挥战力的缘故”
“少怀!”伊藤优儿忙捂住他的坏嘴,但任夫人和一旁的仆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伊藤优儿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瞪眼又跺脚,却拿他莫可奈何,只能亡羊补牢地警告:“你再这么口没遮拦,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别”他急急抱住她求饶“我的好优儿,你谁都可以不理,就是不能不理我。”
“哼”伊藤优儿硬是不理他,惹得他苦着脸哀求不已。
活该!任母哼了声,见儿子在受苦受难,不但不帮忙求情,反而落井下石地装可怜。
“养儿育子有什么用?想我把屎把尿、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本来还指望着儿子孝顺;哪知儿大不由娘,竟然有了妻子就忘了娘,还叫我乖巧的媳妇不要理会我这孤伶伶的老太婆,真是唉!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我养儿子真教人灰心。
任母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瞧得伊藤优儿既羞又窘,正着急不知如何安慰“伤心”的婆婆时,任少怀却嗤声道:
“亲爱的母亲大人,你儿子我从小有奶妈婆子照料,您老人家说不定连尿布长什么样子都不是很洧楚,还说什么把屎把尿?别笑死人了,而且,我的父亲大人是有名的爱妻如命,请问,您老哪来机会‘含辛茹苦’?”
“呃”当场被抓包的任母一时语塞“去,你这个不孝子,对生养你的娘也不让让,一早就来气我。”她连忙将不利自己的话题一转“你们小俩口不是约了人去俱乐部打网球的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夫妻俩回到楼上更衣,准备出发到俱乐部赴约。
边帮任少怀整理仪容,伊藤优儿状似不经意地问:
“少怀,你真的觉得我冷落了你?”
“有一点。”
“那你也真的在吃妈的醋罗?”
“才没有!”
“有,你脸红了。”
“没有没有”
“有有有”
他猛地吻住,双手半撕半扯地剥光她,随即翻身将她压下“我说没有就”跟着下身一顶,猛地进入她。“没有。”
“明明有嘛!”
“华菁俱乐部”位于台北市郊的休闲中心,价值百万以上的会员卡严格筛选了会员的身分,因此,这家环境优美、占地辽阔的休闲中心是很贵族式的。
包括a、b两楝大型建筑物,及高尔夫球场、马场、网球场、游泳池、篮球场、健身中心等。b楝还有仕女坊,里面提供能让淑女小姐们从头美到脚指头的美容中心;餐厅更每年都轮流聘请来自世界各国的名厨为主厨,烹调出最完美的佳肴,以满足身分尊贵的会员们的口腹之欲。
开业至今,会员们都快乐的来、满足的离去,没有例外:现在却有个人想当第一个例外。
“优儿,醒醒,我们到了。”
“不要,人家想睡,不下车。”
“优儿”
任少怀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早就起床准备来应约的伊藤优儿这时却像只无精打采的加菲猫,窝在大椅内耍脾气不肯醒。
“真是的。”他忍不住嘀咕:“不知是谁自称高手,还夸口要将我打得落花流水;没想到我都还没来得及暖身,高手就先落荒而逃。”
“你还说!”伊藤优儿微撑开眼睑,嗔道:“要不是你使坏,我怎么会这样?”
“又是我的错?”他嗤了声,将她抱进怀里摇着,期望能吵得她无法再睡。
“当然!不是你是谁?”不说不气,越想越气,小手恨恨地掐住他的两颊扭扯着。“你明知要来打球,为什么还要趁我换衣服的时候胡来?你好坏,弄得我手脚酸软,哪还有力气打球!”
“我早警告过你,不准比我早起床,谁教你不听!”他说得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任少怀哼!”她气嘟嘟地转开脸不理他,其实是没力气和他吵。
伊藤优儿羞恼的可爱模样,瞧得他心痒痒的,双臂猛地一收缩,将她娇软的小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乖,别生气嘛。下次我要‘处罚’你的时候,一定会挑个适当时间。”他低声下气的在她耳畔又亲又哄,可他讲出来的话却教伊藤优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十分无奈。
“我今天真的没力气打球了。”
“可是”俱乐部里也有套房供会员休息,可他不想她第一次来就只认识这里的床“不然你到b栋二楼的仕女坊做做指压、按摩,顺便睡一下,待会儿午餐时间我再过去接你,好不好?”
“好,不过,你抱我过去。瞧见他一脸为难,她又嘟高了嘴“是你不好嘛!害得人家全身都没力气,你不抱我,我怎么去嘛?”
“你真是个刁蛮女!”弹了下她的俏鼻头,他没好气地道:“没见过比你还懒的。”
“嘻嘻”知道他屈服了,伊藤优儿笑得好开心。